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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醒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景點,嗯?」岑墨低下頭看沐經景,還故意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提醒她自己正在問問題呢,沐經景很喜歡出神的這個習慣,早在多年前岑墨就已經了如指掌了。

「我就知道婺源的油菜花景色很漂亮,可是我們現在這個季節過去看不到了,清明那時候才是最佳時間。其余的地方啊,我還真的沒有很仔細去看,一座城市,如果美麗,那跟春夏秋冬是無關的,它坐落在那里就是很獨特的存在了。」

一道深邃溫柔的流光閃過眸子。

***

清晨,華藝總裁辦公室。

原本覆上他背部的手瞬間僵硬,慢慢滑落,沐經景的眼神里面有著清晰的落寞。他是這麼地敏感,那個從來自信的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這麼患得患失。

「我送你回公寓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就開始收拾行李,明天下午我們就過去,好不好?」

雖然沐經景現在已經習慣性把宣傳工作全權交給Emily去處理了,但是Emily還是會多問一句,生怕沐經景自己是有靈感的。

宋樺瑜真想一巴掌扇過去給溫雅,好讓她清醒一點,在自己面前擺什麼大小姐架子,勾勾手指頭封了她,看她還有什麼好狂的,真不明白郭飛凡為什麼總是那麼護著她,無數次讓自己多多擔待。

「問這些干什麼,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沐經景的。」宋樺瑜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跟溫雅浪費表情,翻開筆記本就想要跟她說一下接下來幾天的日程,無非是給她接了一個綜藝挑戰的節目。

郭飛凡從來不過問,甚至假裝不知道,並不代表他對溫雅和沐經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不清楚。時不時警告溫雅,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至于其他,能裝作看不見就看不見,畢竟兩個人都是自己公司的藝人,而宋樺瑜跟沐經景的關系又那麼好。

「我警告你溫雅,不要給我臉色看,你還沒有那個資歷。我能讓一個藝人紅,也能讓她進冷藏室,你自己看著辦。到底是整天想著跟別人怎麼斗重要,還是自己多下苦功靠自己紅起來,打壓住被人的鋒芒。這一點思考能力,你應該是有的吧?」宋樺瑜看著溫雅,表情如寒冰一樣。

沒錯,郭飛凡是溫雅的表哥,郭飛凡的父親是溫雅母親的親哥哥,這樣就是溫家為什麼放心溫雅過來陌生的B市發展演藝事業的原因。不過這一層的關系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跟郭飛凡關系親密的宋樺瑜也不知道。

郭飛凡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這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當不了Nancy的模特嗎?」

「不要以為一部宮廷戲讓你紅起來,你就一直紅下去了,要知道你還不是主角,要想別人更加記住你,就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拿出一部作品來。」郭飛凡警告了一下溫雅,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就先這樣吧,我要工作了。」

岑墨輕輕在沐經景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親吻,與她對視了幾秒鐘。空氣中流動著一種淡淡而又綿長的溫柔。

聲音听起來還有一點繃緊,看樣子,岑墨還沒有完全放松舒緩一口氣。沐經景覺得有些歉意,反手摟住岑墨的勁腰,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

「表哥,你就不能夠幫幫我嘛?沐經景不是藝人啊,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但對我來說可就不一樣了。我一旦被伯樂發掘就會成為千里馬的啊。」

「時裝周,你可能參加不了了,設計師Nancy提出的模特,的確是華藝的藝人,但不是你。」說到這里的時候,宋樺瑜停頓了,幾乎是第一時間,溫雅就說出了沐經景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知道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時候,潛意識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就是沐經景了,跟自己八字那麼不和的人,除了沐經景,還能有誰。

每一次系列出來,緊接著要做的廣告就常常讓沐經景覺得很煩。因為在時尚界,一旦是知名品牌的話,都是設計師本人設計宣傳廣告的,靈感跟主題,包括形象都是設計師自己來定。只有設計師才能夠明白他所設計的靈魂精髓在哪里,Emily在這一塊已經歷練得很好了,沐經景相信,即使月兌離了自己,Emily也會有很好的發展,在時尚界,只要是認識Nancy的,都認識Emily。

溫雅一早就接到宋樺瑜的電話,說是郭飛凡有事情要找她說,這不,急匆匆就趕過來了,心里面七上八下的,生怕听到的是不好的消息。關于自己參加這一屆的時裝周模特的消息,溫雅早就听說了,只不過還沒有確定,所以心里面一直都很忐忑。

