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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水調歌頭 第六十一章 道心非佛心

只要不帶他出去,不去接觸那不相干之人,就不會遭到方丈法師的責備。道明這邊打著小算盤,那邊的阿牧達旺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了。再說,他本來以為從邏姿來的文頓巴會把他帶到吐蕃的都城邏姿去呢,熟料竟然被軟禁在這個地方。

始料未及,又讓自己本來想游歷一番的算盤落空。

道明見阿牧達旺看著自己,已有心巴結了,便提議道︰「佛爺來這里,定是沒去過藏經閣吧?這路就有道明師弟我帶您去吧。」

藏經閣?阿牧達旺可不想帶著道明去,不過先去熟悉下路也是可以的。

于是便道︰「那就去轉轉吧。再憋著,莫說讀那無趣的佛經,就是睡也睡不著的。」

經過回廊菩提樹時,阿牧達旺不由自主地朝那女道士房間看去,卻見房門緊閉,不遠處的亭閣內隱有聲音傳來,此時,道明也听到了聲音,腳步頓時停了下來。遂扭頭朝那看去,卻是一滯︰「方丈法師?」

阿牧達旺順著聲音瞧去,卻見方丈法師與那美道姑坐與亭閣,相談甚欣。不由得暗想,難道他們是認識的?一定是了,不然那個女道姑也不可能在這里寄宿,而且一住就這些時日。

道明見到方丈,顯然不敢再領著阿牧達旺去那藏經閣的意思了。阿牧達旺本就是閑來無事,出來消消心中的疑慮。便一拉道明,「方丈法師定是與那道姑說法辯佛,我們去瞧瞧吧。」

道明顯然猶豫了下,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腳步輕悄地走來,方丈法師正自說法,只是朝阿牧達旺微顎首,便繼續說道,「——我輩中人,包括世人,每個人心中都應有一盞明燈,一顆光明向善的心。一位盲者拜訪朋友,相談甚歡。入夜天黑,盲者臨走時,向朋友要一只燈籠照亮回家的路。朋友感到很奇怪,「你要燈籠做甚?白天黑夜,應該對你沒有太大的影響吧?」盲者解釋道︰「我雖然不需要燈籠照路,但有了燈籠,別人就可以看到我了。這樣大家就不會撞到一塊兒了。」于是盲者穩穩當當地提著燈籠回家,但沒走多遠,就被來人撞了個正著。盲者氣沖沖地說︰「你是怎麼走路的?難道沒看見我手中打的燈籠嗎?」路人沒好氣地說︰「老兄!燈籠里的蠟燭已經熄滅了。」

現實生活中,眾生為了一點繩頭小利而忙于算計,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外境的影響而迷失了自我,如同故事中的盲者一般,不知心中的智慧明燈已經熄滅了。古德中有句話︰「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盡管天上的月亮只有一個,只要河水澄靜,千萬條江水就能映照出千萬輪明月來。雲開霧散,萬里無雲的天空就會顯現出來。同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盞明燈,只要驅走心中的陰霾,心靈就能得到淨化,心燈也將再一次的亮起來,照亮道路。」

阿牧達旺暗想,方丈法師不愧為得道高僧,前一段那個故事定是說給女道姑听的。說是眾生,方丈又哪里看不出她一人千里迢迢從中原來到吐蕃,而且相貌不凡,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大富大貴人家的修養,這樣的女子不是為名就是為利,雖著道袍妝扮,卻如同那瞎子一般;

而後面說的卻是點化自己的意思了。方丈用天上的月亮來形容自己。我是一切根源,一切根源在我。只要領悟萬法自然,修的一身佛心,心中那盞明燈亮起,就可照亮吐蕃的天空。度化吐蕃信徒。

方丈法師雖一直目視前方,阿牧達旺和秋水子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世人皆有煩惱,世人皆有佛性,世人皆有善心,世人皆有佛根。天地一份情,濃縮在自身修佛發掘一種本性,勵志成佛折射一種超凡,出世修佛隱喻一種逍遙,自己謂佛浸潤一顆善心。只要心釋然,佛心常相伴,只要釋善意,佛理皆可期,只要花--還開,佛法皆可待、只要心常在,你我皆為佛。」

