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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郁希也已經覺察到了英若芳不對勁,跟她講了幾句,她目光依舊歹毒陰冷,絲毫不因自己所說的話,而改變分毫。連夸獎她,英若芳都听不進去。看來,英若芳潛意識里已經認定了她冷郁希不是好人。

冷郁希知道她不能選擇冒險,自己已經懷孕了,一切都要以月復中的骨肉的安全為首要考慮。

她克制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恐懼,這種恐懼是在鋒利的刀鋒閃耀起的陣陣銀光下逐漸形成的,她顫抖的雙手逐漸扯住自己的衣擺,那是她緊張過度時的習慣性動作。

英若芳儼然把痛苦的記憶都埋葬了,唯獨幸福,然而,她還是想要渴望最多,或者說,是更多。

但是冷郁希,還是她心頭的一道傷疤,她潛意識里認定冷郁希就是破壞她幸福的那一個人,盡管她遺忘了很多記憶,但冷郁希是她情敵,卻沒有被她給忽略。

手臂上的傷口,比較大,冷郁希只覺得一陣刺痛,然後血慢慢沿著手臂流淌了出來,她想要伸手去捂,但又怕這舉動引來英若芳更加變本加厲的行為。

英若芳有些被雷冥遠說動了,冷郁希屏住了氣息,她很想直接掙月兌開英若芳,她也明白雷冥遠口中那一席話,都是想要穩住英若芳的,為了英若芳不傷害自己。自己如今已經成了雷冥遠的鉗制,拖了他後腿。

「冥遠,你是不是喜歡她?」

雷冥遠眼楮微微眯起,似乎有些不悅了。冷郁希卻擔心他失血過多,那一張俊臉,明顯也開始蒼白無力了,說話,也開始吃力,連走路也是,步履是踉蹌著的。

她很想大吼,讓他住手,但是她又明白雷冥遠做出自殘,就是為了解救自己,讓自己安全無恙。

雷冥遠臉色大變,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唯獨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快的驚人,仿若就要破髒而出。

雷冥遠朝著她們走近,還不忘繼續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上一刀,聲音低沉而又磁性,目光朦朧,仿若一層遮擋了一層迷霧,在you惑著世人為其飛蛾撲火,「若芳,跟著我照做,只有跟著我照做,我們才能夠去那個獨獨屬于我們的兩人世界。」

雷冥遠身側的拳頭忍不住挪到了身後,就怕一個克制不住,沖上去會壞事。他回答的很認真,神態是那種電視上傳統的認真,一斂他往日的不羈氣焰,很能夠說服人。

英若芳狠狠壓了上去,刀鋒劃傷了冷郁希的脖頸,白的肌膚上,立刻有了一道傷痕,多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雷冥遠聲音柔到滴得出水來,他在引誘英若芳朝著他走去,他也在想方設法拉開兩人的距離。

換而言之,在冷郁希眼中,雷冥遠已經使出了吃女乃的氣力,但是英若芳也不知道發了什麼傻,竟然不為所動,或許是曾經被傷害太多次了,她的內心已經建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似的高牆,不容易爬進去。

雷冥遠和顏悅色地說道,「怎麼會呢?我是雷冥遠,你怎麼會忘記我呢?若芳,我就在這里,就在你面前,你只要往前走幾步,就能夠看清楚了,就能夠模到了。你還在等什麼呢?」

冷郁希淚水滂沱,無聲無息潸然流了滿面。

「若芳,過來,我在這兒。」

「明天我們都要結婚了,可是她卻懷孕了,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冥遠,你既然不愛她,怎麼還讓她懷孕呢?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我當然記得明天,婚禮作廢,是我隨便說說的,其實我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我雷冥遠一言九鼎,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

她猶然不知雷冥遠此刻心頭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決定讓她傷心、心痛不已。

「沒有。」

雷冥遠唇邊掛著一抹蠱惑人心的笑容,魅惑著英若芳,「若芳,你殺了她又有什麼用呢?你殺了她,那個世界就變成了三人世界,難道你不想只跟我在一起嗎?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