「我明白了,那麼Emily,我過幾天去B市的時候再提前跟沐經景聯系吧。」

並不是郭飛凡有意瞞著,而是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這種低調的類型,華藝是他自己打拼出來的,不希望別人帶著有色眼鏡看著自己努力的成果。

「沒有,我沒有恐懼癥,那天是剛好沒有休息夠所以精神不好,又遇上了氣流才會暈倒的。」

沐經景愕了愕,眸光幾不可察地閃了一下。

只能想出這個有些蹩腳的借口,還好放在這個點上還是可以的。

不得不說,Emily也是沒見過沐經景的,兩個人的聯系就一直是靠著語音。

郭飛凡一手扶額,樣子像是很郁悶一樣。

郭飛凡沒有說錯,溫雅的確從來沒有看懂Nancy,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神秘的緣故了。但就算是這樣,溫雅都還是覺得不服氣,嘟著嘴看向郭飛凡︰「如果沐經景不去參加呢?如果沐經景不去的話,Nancy總不至于五花大綁把人綁過去吧。」

「你說,你待會上飛機的時候,空姐會不會把你認出來啊?」

「啊?」沐經景想起了剛才為了不接溫雅的電話,很干脆關機了,怪不得這個男人這麼著急。「我的手機沒電了吧,然後一直在收拾行李就沒有去注意,對不起。」

「溫雅……溫雅……」

宋樺瑜離開之後,諾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郭飛凡還有溫雅兩個人,在親人面前,溫雅終于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哭出聲來。

「什麼?」

溫雅的表情已經不是很好了,但還是努力忍住,開口詢問郭飛凡︰「郭總,沐經景不是演員只是小提琴家,這樣,也可以?」

岑墨拉起行李,走回到沐經景面前︰「差不多時間去機場了,準備好的話,我們就走吧。對了……」岑墨沉吟了一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即使是戴了墨鏡,俊男靚女還是很引人注目的,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對明星情侶。沐經景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不喜歡別人毫無顧忌的目光,機票岑墨早就拿好了,這時候只是去安檢然後等著登機。

岑墨緊了緊手臂,再抱一小會,留戀著短暫幾分鐘的靜謐溫暖。

「旅游的地方再漂亮,也要看跟誰一起去啊。」一抹舒心的笑容在嘴邊綻放開,沐經景躲進岑墨的懷里面,把頭埋深了不去看岑墨那奪人魂魄的眼神。

以前,深愛有你的這座城;現在,害怕因為這座城而重新愛上你……

岑墨不說話,一把將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閉上眼楮深呼吸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以為你反悔了,離開我了,就像三年前那樣。」

岑墨開車過來找沐經景的時候,氣勢洶洶的,沐經景開門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任由岑墨抓著自己的手上下打量一遍。

「你到底怎麼了?」輕聲詢問,「我沒有離開,也沒有反悔什麼啊。」

從岑墨跟杜維言說完那些話的時候,杜維言就一直沒有離開魅夜,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澀澀的味道從嘴里一直蔓延到了心底的某個地方。酒精流進胃里面,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作勢要把五髒六腑都燒成灰燼一樣。

溫雅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宋樺瑜的話沒錯,她是金牌經紀人,她能夠讓自己紅起來,也能夠毀了自己,這一點,溫雅不想要去嘗試。

所以溫雅也不知道作為華藝力薦的藝人,她能不能夠去參加,宋樺瑜一早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的心就一直是懸空起來的,焦急也很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看著上面的名字,沐經景臉上的表情立馬冷下來,滑動屏幕拒絕接听之後想了想干脆關機了。想都不用想溫雅這時候打電話給自己是想要干什麼,無非就是為了一場走秀,為了當Nancy的模特,除此之外,沐經景還真想不到經歷了上一次的不歡而散之後兩個人還有什麼話好說。

溫雅淚眼汪汪地看著郭飛凡,那讓人不禁產生憐惜之意的眼神簡直很難去拒絕。郭飛凡嘆了一口氣,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溫雅。

黯然神傷,端著酒杯,焦點全在那酒紅色的液體上,如果這一杯喝下去醉倒了,醒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的話,那該多好啊。

