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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與發展 第八十六章 初見少帥

德國如此與‘人民公社基金會’低調合作,就是看中其巨大遠東利益;而孫晉卻是為了引入德國深厚的技術。一戰後,受到《凡爾賽和約》限制,協約國禁止德國軍工技術研制與開發。所以德國許多重要軍工企業、鋼鐵企業、化工等被迫停產或者被拆除,大量有經驗科研人員紛紛下崗失業。而德國政府也不甘心自己失敗,希望以合作方式境外發展一些軍工科技,達到共享。孫晉現在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德國政府看到‘人民公社基金會’強大,是值得德國朋友非常信任的合作伙伴;寄望于對方將一些軍工科研與開發的機構企業移植到‘人民公社基金會’勢力範圍之內,以提高自己軍工企業科技水平,以便在未來的戰爭中不會受到武器裝備的掣肘。不過孫晉也明白,短時間內讓德國政府安心將一些軍工技術轉移到自己這里是不可能的,只能逐漸升級的深度合作,讓德國朋友漸漸了解自己的實力。‘人民公社基金會’向德國遠東協會大把撒錢,現階段期望德國軍工企業幫助孫晉建立自己的武器制造企業,就如後世前蘇聯幫助新中國一樣,從毫無基礎一張白紙到逐步建立新中國初步工業體系。

大青樓始建于1918年,今年是剛剛竣工,因用青磚修築,故謂大青樓。今天大帥府高朋滿座,慶祝大青樓竣工既張作霖喬遷之喜。這是張作霖戰敗之後,在大帥府高調大擺宴席,東北奉系重要人物集聚一堂;張作霖听從了幕僚建議,通過大青樓竣工之喜,邀請各個重要人物歡聚大帥府,向外界透露出奉系還是掌握在張作霖手中,期望凝集團結的力量,重振雄風!

這座氣勢恢宏、風格遒勁的三層仿羅馬式建築采用豪華的仿羅馬式建築外觀,高挺的垂直線條,青、白鮮明的色彩對比,牆角柱飾,高大雄壯,挺拔飛揚,動感升騰,其尊貴的造型讓人不由自主產生強烈的敬仰之情。正面牆上精雕細琢、巧奪天工的建築裝飾,傳承了幾千年中華文化的博大與精深,融進了西式建築的華麗與精髓。豪華氣派的宴會廳,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莊嚴肅穆的巡閱使署辦公處。大青樓與奉天皇宮里的鳳凰樓並稱為奉天城里最高的建築;鳳凰樓,位處滿清皇宮,是皇權的象征。精明過人的張作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但也不願建一座比鳳凰樓高的宅邸,以免讓關內的強敵抓住「謀篡」的把柄,為自己惹來一場災禍,一切要「慎行」!所以這座大青樓盡顯奢華與風光的背後,透出的是張作霖跌宕起伏的傳奇人生、金戈鐵馬的狼煙烽火、官闈權謀的變幻莫測,是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刀光劍影與驚心動魄,也成為大帥府標志性的建築物。

「晉少,說實話,大帥決定修建大青樓還是受到你在阜新城‘萬國花都’別墅群風格影響呢!特別是內部裝飾格調,豪華簡潔。」孫晉也是奪取熱河地盤之後首次拜訪大帥府,也是自回到民國之後第一次見到張學良。今天孫晉隨著父帥孫烈臣恭賀大青樓竣工之喜,張作霖指定張學良等幾個奉系少壯派陪同。

雖然在奉天城內有個孫公館,但是隨著阜新城房產和城市生活越來越好,孫晉在‘萬國花都’購買了一套四百五十多平方米的別墅,取名為‘晉苑’並作為自己家;孫晉與父帥孫烈臣協商,將母親接到阜新城‘晉苑’居住,一是方便照顧母親,自己省的奉天阜新兩頭跑,二是也讓母親經常在身邊,省的老人家擔心自己;所以孫公館在奉天城只是作為臨時休息場所,自將母親接到阜新城之後,孫晉很少到大帥府拜訪。

「少帥,你就不要恭維我了!大青樓修建在四年前就決定了,那是我還在南洋呢!」對于張學良的客氣,孫晉表現出謙讓禮貌,不敢過多的放肆。不過氣氛還好,畢竟都是年輕人,交流起來沒有什麼顧及,一行人在老虎廳宴席過半之時就開溜,然後就在張學良陪同之下不斷瀏覽新修建的大青樓風情來。這群少壯派中有幾個人引起孫晉注意,郭松齡、李杜、王定國等東北名將,這些少壯派中沒有一個超過三十五以後的,看樣子張學良開始培養自己嫡系助手了!或許是受到張作霖指點,張學良今日親密的舉動顯示出吐納人才之心。

張學良這個民國四大公子之一,後世頗為爭議的世紀人物。或許是孫晉現在見多了民國名人,沒有過多的內心激動。二十二歲少帥年輕稚女敕白皙臉龐略顯傲氣及滄桑,英俊瀟灑,一身戎裝,風度翩翩,興趣廣泛,略懂詩詞歌賦,確實是風流倜儻,迷倒多少名媛淑女,特別是紳士風度微笑中略帶壞笑,對那些青春懵懂少女及成熟嫵媚少婦頗有殺傷力。

