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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章 一飲一啄

提著個裝著兩只猢猻的竹籠,相有豹順著老官園的街面慢悠悠地溜達著,時不時地還湊近了那些個售賣各種生靈的攤子仔細瞧瞧,或是與那些蹲在攤子後面的小掌櫃閑聊幾句,著實閑散無比。

尋常說來,能在老官園街面上擺攤兒售賣生靈的小掌櫃,多少也都在馴獸行當里廝混過些時日,各種野路子的法門也都各自懂得不少,在售賣的生靈身上玩葷招兒的更是不在少數!

就像是一頭串了種兒的京吧小狗,拿剪子修了毛、用銼刀改了爪,再使上配好的藥水洗過幾次身子,哪怕是吹開了狗毛看狗身上的毛孔,那也只能瞧見一片亮眼的銀白色,怎麼瞧都覺著這就是正經的銀毛京吧,兜里沒個二三十塊大洋都不敢開口問價!

再說那教好了叫口的畫眉鳥,尋個僻靜地界掀開了罩在鳥籠子上的布幔,在拿著銅哨子一引,親耳听著那教好了叫口的畫眉鳥婉轉唱出三十六種不同生靈的動靜,這才花了大價錢連籠子帶鳥兒的提著回了家

可到家了把那罩在鳥籠子上的布幔一揭開,方才還叫得歌喉婉轉的畫眉鳥要不就是一音不發,要不張口就是一連串的髒口噴薄而出,生生能把人給氣個半死!這才明白就在方才布幔子重新朝著鳥籠子上一搭的功夫,人家早已經快手快腳的來了個調包!

還有那養在大玻璃魚缸里的金魚,乍眼一瞧倒是游得搖頭擺尾,身上也是鱗甲俱全,可小心翼翼地捧回家,、不出十二個時辰,那金魚也就翻了魚肚白!

再找那行家一看,也就明白這金魚老早就不成了,是在養著金魚的水里下了藥,這才能催拔著金魚回光返照似的活潑異常。等得這藥性一過,那金魚自然也就嗚呼哀哉了

也就因為玩葷招兒的人多了,在老官園里自然而然地便催生出了一種夾在玩家買主與小掌櫃之間的牙紀。真要是有什麼自己拿不準、可又實在是想要的玩意,花錢請個牙紀過來瞅瞅,尋常的葷招兒自然是瞞不過那牙紀的眼楮。

而那些個擺攤販賣生靈的小掌櫃,也是不敢輕易的得罪這些眼光毒辣的牙紀。尤其是那些多多少少耍了些葷招兒的小掌櫃,更是要三不五時地給那些牙紀孝敬些吃喝、進貢些小錢,甚至還得容牙紀在做成了的買賣中拿些抽頭!

久而久之,老官園里的牙紀行,差不離也就成了老官園里真正主事兒的人物。除了那些背後有人、財雄勢大的坐地虎擺的攤兒,其他的攤子都得听著牙紀行里人的使喚。每逢初一十五,更是要照著規矩給牙紀行里的爺們送上定好的月錢,這才能讓自己的小攤兒能踏實擺下去。

要不然,牙紀行里的爺們也不用干別的,戳倆人在小攤兒旁邊,見著個玩家主顧過來問價,立馬吊著嗓門來一句︰「留神葷招兒」

就這麼十天半個月的熬下來,買賣都沒法開張,任是神仙也得低頭!

