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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首次團聚

夜驍沒想到,在他印象中向來唯利是圖的韓少絕居然會對他動手,特別是在眼下需要他出手幫忙以化解H&D危機的關鍵時刻。

他的人查到的資料,明明顯示韓少絕和許輕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甚至許輕言很是討厭韓少絕。

可眼下看來,特別是他們看彼此的眼神,卻分明彼此有意丫!

騰空一翻,夜驍迅速穩住自己的身體,上挑的丹鳳眼映著前方相擁著兩人的倒影,沉靜的眼楮里漸漸浮上一層被搶奪心愛之物的怒然媲。

「來人,給我將他抓起來!」夜驍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將許輕言從他韓少絕懷里搶過來。

她是屬于他的,任何人都休想覬覦。

「不必費力氣了!」韓少絕揚起下巴,冷漠地道,「總共四十七個人,死了三十五個,廢了十二個!」

他在沖進來之前,小乖不知如何弄到了夜驍在這一塊的人員安排設置。在小乖的示意指導下,他很快便出其不意地悄悄地解決了那些人,之後才沖了進來。

他沒有想到,小乖所說的「麻煩」竟然指的夜驍。而從夜驍的態度很明顯可以看出,他對許輕言有著近乎瘋狂的佔you欲。

韓少絕立刻聯想到當初命徐慎言查許輕言的資料時,徐慎言所說的有兩股勢力暗中護著許輕言的事了。

他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暗中護著她,現在終于知道了。

黑道勢力來自夜驍,不知名的勢力是來自于風投國際

風投國際是因為小乖才護著她,這很好理解。

那麼夜驍呢?因為他愛她?

韓少絕和夜驍打過幾次交道,深知夜驍是一個性格邪魅張狂,不擇手段的人。

若他真的愛著許輕言,以他的行事作風,應是直接搶了許輕言會去,使盡各種手段迫使她跟著他。

據他所知,飲恨盟盟主青棠被人陷害而下落不明,但作為青棠最看重的烈焰門門主,夜驍在打著為青棠報仇的名號在飲恨盟大開殺戒時,實則成功鏟除了異己,已經成為飲恨盟實際掌權的盟主了,不論做什麼都無所謂畏懼。

這個時候,他若要找許輕言,實在沒必要如此偷偷模模。

韓少絕打量著夜驍,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卻又怎麼都想不明白問題的關鍵。

倒是夜驍听到韓少絕說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瘦削的臉龐上竟漾出一個妖*嬈的笑容,多情的丹鳳眼掃向許輕言,緋紅的唇畔輕啟︰「韓總,看來你早就已經決定了,要和我做敵人!」

為了許輕言,原來韓少絕也能放棄到嘴的肥肉!

話音才落,只見夜驍的身形化作黑影,如閃電般迅速地一閃而過,帶著毫不掩飾的凌冽殺氣襲擊而來。

許輕言只感覺到嗖嗖的寒意如刀子刮在臉頰,生生作疼。

幾乎就在黑影奔至他們面前的時候,韓少絕忽然抱著她側身騰起,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已被放在一旁高高堆砌的石材上。

待她反應過來,韓少絕已經落地,和跟上來的夜驍糾纏打斗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很快,許輕言根本看不清他們如何出手的。

只是當他們終于停下來時,卻見韓少絕背對著她,而夜驍手中精致的手槍正對著韓少絕的太陽穴。

她看不清韓少絕的表情,卻知道只要夜驍扣下扳機,韓少絕定是無處可逃。

他會死的!

這個意識,忽然令許輕言的心猛地一抽,仿佛有根錐子狠狠刺入心頭。

純黑的瞳仁劇烈放大顫縮不止,當看到夜驍的食指緩緩曲起去扣扳機,一聲淒厲的尖叫自她喉間破出,如絕望的野獸在夜風中嘶鳴︰「不——」

在她視線不可及的地方,韓少絕手中正欲刺向夜驍的瑞士軍刀,因為她的這一句嘶喊而忽然一滯,反倒是夜驍嘴角斜勾,邪魅地笑著,趁機迅速彎起食指扣下扳機。

「……」

沒有任何聲音,槍口卻青煙裊裊,空氣里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味擴散開來,而韓少絕的身體朝後飛了出去,如被射中的孤雁,無力地自高空墜落。

許輕言無力地閉上眼楮,不敢去看他落地的一幕,貝齒死死地咬著唇,垂下的眼簾顫個不停。

雖然剛剛他和夜驍交手時,她無法分清究竟是誰佔了上風,可卻知道他的身手絕對不差。

若他要逃走的話,一定是有機會的。

再或者,最初*夜驍提出以她作交易時,他應了夜驍,就不至于在此丟了性命。

就算是為了小乖他來尋她,可也不必為了她而不顧自身性命!

