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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長征第一步 第一章 大學生村官

張杰站在張家集村外的路口,看著面前這個破爛的小村子,張家集靠著運河,航運便利,可便利的航運繁盛的不是這個村子的大部分人,而是那些有船跑運輸的商家。村子大概有幾百戶人家,只有寥寥十幾棟三層小洋樓,其余的都是普通的磚瓦房,還間或的夾雜著下面是青石,上面是泥巴的土房。村委會應該就是最中間的那棟小洋樓了,張杰撢了撢身上的土灰,拿出面巾紙擦了擦原本 亮的森達皮鞋,大步向村子里走去。

一百多塊的拉桿箱在地上與石子偶爾發出難听的知啦聲,讓張杰心疼的提起拉桿箱走,可是堅持了幾分鐘之後,他又把箱子放下了,里面塞的滿滿的衣服還有公務員考試的資料,太重了。想起公務員考試張杰就頭疼,臨近大學畢業,國考沒報名,大部分職位都要求有基層工作經驗,最後著明的那條,大學生村官有定向招錄,所以他才踏上了通往張家集的路。省考和市考居然就是一起的,選了個原本最冷門的殘聯,一個職位,四百多人競爭,最後也不知道被誰得了去,張杰卻是連面試都沒進,白白浪費了行測八十一分,申論六十分的好成績。

村子里的路很寬,路面上有深深的兩道車轍,看著就知道是大貨車壓得,村口還橫著一顆巨大的樹干,樹干吊在一輛應該出現在廢舊汽車回收站里的吊車上,吊車的車身上還有幾個英文字母,,拉著吊身的汽車還是遠古的解放,真不知道是從那個收購站里淘回來的,張杰只是在老電影里見過。

戰戰兢兢從吊車前面走過去,他就拉著拉桿箱跑起來,因為路兩旁堆著的幾塊半人高的大青石,不需要推,一陣大風就能給吹下來,人要是在下面,當場就得碾成肉醬。這村口的兩樣東西,讓張杰意識到自己的村官之路真的不好走,這張家集藏龍臥虎啊,以前听鄰居說過收費站逃票,就從附近的村子拐,十塊錢只要給兩塊就行了,看今天這架勢,大貨車都能從這里拐,不怕交通局的人查麼?

抬頭看看快要落下的太陽,張杰快步的向村子里面走去,他得趕緊安頓好,然後給父母報個平安。當時母親堅決不同意他當村官,說農村里現在不比以前了,水深著呢,而且條件艱苦白白浪費幾年青春。原本張杰就要被說動了,可做決定的前一天晚上,張杰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是穿著銀盔銀甲,英武不凡的天庭十萬水軍統領者,天蓬元帥--的大弟子。豬八戒的天蓬元帥因為調戲嫦娥做不成了,嫡系弟子張杰,天河水軍的天罡大聖,本可以坐上元帥之位,卻因為替師傅爭辯,想兵諫玉皇大帝,剛剛舉事,就被二郎顯聖真君擒了。

玉帝念他為師請命,不知其中緣由,這天庭的水比天河的水要深得多,官場可不是他一個憑著武力值高強混到天河水軍第一將的武夫能理解的了,就罰他下界投胎。下界投胎有兩種,一種是肉身被毀,元神下界,元神能夠直接奪舍,帶有一部分神仙能力︰另外一種肉身被毀,元神也被毀,完全的投胎再來,連一點記憶法力都不存在了。監斬官在行刑前向張杰索賄,張杰跳腳大罵,堂堂天罡大聖還在乎你一個小小的監斬官,監斬官知道玉帝的意思是讓張杰元神投胎,可下的旨意上沒有明寫那種方式,就裝作沒有理會,將張杰的元神打散,最後關頭,听得小校回報,天蓬元帥當上了佛祖的淨壇使者,可能會東山再起,沒敢把事情做得太絕,把張杰的元神留了那麼一絲絲去投胎重生了。

不知為何,這天晚上張杰的元神情形了過來,張杰也恢復了一些能力,與水生生物溝通,確切的說是,能夠指揮水生生物。從身邊各種各樣的鯉魚、草魚、老鱉中掙扎著醒過來的張杰,心里對這個夢滿是疑惑,趕緊跑到客廳去看看老爸養的熱帶魚。打開燈,看到三米長的大魚缸里,氧氣泵一直在工作,兩條三十公分的銀龍在幾只鸚鵡的陪伴下,靜靜的呆在魚缸底部。張杰站在魚缸旁邊,呼了一口氣,平復下緊張的心情,開始試圖按照夢里所知去跟魚類交流。