「你對飛機,是不是還有恐懼癥?」岑墨怎麼都忘不了之前在飛機上跟沐經景再相逢的畫面,這一次他也猶豫了挺長時間最後還是放棄自己開車過去,當心在路上消耗太多精力跟時間了。

「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給我堅強一點不要時不時就哭。我听Katharine說你最近接通告比較少,是因為想要抽時間好好休息?」

助手是法國華裔,因為一次時尚派對而認識了Nancy,那時沐經景是沒有出席的,只是別人提到她而已。但卻在Emily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接發了E-mail聯系沐經景。沐經景是看了她的作品,還有體會到了她對設計的那份特殊天賦與熱愛,才破例收下了這個助理。

他,杜維言,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情願當作從來都不知道。

要知道這時裝周可是時尚界的一個盛典,新人們擠破頭都想要去參加,就為了能夠在那里一舉成名被伯樂相中。溫雅也不例外,無奈于設計師們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用自己御用的模特或者是相中的藝人,對于他們來說,心愛的作品自然要有襯得上他們的人來穿著,才能夠將精髓展露無遺。

岑墨淡幽的嘴唇彎出淺弧︰「這麼個道歉好像還不夠啊。」說完,擒住她的下巴,覆上唇瓣一個深吻,結束的時候沐經景面紅耳赤,胸口還在上下起伏喘氣。相比之下,某人顯然淡定很多了,走到客廳指了指行李箱。

「你說了算。」

故作沉思想了好久,岑墨俯首在沐經景的耳邊輕道︰「怎麼,沐小姐不能見光嗎?」

「你在這發什麼脾氣。」

沐經景一早都在家里面,時間不是花在收拾行李上面,而是在跟自己的助手語音聊天。既然已經定下來接下去的時間是去婺源旅游了,那麼很多工作也就要提前安排好了。例如這一次設計的宣傳造勢。

「怎麼了?跑得這麼快干嘛?」沐經景十分詫異地問。

心里面的無名火燒得快要把自己的教養跟矜持給消磨殆盡了,溫雅此時就想要把沐經景給揪出來,好好地扇她一巴掌,憑什麼,憑什麼總要跟自己搶。就連工作上也不安安分分的,要搶走屬于自己的機會。

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沐經景想當好奇,忍不住就拉住岑墨的衣襟問他。

「當然,又不是搬家,哪來那麼多東西可以帶的。」

「你如果真的很喜歡Nancy的話,就應該清楚她神秘而又獨特的處事方式,她做的事情,你什麼時候看透出其中的奧妙了?」

「Nancy,這一次你對于廣告有沒有什麼想法?」

「Kathraine,我問你,沐經景最近有沒有什麼演出?」

「呵呵。」沐經景笑了笑︰「Nancy,這是我自己挑的,之前都是你去安排,這一次你也看看我選的人如何。如果她能夠把我的衣服設計很好展現出來的話,那麼,她自然也為我打了一個廣告。」

「只有這箱行李嗎?」

「Nancy向來神秘而且她的模特從來就不固定的,都是她自己看中的,這一次她遲遲未表態,還以為你有機會,但卻沒想到最終還是……」

「我的姑女乃女乃,為你爭取到一個名額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要挑三揀四給我鬧事情做好不好?只要能夠成為時裝周上的模特,你還擔心不會被Nancy相中嗎?你應該時刻明白你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而不是總想著怎麼跟沐經景爭。」

「Katharine,你把我剛才跟你說的情況跟溫雅說一遍吧。」

「那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岑墨放開沐經景,皺著眉頭看她,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水。

沐經景抿了抿嘴角,笑顏如嫣︰「又拿我開玩笑。」

「Emily,要不然我們這一次不要宣傳了?單憑在時裝周上造勢就夠了。」

「我知道了,你跟我說一說我的日程安排吧。」

「哎喂!誰讓把我的衣服當面巾紙的。」郭飛凡大力抽了出來,望著上面的淚漬哭笑不得,這個丫頭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動不動就哭,一哭就喜歡用別人的衣服來擦眼淚。

宋樺瑜早就已經知道了關于時裝周的情況,昨天晚上深夜沐經景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果不其然,今天一大早就被郭飛凡叫到辦公室來說這件事情,都不知道應該說眼前這個溫雅太可憐呢還是太無知,爭不屬于她自己的東西,能有什麼好下場。

