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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東北 第十四章 激戰(二)

李笑馬上發出了電報。在附近的部隊,大多都正在休息以準備輪到自己上的時候,雖然被哨聲從睡夢中叫醒。但听到長官說要去收拾小日本,一個個立馬精神起來,吵吵這馬上就要去。

李笑本來在接到李一虎的電報的時候,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樂見其成的態度的。畢竟,一場大勝,而且是出其不意的大勝,勢必會讓少帥更看重他們這支出身土匪的軍隊。才有機會編入正規軍。東北剿匪總隊的名字雖然听著威風,但畢竟不是正式番號。老讓他心里不著地啊。

可是听張海天一說,他也意識到,日本人在這些年能如此囂張絕非偶然。看來是這幾個月拿火炮打土匪,打的太順了。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了。不過看著各部反饋回來的電報,李笑還是覺得應該打的贏的。

從電報室回來。李笑對還坐在椅子上的張海天說「大哥,李一虎回電說,兩個小時以後戰斗就結束了,打得不錯。各部也回電,會迅速向葫蘆嶺方向靠攏。最快的是3支隊,吳祁寶說他1個半小時就趕得到。」

張海天先是「哼」了一聲,待听到吳祁寶的保證臉色才有些輕松。張海天知道,這股日軍是不能擊潰了事的,必須全殲啊。只有這樣才能震懾日軍,在日本政府在不願意大規模摩擦的情況下。關東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而以後,他們也就會收斂許多。但,誰都知道,中日遲早一戰。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腳下站的是祖宗留給自己的土地。連舊社會的皇帝都知道,祖宗疆土,一絲一毫都不能讓給別人!張海天自然不是覺得自己的部隊就一定打不過日本人,但就算勝了又如何,1千人伏擊兩千人,又是單面埋伏。肯定是不能全殲的。而擊潰的話,是會影響少帥的整個計劃的。

葫蘆嶺,前線。

整個葫蘆嶺此時槍聲已經稀疏了下來,但喊殺聲依然震天響。大個子奔到四人周圍,兩個日本兵已經沖了上來。兩人同時出刀,很是有力的一記挺刺。大個子右手拿刀,還是一刀就從正面迎了上去,隔開了小鬼子的挺刺。然後,刀向內一收,一顆狗頭又被切了下來。

腔子里的血一下就噴了老高。隔開右邊的挺刺的同時,大個子左腿一記鞭腿就踢在了左邊小鬼子的肩上,小鬼子被踢得鬼叫一聲,一記刺殺也就落了空,但慣性使然,還是向前撲了去。大個子這邊剛切了一個頭顱的刀,一個大圓圈輪了過來,「噗」的一聲,再斬首級一個!

大個子長嘯一聲,就向鬼子軍官撲了過去。日本軍官雙手握刀擋住了大個子的當頭一刀,可是就一刀。已經讓這小鬼子雙臂發酸,刀都差點舉不起來。眼看大個子又是一刀輪了過來,鬼子軍官正準備勉力舉刀的時候。突然感覺肋下一陣劇痛,原來是李一虎趁他不注意一刀捅了過來。小鬼子頭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傷口,可是大個子哪會給他機會,又是一刀,還是斬首!

李一虎平常比較注重槍法的訓練,所以對這位武藝如此高強的手下竟沒有太多影響。正欲開口。大個子忙說道「隊長,快,我扶你走。」說著就來摻他。李一虎一把甩月兌他的手「走什麼,快去殺鬼子去。」大個子又急道「隊長,這仗已經打亂了,我們勝是不可能了。再不走,弟兄們可就拼光了。」

李一虎聞言也是眼眶一紅,是啊。自己的隊伍平常也沒好好練過白刃戰,雖然大家都是土匪出身出身,以前大多都是玩過刀的。可,像大個子這麼凶悍的能有幾個?只這一會,戰場上還在弟兄怕只有400多人了。

李一虎腳下一軟,就要倒下。大個子趕忙扶住他。李一虎對他說。「無論如何已經要堅持到兄弟部隊來,總隊長下了死命令的,我們要拖住日軍兩個小時就好。更何況,現在就是想撤也撤不下來了。」李一虎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要不是自己立功心切,這些弟兄也不會枉死。是自己為了自己升官發財,把這些弟兄們帶到絕路上的。想著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口腥氣涌了上來。

李一虎知道自己不行了,對大個子說「你快去,幫幫別的弟兄。無論如何一定要頂過兩個小時。現在估計也不多了。只要再堅持堅持就行了。一支隊就交給你了。」說完就昏了過去。大個子正欲把李一虎的身體擺好(他以為李一虎掛了。)就感覺背後一陣疾風。本來就彎著腰的他,順勢向前一撲,鬼子就用刀向下一扎。大個子左腿後踢,竟一腳就踢飛了鬼子手里的槍。然後順勢一個懶驢打滾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起來,就覺耳邊一陣勁風。小鬼子一拳打了過來。大個子左手向上,後發先至。逮住了鬼子的手,往懷里一拉。另一只手探過去一把抓住皮帶。直接將對方舉了起來。猛地向地上一甩。把小鬼子摔的這個慘,當場昏死過去。

