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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與發展 第四十二章 送禮

第二天早上孫晉陪著母親吃完早餐,輕松愉快地與母親散步,權當是晨練,當然了孫晉難免會听到母親抱怨︰何時能夠有個媳婦陪著說話就好啦?孫晉只能苦笑一陣,當場表示爭取努力保證完成任務……

早上听完了母親充滿著親情的抱怨,孫晉帶著一些禮物開始出沒于東北三省各個重要的人物的在奉天市府邸。根據每個人喜好不同或者家屬特殊性,孫晉駕著一輛美國道奇汽車帶著秦立世等幾個侍衛,一一拜訪!比如馬龍潭是有名的書畫家,孫晉就挑選出兩幅宋代米芾的真跡,馬龍潭的正夫人信奉佛教,贈送一個和田玉雕塑的觀世音像。花了一天的時間,孫晉除了沒去大帥府之外,其他包括東北講武堂教官郭松齡都一一拜訪過,做了一天的‘散財童子’、‘扶貧主任’。當然了第二天效果就出來了。奉天省警備司令部同意了林達志的申請,將阜新警備旅升格為警備加強師,下轄三個旅十個團;奉天省政府準應了阜新鎮守使府關于將黑山、義縣、北鎮三縣規劃為阜新鎮守使管理,同時阜新府升格為東北三省巡閱使公署直轄的市級單位,撤銷遼沈道,也就是與奉天市同一級別,相當于副省級單位。原鎮守使李炳泰高高興興的調任東北三省巡閱使公署主管商業的一廳之長,阜新市長出人意料的由榮三爺擔任。

大帥府的大青樓還沒有建成,孫晉記得要到1922年才建成。不過大帥府近幾年從來沒有停止擴建;一是大帥府人口增多,需要很多房子,二是隨著張作霖逐步掌控東北三省,野心也隨著實力大增而增大,大帥府肯定也是越建越氣派,符合張作霖張大帥此時心態。

現在大帥府三進四合院全部被張作霖重新裝飾過,帥府中院的建築是典型中國傳統的古典式建築。在細部處理上既沿襲中國傳統的民間風俗,也呈現了東北,特別是遼南風土民情。這些特點集中體現在建築的雕刻上。

二進院和三進院的正房窗下牆裙處都瓖嵌首一米高的硯石石雕各26幅。一、二、三進院廂房和門房、山牆的礎石也都瓖有多幅寓意深刻的石雕.石雕題意多為富貴吉祥.功名利祿的內容,也有歷史典故。東北農村盛產的蘿卜、白菜、茄子、辣椒、高粱、谷子,乃至遼南西部張作霖超家盛產的蘆葦、河蟹等都作為題材,雕刻在石上、磚上和木頭上,用來裝飾帥府的建築。還有幾幅雖放在不太惹人注目的地方,但其寓意揭示了房子主人的雄心報負,甚至一反以往以獅子、馬為中心思材的慣例,竟以龍飾故作為陪襯。這些石雕畫創作,是張作霖當東北三省巡閱使的時候,而題材竟是「吃各國」、「握環球」,讓「外國進金錢」的內容。已大大超出一般民間習俗了。

孫晉跟著父親孫烈臣驅車來到大帥府,發現大帥府確實每段時間都在變化。大帥府裝飾更追求藝術的細膩化,隱含的內容更豐富和深刻、生動。用張作霖的話講就是受了孫晉在阜新市建設裝修的影響,講究中西合並。

來到大帥府,孫晉首先做的還是散財任務︰給大帥府里夫人太太們小姐不是鐲子就是首飾;對于從沒見過面的張學良,孫晉贈送了一把五代十國時期的皇家的寶劍;而送給張作霖的是一樽用黃金鑄成的鐫刻著一條巨龍的鎮紙。這也是孫晉模準了張作霖的心脈—夢想著有一天主宰中國的野心。

