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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節

王天琪很快地又見到了「四方腦袋」,就在午休時間。

自從次月考後,朱仕達就回到了小哥幾個的「餐桌」。起先,朱仕達是因為害怕老師向他的媽媽打小回報才不敢去找姚艾嘉的,但幾天後,他似乎更喜歡和這幾個小哥們一起吃午飯了。

小哥幾個的「餐桌」也在逐漸地變大,由以前的兩張桌變成了現在的四張桌並一起了。收拾餐桌落到了剛剛加入的韓吉娜身,把韓吉娜拉入這個小團體是王天琪的杰作,但給王天琪啟發的卻是孫彥祖。在周六吃午飯的時候,孫彥祖順嘴說道韓吉娜也想到他們的餐桌吃飯,而且韓吉娜的媽媽做的菜特好吃,聞著都流口水。

王天琪記住了孫彥祖的話,對他說的話是念念不忘,在心里可就有了一個想法。就在剛才吃午飯的時候,王天琪看到韓吉娜拎著飯盒走進教室,他連忙站起來,高聲招呼著把韓吉娜叫了過來,那聲音高得滿教室里的人都听到了。

王天琪的舉動把「餐桌」的人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都舉著筷子看著王天琪,都猜不著王天琪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對人咋這熱情呢。

王天琪也顧不得解釋了,連忙搬了一個凳子放在了孫彥祖的旁邊,又把孫彥祖的飯盒推了推倒出一塊地方,對韓吉娜說道,「韓吉娜,你坐這。我們都在等著你呢。」

韓吉娜還不曾受到過男生如此的禮遇,她受寵若驚,一臉的喜色。紅著臉的韓吉娜有些扭捏,沖著王天琪笑了笑,拎著飯盒就坐下了。

王天琪倒沒覺得韓吉娜帶的菜有多好吃,他心里還裝著別的事呢。吃過飯後,「餐桌」的幾個男生撂下筷子往外走的時候,王天琪趕緊對韓吉娜說道,「韓吉娜,從今以後,這餐桌就由你來收拾,這本來就是你們女生做的事。我也該退休了。」

韓吉娜不願意了,「憑啥啊,不是你一直收拾的嗎?干嘛讓我收拾啊?」

王天琪笑了,「韓吉娜,這不是應該的嘛,是我把你叫到我們餐桌的,沖這一點你也得感激我不是。再說了,排資論背也該輪到你們了,我也退休了。行了,韓吉娜,你如果不願意,你再拉進來一個人,叫她干不就行了嘛。我走了,這就交給你了,好好干啊,收拾桌子是你的強項,我們可相信你了,別讓我們失望啊。」王天琪說完,不給韓吉娜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跑出了教室,很快地攆了朱仕達他們。

一邊走一邊轉動著手里的籃球的朱仕達看著跑到跟前的王天琪,心里有些奇怪,他問道,「獨苗,不會?這麼快就收拾完了,你也太神速了點。」

王天琪一臉的得意,「我這麼大的‘手’,收拾桌子那能是我干的活嘛。」

朱仕達還在琢磨王天琪的話呢,高博倫立即說道,「我知道是誰在收拾桌子了。獨苗,怪不得你小子剛才那麼熱情地喊韓吉娜過來一起吃飯呢,你小子動機不純。」

孫彥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看著王天琪笑著說道,「獨苗,你小子可夠聰明得了,怪不得前天一個勁地問我韓吉娜是不是真的想來咱們‘餐桌’吃飯呢,原來你別有用心啊。我也真夠傻得了,還告訴你那麼清楚,這回真掉你陷阱里了。」

朱仕達也笑了,他說道,「你們才知道獨苗聰明啊,那你們可真‘近視’了,咱們幾個別看就數獨苗小,但他最聰明,只是他沒用在學習。他要是一心學習了,咱們都得在他後面。這次月考你們還沒看出來嗎?獨苗一努力,那成績提高了多少分啊。獨苗的實力那可不是吹的,我都服了。」

高博倫臉故意露出惋惜的神情,搖搖頭說道,「貓王,你這話還真沒錯,獨苗確實聰明,只是‘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又原形畢露了。你看著,出了這個月末,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努力學習,我都爬著走。」