英若芳並不想一下子殺了冷郁希,或許她還想要教訓她,讓冷郁希在死前也服服帖帖的。

雷冥遠朝著英若芳說,「若芳,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你走過來,我們一起,一起去黃泉相伴好不好,這樣便再也沒有人阻礙我們了?」

她忙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上了兩刀,仿若就是急急為了證明她愛他的程度較深。

雷冥遠深深看了那一把匕首一眼,又收回目光,迎上英若芳的雙眸,那一雙眸子已經不屬于曾經的英若芳的了,如今的英若芳,情緒是如此容易起波瀾,一不留神,她就會危及冷郁希的生命安全,她一個人,等于兩條性命啊。

「若芳,她手上都有一把刀了,你還好好的,是不是願意她跟我一起去兩個世界,你自己不願去呢?你不是說愛我嗎?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一點也不相信。你若是真的愛我,那我所說的,你肯定不會當成耳邊風,對不對?」

英若芳忙道,就怕雷冥遠生氣,「冥遠,我當然是愛你的,我比她愛你更多。」

那刀鋒還是對著冷郁希的腰,雷冥遠一時又忍不住心有余悸。

「冥遠。」

英若芳有些心動,還是沒有死心,「冥遠,你是我的未婚夫,當然不能夠喜歡她,我們就要結婚了,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說我們明天的婚禮作廢,是不是說假的呢?」

「冷郁希,你說我這把刀割傷你的脖頸,冥遠會不會就會回到我身邊呢?肯定會的,因為你死了,只要你死了,他就會回到我身邊,只屬于我一個人。」

冷郁希想要冷靜下來,鎮定從容思索如何跟英若芳拉開距離,這樣才能夠避免進一步的危險。

「若芳。」

「不過,為了你,我心甘情願。」

唯一慶幸的是,英若芳此刻的情緒,都被雷冥遠牽引走了,顧不上自己。

「好痛。」

雷冥遠繼續在手臂上劃了一刀,「若芳,你難道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嗎?我們一起,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人。」

英若芳的手松了些,那把刀在冷郁希脖頸上打了一圈,竟然垂了下去,她在尋思著雷冥遠話中的真假,她忽然笑了起來,仿若很開心,「真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她不能任性,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流淌下來,而她連擦拭的舉動都不行,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的心,為雷冥遠而狠狠糾痛著。心口,仿若被人塞了一團棉花,狠狠幾圈被揍,卻還是那般的無力,她已經痛到神經麻痹了。

冷郁希懷孕了,一個半月了,如今正是胎兒跟母體都脆弱的時期,她手臂的傷口,也沒有處理,這一切,都成了雷冥遠擔憂的因素。他不能再跟英若芳杠下去了,最好快點順利解決,讓英若芳不要像一只狼犬亂咬人。

冷郁希聞言,錯愕連連,沒想到英若芳的記憶停留在結婚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對她來說,是最美好的期待,對自己來說,卻是如墜煉獄,生不如死。這是多麼可笑的反差,荒謬,實在是天大的荒謬。

冷郁希看得出英若芳的精神抑郁癥已經十分嚴重了,甚至可以說,她存在著深度的妄想癥。

冷郁希的心一抽一抽的,她受不了雷冥遠自殘的行為,真的,她迫切地希望他打住,但她不能出聲,就怕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血腥味,鼻尖,甚至都被血腥味縈繞了,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雷冥遠的。

雷冥遠一直強調著‘兩人’,他知道這兩個字,對英若芳的蠱惑有多大,她曾經不是急切渴求的麼?

夕陽西下,黃昏的紅霞,遍布滿天,紅得絢爛,雷冥遠那一雙漂亮的藍色瞳仁,也燻染上了點點滴滴的紅色,不知道是紅霞的光芒折射過去的,還是內心因為心涼以及憤怒的交織醞釀而成的。

冷郁希在猶豫,英若芳的臉上明顯有著喜色,或許是被雷冥遠那一番話打動,心頭起了漣漪。

「你過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你離得太遠,我怕你听不到,你知道,我最近感冒了,喉嚨很痛,話講得大聲些,喉嚨如針扎一般難受。」