晚上張作霖在大帥府開家宴,邀請了孫烈臣的夫人一起參加。家宴的氣氛到是其樂融融,就是有一點讓孫晉不自在—這些個張作霖的夫人們都想給孫晉介紹對象。張作霖結發夫人早年去世,三夫人因其弟作奸犯科被張作霖槍斃而羞憤出家為尼,不久憂郁而死;大帥府內府管理都是張作霖的五夫人王雅君,後改名為張壽懿,這個五夫人有才氣有智慧,深受張作霖鐘愛,儼然就是張作霖的正夫人角色。或許是孫晉贈送的豐厚的禮物作用,這不是在家宴上二夫人拉著孫夫人手說,嫂子要不要給大佷子介紹對象?孫夫人只好說自己兒子要自己拿注意,其實我們做父母的也著急啊;五夫人見孫晉窘態,趕緊幫孫晉解圍,笑道說二姐、嫂子您不用擔心,大佷子心氣眼光高,現在提親的人恐怕要把孫公館的門檻踏平了,大佷子畢竟留過學喝過洋墨水的人。孫晉在那里如坐針氈,心說︰各位長輩啊,你們真夠八卦的!張作霖和孫烈臣看見孫晉的不自在的窘迫的樣子,倒是哈哈大笑。

在張作霖的書房內,張作霖滿臉驚喜的盯著辦公桌上的那樽黃金巨龍鎮紙,仿佛就像久旱之人看見甘露,兩眼放光,口中不斷的贊道︰好東西啊,寶貝啊!然後拿在手中細細品賞。孫晉發現父親孫烈臣在旁邊沖著自己不住的點頭,對今天送禮物的舉動表示滿意與贊許。

「大佷子啊,俺老張謝謝你了!還是你小子懂得俺老張的心思,哈哈……」張作霖把玩一會兒愛不釋手的放下寶貝,高興地對著孫晉說道︰「大佷子,你此次剿滅葛天霸這股悍匪,為我們東北三省掙了光了。特別是你那個善後委員會和公審團的提議非常好。呵呵,我跟你透露一點,這個奉天省省長王永江在治理民生事務上,沒有服過誰。當我把你的一些建議給他看時,他不住的點頭稱贊啊,嘴里不斷感嘆︰老朽服了,老朽老了!哈哈……,你不知道啊,俺老子心里特別高興,殺殺他的傲氣,心說也有你王永江服軟的時候,這家伙平時傲氣很,主抓政府管理有一套,沒有把幾個人放在眼里。」

孫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多謝老把叔的夸獎,多謝王省長的厚愛,芳志不過是在老把叔和父帥的大力支持下取得的一點點戰果,應盡了作為老把叔下屬的職責罷了,讓老把叔見笑了。」

張作霖听後點點頭︰「大佷子這句話說的好,你把自己定為下屬,說實話老把叔心里蠻高興啊,有這樣的下屬俺老張心里比得到一座金山還高興昵!哈哈……」接著感嘆道︰「在老把叔心里首先是把你當作是下屬然後是大佷子。俺老張听你父帥說,你想把藥廠擴充到關內,大佷子,俺老張與父帥是結拜的生死兄弟,今天當著你父帥的面,俺老張可以跟你打包票,只要對咱們東北奉系有利,只要心里裝著咱是一家人,大佷子可以放開手腳大干,老把叔全力支持你!」

孫晉用眼光掃了一眼孫烈臣,激動地熱淚盈眶,趕緊起身見禮,哽咽說道︰「多謝大帥,多謝父帥!晚輩無論走到那里不敢忘掉自己的身份出身,牢記大帥的教誨,為我們東北三省奉系爭光添彩。」

「好了,好了!弄得這麼客氣干嗎。嗯,俺老張知道你小子有能力有抱負,以後多多輔佐小六子就是了。」張作霖趕緊扶起孫晉來,對著孫烈臣笑道︰「哦,現在小六子在日本考察學習,等他回來之後,俺老張想讓他們倆和七弟家二小子三人結為生死兄弟,六哥以為如何?」

孫烈臣笑道︰「一切听從大帥的吩咐!這個注意好,現在他們還年輕,可以慢慢地鍛煉,等咱們老的走不動了,就可以放心的把咱們辛辛苦苦打下這份家業交給小六子哥三個了!然後就可以安心走了。大帥您說是不是?」

「還是六哥說的對,就這麼定了。哦對了,這次剿滅土匪你的警衛團損失大不大,怎麼沒有看到你們警衛團上報的獎勵名單昵?」

「老把叔,這次剿匪是以林達志旅長警備旅為主,我們警衛團只是協助圍剿,再加上警衛團是屬于東北藥業的保安隊,不是警備部隊,所以我們東北藥業沒有上報獎勵了。」

張作霖擺了擺手︰「這樣啊,不過有功不賞,作為團長如何駕馭得了下屬,這個你可考慮了?」

「多謝大帥指點,這次剿滅葛天霸迫不得已,這個葛天霸勾結日本人,想謀害我們東北藥業,所以警衛團犧牲的是應該的,何況我們東北藥業已經對受傷或陣亡的士兵進行善後處理。至于獎勵就免了,畢竟芳志知道,現在需要資金地方多的,老把叔手中資金不寬裕,比如現在正在建設的國防防御工程就耗資巨大,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孫晉頓了頓︰「不過,今天老把叔一定要賞的話,就答應小佷的一件事?」

