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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出去後,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喬婈與司長風小眼瞪大眼的互看一陣後,司長風便說︰「你先睡,我去沐浴。」

喬婈听話的月兌掉鞋子爬上了床,頭飾之類的都拿下來後外套都沒月兌就用棉被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露出個腦袋看著司長風叫人打了熱水倒進屏風後面的木桶里。

丫鬟們都退出去後,司長風便轉道了屏風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屏風上面清晰的倒影出他月兌衣服的動作。

非禮勿視!喬婈內心嚎叫一聲,連忙閉上眼楮不去看那倒影,隨後耳邊傳來了清泠泠的水聲。

好一會兒,水聲停止,鞋子拖沓聲慢慢行至床邊,喬婈感覺身邊的床鋪往下沉了些許,緊閉的眼又瞬間睜開,就見司長風正往床上爬,她連人帶被子往後滾了一圈,驚訝的看著司長風︰「不是說好了分床睡嘛!」

司長風被她那戒備樣兒逗的一笑,扯過床上還疊得好好地一床被子蓋在身上,他側身面對著喬婈,道︰「這床足夠你我隔得遠遠地了,一人一床被子便與分床睡沒什麼區別,再說這屋子里要放一張榻子之類的,會顯得很奇怪的。」

喬婈堪堪露出一雙眼楮,「我不習慣兩個人睡一張床!」

「早晚要習慣的。」

「我們有協議在先的!」

司長風挑眉,「那一條,只是在你還不是我妻子之前才管用的,你現在成為了我妻子,那條作廢。」

「什麼叫是你妻子之前才管用的,不是你妻子誰會和你睡一張床啊!」

「所以咯……」司長風淡笑,「你現在是我妻子,就要和我睡一張床。」

「狐狸!」喬婈恨恨的盯著他,把人騙到手了就不認賬了,之前還覺得他主動寫協議的舉動非常棒,現在看來,分明是挖坑給她跳的,狐狸對你好,那就是預謀吃掉你的前奏啊!

室內的紅燭火焰忽明忽暗的跳動著,偶爾炸開一個花火,在這安靜的室內發出微小的嗶啵聲,司長風輕笑出聲,大概是太累了,擺正了睡姿,沒一會兒便睡著了,留下下午補覺補過頭的喬婈睜著眼楮看著紅燭慢慢燃盡,直到室內一片黑暗,方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日早上,喬婈因為生物鐘醒了,睜開眼的時候,司長風正在床邊穿戴衣服,他看喬婈醒了,便道︰「醒了就起吧,等會兒去祠堂請安。」

喬婈揉揉眼楮︰「為什麼要去祠堂?」

「我娘的牌位立在祠堂。」他道,「去給她上一炷香。」

「哦……」

司長風扣好了腰帶,因為喬婈昨晚是穿著衣服睡的,他便一把掀開了她的棉被,拿出一張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白錦放在床上,上面落了一團嫣紅。

喬婈壓根就沒想起這茬,若是司長風也忘了,那等會兒丫鬟們進來收拾床鋪,看見沒落紅的床鋪,還不知道會傳出些什麼難听的話來。

她被這東西憋了一個大紅臉,期期艾艾的說︰「這,這上面什麼東西?」

司長風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血啊。」然後抱著膀子說,「現在可以將你這厚厚的衣服月兌掉一兩件了罷,我要叫丫鬟們進來伺候你梳洗了。」

喬婈乖乖听話的把外套月兌掉,她發現,從踏進這個屋子起,她的氣場就強不起來。

丫鬟們抬著兩桶水走進來,一些丫鬟要伺候她沐浴,她連忙趕人︰「我自己來就行。」先說喬婈壓根就沒有在別人面前果身的愛好,就算讓她們伺候著沐浴,發現她身上一點歡愛的痕跡都沒有,明顯也不科學。

既為新婦,喬婈的頭式也從姑娘型換成了少婦型,一下子成熟不少,但卻又添一絲優雅的韻味。

一切妥當後,喬婈跟著司長風往白老爺子的院子走去,敬了茶又一起吃了早飯,才又跟著司長風往宅子最里面的祠堂走去。

祠堂很安靜,各處都打掃的安安靜靜的,神榻上燻煙寥寥,喬婈一切都跟著司長風做,將香炷插到香壇里後,便听司長風道︰「外祖父總說我再不娶妻我娘會從奈何橋邊返回來掐死我,如今我娶妻了,娘親總算可以安心去投胎了罷。」