也許是看著相有豹已經逛游了好幾家小攤兒,幾個在老官園街面上來回溜達的牙紀頓時湊攏到了相有豹的身邊。其中一個脖領後頭插著把紙扇子、身上還穿著件八成新長衫的牙紀朝著相有豹一拱手,露著滿口的煙牙笑道︰「這位爺,您這是想尋點什麼玩意回家伺候?」

淺淺一笑,相有豹放下了提在手里的竹籠,朝著那上門兜攬生意的牙紀拱了拱手︰「就是隨便走走看看,初入門的學徒,有不明白的,再請各位老師傅指教!」

只听相有豹的話頭,幾名圍攏過來的牙紀頓時重新散了開去,只留下那脖領子後面插了把紙扇子的牙紀,朝著相有豹再一拱手︰「四九城里伺候玩意的,敢說開館授徒的也就一家,您是火正門里的師傅不是?」

再次拱手還禮,相有豹客客氣氣地朝著那牙紀應道︰「不敢當師傅二字,正是火正門里學徒!」

帶著三分警惕,那牙紀臉上卻是笑得異常熱絡︰「火正門里的師傅得閑了,咱們倒是要上門請教一二!這老官園街面上,要說起瞧各路生靈的眼光,那還得算火正門的師傅能一眼定乾坤!」

垂著雙手,相有豹也是客氣異常︰「裁縫不釘扣子,鐵匠不補鍋!天下錢財賺不盡,多交朋友賽金銀!場面上的規矩,火正門自然不會敗壞了!日後火正門里要是上老官園尋些玩意,還得求著各位多照應!」

只一听相有豹話語中,火正門不會摻和老官園場面上事情的意思,那牙紀頓時連連拱手︰「這還得多謝火正門里的師傅賞飯吃!沒得說,師傅您自便!真要是瞧上了什麼玩意,您拿走就是,都算是咱們牙紀行的!」

低頭看了一眼相有豹手里頭剛剛提起的竹籠,那牙紀猶豫片刻,卻是再次朝著相有豹拱手說道︰「我這兒不知深淺的多句嘴——您手里頭這兩只猢猻只怕是還沒斷女乃的,拿回去只怕也熬不過七天」

把手里頭竹籠微微提起了些,相有豹回手指了指方才那半大孩子與人爭斗的街面︰「方才在那兒從個半大孩子手里尋著的,也沒打算把這倆猢猻教出來,自當是賞那孩子個飯錢罷了!」

朝著相有豹豎起了個大拇哥,那牙紀由衷地夸贊道︰「爺們仁義!那半大孩子常來老官園,也總能從外路來的些販賣生靈的小掌櫃手里撿些人家不要了的玩意,提著在老官園外面換幾個飯錢。因為這孩子懂規矩,從不在老官園街面上開張,咱們也就由著他尋口飯吃」

話音未落,方才那半大孩子已經氣喘吁吁地跑回了方才生事的街口上,跳著腳拿眼楮四下打量,遠遠地便瞧見了正與那牙紀說話的相有豹。

舉著手里頭的幾張票子和一把大子兒,那半大孩子飛快地竄到了相有豹的身邊,把攥著票子和大子兒的小拳頭伸到了相有豹的眼前︰「這位爺,您方才幫我撐了場面,按說這倆猢猻我都該送給您!可實在是家里還有一群苦哈哈的哥們等著吃飯,也只能腆著臉受了您半塊大洋的賞!剩下這些,您無論無何得收下,算是賞我九猴兒一面子!」

瞅著九猴兒那一本正經憋出來的大人模樣,相有豹忍俊不禁地大笑著接過了九猴兒接過來的幾張票子和一把大子兒︰「既然您這麼講究,那咱也不跟您客氣,可就真收下了!」

話音剛落,從老官園街口上猛地竄過來個比九猴兒還略小了些的孩子,尖著嗓門朝九猴兒叫嚷道︰「九哥,您怎麼還在這兒磨蹭呢?!有人砸瑛荷姐的場子,兄弟們可全都過去了,就等您過去拿主意說話呢!」

瞪圓了眼楮,九猴兒頓時跳了起來︰「砸瑛荷姐的場子?!這還了得」

一听瑛荷這個名字,相有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作勢狂奔的九猴兒︰「瑛荷?是夏侯瑛荷麼?!是有人要砸瑛荷苑的場子?!」

