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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信馬未由韁 第七十二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慢慢的恢復更新,就當一切從頭開始吧!不知道還有人支持阿牧不?

馬幫商人們一路闌珊,起著勁兒的說著剛才那少女的美貌,口水沫子亂濺,說到興奮時,恨不得立馬掉頭,從那少年手里搶了那少女來。

一路從中原來,已經走了兩個月了,這吐蕃的女子也滾過,真不曾見過少女那樣美貌的容顏。在中原也少有。

嘀鈴鈴的響聲中,頭馬突然一聲嘶叫,就停了下來,四腳原地踏步著,要不是趕馬的人勒的緊,興許已經轉身掉頭而行了。

「這畜生難道也舍不得那貌美的少女?」

「哈哈!馬兒也有根子,當然也想著那事了。」

「咦,你這畜生要做什麼?」

那趕馬的人兒也發覺到了馬兒的搐動,相似遇到了什麼莫大的危險時的不安。

當眾人抬頭目光停留在不安來源地時,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腳下不禁連著退了數步。

百米開外,被陽光照的耀眼的雪白之地,兩個人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兩尊如天降煞星般的魁梧高大人物,就那樣肅殺地佇立,一字眉,目如 蛇,靜靜的看著他們。

馬幫販夫們行走多年,不曾遇過如此人物。凶神惡煞,渾身散發出來的殺伐氣息,令他們呼吸漸困。

有人硬著頭皮,拱手而禮︰「路行貴地,不知尊爺有何吩咐?」

卻不曾換來半點聲音,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們那骨子繞在心頭的恐怖氣息更甚。

有人開始朝後退步,卻陡然之間白光一閃,慘叫之聲都未成發出,便已斷了氣息。

血,染紅了雪。突突地流著,不多會,便凍結成冰。

茫茫一片,隱隱可見兩尊惡煞就那樣背手立在一堆再無生命跡象的人堆前,「為何不讓他們明明白白的去呢?」

「他們不配知道真相。」

先前那人竟雙十合起,唱了聲︰「阿彌陀佛!」……

幾場冬雪,幾卷飄零片片,邏姿已是白皚迷離。

青石小巷,一柄久違的油紙傘,一襲素色青衣,拂了寒意的屋檐。

古道,青袍,盤髻。挽著一粗布素包,裊裊而行。油紙傘柄,一只白淨縴細手掌握著傘柄,卻是低低的一聲輕嘆「花開一季,也會花落一季。雪飄是一季,雪融又是一季。你若安好,便是花開時。」

只是,她心中道的那個安好之人又是誰呢?

不禁得一滯,卻又不得輕搖了下頭。

待得那道姑走的遠了,身後一人疾步而來,黑衣黑袍,身材窈窕,不一會便和那道姑一行,而先前那道姑臉上的表情頃刻間便轉換成痴痴傻傻的樣子,也不看追來之人,只是搖頭晃腦地喃喃自語︰「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燈火闌珊處,,,,,,!」

那黑衣人無奈地嘆息著︰「終究是傻了,痴了!公主若是知道你這般,還不知會怎樣的反應。」

道姑也不答話,只是繼續自行喃語︰「燈火闌珊處?」便自顧自的搖頭︰「世事紛繁,時光終是無言,所謂的執念也許只是虛妄,所謂的抵達也不過是終點……」

黑衣人也就不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只是輕聲地說道︰「走吧,去找個地方借宿下來,公主估計還有些時日才會來邏姿,只等她來了,我們辦完事情便回中原去。」

言罷,又不禁看了眼道姑,已經洗去了臉上的髒污之物,那白淨的臉龐潔盈如水,柳眉彎彎如月,卻是生的極美,暗道︰「都三十出頭的人了,郡主還這般美貌,即使在吐蕃高原生活了許久,年華不曾在她面容逝去,那些藏婦可要羨煞死了。」

走的遠了,已沒了古道盡頭。身後一亭小轎,轎夫,丫俾的侍擁下,快步而又平穩地走來。

錦布垂帷,窗兒口被掀起了一縫隙,一雙冷目朝古道盡頭看去,剛好瞥到被油布傘遮蔽下面的道袍,冉冉間隱約可辨著袍之女玲瓏的身材。

不禁的多看了兩眼。

轎子繞過虔誠膜拜的人群,從巍峨的紅山下而後進了廣場邊上大相府邸。轎停,一襲綠衫如墨,快步進了大門。

被火爐暖的熱氣裊裊的房間內,吐蕃王朝的大相第桑落嘉,就盤腿坐在案幾邊,面前堆滿如山的卷抽,見的彤萱進來,大相只是用手指了下旁邊羊毛絨絨的地墊子,示意其坐下。他的工作太忙了。藏歷新年的活動,文臣武將們的請賞,那些半獨立狀態下的土司們相互之間的指責和兵戎相見,還有要應對西夏人和蒙古人騷擾,不听調令的武將們,都需要他一一思慮。

彤萱盤腿坐下,只有僕人進來端上熱騰騰的酥油茶。

彤萱隨手拿起一本書來,卻是一本《莊子•至樂篇》,剛好看到一句「人之生也,與憂俱生。壽者昏昏,久憂不死。何苦也!其為形也,亦矣

人生最苦的便是貪欲,貪欲得不得滿足,苦不堪言!這不就是阿爹現在的寫照嗎?如果就此放下那所圖位置,就如那山南的少年般,豈不就是佛家所言,看破,放下麼?

