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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孤月獨明

秋水長天首批住宅的銷售一空,也讓辛稼軒親眼見識到了蕭雲的通天能耐。

按照此前簽訂的銷售協議,那六千萬利潤將按照五五分成,盡管如此,能拿到三千萬的回籠房款,也大大超出了辛稼軒的心理預期。所以,在蕭雲提出要再追加費用進行j ng裝修,以提高第二批住宅的檔次,從而推開價格時,辛稼軒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就拿出了一千五百萬的裝修工程款給蕭雲,而蕭雲轉手就將這一千五百萬打給了馬錦繡,具體的裝修事宜,將由馬錦繡的聯眾拆遷公司負責,歐亞子的易安居士房產置換有限公司負責監工。

第二批住宅計劃在ch n節過後就推出,時間緊,任務重,馬錦繡已經帶著大批人馬駐扎南京了。

聖誕節。

當全國上下都在為一個西方節r 而瘋狂慶祝時,蕭雲卻悄然離開了南京,回到寧州繼續忙碌。

母親曾經告訴他,機會像旱天的雨,好容易飄過一團雲,沒等掉下一滴,又忽忽悠悠飄走了。

因此,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也正是由于這種狼x ng,他才會走出這一條康莊大道來。

凡人路服裝有限公司在何琉璃的英明決策與管理下,早就步上了正軌,除了在人手、設備、生產線等硬件進行換代更新外,何琉璃還大手筆地引進了多名來自意大利和r 本的服裝設計師,並請來了國內幾位形象健康的娛樂明星作為代言人,廣告打得如同鵝毛大雪,在各大電視媒體、門戶網站、地鐵站、公交車等等傳播載體中都能見到那一句由蕭雲拍板決定的廣告詞︰我是凡人,只走凡人路。

到11月底,凡人路廣告打了有半個月,效果立竿見影,銷售額全線飄紅。

現在已經是12月底了,凡人路的銷售額直奔2000萬大關,銀狐堂成熟的物流產業功不可沒。

作為江山實業的第一家子公司,蕭雲當然得去凡人路視察一番,在回到寧州之後,他第一站就選擇了這間被端木子路最早收購的服裝廠。總經理何琉璃在接到總公司的通知之後,立即著手準備,以最高規格接待蕭雲,要求公司所有中層以上干部必須全部到位,聆听大老板的最高指示。

可是大忙人蕭雲卻似乎不怎麼給面子,帶著專職秘書趙八斗匆匆忙忙趕過來,只是由何琉璃引著,簡單地看了看生產車間,沒發表任何的高見,甚至連一杯水都沒喝,轉身就溜了,氣得何琉璃直拿自己的男友趙八斗出氣,一個電話打過去, 里啪啦罵了一通,趙八斗哭喪著臉听著,而他身邊的大老板蕭小七同志則笑嘻嘻地看著他受罪,太特麼邪惡了。

這也怪不得蕭雲,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端木子路在按照蕭雲的指示,停下企業收購之後,就開始大肆搜刮寧州的爛尾樓工程。

雖然收購爛尾樓的手續繁多,但端木子路很快就愛上了這類低價進、高價出、能獲得暴利的投資,更何況憑借著蕭雲在寧州的政治人脈,完善相關手續根本不是問題。很快,在11月初,他就以每平方米6800多元的價格收購了位于寧州拱月區CBD附近中山路上的爛尾樓「興業大廈」,投入了1億多,總面積達25000平方米。到11月底,跑完了所有手續之後,他再通過此前成為第一大股東的上海富友證券經紀公司,籌得了1億多元,作為裝修費用,估計完工之後,可升值至每平方米2萬元左右,市值超過5億元,比他的投資翻了一倍有余。

而蕭雲此次回來,關注的不是興業大廈的問題,而是楚河區zh ngf 開出了無法拒絕的誘惑條件︰

如果江山實業將總部從古城區搬遷至楚河區,除了享受三年稅收免付、每年獲得zh ngf 獎勵資金外,還將享受以每平方米4100元的低價格收購位于楚河區zh ngf 東北的爛尾樓「倫敦廣場」,該廣場擁有得天獨厚的龍脈地段,總面積達46000平方米,建築高度逾百米,共23層,地下1-2層為全地下室,車位充足,地上1-5層為裙房,6-23層可為5A甲級寫字樓,樓前還有一個五百平米的綠化噴泉廣場。

