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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愛情如烹小鮮

第6節第六章愛情如烹小鮮

或者吹奏著從天國上偷來的,動听的風神的樂曲;余音繚繞耳畔使她沉醉,愛情的夢把她的靈魂撫慰——拜倫《歌》

我非常欣賞拜倫的詩歌,他的愛情詩與普希金相比要來的貴族氣息,拜倫是蘇格蘭第六世勛爵,天生跛一足,但他的愛情詩依賴充滿了浪漫主義氣息,他崇尚自由,因而他的愛情乃至生活也充滿了不羈。

阿瑋喜歡詩,我便投其所好,與她在一起時經常談起詩歌,必然的我就與她講拜倫和他的詩作,每到我滔滔不絕的時候,她總是凝視著面帶笑容,俏麗地看著我,直看得我說不下去為止。《紅樓夢》里賈寶玉與林黛玉從大觀園試才題對額,到訴肺腑讀西廂,那是「意綿綿靜日玉生香,兩小無猜的天真浪漫」,我和阿瑋老大不小了,連讀首詩也學作神秘,浪漫不算竟還扮得那麼無邪,我倒是渾身不自在起來,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作弄我。

她是個能夠貫穿男人心事的女人,她細心,偶爾也會制造一些驚喜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我喜歡這樣的不知所措,它好像每一分鐘都有可能出現,讓我期待,猶如期待上天的每一份恩賜。

第二年的三月份,公司忙于iso貫標,我一直埋頭在辦公室里編撰一些相關的企業管理方面的資料,將它們形成公司的管理文件,自己也在外面培訓iso審核員資格,那是挪威船級社直接派員給我和我們的副總上課。

寫寫弄弄本來就是我的專長,我是科班出身,熬了個小碩士,雖然後來下了海,但是手上的活還在,只是比較生疏而已,這就像學會騎自行車後,即使你很久不騎了,等你老了也不會忘記怎麼騎一樣。

寫文件類有別于寫其它文學題材,有它自己的格式,所以我很忙,邊學邊寫,有一段時期我們變得很少見面了。我還沒有手機,只有一只bb機,人不在時靠它嘟嘟的聯系,諸有不便。我不讓她往我家打電話,只給了她一把我辦公桌抽屜的鑰匙,她有什麼話或者有東西給我。就會放在里面。

她經常來我那里,我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很好,她每次來也已經習以為常。我也特別的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並引以為豪,盡管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結過婚的人了,但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婚外有人那是光榮,女人是輕佻,但後來阿瑋結婚後,仿佛她也沒有那種害怕被人認為輕佻的擔心。

我抽屜里有一只小鐵盒,有次她在盒蓋反面貼了一張我與她的合影,照片上的人物拍的很小,且很模糊,我們都穿著印有公司圖標的t恤,傻傻的,像一對鄉下小夫妻進城留的念。那是幾年前公司組織旅游時,我們拍著玩的,當時我和她還沒有好在一起,只是我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我一個人在旅游景點溜達,看她們在拍照,我就拉著她照了一張,事後也就忘記沒有去要照片,給她留下了,沒想到她居然還保留至今,我很高興。

有一天我收到了她一張很精美的紙頁,她在上面寫了一古詞,用一只粉紅色的回形針別得很整齊,放在了一只盒子里,里面還有一株黃花,附上詩曰︰「一夜輕狂可思憶?日日念君,惆悵還依舊。**小徑風滿袖,思量一夕成憔悴。兩人相逢何太遲?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上西樓露沾衣,明月如鉤惹相思。」

坦爽地說,我不太喜歡這首古詞,感覺有點像李清照,怎一個愁字了得,又仿佛多有當年李後主的亡國之氣,但應該說,這詞拼湊的還算得體,我說的是讀起來還蠻像回事情,只是過于的消極,當然其中也道出了她內心對我們兩人戀情的感傷,和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擔憂。我想大概這也可能是我最近比較忙于工作,有些怠慢了她,令她更加的不安緣故吧?