木楞著臉龐,九猴兒盯著相有豹叫道︰「這位爺您也認識瑛荷姐?!」

松開了抓在九猴兒胳膊上的巴掌,相有豹抬腿便朝著老官園街口走去︰「一塊兒看看去!」

腳下加快,再加上九猴兒領路走過的全是些近道,才不過一壺茶的功夫,相有豹已經能看見瑛荷苑門前那高高掛起的大葫蘆。

在瑛荷苑的門前,十好幾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全都推搡得倒在地上,連哭帶罵的叫嚷不休。而在瑛荷苑的門口,七八個顯然就是青皮混混的家伙正叉腰敞懷的堵住了瑛荷苑的大門,口中污言穢語地叫嚷著,擺出了十足的無賴架勢!

只一看自己的那些同伴全都被人打倒在地,一路狂奔而來的九猴兒頓時紅了眼楮,伸手便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小攮子,大吼著直朝著那些青皮混混沖了過去︰「敢打爺的兄弟,爺跟你們拼了」

一把拽住了九猴兒的衣領,相有豹隨手把掙扎不休的九猴兒拉扯到了自己身後,順勢再把提在手中的竹籠交到了九猴兒的手里,這才抬腿朝著瑛荷苑的門口走去。

見著來了擋橫的,堵在瑛荷苑門前的青皮混混頓時鼓噪叫嚷起來︰「喲呵這賣假藥的娘們還真是老少不拘、葷素齊來,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蓄了一窩還不夠使,還養著個壯棒漢子?」

「哪兒來的棒槌?欠收拾了不是?」

盯著幾個青皮混混從腰間抽出的小攮子,相有豹陰沉著面孔,從右邊袖子里抖出了那支尖刺模樣的家伙,朝著個出頭吆喝的青皮混混一指︰「叫你們主事兒的出來說話!」

不屑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打頭叫囂的青皮混混擺弄著手里的小攮子,吊著嗓門朝相有豹吆喝道︰「憑你也配見我們主事兒的爺?!別說爺欺負你個棒槌,你可听明白了——爺們可是在桿子的,賽秦瓊賽爺桿子里的弟兄!」

冷笑一聲,相有豹站定了身子,朝著那打頭叫嚷的青皮混混冷聲喝道︰「賽秦瓊賽爺桿子里的弟兄?那該是听說過我火正門跟大錢鍋伙那檔子事兒吧?!怎麼著,是打算讓你們主事兒的出來說話,還是我火正門里再跟賽爺桿子里的弟兄擺一次場面?!」

只一听火正門的名號,那打頭叫嚷的青皮混混頓時變了臉色,強撐著嗓門叫嚷道︰「甭這兒跟我裝大瓣蒜,賽爺桿子里的弟兄見著皇上都不帶慫的!駝爺,駝爺,有擋橫的嘿」

伴隨著那青皮混混的叫嚷聲,圍在瑛荷苑門前的青皮混混朝著兩旁一分,讓出的通道中一搖三晃地走出了個斜眼駝背的中年漢子,使勁揚著臉孔叫道︰「有擋橫的?來來來湊近了叫你駝爺細瞧瞧,看是哪個褲襠沒夾緊了,露出來這麼個玩意?」

彎腰湊到了那駝背中年人的耳邊,那出頭叫囂的青皮混混低聲耳語之下,被叫做駝爺的駝背中年人頓時也變了臉色,使勁揚著臉孔看著相有豹叫道︰「嘿火正門里的人,不關著門教玩意,倒是上街來擋橫來了?不懂規矩不是?!這瑛荷苑里的小娘們賣假藥,生生把爺一只波斯貓給藥死了,駝爺上門找個公道,這礙著你火正門里啥事了?」

話音剛落,幾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孩子已經紛紛叫嚷起來︰「你就是訛人!那就是只你弄死的野貓!」