大個子過來提了自己的刀,再把日本軍官的刀提在手里。又一刀斬了昏死的小鬼子首級。然後向人群中間沖去。又是兩個日本兵向他做出挺刺的動作。大個子左手的日本刀架住兩把槍,還沒待小鬼子再做反應。右手一把大刀,從右邊的小鬼子右腰進去,從走遍的小鬼子左腰出來。竟然單手握刀,一刀劈斷了兩個人。大個子一聲高喊,讓周圍的正在拼死搏斗的人竟然都駭然的看著他。如此臂力實在當時罕見。

大個子到不發呆,兩把刀來回翻飛。又是斬敵無數。一邊救著自己人,大個子一邊高喊「用槍,用槍!」被小鬼子的刺刀技術有些嚇住了的東北軍忙到處躲藏,開始開槍射擊。一時間,山谷里的槍聲又響了起來。

立家屯,東北剿匪總隊臨時指揮部。

張海天和李笑兩人坐在指揮部,兩個人心里事多,也沒有什麼心思閑談。李笑正打算問問張海天何以對李一虎伏擊日軍反應如此大。一個參謀門都沒敲的跑進來,對張海天喊道「隊長,前線戰時吃緊。一支隊全隊已經向日軍展開沖鋒了。李一虎支隊長給您發來訣別電。」

張海天忙從參謀手里搶過電報。只見上面寫著「大哥,兄弟無能,不能全殲日軍。只求援軍速到,我部已全部投入白刃戰以求為兄弟部隊爭取時間。

另,請大哥放心。我部心意已決,唯有死戰。」

張海天讀完電報手哆嗦著癱坐在椅子上,虎目一閉,兩股清淚滾然而下。此戰無論勝負,一支隊估計是完了。本來好好的作戰計劃,硬是打成這個樣子。

李笑接過電報一讀也是愣了愣,忙對張海天道「大哥,沒事。吳祁寶也快到了。只要一支隊能堅持一會就不怕小鬼子跑了。」

張海天「砰」的一拍桌子,「這與勝敗何關?我不知道我們打得贏?本來好好的打,哪會死這麼多人。這些人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我難道要拿弟兄們的血染我頭上的頂子嗎?!」

李笑一愣,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說,只好訕訕的坐下了。

葫蘆嶺,一支隊激戰至此已經只剩下200多人了。但總算佔住了路邊的一片雜石累成的陣地,還在拼死反抗。日本人也沒撈著多少好處。傷亡了也有近千人。

大個子刀玩的倒是好,可是槍法實在是有些不著調。打了半天也沒消滅幾個。效率比用刀低了好多。雖然用槍可以多頂一會,可一來鬼子的槍法比東北軍好太多,而來,他們隨身攜帶的子彈實在不多。打了一會,大個子已經準備好第二次白刃戰了。只听對面的谷口一陣密集的槍聲和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大個子就知道援軍到了。

吳祁寶一到葫蘆嶺附近,一听已經听不到炮聲了就暗叫一聲糟糕。他們這些人前些日子拿炮轟土匪轟慣了,如今听不到炮聲。肯定是戰場情況已經不允許用炮了。肯定是開始白刃戰了。听著尚不算稀疏的槍聲,吳祁寶總算放下了一些心。證明他來的還不算晚。

吳祁寶趕緊命令部隊,不必炮火準備,全隊直接沖上去。

日軍指揮官一看,東北軍援軍到了,就知道自己今天能否月兌身。就看能不能解決擋在自己前面的這一只伏擊自己的東北軍殘部了。大個子也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隨即高聲喊道「弟兄們,咱們的援軍到了,沖上去跟鬼子拼了,可不能讓他們跑了,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啊。」

戰士們本來听到援軍到了就是士氣大振。再提到陣亡的戰友,那更是群情激奮,一個兩個紅著眼就沖向日軍。小鬼子這次沒那麼光棍,退槍的子彈了。當然,東北軍也不是傻子,有機槍,有鏡面匣子的絕不用步槍,有步槍的絕不用大刀。大個子更是左手一把鏡面匣子,右手一把大刀片再次打殺四方。這小子步槍打得馬馬虎虎,這鏡面匣子用的倒是不錯。50米內彈無虛發。

一個日本軍官個大個子同時發現了對方。兩人同時舉刀向對方沖了過去。日本軍官雙手握刀,沖了過來。兩人堪堪相距20米左右的時候。大個子鏡面匣子舉起,往右偏了45度。「啪」的一聲,日本軍官應聲倒地。

激戰近四小時,對方援軍又到了。饒是這些素來看不起中國軍人的老兵也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了。困獸猶斗,一時間,戰斗又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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