英若芳听到熟悉的聲音,忙回頭,手上的刀鋒還是不可避免劃到了冷郁希的手臂,五月份穿的是春裝,不是厚厚的羽絨服,冷郁希穿著是寬松輕便的動動服,她的手,到底是割傷了。

如今,他拐著彎,讓她受騙上當,英若芳如今神志不清了,就不能用對付常人的法子激她,需要用婉轉的法子,讓她上當,相信自己是真的為了她好,為了她的幸福著想。zVXC。

「不……不……」英若芳忽然大叫起來,聲音十分的尖銳,差點刺破冷郁希的耳膜,「你不是冥遠。」接著她又開始喃喃自語,「冥遠是不會跟我這麼講話的。」

冷郁希一聲不吭,但是雷冥遠卻發現她蒼白的臉色,幾乎接近了透明色,而她先前被英若芳劃上的左臂根本就來不及包扎,她身上淺色的運動服,在妖嬈瀲灩的紅色映襯下,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英若芳言辭陣陣,鏗鏘有力,她將心頭的郁結,一股腦兒騰了出來。

雷冥遠再也忍不住了,他溫柔地叫了一聲,沒有彌漫滿腔硝煙的憤怒。

「冥遠很凶的。」英若芳仿若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又退後兩步,正好撞上冷郁希,在冷郁希怔怔的片刻,英若芳手上那把匕首再次襲上她的脖頸,「冥遠很冷漠的。」接近了喃喃自語。

「若芳,你想得太多了,她的孩子不是沒了嗎?她從床上墜下,孩子沒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當然拿你當我妻子,不然怎麼會同意明天舉行婚禮呢?我雷冥遠的妻子,並不是隨便一個女人,能夠當上的,當然需要我的認可,你手腕一流,家世顯赫,對我的事業,如虎添翼,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才是。」

英若芳的動作明明惹怒了他,但是他卻在隱忍克制自己恨不得一手折斷英若芳脖頸的沖動,冷郁希還在危險區,他的一舉一動,肯定要牽連到她。

英若芳神色茫然,目光迷離,甚至帶了些許空洞,語態卻是較真的。

英若芳驚呼一聲,她的眼神開始渙散了,雷冥遠的那一番話以及自殘的行為,或多或少,讓英若芳陷入了沉迷之中。

她沒有注意到,這一刻的雷冥遠,心頭有了個打算,他不慌不忙從公文包中掏出一把簡易刻刀,朝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馬,鮮血頓時四濺。

英若芳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什麼,又冷不防地退後,冷郁希正準備隨著她前進,往邊角進前兩步,沒想到英若芳的防備之心還沒有被雷冥遠卸除下來,雷冥遠已經很沉得住氣、耐著性子在誘哄英若芳了。

「那我殺了她,那不是也沒阻礙了嗎?」英若芳這一刻,腦子不知為何,又突然清醒了起來。

雷冥遠也沒有想到英若芳的記憶是支離破碎的,自己婚後那些,看來都已經被英若芳主動忘記了。的好知改。

雷冥遠的頭隱隱作痛,雙目熠熠,卻專注地在那把鋒利的匕首上,恨不得那個匕首下承受的人是自己,如果蒼天能夠听到自己的祈禱,換成自己就好了。

雷冥遠絞盡腦汁,想要讓英若芳放開冷郁希,他連最不願意吐露的事實都拿來說了,英若芳精神錯亂,她的記憶既然停留在先前結婚前的一天,但是仿若又是知道冷郁希懷孕了,而先前冷郁希的確是懷孕過的,那是一件兩個人都不願意去接觸的傷心往事,如今卻被雷冥遠拿來借用了,為了冷郁希如今的安全,那傷人的往事,若是能夠讓英若芳卸下防備,雷冥遠也願意拿來交換,就算是自己的性命又如何?

英若芳笑意盈盈地道。

冷郁希趁機倒退,再倒退了三四步,英若芳的目光忽然朝著她望過去,「你走哪里去?」

雷冥遠邊上前,邊慢慢說道,「若芳,你管她做什麼,她是無關緊要的人,你只要眼中看著我,看著我就好了。不要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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