張學良今日帶著這批少壯派軍政商人士陪同孫晉,的確花了點心思。張廷樞只知道孫晉是個天才的商人,因為每年張作相都能從東北藥業分紅百萬元。只有張學良這樣觸及到奉天軍閥核心人物才知道眼前這位人物是個怎樣的人︰不但精通商道,長袖善舞,游走于國內外各個政治勢力,甚至連軍事也是通宵一二。

張學良從日本留學考察回來,夫人于鳳至拿出那把寶劍,說是孫晉贈送的,公公那里贈送了龍型鎮紙。平時從幾個老把叔滿耳听到孫晉的這個人的名字,就引起張學良好奇,本想找個機會見一次面,致謝貴重的禮物,順便拜訪一下孫晉的母親。只是孫晉已經到阜新制藥廠長期居住,而張學良又被父帥張作霖放到奉軍歷練,在軍營中沒有那麼自由,受到前輩嚴格教育與監督,漸漸地就忘掉了此事。民國十年那場‘信交風潮’讓張家在上海租界生意受到很大的影響,而孫晉旗下公司卻風生水起,抵御了此次金融危機。接著日本正金銀行與孫晉斗法中,日本人被孫晉利用外國資本銀行的矛盾,讓正金銀行差點破產,元氣大傷!特別奉系戰敗之後,熱河行政管理權被孫晉巧奪,隱隱成為一方諸侯,而且是直奉南方三方都能接受的政治勢力‘人民公社基金會’。張學良心中當然希望孫晉能與自己攜手共進,但是張作霖告誡張學良,不要妄想,樹大分枝人大分家;期望張學良好好的與孫晉相處,畢竟出自同一個體系,只要孫烈臣還在奉系,孫晉絕不會背叛張家。現在張家最困難的時候,孫晉不但沒有背叛自己,而且還出手援助張作霖︰熱河行省就是堵住直系進攻奉系最好的屏障,在經濟上,人民銀行無息貸款人民券4000萬,相當于500萬美元,讓在經濟上準備獨吞東北三省權益的日本人氣得上躥下跳。而張學良唯一感到滿意是六叔孫烈臣無論自己兒子怎麼樣還是任勞任怨輔佐父帥,對張家忠心耿耿;孫晉也沒有在張學良面前表現的那麼趾高氣揚,跟別人一樣尊稱自己為少帥。

「晉少,您們那位特區主席對我們兩家合作是何種態度?我可听說了,您們熱河花大錢聘請了德國顧問團了,您看我們之間先在軍事上合作,我這邊派出十五名年輕優秀少尉軍官到承德士官學校學習,您認為呢?」一行人經過一番游覽都回去了,張學良帶著孫晉來到大青樓自己辦公室,兩人進行秘密會談。盡管張學良知道在熱河,孫晉影響力非常大,但是表面上還是先尊重熱河特區主席周學熙。

孫晉也覺得‘少帥’‘晉少’雖然互相透著客氣,但是覺得目前是最好交流稱呼了,真按照張作霖建議,希望孫晉、張學良、張廷樞義結金蘭,以張學良的年輕氣盛內心孤傲的清高性格,表面不會背逆張作霖,內心未必認定自己為大哥,從這點看,張學良比他老子張作霖差遠了。

「少帥,當前環境不應許我們之間如此大張旗鼓,會引起其他勢力反應。一是引起國內的,還有最重要的是會引起日本人神經,破壞大帥大局。若少帥看得起承德士官學校,少帥可以派出十多名‘開除’或者‘退役’的軍官到我們那里學習,呵呵」

哈,還是晉少老練啊,是漢卿考慮不周,險些壞了大帥的大局,怨不得咱們奉系都言我的孫六叔生了個好兒郎。」

孫晉心中一凜,這話怎麼透出股酸味和嫉妒,這可不是好兆頭啊。雖然孫晉不懼怕張學良,但是還最好低調,不能與張學良發生正面沖突,否則父帥在奉系地位就會尷尬不已了。

「少帥客氣了,謙虛了。我是商人,膽小怕事,周主席經常數落我,說我不是東北人,而是山西老摳,有點東西就跟金元寶似地,藏著掖著。」

「哈哈……,晉少,您太客氣了」張學良見孫晉用山西人口音說話,模仿山西老摳扣扣索索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那股為何冒出酸氣和嫉妒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下來兩人就如何整頓奉系軍隊進行交流,張學良被大帥任命奉軍整理訓練處,他要不是張作霖之子,要就被那些兵油子擠出兵營了,現在不知從何處下手。孫晉以一個‘局外人’給張學良幾點建議︰1、用考試辦法。選拔各級官佐,不搞論資排輩。2、大力培養起用德才兼備的新人,淘汰撤換不勝任者。3、任何部隊不得缺額,發現有吃空額的軍官,將嚴懲不貸。4、軍人吸食鴉片者,立即開除.依法嚴辦。5、各級軍官須努力學習、鑽研指揮藝術,每月考試一次,分數高等者受獎,優先選用。6、只受過初等教育者,不宜當軍官;不是初等小學畢業及沒有常識者,不宜當士兵。7、印發軍事報刊和操典,讓官兵閱讀,務求人人明白,並熟練掌握之。8、全軍定期開課,學習軍事理論。9、各部隊士兵年齡在17歲以下、40歲以上者,以及身份不明者沒有人作保的,一律裁汰。

張學良聞之,驚訝點點頭,孫晉的九點建議給自己整訓工作打開了思路和見識。他激動抓住孫晉的手,真誠地連聲謝謝,希望與孫晉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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