而最吸引蕭雲的一點就是,購置倫敦廣場的費用可先由區zh ngf 代墊一部分,然後逐年償還。

換句話說,江山實業只需出一個億,就能順利拿下倫敦廣場,蕭小七估計做夢都會笑醒了。

當然,楚河區這樣不計成本、甚至冒著得罪古城區的風險去引誘江山實業,肯定有它的考慮。

一個發展勢頭這麼迅猛的大型企業,如果能築巢引鳳成功引進,那麼以後的稅收將源源不絕。

舍眼前而看長遠,舍小利而逐大利,才是一個有魄力的zh ngf 所應該做的,楚河區相當不錯。

接下來的幾天,蕭雲一直在楚河區zh ngf 出入,跟區委書記華為民、區長童淑珍談了很多次,最終決定將總部搬過來,而楚河區給出的優惠條件就是上述那些。結束跟zh ngf 的磨嘴皮子之後,蕭雲當務之急就是籌措資金,他當然不會蠢到動用公子黨或者銀狐堂那些黑錢,來讓江山實業被玷黑,但現在江山實業由于擴張得太快,好多筆銀行貸款都沒還,實在是囊中羞澀了,他只好找到吳醉音,以江山實業10%的股份作為抵押,向她借了1億的債款,並用之前秋水長天項目的那三千萬利潤作為前期裝修費,對倫敦廣場進行初步的整改。

在忙完這一連串的事情後,他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抽空與許子衿到刻木觀去接蔡徽羽。

下午五時。

冬天黑得早,盡管現在才黃昏時分,天空卻已經不是太亮了。

蕭雲和許子衿在學校門口耐心等候著,見老王頭很忙,就沒過去打擾,只遠遠打了個招呼。

「我昨天跟小寶聊電話,听他說龐月明好像又有動作了。」許子衿冷得不斷往小手哈著熱氣。

「嗯,據說去b ij ng請動了大人物。」蕭雲見她凍成那樣,直接用自己的手將她的兩只手包住。

許子衿臉s 微紅,由他握著,垂下眸子道︰「你有什麼打算?」

「暫時按兵不動,等一個人給我帶回來了消息之後,再做打算。」蕭雲輕聲道。

「嗯。」許子衿果然比一般的女人都要聰明,並沒有詢問具體內容,只簡單應了一句。

這時,從學校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童音︰「衿姐姐!」

許子衿一驚,咳嗽了一聲,蕭小七趕緊松開手,轉過身去,笑眯眯地看著蔡徽羽一路跑來。

「喲,小丫頭幾天不見,長個了。」蕭雲沒話找話道,打量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小女孩。

「你家管幾個月叫‘幾天’的嗎?」蔡徽羽冷聲道,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客套話。

「呃……」蕭雲尷尬地模著鼻子,哂笑一聲,解釋道,「這幾個月太忙了,抽不出時間。」

「今天就不忙了?」蔡徽羽仰頭直視著他。

「今天……稍微閑那麼一點點。」蕭雲舉步維艱道。

「蕭雲,你知道如果你是我爸爸,我會有什麼想法嗎?」蔡徽羽老成持重地問道。

「啥?」蕭雲期待道。

「我想成為一個孤兒。」蔡徽羽煞有介事道。

「……」蕭雲哭笑不得,只能恨恨地模著自己的鼻子。

而許子衿則被逗樂了,傾城一笑。

「我餓了。」蔡徽羽淡淡一句,然後將羽絨服的帽頭戴上,牽起許子衿的手,就往前走。

「你想吃什麼呀?」蕭雲趕上去問道。

「川菜。」蔡徽羽面無表情道,似乎在對蕭雲幾個月不來看她表示無聲地抗議。

「好 ,那咱川菜走起!」蕭雲嚷嚷道,惹來一片奇異的目光。

蔡徽羽嘴角抽搐了幾下,對這個插科打諢的混混很無語。

還沒等三人走出巷口,蕭雲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在悠長小巷內顯得刺耳吵雜。

他向一大一小表示歉意之後,拿出手機,本來想卡掉的,可一瞧來電號碼,卻突然興奮起來。

「你回來了?」蕭雲走開幾步,不讓她倆听見,說話的聲音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

「回來了。」對方卻很平靜。

「結果怎麼樣?」蕭雲連忙問道。

「跟你想的一樣。」對方回答道。

蕭雲大笑了一聲,然後問道︰「你現在在哪?」

「在家。」對方輕聲道。

「你準備幾個菜,我拿瓶茅台過去,馬上到。」蕭雲喜不自勝道。

可等他一掛電話,那一大一小正盯著他看,他才意識到不對,模鼻道︰「我先去你們那。」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跟小羽去就行了。」許子衿善解人意道。