「向上,向上,游出來。」張杰盯著那條稍微大點的銀龍,心里想著控制它從缸底游上來,那條銀龍,呆立了半天,終于一搖尾巴,按照張杰所想,向前游到缸邊,又游了回去,在水面之下挺住了。張杰又控制另外的一條銀龍和其他的鸚鵡,一個三角形的魚群就在張杰的指揮下,游弋在魚缸中了,張杰的腦海中,感覺到魚群返回的信息當中有著納悶的意思,仿佛不知為何會听命于他。

沒想到做的夢居然是真的,張杰更堅定了去當個村官的心念,憑著能操控魚群的本事,怎麼還不混得風聲水起,自己承包幾畝魚塘,都能賺的盆滿缽盈。第二天一大早,父母詫異的看著平時還在床上蒙頭大睡的他站在客廳,那種神情仿佛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張杰卻權當作沒看見,堅決的表態要去當村官,于是這件事情才算敲定。

農村的路,就是看著近,走起來遠,從下車走到村子里,足足用了十分鐘。在最外圍的平房附近,張杰踫到了進村的第一個人,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大爺,滿頭白發的樣子看起來像七八十歲了,腳下還有一條小黑狗,圍著老大爺轉來轉去。

張杰緊走了幾步,沖著老大爺笑著問道︰「老大爺,咱張家集的村委會在哪里啊?」

老大爺或許是有些耳背,愣了一下,問道︰「啥?」

張杰只好又問了一遍,老大爺才指了指村子當中最高的那棟小洋樓,說︰「就那最高的那個房子旁邊,東邊第一個門就是。」

謝過了老大爺,張杰就向那最高的小洋樓走去,一路上仔細的看著村子的一草一木,這里將是他要生活三年的地方,可他很快就被大量涌出家門的村民吸引了,這些村民大都是些老年人帶著小孩,青壯年應該都去城里打工了。張杰發現自己與他們同路,也跟著走去,邊走邊問旁邊一個有些肥胖的大娘,「大娘,你們這是趕著干啥去啊?」

大娘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干啥的?」

「我是來這里上班的,新來的村長助理小張。」

「不是記者吧?」老大娘仔細打量了打量張杰。

「不是記者,我是來找張村長報到的。」

「俺們去村委會,張大年這次想當村長,今天去開會,去得人一個人一百塊錢。」老大娘說話的時候,眼楮里面還流露出一點向往,這一百塊錢的誘惑看起來還挺大。

張杰想起來,自己要當助理的這個村長,叫張得貴,不是張大年,看來這是一個競爭者,就又問老大娘︰「大娘,那張得貴村長不選了嗎?」

「得貴上次選村長給了一人貳佰,張大年是從城里回來的,他說的是來開會一次就給一百,選舉投票給五百,多開幾次會多好。」老大娘說著話,就小跑起來,看那樣子是生怕去晚了沒有位子,領不到一百塊錢。

張杰心想,「這不是明擺著的賄選麼,違反了選舉法啊,也不怕上級來查,我也趕緊去看看吧!」幾分鐘後,張杰終于趕到了村委會外,卻被兩個大漢攔住了去路。

這兩個大漢,一個光頭,阿迪達斯的短袖衫,露出胸口的半個青色紋身,大花短褲配著網眼旅游鞋,紅色的大對號讓人看不出來真假,另外一個頭發只有半寸長,脖子上戴著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一臉橫肉。二人夾住張杰,那個光頭問道︰「你是干什麼的?」

張杰一看這架勢,肯定是那開會的張大年帶來的人,防止有記者或者上級機關來人查他賄選的事,說道︰「我是新來的村長助理,這是我的任職證明,請問誰是張村長?」然後從兜里掏出了縣里開的任職證明,讓這光頭看了看就收了起來。

光頭一笑,「這他媽的選誰都是張村長,不知道你要找那個,你不是縣里下來的?不行,你這樣子有點像記者,等會開完會了在進去吧!」

寸頭哪位說道︰「老三,你說這小子是不是也對那個有想法?」

光頭又笑了︰「你有點腦子行不?人家是大學生,以後要吃公家飯的,現在鍛煉以後給加分知道不?那個東西他一個學生能有什麼想法。」

張杰一听,看來這張大年選這個村長是有想法的,臨來之前仔細打听過了,這張家集沒什麼有油水的地方,就是有兩條河,一條大運河,一條南平河,自己是為了這個張家集水源豐富,所以用第二名的選擇權選了這麼一個落後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還是考察漏了點什麼東西,反正進不進去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就無所謂等這麼一會兒。

張杰湊到光頭跟前,問道︰「這位大哥,我看這麼多人開會,開什麼會啊,怎麼還不讓我這樣的外來人進去?」

光頭撓撓頭,看了看寸頭,「眼子,大哥怎麼說的來?叫村民齊心協力致富大會?」

寸頭點點頭,「大哥說跟他混的人,孩子上學根本不用愁了,這叫振興張家集的教育事業。」

張杰有些疑惑,現在的混混都開始搞教育從女圭女圭抓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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