他之前三番五次地設計她,她明明是討厭他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出事了,她的一顆心竟會生生地揪著疼,好似被一把鈍刀來回地切割著?

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淌落,蒼白的臉頰,失去血色的唇,映著一股鮮紅,如同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的一朵紅蕊白梅,令人心疼得忍不住伸手一掬,好將她捧在掌心憐惜。

「你既然這麼在乎他,為什麼不願意跟他走?」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楚,隱隱帶著幾分顫音。

明明是惱怒的話語,可熟悉的嗓音卻令許輕言沉到谷底的心在瞬間安上了翅膀。

「你……你沒死?」睜開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昂立在她面前,一只手捂著肩膀,暗紅的血流染紅了他的掌心,浸*濕*了他襯衫的半邊。

那麼多的血,看得她都覺得疼,可他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幽暗的眼楮深沉如海。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韓少絕沒好氣地說道。

明明之前一副死也不要跟著夜驍的態度,可當他真正對夜驍動手時,她卻鬼叫了起來。

他一個分神,夜驍便趁機對他開了槍,若不是他速度夠快,估計現在被打出個窟窿的就不是肩膀,而是他引以為豪的腦袋了。

可惡!明明之前他佔了上風,以瑞士軍刀抵住了夜驍的肺部。即便夜驍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可他絕對能在夜驍開槍前先在他的肺上開個洞。

「……」許輕言默。

第一次,她竟然有听到他毒舌的話語時想尖叫的高興和興奮。

事實上,她也因太過興奮而站了起來,卻沒想到她坐著的地方並不穩,一站起來便失去了平衡的她,像只斷了線的風箏朝地上快速墜落。

「啊——」她再次發出淒厲的尖叫,這一次卻是為了自己。

倉庫的水泥地面上亂灑著砂礫亂石、木屑木棍、螺絲鐵釘等雜物,她這樣掉下去,而且還是臉朝地地落下去,就算不摔個殘廢,也會毀容的。

許輕言雖從不以自己姣好的面貌而驕傲,可她也不想把臉摔成平板啊!

「砰——」

她掉落的速度很快,而韓少絕又因受傷的緣故動作不夠敏捷,雖然已經伸出手去接她,可一時沒能站穩,竟被她墜落的強大力道生生砸倒在地。

許輕言倒沒事,可憐的是韓少絕舊傷為好又添新傷,恰好有根鐵釘扎進了他的臀*部,他幾乎能夠听見皮開肉綻的聲音。

如果剛剛再過一點,他就可以直接去練某個傳說中十分厲害的神功了!

「還不起來?」韓少絕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個字。

許輕言沒想到明明受了傷的韓少絕會過來給她當肉墊,心里莫名的感動,听到韓少絕忍著痛的聲音,連忙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卻又不小心踫到了他肩膀上的傷,痛得韓少絕再也無法假裝面癱,一張俊臉扭曲了。

「啊,對不起……」許輕言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韓少絕實在沒力氣說話了,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壓在許輕言身上,沉聲道︰「快走!」

剛才他扔出的瑞士刀傷了夜驍的胸口,而現在他滿身是傷,若夜驍卷土重來,只怕他也護不住許輕言了。

很顯然,許輕言也想到了這一點,艱難地扶著韓少絕朝外走去。

值得慶幸的是,韓少絕的那些保鏢,終于也跟了過來。

「去醫院!」上了車,許輕言強勢地月兌了韓少絕的襯衫,看到他肩胛骨處的那個血窟窿,眼楮有些紅。

「不行!」韓少絕堅決制止,他這是槍傷,去醫院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許輕言咬著唇盯著他︰「可你的傷……」

韓少絕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沒事的!」

許輕言听了他安慰的話,心里卻更加亂了。

一行人終于安全地到了家。許輕言沒心思去看他裝飾的奢華的別墅,扶著他進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要家庭醫生的電話。

韓少絕卻閉口不語。

「他是怕受傷的事被韓家知道了,趁機找他麻煩!」小乖從他們回家的速度便已猜到了韓少絕受傷,見許輕言因韓少絕拒絕治傷而垂下眼簾,只好替韓少絕拒絕。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團聚,雖然韓少絕華麗麗的負傷了,但畢竟是英雄救美,小乖不希望他們兩個又吵架,破壞氣氛。