郭飛凡蹙了蹙眉頭︰「她也是藝人。」

沐經景這麼說,岑墨就放心了。準備妥當之後,拉著行李就離開打車去機場,進入機場大廳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黑超遮面,氣場十分強大。

岑墨擰著的眉頭松開,放開沐經景,捋了捋她的發絲︰「及時檢查手機用電的狀況,突然關機會讓人很擔憂的。」

溫雅覺得很不耐煩,一巴掌打翻了宋樺瑜的筆記本︰「你是藝人總監,你怎麼會不知道她的通告安排,別給我裝蒜!」

「Nancy,您的意思就是這一次打算低調推出作品?」Emily一邊語音一邊翻動之前Nancy傳給自己的關于模特沐經景的資料,她並不知道Nancy的真身。「我覺得您這一次選的模特,怎麼說,她身上有那種氣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很好地將衣服上面的精髓表現出來。」

果然,宋樺瑜點了點頭。頃刻間好像有什麼瞬間坍塌了一樣,長指攥緊,再怎麼偽裝那怒氣還是掩飾不了的。

作為一個剛進華藝的新人,不是雙倍工作而是想要休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知道為什麼,沐經景就像要笑,卻還是極力忍住了,堅持跟Emily結束通話之後,放下耳機才開始笑。要是讓那個丫頭知道沐經景就是Nancy,如假包換的話,會不會氣得翻天了?呢婺油歡。

一語似乎敲定了溫雅的死局,在溫雅沒有看見的時候,宋樺瑜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這些天她沒有演出沒有節目,休假了。」宋樺瑜撿起掉在地上的筆記本,拍了拍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大力將筆記本摔在桌上。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那個孩子不是岑墨而是自己的,會不會崩潰到自尋短見。杜維言簡直連想都想不下去,為什麼岑墨要告訴他這些,並不是他不想去負責任,而是這就像一個泡沫的謊言一樣,一旦戳破了,那麼會毀滅一個心存美好幻想的女人。

嘴里面不停地呢喃著這個名字,岑墨知道杜維言喜歡溫雅,卻不知道他喜歡了多少年,從竹馬少年郎到後來的陌路人,花去了十多年的時間卻還是不能夠忘記年少那個無意闖入自己生活,後來就再也沒走開的小女孩。

溫雅點點頭,站起身跟郭飛凡道別之後就離開了辦公室,郭飛凡的話只是那麼說而已,溫雅心里面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執念。現在就想要去找沐經景,不論花上多少大價錢,都要勸她放棄這個走秀的機會,讓給自己。

「這是我的道歉哈,你這麼匆匆趕過來東西有沒有收拾好?如果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接下來的日子,就應該是卸下所有的不愉快還有煩惱跟岑墨一起享受這難得的旅行了。閉上眼楮都能夠想象出那幾天會是多麼幸福的時光,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最喜歡做的事情,這不就是人生不偉大卻很難實現的夢想嘛。

言下之意就是,認出來就認出來咯,至于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嗎?這有什麼好隱瞞不能承認的。

命運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開玩笑,她是最好朋友的未婚妻,他都已經躲得遠遠的了,為什麼,還要跟自己糾纏上。杜維言此時的腦子里面就像一團打亂了揉在一起的毛線,找不到突破口,溫雅有多喜歡岑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就連肚中的孩子,都心心念念覺得是岑墨的。

郭飛凡給了宋樺瑜一個眼神,讓她先離開,把時裝周的事情跟唐小米好好說清楚了,好讓沐經景準備好,反正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多,沐經景都沒有什麼演出。

「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Nancy設計的衣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很想要穿上她設計的衣服了……」溫雅啜泣著,揪著郭飛凡的衣服就擦眼淚。

另一邊,溫雅打不通電話,還被告知對方關機了,一生氣就把手機給摔了。宋樺瑜推開門恰好看見彈起來的手機後殼,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祖宗。zVXC。

不久之後,兩人登機在位置上坐好,岑墨的位置靠窗,所以空姐第一次經過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但在後來,還是有人發現了,場面相當有趣,罪魁禍首就是從來不在飛機上叫空姐服務的沐經景頗天荒喊來了空姐,說是要一杯飲料。

「機長?」

這時候的岑墨已經摘下墨鏡了,俊逸的容顏相當惹人注意。空姐走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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