顯然,彤萱還是沒有理會那句「人之生也,與憂俱生……其為形也,亦矣」的意思。《法句經》里有句說的最是貼切了。「世間最大的苦,莫過于有身體」。

這才是一切因果所在的根蒂吧。

耳畔傳來了大相滄桑卻又有力的聲音,「你可想清楚了嗎?」

彤萱抬起頭來,看著那溝壑紋理的滄桑臉龐,自己的父親呀,生我養我,一生也報答不完他的恩情,難道這次要忤逆他的意願嗎?

可自己是答應了他的,如若不然,那又能怎樣呢?

看著那犀利,期待,端嚴的眼神,彤萱卻不得不低頭下去,「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第桑落嘉點點頭,「嗯!我最疼愛的女兒呀,這並不是一次的交易,如果一旦聯姻成功,蒙古人就會助我們從西夏的另一邊攻擊,雖然我們吐蕃的兒郎並不懼怕西夏鐵騎,但如果有了蒙古人的加入,西夏不過綿羊罷了。如此一戰,吐蕃國內再無反對我事實上的贊普王地位了。」

「再說了,鐵木真也是一位響當當的漢子,雖然才崛起,但他和他結拜的兄弟已經攻下了半個蒙古草原,你和他聯姻,總教不能委屈了你。」

彤萱沉默著,久久,再次抬起頭來,「難道我們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打敗西夏人嗎?我有百戰士兵,有一干猛將,真不可一戰?」

第桑落嘉顯然不悅彤萱這番言語,伸手從案幾上抽了卷抽丟給彤萱,「你看看西夏人有多少改變,多麼強大吧!」

彤萱接過卷抽,只看了那麼幾眼,便驚訝的抬頭問道,「西夏人真如這情報上所說,建立了那麼可怕的鐵騎嗎?」

第桑落嘉點頭,「嗯。就在你們戰貓牛城的時候,西夏真正的鐵騎打敗了有大禹名將宋世杰的三十萬大禹精兵,逼迫著大禹朝遷都到了南京城。一旦開春後,他們騰出手來,吐蕃那點騎兵不過是人家的開胃菜罷了。」

彤萱難以想象地搖頭,「大禹三百年,難道軍隊就荒廢到了那種程度?不說大禹名將如毛,光宋世杰這樣的名將都會被西夏打敗,是在是難以想象。」

「中原距離我們太遠,消息傳來時,已經過了兩月有余了,彤萱,我們必須要和蒙古人聯合,如果沒有和西夏人一戰的資本,莫說我們這麼多年精心布局一步一不走來,就是能不能維持現狀,也是不可能了。」

「戰,便有機會把吐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戰————————那就只能是讓那個牧羊的少年來收拾殘局了。」說話間,第桑落嘉眼楮一直盯著彤萱,雖然她隱藏的很好,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卻還是讓第桑落嘉捕捉到她眼神中一絲的心動。

便是臉色一沉,「如此,吐蕃便會隨即四分五裂群雄割據,也就不會有吐蕃王朝了吧。」

彤萱沉默不語,作為父親,第桑落嘉卻是非常了解她的。外邊冷漠,性格孤僻,生性好殺,但那都是一種表象。就如他自己般,她是一個把自己隱藏的極深的人。就是作為父親的自己,她也從不曾敞開心扉所言一二。但他堅定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說服她的。

「如果女兒去了蒙古,那麼誰來統軍?」彤萱卻是問起了這個問題,道是讓第桑落嘉沒想道。

「我最聰慧的女兒,你來說說看!」奸詐的第桑落嘉隨即又把話推了回去。

「非大將軍巴丹頓珠不可!」彤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第桑落嘉就笑了。看來自己的這個女兒終究是自己生的,心思怎麼能逃的過自己呢。「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但是,如果你答應去蒙古,那個人便可平安地度過一生。」

彤萱頓時一顫,目光「柔和」地抬頭望著她父親,而後站了起來,「他若安好,便罷。若非然,父不為父,女不作女!」而後,便不再言語,掀起簾子而去。

第桑落嘉卻是憤怒地站了起來。手指向已經出了門的彤萱,「你……」

一陣清香飄來,卻是那牆角的臘梅,幾片雪花飄零而下,落在她綠衣上,她靜靜地站在臘梅旁,盯著那沖寒而綻的臘梅,喃喃地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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