為了扭轉這樣的局面,我約她出來見面。我們相互定好在她上早班的周五晚約會。

阿瑋與丈夫的班次正好相反,所以她早班時,丈夫卻是中班,他們能夠團聚的大概只能是兩個休息日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刻意的安排,這看起來有些可疑,我很好奇曾經問她,為什麼不換個班次夫妻可以天天見,他也不需要住廠宿舍了?她苦笑答︰「算了,好麻煩。」我假惺惺的說︰「你要願意,我幫你解決?」她知道我在公司里有點小權,這點小事可以辦到,卻給了我很干脆三個字︰「不要了!」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阿瑋上早班住在自己的娘家,周五才回家,那天晚上他老公中班下了班會回家,他們一周只有兩天的夫妻命,而我如果不外出學習,幾乎天天可以見她,只要我們願意,她上早班,我們天天可以在一起,只是當時我們還沒有一個可以單獨在一起的地方,阿瑋還不讓我去她的家,她有自己的顧慮。

為了這些約會,我沒少在妻子面前說謊,我知道自己已沒有資格提誠實兩字了,阿瑋佔去了我幾乎全部的心血和人格。也許我可以是個好丈夫,對妻子我是能夠全身心投入的男人,只要她能夠溫柔的待我,但覺得這幾年她好似已經變了一人。

我不想為自己辯護,阿瑋的出現有我們雙方的家庭皆不大如意的原因,更多的應該是人性使然。

我想過到此為止,但是一切皆已為時已晚了,因為從那天起,每當我們單獨在一起,幾句話下來便**沖天,她給我的每一個夸張的動作我都覺得新鮮,是我的妻子不會做的。一時間,我仿佛在性的方面豁朗開朗,茅塞頓開,原來性可以是如此的美妙,回望我和妻子以前的那些事情兒,正好似鄉下農民一到晚上熄了燈,無的放失的干活一樣的土。

曾經有個同事出洋回來,給了我包蘇格蘭煙,我抽了一支後,感覺大腦立刻強烈的興奮起來,飄飄欲仙,再去抽其它牌子的煙時,頓感索然無味,我馬上意識到,這包蘇格蘭煙有問題,毅然將剩余的還給了那位同事,斷了我的念頭。我想,這大概如六個月的嬰兒對美食的審美觀一樣,嬰兒天生愛吃母乳,有時候看著孩子吮吸時小嘴巴很滿足的動著,感覺那一定是美味,其實母乳大凡作父親的偷偷搶吃過後,除了有曖昧之心,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但是嬰兒卻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一旦開了葷,有品位的嬰兒絕不會去吃那個回頭女乃。

人性從被認識的一開始,就很不幸的被置于道德之下,它幾乎與道德一起每天都在極力的爭斗,因此在家庭與愛阿瑋的選擇上,我猶如在平衡木上行走,不是我不敢偏向哪一邊,只是任何一邊都很沉重。

我們這一代人的世界觀十分矛盾,一方面傳統思想根深蒂固,另一方面又在不斷接受新思潮,像是新舊交替各取所需,又什麼也取不得,于是滿足反而顯得另類了。

我從來就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麼,她也沒有,我們彼此知道任何承諾都是虛偽的,因為它根本就做不到,一來結婚是需要虔誠的,好不容易逃出了婚姻,難道真的會重新試一次嗎?二來結婚是個大動靜,它織成了一個社會關系網,真要撕爛它,又怕要驚天動地了。

但凡中國人一生都是為別人活著的,小的時候是為父母活著,好歹比父母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所以,中國的小孩子基本沒有人格,他的一切皆听從于父母之命,反過來父母也沒有自己的完整人格,為了孩子,他們可以做一切哪怕自己本質上並不願意做的事情。好不容易孩子長大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自己又為自己的孩子活著了,一切為了孩子可以委曲求全,也許到老了,七老八十了,自己可以**一回了,所以中國的老人一般都特別的自私,有的很極端,這大概是想討還和補償自己一生所失落的人格吧?

我現在就是這個為了孩子委曲求全的人,只是我內心是活動的,阿瑋常常在和我閑聊時問起過我的兒子,每談到此,我都是禁不住眉飛色舞,愛的不行的樣子,也不怕她不高興。不過阿瑋確實沒有不高興,她甚至說︰「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愛孩子的男人。」她的話是真是假,是褒獎,還是無奈的順水推舟,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想起,我覺得這也可能影響了她對我們未來的判斷,也許我從這些談話中讓她明白了,我是個不會放棄過去的男人,盡管她好像也體諒我的苦衷,事實上我也知道,她同樣面臨這樣的痛苦選擇,只是我的比她更大一些。所以我們大家以後很少再提今後,偶爾瞻望未來,也是以淡淡的嘆息收場,只是愛之不盡,說不下去了。

日子就這麼過著,愛亦如烹小鮮,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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