本來听到高博倫前面幾句話還挺高興的王天琪在听完他後面的話,他可不高興了,邊走邊和高博倫對付著,「死蟲子,我就知道蟲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小子能不能說點人類的語言啊。蟲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蟲語,咱們走著瞧,沖你這句話,我也非學到吐血。到時候你小子別不認賬。」

高博倫特自信地說道,「獨苗,這你放心,想我蟲子也是一條好漢,吐出來的吐沫都能砸一個坑,我絕不食言。」

「你不是砸坑,你是挖洞,那才是你的特長呢。」孫彥祖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他的話逗得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氣得高博倫沖他直瞪眼楮。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籃球場地,場地已經有一些學生在打籃球了。

朱仕達站住了,笑著說道,「獨苗,你今天打算進幾個球啊?次你那球投得太帥了,我練了好幾次都沒投進去,真服了你了。」

王天琪更來勁了,洋洋得意地說道,「服了,告訴你,真人不露相,露相嚇蒙你。我不像蟲子那麼能顯擺兒,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學習好,看見誰都說‘我初中一直是班里的學委’,累不累得啊,真搞不懂他是什麼人了。不對,他本來就是非人類,這是他們蟲類的本性啊,還能要求他啥啊?」他逮住機會也不放過高博倫。

孫彥祖笑著說道,「獨苗,說你胖你還喘了。你不過是歪打正著進球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姚明了呢。」

王天琪的一番話說得高博倫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反駁來著,可他還真像王天琪說的那樣,王天琪的話並沒有冤枉他,高博倫本來無話可說了,但孫彥祖的話卻提醒了他,他立即說道,「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這麼長時間了,就進了那麼一個還算漂亮的破球,到現在還炫耀呢,趕緊給我閉嘴你。」高博倫心里怕王天琪再抖摟出他以前不光彩的事來,他說著話伸手從朱仕達手里搶過籃球,向王天琪投過去。

王天琪沒有躲開,他一下跳起來漂亮地接住了球,沖著高博倫嘻笑著說道,「要不怎麼說你小子非人類呢,說著說著爪就來了。來,大哥教你怎麼投籃。」他一邊說著一邊向籃球架下跑去,其他幾人也一起跑過去。

到了籃球架下的王天琪縱身一跳把球投了出去,結果球偏了,砸到了板彈了回來。隨後跑過來的朱仕達跳起來伸手接住了籃球。

小哥幾個你爭我奪地練著投籃。

高博倫有意和王天琪作對,每次王天琪即將得到球的時候,高博倫自己得不到,他也伸手擋一下子,把球打到其他人那,把個王天琪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可拿高博倫一點辦法也沒有。

朱仕達又一次接住了高博倫擋過來的球,他縱身向一跳,把球投了出去。結果角度有些偏了,籃球擦著球筐向前飛了出去,結結實實地地砸在了一個低頭撿球的男生頭,差點把他砸趴下,他的手一哆嗦,本來已經拿到手的球又滾了出去。這個男生立即站直了身子,惱怒地尋找著扔球的人。

他一抬頭,王天琪就笑出了聲,感情這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他早看著就不順眼的「四方腦袋」——一班的學委。

「四方腦袋」憤怒地向這邊看著,他的目光似乎都能把籃球架點燃了。很快,有幾個男生站到了他的身後,他們的臉充滿了挑釁的神情。

朱仕達也不甘示弱,他也以同樣的目光回敬著對方,他的身後也一樣有著強大的力量,他又會怕誰呢。

兩伙男生對峙著,其他打球的男生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們。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瞅著就要課了。

「四方腦袋」沉不住氣了,他一臉不服氣的神情,晃著膀子向朱仕達他們這邊走過來,他身後的幾個男生也一起跟了過來。

小哥幾個冷眼觀察著走向這邊的幾個男生,誰也沒說話。

「四方腦袋」走到朱仕達面前,臉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斜著眼楮看著朱仕達說道,「你什麼意思啊?最好給我個解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朱仕達的神情比他更傲慢,聲音里充滿了不屑,「什麼‘什麼意思啊’,就那意思!自己不是長腦袋了嘛,一邊想去!」

「四方腦袋」氣壞了,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朱仕達,你還有理了?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和你沒完!」