秋水子暗贊一聲好,對于方丈若有所指地說法,她卻神情淡淡地道︰「人行大道,號曰道士。士者何?理也,事也。身心順理,唯道是從,從道為事,故曰道士。」

方丈知她在反駁,但自己已經表達過了那層意思,理會與否在她而不在自己,便一聲︰「阿彌陀佛!」就此打住。反倒是對阿牧達旺表現出的恍然所悟欣喜不一。

「此子雖內心桀驁,尚能虛心听他人教誨,卻是修那佛心者根基所在。一個人連听他人忠言都听不進去,也就到了心魔難除之時了。那人讓我教他、《長阿含經》、《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大方廣佛華嚴經》、《首楞嚴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等等,這些修行下來,這一生便去之十九,那人卻是有心讓他沉迷與佛法中,這樣對他卻是再沒有了一點威脅。便是禪讓那贊普之位與他也是不無可能的。從此子第一次入桑耶寺開始,便覺察他身上有滔天反逆,心中積壓太多殺氣,又怎能靜下心來,修那佛心呢?」

了悟知道,這是自己的任務,度化他就是度化自己,完成不了,自己就會被那人驅走出吐蕃了吧。

正在這個時候,了悟法師卻听那個才十四歲的阿牧達旺低頭一拜,道;「方丈法師,我也來說個故事吧。」

秋水子和了悟同時朝他看去,詫異、疑惑、同時有些好笑,班門弄斧便是說他了吧?

阿牧達旺知道在他們面前,自己那點底子拿出來,不免授人笑話,可卻有心把心中所想發泄出一二,便輕咳了聲,在道明驚慌的眼神下,神情淡定地說道︰「

臨江有個人出去打獵,捕貨了一只幼鹿,便把它捉回家飼養。可剛踏進家門,就被幾只家犬圍;它們對主人搖頭擺尾,對這只幼鹿卻垂涎三尺,更想找個機會吃掉它。獵人看到這種情形,十分憤怒,將家犬嚇退。為了使家犬與幼鹿和睦相處,獵人每天抱著幼鹿與家犬接近,並逐漸讓家犬和幼鹿生活在一起。

小鹿在主人的庇護下覺得很有優越感,生活自由自在,一天天長大,完全忘記了自己與狗有所不同,和狗成為了真正的朋友,盡情嬉戲,十分親昵。狗因為害怕主人,只好順從地同小鹿玩耍,但依然止不住露出饞相,不時舌忝著自己的嘴巴。

就這樣,狗和小鹿一塊兒呆了幾年。長大的小鹿始終想到屋子外見見世面。一天,它終于找到了機會,第一次走出了家門,十分興奮。可巧,它看見路上有很多狗,就不假思索地跑了過去,想和那些狗一起玩。可小鹿怎麼也沒想到,那些狗一見到它,竟然一哄而上把它吃了。」

小鹿因得到主人的寵愛,便覺得自己比那些家犬還要高貴,卻不知道家犬只因害怕主人才不敢吃它。小鹿與家犬玩耍時並沒有感覺到危機,然而一旦它走出了家門,必然無法逃月兌噩運。

道明听的只為那小鹿傷心。秋水子乍听那下鹿被狗吃了時,女人本能反應的一陣糾結,這個小鹿怎麼如此糊涂。她抬頭朝對面的了悟法師看去,卻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悅,頓時一滯,了悟作為得到的法師,怎會有如此反應?

突然想起那故事來,頓時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一個故事,就輕飄飄地把方丈法師前面教誨自己和點撥那小和尚的話給輕飄飄的頂了回去。寓意不言而說。

了悟微微閉眼,「這佛爺可是將自己比喻成那小鹿了。也是明白他被禁錮在這桑耶寺里,無論將來如何,他的生活只能是修佛了。」

了悟投一次竟然有了看不透一個人的情況了。故事有兩層意思,一,他既然把自己比喻成小鹿,就是向自己表白心,他會好好在寺院里專心修佛,修一輩子的佛,同時也是要自己傳達給那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會安分守己的在寺院內呆著。二,他會想盡辦法逃出被軟禁的命運,把自己變成比那狗更厲害的角色,而不是做那不知世理的可憐小鹿。

阿牧達旺見那美貌女道士頭一次正眼看自己,竟然臉一紅,有些羞澀低頭下去。秋水子卻是再也忍不住面上露出一絲笑容。

一股如沐春風隨即化然開來。

PS︰阿牧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當時停更兩個月之久,就是因為受到書評區那些罵人的影響。心情極其的低落。我只是個寫手,只是想講一個我喜歡的故事,就受到那樣歹毒的攻擊。什麼難听的罵人都出來了。換位思考下,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呢?

停更了那麼久,終于沒有人來書評區謾罵了,阿牧忍不住又悄悄的開始上傳。結果才更新了幾天,又來了。

好吧。阿牧低頭碼字,堅持下去,也請各位讀者堅持下去,咱媽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另外︰在阿牧眼里李青鸞從來都不是女主,她只是一個華麗的打醬油的。在阿牧心里,她的女兒才是女主,當然,還有一個你們想不到的絕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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