「沒事,先跟你們吃,那邊我可以晚點過去。」蕭雲微笑道。

「別裝了,知道你有事要忙,趕緊走吧。」蔡徽羽冷聲道。

「那行,小羽啊,這一頓你先記著,以後再來補,十頓。」蕭雲沒再堅持,急匆匆地跑了。

腳步聲漸遠,小巷恢復幽靜。

蔡徽羽靜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然後抬頭,問道︰「你說,那邊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許子衿平靜道,也在凝望著他消失的地方。

「你知道是誰?」蔡徽羽不禁皺起了眉頭。

「蘇墨硯。」許子衿不假思索道。

「你怎麼知道?」蔡徽羽愈發吃驚了。

許子衿慢慢收回視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羽絨服帽頭,笑而不語。

——————

冬夜漸漸深沉,睡眠把它的斗篷覆蓋在了大地的臉上,大街上冷冷清清的。

在拱月區一個並不太知名的普通小區里,居民們大部分都進入了夢鄉,而五棟601還亮著燈。

由于屋里有暖氣,剛剛經歷一番巫山**的龐月明未著寸縷,就果著坐在床上,抽著事後煙。

一個跟他年紀一樣大、可保養得卻像是三十多歲模樣的御姐正懶洋洋地躺在他身後,剛才那一次極為滿足的高ch o,使她臉上的紅潤仍未消褪,迷離著雙眼。她叫韓成英,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名普通醫生,跟龐月明是初中同學,也是他的現任情人。當年,她可是鎮里遠近聞名的大美人,父親又是供銷社的負責人,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而龐月明也是其中一份子,但他只是一個從農村來的娃子,長得又不帥,家里又窮,韓成英壓根就沒拿正眼瞧過他,兩個天壤之別的人情理之中地沒有走到一起。

不過,勤奮人總有出頭r 。

龐月明通過自身的不懈努力,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高位,成為了寧州權赫彪炳的政治人物,身邊圍滿了阿諛奉承的各路人馬。反觀韓成英這邊卻是門庭冷落,當年炙手可熱的景象一去不復返,而她也早就貴為人婦了,丈夫是寧州三中的教導主任,女兒在念高三,小r 子過得不咸不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幾年前,當龐月明帶著寧州副市長的顯赫身份出現在韓成英面前時,不費周折,她就淪陷了。

這房子,是開發商送給龐月明的,龐月明就專門用來跟韓成英幽會,密度不頻,每周兩次吧。

「月明,你今晚好像心事重重呀。」韓成英從後輕輕抱住龐月明,下巴抵著他肩膀,柔聲道。

「沒啥,就工作上有點小事情。」龐月明隨意吐著煙霧。

「唉,也怪我沒讀心術的本事,不能替你分憂一下煩惱。」韓成英嘆氣道。

「你讓我在床上y 仙y 死,就是最大的本事了。」龐月明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戲謔道。

「沒正行!」韓成英嬌嗔地打了他一下,然後望著他側臉,問道,「你的心事能分享一下嗎?」

「蘇墨硯突然約我明天吃個飯,我心里有點沒底。」龐月明和盤托出,他早習慣了跟她談心。

「你要是覺得沒譜,就不去唄。」韓成英建議道。

「那不行,他是倪悟道的心月復,我如果能搭好他這條線,將獲益無窮。」龐月明高瞻遠矚道。

「那你在擔心什麼?」韓成英疑惑道。

「我跟他平常極少聯系,他突然設這麼一個飯局,我抓不準他的意圖。」龐月明眯著眼楮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韓成英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這個給她生活帶來五彩斑斕的男人。

「那倒不用,你現在陪我就足夠了。」龐月明巧言令s 道,轉身握住她那雙仍不下垂的雙峰。

「你還想要啊?」韓成英羞赧道。

「當然想要,等我抽完這根煙先。」龐月明y 求不滿道,往床外彈了彈煙灰。

「嗯。」韓成英喘息道,半眯著眼享受著他的。

「英子,我想听你給我寫的那一句詩。」龐月明每當心煩意亂時,都會提出這個要求。

「好。」韓成英點點頭,悠悠念起,「點塔七層,不如暗處一燈;眾星朗朗,不如孤月獨明。」

听完,龐月明心情轉晴,重重抽了一口煙,嘴邊那一抹好大喜功的獰笑彌散在繚繞的煙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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