「可不是!這條街上哪家鋪子都叫你這麼整治過!弄死只野貓扔人家鋪面里就叫人賠錢」

「死貓你都還拿回去吃了!」

亂紛紛的叫嚷聲中,相有豹伸手從自己口袋里模出了兩塊大洋,在手指縫里耍了個花樣︰「這位駝爺,這貓已然是死了,您也甭太擱在心里!這兒兩塊大洋,多不多少不少的,也算是賠您個意思!今兒這事情,就這麼了了,如何?」

猛一揮手,相有豹握在手中的兩塊大洋猛地激射而出,精準地打在了一名青皮混混手中握著的小攮子上!伴隨著那青皮混混的一聲怪叫,兩塊大洋已經與那把小攮子一起掉落在地上,摔出了幾聲脆響!

打眼看了看那已經變了形的大洋,駝爺那被酒漚紅的眼楮猛地一睜,這才抬頭朝著相有豹拱了拱手︰「看在火正門的面子上,今兒這事情就這麼著吧!算是便宜了這小娘們」

伸手撿起了那兩塊已經變了形的大洋,再朝著那依舊捂著手腕子愣怔在當地的青皮混混腿上一拍,駝爺扯長了嗓門叫罵道︰「還不收拾了家什走人?他娘的晚上少去暗門子里折騰,吃飯的家伙什都拿不穩了」

冷眼看著駝爺帶著一眾混混揚長而去,相有豹把那支尖刺模樣的家伙收進了袖管里,這才抬腿朝著大開著門扇的瑛荷苑里走去。

叫方才那幫子青皮混混一通攪合,原本收拾得干干淨淨的瑛荷苑中早變得一片狼藉。而在通往里屋的房門口,氣得滿臉通紅的夏侯瑛荷正攥著把只有小手指頭大小的手術刀,死死地把住了通往里屋的房門。

擦著相有豹的身邊,九猴兒像是條小泥鰍般地滑進了屋子,尖細著嗓門朝夏侯瑛荷嚷道︰「瑛荷姐,你沒事吧?」

顯然已經認出了相有豹,夏侯瑛荷垂下了手中攥著的手術刀,卻是朝著九猴兒嗔怪地說道︰「你來干嘛?這是你個孩子能摻和的事兒麼?!」

也不等九猴兒說話,夏侯瑛荷已經朝著站在了門口的相有豹和聲說道︰「還得先謝謝您!要不是您把那駝背給弄出去了,我還真是」

朝著夏侯瑛荷一拱手,相有豹一邊四下打量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一邊和聲朝著夏侯瑛荷笑道︰「這也就是趕巧了!再說了,您上回救了我師叔的家人,我這些天也瞎忙著,一直都還沒來得及上門向您道謝!今兒倒好,趕上這茬口了!」

瞪著眼楮來回打量著相有豹與夏侯瑛荷,九猴兒很有些訝異地叫道︰「鬧了半天這位爺,您早認識瑛荷姐?」

抬手扶起了一張翻倒的椅子,相有豹朝著九猴兒擠了擠眼楮︰「何止是認識,這瑛荷苑的掌櫃可是我火正門里的救命恩人!我說九猴兒爺,咱們是不是先幫著夏侯掌櫃的把這屋子拾掇干淨了?」

毛手毛腳地把個摔在地上的筆筒撿了起來,九猴兒一邊點著頭,一邊沖著那些剛剛涌進了屋子的孩子叫道︰「手底下都麻利著點兒!平日里白吃了瑛荷姐那麼多吃的,這會兒誰都不許偷懶!」

亂哄哄的答應聲中,一群衣衫襤褸的孩子頓時四下忙碌起來,倒是把相有豹與夏侯瑛荷擠到了一邊,整個插不上手去。

朝著夏侯瑛荷拱了拱手,相有豹一邊看著站在屋子中間吆五喝六、支使著那群孩子四下忙碌的九猴兒,一邊朝著夏侯瑛荷笑道︰「夏侯掌櫃的還真是個善心人!我看這群孩子,只怕平日里都是些沒人管的苦孩子,听著您這兒有事、又全都不要命的朝著這兒來只怕平日里,夏侯掌櫃的沒少照顧這些孩子吧?」

