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看身邊的小方，而是觀望周圍。
正是因為這個直覺判斷的錯誤，給了小方一個絕佳的機會。
她的匕首刺中了左側這個男人。
左側男人也陡然發出一聲慘叫，眼楮瞪得大大的，望著面前的小方，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而右側的男人反應也極其迅速，就在他被匕首刺中的同時，他本能地抽出了他隨身攜帶的武器，也是一柄匕首，刺向小方的後背。
幾乎是在小方刺中左側男人的同時，她的後背也挨了一刀。
韓至離得遠，而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出乎意料，毫無兆頭，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當他來到三人跟前時，三個人均已倒在地上。
「傻丫頭，為什麼要這麼做？」
韓至一邊問，一邊扶起小方，想替她止住血，送她去醫院搶救。
但是小方後背的傷顯然傷到了要害，血浸透了衣衫，流了滿地。她的臉色灰敗，臉上卻現出奇異的笑容。
「不用救我，」小方斷斷續續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打算逃走。我在等他們，他們來了，我報了仇。我，我曾經，也做過壞事。我，我是罪有應得，我去見，見柳四了。」
小方說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不遠處傳來打開窗戶的響聲。
有人已經听見這邊的動靜，要打開窗戶看個究竟。他們會發現這邊的狀況，然後報警。
再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趕來。
韓至放下小方，低著頭，快步離開。
他很快便來到車子的停靠處，打開門，鑽了進去，然後發動車子，從街道的另一頭驅車離開了。
書婭楠在車上，透過車頭的擋風玻璃，把剛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在陽光下長大的孩子，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這麼可怕的場景，嚇得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捂著嘴，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眼神驚恐不安。
直到韓至開出老長一段距離，書婭楠才放下手，問︰「韓總，剛才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救他們三個？」
她不明白，韓至為什麼要逃離現場，這實在太不符合她心目中的韓至光輝正面的形象。
韓至冷冷地說︰「他們已經死了，救不了。有人報警，警察會來處理這些事。」
他的聲音是久違了的冰冷，便如重新遇見許可之前的他。
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接觸這些齷齪的事。
書婭楠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樣子，本來就受到驚嚇的心更是緊縮成了一團。她閉緊了嘴，一聲也不敢吭。
韓至開了會車，拿出手機，給萬全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大少爺，有沒有打听到什麼消息？」
銀芒的元老都如此稱呼韓至，帶著點玩笑的意味。
論輩份，他們均大過韓至。韓至的本意，是讓他們直呼他的名字，或者叫他的小名的。
不過呢，大家伙都覺得如此稱呼更加親切，久而久之，就叫習慣了。也算是對韓至表示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