「啥事啊?搞得那麼神秘。」張作霖笑道︰「只要俺老張能辦到就一定能辦到!」

孫晉立刻嚴肅說道︰「大帥,因為東北藥業要擴張,芳志計劃準備到關內去開廠,需要警衛力量和各種人才,所以懇請大帥應許東北藥業警衛團能適當時候擴編,以便不時之需;同時懇請大帥在東北建立我們自己的大學,貯備人才。」

「啪」一聲,張作霖听後撫掌而笑,高興地站起來到孫晉跟前,拉起孫晉的手說道︰「大佷子,不愧是當過家的,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啊。小六子眼光只看見軍隊需要人才,殊不知各個行業都需要啊。嗯,你兩個請求俺老張答應了。只是警衛團擴編是容易,那個辦學堂就比較困難啊,這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個辦學堂俺老張知道是件功德好事,俺心里老早就想辦了,那時候沒有條件,現在條件具備了!這事啊明天俺讓人準備籌劃,嗯,俺記得你們阜新制藥廠不是已經辦了些學堂嗎,你有這方面的經驗,說了看看。」

孫晉恭敬點點頭︰「讓老把叔見笑了,我那里辦的職業技術學院,那個是速成學習,只是學習技能。而老把叔要辦的學堂那是整個東北三省的人才貯備啊,辦這樣的學堂就必須經過系統學習,各個專業都有。不但要培養學生的知識而且需要培養學生們職業素養愛國情操,這不是阜新職業技術學院可比的。老把叔,現在當務之急盡快組建東北大學之類的學校,文理專業綜合性大學。教師可以請外國的人,比如現在德國、英國許多人失業,只要他們具備一定專業知識或者某一方面的教授專家來任教,那怕是高薪也行啊!若老把叔信任小佷,小佷準備通過西班牙格威爾公使關系,到西歐引進數理化醫專家和教授。」

張作霖拍了拍孫晉的肩膀,爽快說道︰「好,我差點忘掉你還有一個西班牙特殊身份!上次人家貸款給咱們,咱們還沒感謝人家昵,你何時有空可以去趟西班牙,好好感謝人家。不過我听說現在西班牙國內也不穩定啊,能行嗎?」

孫晉點點頭︰「沒有關系,西班牙不行,其他國家也行,只要是人才,咱們就招進來!不過老把叔,你招日本教師時候一定要注意,最好規定只要數學理化方面,其他思想哲學等等都不要。」

張作霖沉思一會兒,說道︰「你提醒的是,俺會要求下面的人注意。好了,你先到後宅跟你母親回去,俺跟你父帥說點別的事!今天謝謝你的禮物,不過以後你們繳獲戰利品就不要這樣送了。你也不容易,以後花錢地方多者昵。你的那些個老把叔現在可把你夸到天上去,老把叔心里知道你的孝順就可以了!哈哈……」

孫晉起身向張作霖和孫烈臣見禮告辭。張作霖起來送到書房門口,就沖著孫晉點點頭。孫晉陪著母親孫夫人一起回到孫公館。

在孫公館內室,孫晉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伺候著母親安寢後,來到書房內,靜靜地回味著剛才與張作霖的談話。

不愧是一代梟雄,心胸眼光就是與眾不同,這麼爽快的同意孫晉擴編警衛團,默認了孫晉以後會大力發展實力,只是談話中要求輔佐張學良,保持著張家的主導地位。這點孫晉到是沒啥意見,只要你張學良能關心國計民生,不出賣國家利益,有民族自豪感,孫晉怎麼也得支持張學良啊。孫晉自己都沒有想過去做什麼政治家之類。

孫晉端著茶杯,透過窗外遙望著深邃的天空,心情非常放松,張作霖默許自己想法,解決了孫晉大問題。因為孫晉現在畢竟要在張作霖的庇護下發展東北藥業,不想弄得老爹難做!這個時候講究孝道是第一位的。在民國時期,一個人特別是有實力的人若被人指責有愧孝道,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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