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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不見不散

第10節第十章不見不散

黃昏,落日呈橘黃色。

終于盼到了周五,我和阿瑋約好今晚去看電影《不見不散》。

我們在人民公園門口見面,因為天氣突然暖和起來,阿瑋今天穿得很少,沒有抹口紅,但看上去仍然紅彤彤的樣子。很遠,她就在人群中看見了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我跑過來的樣子。

「等很久了吧?」盡管離約定的時間還未到,我仍裝出很抱歉地解釋道︰「廠車剛剛到,我就跑過來了。」

說著便掏出一支綠箭口香糖,撕了一小截剝開送到她的嘴里,她喜歡這樣嚼半支,給我的錯覺好像她的口腔淺得難以容納整支口香糖似的,而事實上它可以吞沒我整個舌頭。

我們從人民廣場地鐵站出發,想先到淮海西路,地鐵里人少不太會遇見熟人,——這是她的主意。

車廂里座位已滿,我們只能站在中央,有些晃動,她抱著我的腰,頭懶散地靠在我的胸前,一付溫馨而浪漫的鏡頭,我用力拉著扶帶,承受著阿瑋身體的重量。

出了地鐵,我們挑選了一家火鍋店坐了下來,阿瑋喜歡吃火鍋,認識我以前常常與班里其他同事中班下班後去吃。我點上煙後,又遞過去一支,在這種場合她有時會主動拿煙抽,似乎這是休閑的內容之一,可今天她卻沒有要。

她說︰「我這次出來,跟老公說謊是到同事家吃飯,他要求我不要喝酒和吸煙。」

今天是周五,她丈夫中班,晚上要回家,不過很晚到半夜的時分,但是她能夠出來約會,本身就令我很感動,所以我適時地道︰「是的,女人最好不要吸煙,不過現在吸煙的女人挺多的。」我似乎沒有領會其中的含義,只是隨和了一句。

她用一種只有在正規場合才會出現的動作舉杯下箸,顯示出她是一位有修養的女人,我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舉止談吐起來。面對她謎語一般的交談方式,我始終處在思維高度緊張的狀態,仔細地聆听著她的任何一個問題,然後絞盡腦汁地去胡猜她的那些斯芬克斯之謎,以博得美人的贊賞。但更多時候,我們是面對面用目光進行交流,而這時我的手常常會握著她的手,或者交換一下主動權。

她的目光極具迷惑力,經常有意無意地用這種眼光掃我,顯然,這是她向我表達愛意的手段之一,而且事實證明很有效。

當然,我們也談了未來,阿瑋的未來很不現實。

「如果再結婚後,將不再上班了。」她說。我同她不一樣,在這個問題上我的愛還停留在原始階段,不像她總轉彎抹角打听我晚回家妻女的反應等等,我答道︰「我可沒有想那麼遠。」她還提起自己的丈夫,埋怨他不會燒菜、做家務,「我上早班就幫他燒好一周的菜放在冰箱里,吃的時候在微波爐里加熱。」她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說。我夾了片生肥羊肉涮了涮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好像很驚詫地問︰「燒熟的菜放一個星期,這能吃嗎?」

她幾乎是微微動了動嘴角苦笑了下。

「你真是太辛苦了,如果和我在一起,我保證能讓你吃到一口好菜!」我趁機進言道,「不要猶豫了,跟我結婚吧!他這樣的男人……」沒等到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她馬上打斷我道︰「不要說他的壞話!」口氣很強硬,好象怕他受到委屈似的。

我不敢再說了,怕破壞了我們今天的氣氛。

阿瑋不容許我提她的丈夫,只容許我一旁當听眾。我完全理解,反過來我也會這樣的,看來我們都在試圖尋找可以堂堂正正愛對方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正告訴我們︰你們相愛是仿佛是一種前世的約定。

我們吃火鍋用去了一個多小時,我看差不多了就揮手叫來了服務員結帳。,起身準備去看場電影,那是我們今天約會的目標。

國泰影劇院門口,一個黃牛向我塞來兩張議價包廂座票,進去的時候電影剛剛開始。

所謂包廂僅僅是在普通的長排座之間,用厚木板分隔出來的雙人座,里面光線很暗,我們模索著找到了自己的包廂座位。

喝了點酒,心覺得很熱,我把阿瑋拉到我的肩膀上。阿瑋一副醉意朦朧的態,其實她只喝了一點點啤酒而已,看來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銀幕上放著主題歌︰「就算是前世的約定,也要去尋找,不見不散……」