喬婈默然不語,他的娘親因他而死,即使沒見過面,可母子血緣,總會有愧疚潛藏在心底的。

司長風道︰「我已經決定了,待明年三月,便回京城本家,今日,便與你說一說司家目前當家的女主人罷。」

大概是要說的太多,司長風拉著喬婈在祠堂內的蒲團上坐下,叫跟著來伺候的幾個丫鬟下去準備暖爐過來。

「在外面活了這麼多年,要我叫生我的那個人為父親,實在叫不出口啊。」司長風輕諷,他道︰「他如今既為工部尚書,便叫他尚書大人吧。」

「我娘19歲時嫁他為妻,陪他苦讀兩年,隨他赴京秋闈,到她23時,懷上了我,本以為苦盡甘來,卻因我難產離世。那時候在我娘身邊伺候著的,是個叫任蓉兒的,她是我娘懷孕期間,尚書大人的娘買回來給他的暖床丫頭。我娘難產,都以為是她這麼多年跟著尚書大人奔波導致的,但外祖父後來曾花了大把的銀子去查過,娘懷我的時候,吃食上大多是些補品,補品這東西,孕婦若是吃多了,胎兒體型都會過大,從而導致生產不順。更何況,任蓉兒還在補品里加了其他的料,讓我娘的羊水過多,使得肚子里的胎兒胎位不正,以至于我出生時,整個身子還是倒著長的。」

「也就是說,娘之所以會難產,都是那任蓉兒一手所致?」

「嗯。在尚書大人中榜眼之前,都還是靠著我娘的嫁妝養活他一大家子,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尚書大人的娘覺得,我娘既然嫁過去了,嫁妝就都應該上交于她,我娘不願,她便心生嫉恨。那時候尚書大人身邊也只有我娘和任蓉兒,她便冷落我娘,處處與任蓉兒表現得親厚,還在自家擺了酒桌,將任蓉兒抬為姨娘。」

「好過分,這樣刺激一個孕婦,那娘難產,與尚書大人的娘也有關系了」

「必然是有的。」司長風道,「我娘走了之後,對外人,尚書大人總是面上哀痛卻又堅強的模樣,他還為做表率,此後再沒有續弦,不過小妾,卻是多了好幾個。」

喬婈道︰「那那個任蓉兒肯定很失望罷,本以為正妻沒了,她會在尚書大人的娘幫助下被扶正,轉為正妻。」

「雖然正妻無指望,但因為她與尚書大人的娘沆瀣一氣,所以府中妾氏,就她獨大。剛開始府里的事情都是尚書大人的娘打理的,近幾年,已經慢慢地轉手將權利轉交給她了。」

「現在她尚且還能得意一段時間。」喬婈挑眉,看著司長風道︰「你是司家嫡子,我身為嫡媳,身份自然比她高上一等,等我們回了京,她若跨過雷區,我便正好借著由頭將她整治回來,也好給娘報仇。」

司長風︰「有我給你撐腰,夫人到時盡管放手做便是。」

他笑了笑,隨後嘆道︰「那些事情,外祖父花了一番精力,雖然讓他查出來了,但那時候的白家,家業勢力,遠不比如今,且尚書大人已入朝為官,外祖父不敢有什麼替娘報仇整治司家的念頭,只能一邊帶著還在襁褓中的我,靜下心去擴大產業,營建各處關系,只等我回京將債討回來。」

「各處關系?」

司長風笑笑,道︰「你可還記得,孟水鎮上的那二十幾個學生嗎?」

「記得啊!」喬婈道,「好歹也是我第一批學生。」

「他們現在,皆已入朝為官,且執掌戶部。」

喬婈愣住,「戶部?!那可是一個國家的財政部啊!」

司長風揚一揚嘴角︰「很驚訝嗎?」

「等等!」驚訝是有的,喬婈卻抓住了重點,「這些人是你帶來的,你和當今皇帝,是君臣關系?你是什麼官兒?」

「在當今天子面前,任何人都是臣。」司長風道,「只是我雖然是替皇上辦事的,我在朝中卻無官位,只與當朝戶部尚書認識,幫他解決了幾個難題,便叫皇上找上了,說我每年四處走動,他給錢,叫我幫他搜羅各地人才。」

喬婈不由打趣︰「哦,原來是到處跑腿兒的。」

喬婈又問︰「皇上知道你與司家的關系罷?」

「知道,還知道司家給我說的那門親事。」司長風說,「但縱然他身為皇帝,也不好隨便就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你我成親,他早叫人快馬送了一份厚禮過來。」

「司家現在恐怕也知道你娶妻的消息了罷?」

「知道也只能無可奈何了。」

故事暫時講完了,司長風伸伸懶腰,將喬婈也從蒲團上拉起來,彎著腰給她整理了一下起了褶皺的衣擺,說︰「等會我會出去一趟,你若無事,便可將白府的下人們召集起來見見禮,開春要上京,問問誰想留下誰想去的。」

「這麼快就使喚人了啊。」

司長風理理她的額發,被她躲開,便收了手,道︰「這些人總歸是要交給你管的,去京城後少不了與各色人接觸,那里可要比響水復雜些。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將他們壓一壓,讓他們信服你,以後出去用起來,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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