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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22 埋冤 原創-詩憶。》

記者會預定在下午兩點舉行,早上十點起就陸陸續續地有電視轉播車到達現場,記者們相信等一下的談話內容一定值得期待。

張培華在一點半的時候先向記者說︰「今天的記者會是胡珊妮為她失蹤這段時間里她的生活方式和行為而開的,請不要問到有關警方的工作,但如果各位仔細听胡小姐說的話,應該不難推敲出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所以等一下是由胡小姐的律師陪她開記者會而不是警方,我可以向大家預告,內容很精彩,但我們不接受采訪,這點請大家配合。」

胡珊妮出現時現場安靜了下來,記者的眼光全都注視著這個曾經被傳說為女鬼的人,胡珊妮穿著粉綠色的線衫配上乳白色的裙子,刻意以充滿陽光的顏色來證明她是「人類」。

陪她出席的是張簡宜妦律師,胡珊妮很大方地說︰「她是張簡宜妦律師,我的高中同學。」

現場仍是一片靜默,張簡律師先開口,她說︰「胡珊妮小姐在去年8月11日被人以加工自殺的方式溺水,由于某種原因她不能立即出面說明,讓各位擔心許久她深感抱歉,承蒙警方的協助,對于加工自殺的事情有所進展;在她失蹤期間有諸多傳聞,胡小姐願意當面向各位說明有關她的傳聞。」

記者們可能事先做了功課,有位記者站起來說︰「我們希望知道的事有五點,第一,李至璋和洪芝儀收到的E-mail來自網咖,是有人幫妳發信嗎?第二,和美鎮的周老漢說︰『屋子里的女人雙眼迸出綠光扼住我的咽喉。』這是妳嗎?妳如何做到的?第三,三合院的白骨來自什麼地方?第四,如果妳住在三合院里,妳曾听過三合院那里被人所形容的來自四面八方以及地底所發出的恐怖聲音嗎?第五,李至璋原來住的地方有濕的腳骨印,那是怎麼來的?」

胡珊妮問答︰「E-mail是我自己到網咖發的,大家都留意我原來的長相而忽略女人要改裝易容是件簡單的事,我把頭發剪得很短,再把頭發撥向臉的四周來蓋住臉型,基本上這就不像原來的我,另外化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妝,再加上一雙很高的高跟鞋,然後穿上市面上最流行的衣服,這樣的人跟原來的我就有很大的差距,而且監視器的畫面並不是很清楚,要認出是我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必須很認真且經過多方面的思考,那個人被嚇壞了,他沒有多余的能力想這些。」

「妳為什麼要發信給李至璋和洪芝儀,要嚇他們嗎?」有記者插了話。

「要嚇的是李至璋,至于洪小姐,我是誠心的希望她不要成為下一個犧牲者,各位如果還記得的話,李至璋原來的名字是李念祖,他這套殉情的把戲用在林曉君的身上並且成功了。」

胡珊妮眼光在記者身上繞了一圈後說︰「我真的走上了黃泉路,並在鬼門關的前面踫到林曉君,是她把我推回來的。」

胡珊妮可以感覺到現場的人對于她見到林曉君的事興趣十足,她再接著說︰「信不信就由各位了。」

胡珊妮仔細地把經過一一說清楚。

「妳為什麼能在水里活動那麼久?」又有記者問她。

「我中學時是學校游泳校隊,求生技巧都有教,而且我練瑜伽。」

由于胡珊妮所說的內容過于神奇,記者早已忘了先前決定好要問她的五點,大家相繼提出自己的問題。

「屋子里的白骨是妳從哪里弄來的?」

「白骨原來就在屋子里,我第一次進去就看到了。」

「當時妳不害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當時沮喪到了極點,根本忘記害怕這件事,只慶幸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說說『從地底發出來的聲音』吧!」

胡珊妮好像在強忍住某件好笑的事一般,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後說︰「隨便到文具行買一支喊話型加油棒就可以了,不信你們可以買一支試試看,放低聲音,慢慢地說;說不定比我說的更好。

關于周老伯的事,這算是以人的心理做為賭局吧,那時我確實住在三合院,我很留意會不會有人來這里,所以常常站在窗邊向外看,他看到我時一定被我嚇到了,所以對我的『怒目而視』感到驚訝和害怕,人在驚嚇的時候思考力和自制力都會降低,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站在窗戶旁邊,在他的記憶和思想里這是一間沒有人居住的空屋、鬼屋;所以看到屋子里有個像人又像鬼的東西他就嚇到了,因此他對我的眼光就有不同的解讀。