圓臉上依舊泛著些許紅暈,夏侯瑛荷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您也別老掌櫃、掌櫃的叫著,我這兒不過就是個賣藥的小場面,當不得您這麼稱呼!倒是相爺您急公好義,我這兒真得好好謝謝您」

哈哈一樂,相有豹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面頰︰「那您也甭一口一個相爺的叫著成麼?我這二十郎當歲的人,愣是叫您這一聲相爺喊得都成了曹操了!」

噗嗤一笑,夏侯瑛荷忙不迭地伸手掩了嘴唇,趕緊轉了個話題︰「這些孩子還真都是些苦孩子,家里大人也都沒了,平日里都在破廟屋檐底下住著。我實在是瞧著不過眼,能伸手的時候,也就幫一把。倒是真沒想到這些孩子這麼懂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為難的地方,夏侯瑛荷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可眼瞅著天兒說話就冷了,到時候一場雪下來,破廟屋檐下又怎麼能存得住身子?有心要把這些孩子都弄我這兒來,可您也瞧見了,我這兒就這麼大場面,哪兒能住得下這二十來號孩子呀?」

微微皺了皺眉頭,相有豹來回打量著那些在屋子里大呼小叫忙碌著的孩子,揚聲朝著站在屋子中間的九猴兒叫道︰「九猴兒爺,跟您商量個事兒?」

很是豪橫地一扭頭,九猴兒像模像樣地朝著相有豹一拱手︰「相爺您吩咐?」

強忍著心頭的笑意,相有豹一本正經地朝著九猴兒說道︰「我火正門剛剛戳旗立字號,人丁不旺,想求九猴兒爺引薦您幾位兄弟入我火正門里做個學徒!咱火正門是小字號,平日里也只能管著學徒三餐一宿,外帶一年兩身衣裳,年節時再有幾個零花錢。九猴兒爺要覺著還行的話給兄弟我幫這個忙?」

難以置信地看著相有豹,九猴兒吭哧了好半天,方才從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話︰「相爺您這是逗我玩?!」

伸手在九猴兒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夏侯瑛荷假嗔著朝九猴兒說道︰「誰有心思逗你玩呢?相爺這是看著你們一幫孩子可憐,給你們找個吃飯、學手藝的地方,還不趕緊的謝謝相爺?」

干脆利落地跪在了相有豹面前,九猴兒踏踏實實地一個頭磕了下去︰「九猴兒謝相爺收留我這幫小兄弟,我替他們給您磕頭了!」

一把將九猴兒拽了起來,相有豹笑眯眯地朝著九猴兒笑道︰「你可別朝著我磕頭!我在火正門里也就是個學徒的身份,受不起你磕頭這禮!等我回去稟告了火正門里的長輩,他們才能受了你們磕頭拜師的禮!照著輩分算你我平輩兒,最多你叫我聲師兄!」

嘿嘿傻笑著,九猴兒忙不迭地點頭應道︰「那感情好!我方才還想著,您該跟我瑛荷姐一個輩分,那我要是成了您徒弟,往後瑛荷姐不就成了我姑姑輩兒的人了?這可不亂了套往後可好,您是我師兄,瑛荷姐跟我親姐姐一樣,兩不耽誤!」

哈哈大笑著,相有豹伸手指著九猴兒,轉頭朝著夏侯瑛荷說道︰「瞧瞧咱九猴兒爺,這肚子里的心思可真是百轉千回!」

抿著嘴唇輕笑著,夏侯瑛荷卻是朝著相有豹微微一禮︰「既然九猴兒都這麼說,那往後我可就叫您一聲哥哥了!日後瑛荷苑里有啥事兒,還得靠著哥哥您多照應?」

學著九猴兒豪橫的模樣,相有豹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自家妹子,那沒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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