朱仕達一愣,他沒有想到對方竟能叫出他的名字,看來這小子對自己似乎早就留意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感,自己不也是早就看著他不順眼了嘛。朱仕達心里更來氣了,他看著「四方腦袋」冷冷地說道,「沒完就沒玩!你以為我會怕嗎?笑話!我奉陪到底!」朱仕達一臉的鄙視神情,似乎站在面前的是一個俘虜。

「四方腦袋」被朱仕達的神情氣瘋了,他幾乎是在喊了,「朱仕達,你別太狂了,你說,我們是單挑,還是碼人,時間由你定。」

朱仕達冷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弱智啊!多大了你還打群架,原來你那腦袋里灌的都是水啊,我說怎麼那麼大呢。我們還是來點文明的,既然是由籃球引起的,我們還是以籃球結束。我們來場籃球比賽,誰輸了,從今以後就夾著尾巴做人。你敢不敢比啊?如果不敢,趕緊哪涼快哪呆著去,別在這礙事。」

「好!咱們一言為定!誰輸了,從今以後就做小弟。你說,時間你定。」「四方腦袋」似乎底氣很足,口氣也強硬起來。

「就這個周六,如果你還需要練幾天的話,那我們就再等你們幾天,我們隨時奉陪。」朱仕達話里話外帶著不屑的味道,好像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好!我們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我們走!」「四方腦袋」說完轉身氣呼呼地離開了。

這時候小哥幾個可就議論開了,王天琪第一個說道,「貓王,這小子好像對你挺了解啊,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的?」

孫彥祖瞅著「四方腦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貓王,你沒發現這小子和次我們去找他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嗎?那次他和獨苗過不去,我們去他們班找他,嚇得他都沒敢出來。今天他好像底氣很足啊,我們還是要注意一點。」

高博倫滿不在乎地說道,「情帝,沒什麼可怕的,就咱們這水平,打不過姚明,那是肯定的。但和他們比,那就是陪小孩玩。貓王,咱們叫咱班球打得最好的那幾個同學,我就不信還贏不了他們了。」

朱仕達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一會兒回課堂就把人找好,咱們也得練練,彼此適應適應,免得到時候出丑。」

高博倫點著頭,他看著王天琪忽然說道,「獨苗,不是二哥不仁義,這次比賽你就坐板凳。二哥也是為了你好,就你那小個兒,還不叫人一扒拉一跟頭。二哥看著心疼啊!」高博倫說完,還故意把手放在了心口,一臉心痛的神情。

王天琪知道高博倫這是在為了剛才的事「借機報復」,他也真沒話說了,自己個兒矮是真的,球打得更是一般般,他還真不能場。不過,他也不想就這麼便宜了高博倫,他也有話要說,「死蟲子,別在那假惺惺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別再像次那樣把球投進自己的欄里,那才叫水平呢。」

高博倫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這可是他籃球生涯中最丟臉的一件事了。那是不久前他們和操場的幾個男生打球玩的時候,他接住朱仕達傳過來的球後便被對手圍住了,他左躲右閃的,再加轉了幾個圈,他就有些蒙了,找不著東西南北了,認準了一個籃球架便投了進去。還真對得起他,就這麼一個遠距離投球,它還真進去了,三分命中!高博倫得意得不行,剛想炫耀,一回頭看到朱仕達他們呆呆地看著他,臉的神情就像瞅一個怪物一樣,而對手卻笑彎了腰。高博倫這才意識到自己投錯欄了,當時就傻了。這件事成了校園里的一大笑話,也是高博倫心里最大的一個痛,他就怕別人提起這事。怕什麼來什麼,王天琪偏偏在這時候提起了這件事,高博倫的臉可就有些掛不住了,他臉現出惱火的神情,沖著王天琪就要發脾氣。

朱仕達一看高博倫的神情似乎要發火,他趕緊說話了,「行了,蟲子,少說兩句,我們還有正事要干呢,抓緊時間把比賽的事安排好。獨苗,你不場,也不能閑著,替我們做好後勤工作。哥幾個也听到了,這次比賽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如果輸了,那我們以後就甭想在學校混了。不想丟臉,那就努力!」

小哥幾個听到朱仕達的一番話,連忙點頭,他們臉的神情出奇地一樣,好像都在認真地思考著。

課鈴聲一響,小哥幾個跟著手拿籃球的朱仕達一起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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