我以生氣的眼光警告他不要再過來,說來也巧,當時他是背對路面,就在那個時候有兩輛車子在橋上交會,車子的燈光照到我的眼楮,我想周老伯真的嚇到了,所以他感覺到我的眼楮射出光芒,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過從我站的地方看,他像是嚇得昏了過去。」

「請問妳如何躲過監視器到李至璋的房間?」

「走樓梯啊!現在人很少利用樓梯,所以監視器都只對著電梯或裝在電梯里,只要躲過一樓的守衛室就成了。而大樓的後門只供資源回收公司人員載取回收物,平常不會有人從那里出入,自然也沒有監視器。我以前常去李至璋的家,知道大部份的住戶在早上出門時才會把垃圾拿下來,而環保局在七點半時收取垃圾後就很少有人會到垃圾間;晚上我從後門進入大樓,先蹲在資源回收的紙箱堆,心想若是遇到大樓住戶倒垃圾就假裝整理紙箱,那天我是十一點進入大樓,等守衛上廁所時閃進垃圾間,半夜再利用警衛上洗手間時爬樓梯上去。那晚倒是沒遇到人。」

「新家的部份呢?」

「我知道他搬家時立刻以康老師的名義租下他旁邊的屋子,我們兩個幾乎是同一時間向房東租房子,兩家的陽台只隔了一公尺,而且牆也不高,我爬過去就行了。他自己心里有鬼,不敢立刻走出來看。」

「你如何進到他的屋子?」

「能放備用鑰匙的只有鞋櫃,既然不放在鞋子里面就是壓在鞋櫃下,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一次找不到再多找幾次總是會找到。當然,我拿鑰匙時會先注意它的角度和方向,先用一把鑰匙以同樣的方式放著,用完以後再換回來。」

「那麼白骨濕腳印的事呢?」

「腳掌的模型很容易買的到,把水加些鹽巴它就不容易干,換句話說鹽巴比例多的水就不會那麼快就干掉。」

「所以沒有什麼靈異事件?」

「就整個事件而言,答案是完全沒有,如果問我有沒有踫到,我想是有吧。」

眾人喜歡她後半部的答案,于是胡珊妮踫到林曉君事成了大新聞。這可是大的不得了的新聞,現場的記者亂成一團,有人忙著做筆記,有人忙著打電話回去請同事調林曉君的新聞出來,記者會在發現另一件新聞中結束了。

事情真如張培華所料,輿•論的力量不容忽視,林曉君的案件再度被拿了出來報導。

96年8月28日發生的殉情事件再度登上版面。

報案的人成了炙手可熱的人,媒體爭相訪問他,他回憶說︰「那天早上經過橋時突然想看看台風過後河水暴漲的樣子,沒想到轉頭時卻看到兩塊大石頭中有一個男子的頭卡在上面,于是我就打電話報警。」

「只有看到一個人嗎?」

「我是只看到一個人,警方到達後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人。」

「當時李念祖顯得很驚慌嗎?」

「這就不知道了!我的車子離石頭有百來公尺的距離,不大看得到他的表情,不過當時他給我的印象是可能是體力快要支撐不住了。」

「他被救上來後的情況呢?」

「救難人員對他進行CPR後馬上被送到醫院,那個女孩被救起時已經軟趴趴的,可能已經過去了。」

當時報紙只報導林曉君的死亡以及李念祖的說詞(和他痛哭流涕的照片),這只是社會新聞里一則小小的殉情意外事故。

張培華冷冷地心里想著︰這家伙很會計算時間,兩個案子都選擇在晚上,以林曉君的案子來說,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早上八點之前一定有人會發現他,如果八點之前沒有車子經過,那他還有四個小時可以等待,上坪溪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他一定能被經過的車子發現,被人發現代表他將接受檢查,他要自己被檢查的時候體內有藥物的成份,而這個成份和死了的林曉君相同的話案子就算結束了。

法醫對于李念祖體內FM2較少的原因給的答案是每個人身體代謝功能不一樣,有的人很快地就能排出體內,這就是排出時間是從16到32小時的原因,中間有一倍的差距。

「可是這樣無法解釋他胃里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泥沙。」培華喃喃自語。

關于這個問題醫院給的答案是他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喝入大量的河水。

醫院不懷疑胃里的泥沙,但張培華懷疑。

張培華相信李念祖胃里的泥沙是他在河里時就拼命喝水,目的在排掉體內的FM2以維持意識清楚,因此他體內的FM2比林曉君少,再者,他是等林曉君昏迷時才拖她到河里,這樣他可以選擇具有優勢的位置,換句話說是他故意把自己卡在兩塊大石頭的中間而讓林曉君在河里載浮載沈,說不定他趁林曉君還活著的時候把她的頭壓入水中以加速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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