阿瑋靠著我沒有聲音,光線很暗,我不知道她在專心看著,還是睡著了,試著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發現阿瑋的身體很燙,她可能真的醉了。

阿瑋的身體是她情緒的晴雨表,興奮時灼熱得讓我欲罷不能,每次我撫模她時,她總是很短促地發出情不自禁的聲音,好象我的手是冰做的。

「討厭,你怎麼沒有飽的時候?」她埋怨我道。我拍著她的乳峰說︰「每次它們都會使我有另一番新鮮可人的感覺。」

她自己解開內衣的鈕扣,好讓我自由地在里面擺弄,她像觸電一樣痙攣,緊抓住我的手臂……

我感覺她在看我,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看著我,讓我感覺到她生動的反應,猶如砧板上魚兒跳躍的樣子。

突然,我放在她腿上的手被麻了一下,她跳起來從褲袋里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

「是男人打來的!」她面帶膃色,很掃興的樣子,「讓他去!」手機又震動了,而且一直不停,她不耐煩地操起手機,對我說︰「煩死了,我去回個電話!」說完便起身朝安全門疾步過去。

此時,我好擔心,手帕我們的約會會因為這個電話而中斷,心里焦急的等待著她的回來。

五分鐘左右,她回來了。

我迫不及待地問︰「什麼事?」

「他突然早回家了,說坐了別人的便車,問我為何這麼晚還沒有回去,我說在湯燕家多玩一會!我剛才已經打電話跟她打了招呼,沒事的。」也許她看出了我的擔憂,安慰我起來。

「就這麼簡單?」

「先這樣,等回家後再解釋吧。」

我們繼續剛才的浪漫,她內衣的紐扣並沒有重新扣上,我的手又回到了里面,里面溫度如故,一樣的滾燙,遺憾的是電影很不合適的結束了,開始放著片尾曲。

她說︰「你喜歡這首歌嗎?」我不置可否地敷衍道︰「挺感人的,你問題的答案一定在里面。」她繞有興趣地沖著我問︰「說說看!」我故作神秘,吻了下她的前額道︰「我現在不說,以後我會用實際行動回答你的。」其實我哪里看進去過。

出了電影院,我們漫無目的地隨意逛著馬路,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徐家匯,她挽著我,顯得很放松的樣子,就像是一對戀愛中的情人,其實,我們本來就是情人,而且是婚外情人。

「如果你同老婆離婚,兒子不要你了,你會不會也拋棄她呢?」她突然問了個只有在理論上成立的問題。

我沒有接她的問題,好像沒听見一樣繼續走著,因為她這個問題太不好回答了,也是個陷阱。

「yesorno嗎?」她反問道,「是的,很難回答是嗎?」

我仍然沒有回答,其實這等于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心里當然明白我是不可能放棄兒子的,我想她是明知故問在試探我罷了。

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好好考慮過離婚與否的事,當然我完全可以說些假話給她听讓她高興,女人有時候要的就是一句假話。但我不願騙她,做不到的事情我從來不許願的。然而阿瑋果真考慮過自己何時與她的丈夫結束夫妻關系過嗎?——我看也未必,所以我們很少談及這個沉重的話題。可是今晚她突然說出了口,可能與剛才的那個電話有關,給我的感覺她與他正處在感情危機的邊緣。

夜深時刮起了風,阿瑋抬起頭望著月亮感嘆道︰「你看月亮好大啊。」

我順著她的視線朝天望去,可能是農歷月半,借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月亮圓圓的輪廓,畢竟是春天,月光掠過高樓,顯得格外寒冷和蒼白,使人睜不開眼楮。

「我都不敢看這月亮了。」我望著月亮說了句小說《失樂園》里的對白,「仿佛五髒六腑都被它射穿了似的……這月亮代表了我的心。」她轉身停下,面對著我認真地說︰「你是因為怕被剖析,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

「兒子總是兒子,血緣關系無論如何是割不掉的,既便是她不要我,我也不會拋棄她的……」我不無痛苦地回答。她似乎非常滿意我的回答,低下頭繼續道︰「我很欣賞你這樣的男人!而我卻沒有這樣的一個好父親!他在我剛剛生下來時,就拋棄了我和他的妻子……」

我有點驚詫,竟然沒有想到,我在阿瑋的潛意識中還是個理想中的父親。

阿瑋尋思了片刻,痛苦地跟我講起了她故事……我認真地听著,慢慢地走進了阿瑋的回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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