「去醫院怕惹來警察,請家庭醫生又怕被韓家人知道,那你想怎麼樣?」許輕言因為急切聲音顯得有些凌厲。

「我自己來!」韓少絕聲音都有些不對勁了。

許輕言見他面色蒼白、滿頭冷汗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押著他去醫院,可他的堅持卻又讓她無可奈何。

「姐姐,我來吧!」小乖找出來急救箱,示意許輕言把韓少絕扶到床*上去。

許輕言有些躊躇,一方面不想小乖經歷這麼血腥的事,又不想韓少絕冒險。

「再拖下去,他會流血過多死掉的哦!」小乖皺起了眉頭,嚴肅的模樣讓許輕言只得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小乖經過細心的消毒後,像切菜似的劃開了韓少絕受傷處的皮肉,找到子彈後用鑷子取了出來,然後又替他把傷口縫合了起來。

「他的肋骨怎麼也斷了?」小乖檢查韓少絕的身體,發現他身上多處有傷,可肋骨的傷不像是被人踹斷的,好奇地問道。

許輕言立刻想到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時他被壓在身下時的悶*哼,有些心虛地沉默了。

小乖見她一臉自責,連忙安慰道︰「相對于其他的傷,這里不算什麼的!他一看就是練過,相信很快就會恢復的!」

許輕言嘆了口氣,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更讓她無語的是,小乖居然從他身上取出了好幾枚鐵釘,連皮帶肉地取出來,真是觸目驚心。想到他一路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許輕言不得不輕嘆這個男人的毅力。

當小乖終于處理完他身上所有的傷口而松了氣,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他畢竟是個小孩,這一番下來整個人便累得站都站不穩了。

許輕言心疼不已,連忙將他抱到一旁的沙發上,讓他好好休息。

「姐姐,好好照顧他,只要不發燒就沒事的!」小乖筋疲力盡,最後交代了她一句,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輕言給小乖蓋好被子,又端來水小心翼翼地給韓少絕擦拭身體。

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如出一轍的臉龐,許輕言在擔心之余,一顆心竟莫名其妙地覺得踏實。

她一直以為,若是讓韓少絕發現了小乖,他們一定會劍拔弩張地爭搶小乖。

若韓少絕真的要和她爭小乖,今日一定不會冒著如此大危險救她!畢竟,若她被夜驍帶走,他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手指不自覺地觸上韓少絕的臉龐,飽滿寬闊的天庭,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沒有血色卻依舊性*感的薄唇,她的指月復輕輕地劃過,她仿佛听到自己心底鮮花盛開的聲音。

她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他,時間靜靜地流淌著,這一刻凝成了永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姐姐,我餓了……」小乖餓醒了,揉了揉眼楮習慣性地喊許輕言。

許輕言一直坐著,听到小乖的聲音急忙站了起來,不料腳發麻,一下子摔在了韓少絕身上。

韓少絕本就迷迷糊糊的,被她這一壓反倒是痛得清醒了過來,兩人的視線不期然而然地相遇,仿若是兩道電流交匯, 里啪啦地纏在了一塊兒,扯不斷,分不開,如痴如夢地纏繞在一塊兒。

小乖見許輕言竟難得地紅了臉,本不想打擾他們,但不料肚子不爭氣,發出一串咕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異常地響亮,驚醒了那邊呆愣著的人兒。

「我去找吃的!」許輕言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花痴的舉動,本來就通紅的臉頰更是幾乎能滴出紅來,迅速從他身上爬了起來,跑了出去。

韓少絕回過頭看著小乖︰「你學過醫?」

「無可奉告!」小乖笑得溫和優雅,可吐出的話卻讓人忍不住翻白眼。如果韓少絕知道小乖這是第一次動手術刀,估計更要發白眼吐血了。

韓少絕倒也不計較的態度,反倒想起了夜驍的事︰「夜驍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還記得,自己剛剛進入那間倉庫時看到夜驍抓著她雙肩的那一幕,男的高大邪魅,女的嬌小清純,那樣養眼的一幕他卻覺得刺眼極了。

「這個嘛,你問姐姐啊!」小乖很巧妙地答道。

韓少絕沉默了,真的有些傷心啊,他的兒子,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底!

「好吧,看在你救過我姐姐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好了!」小乖听到門外的腳步聲,故意大聲道,「夜驍叔叔一直追姐姐,但是姐姐不喜歡他!不過,我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哦!」

「般配個鬼!」躺在床*上的某人有些氣惱地道,只是聲音有些微弱而顯得氣勢不足,「你是什麼爛眼神?」

小乖眨了眨眼︰「夜驍叔叔和姐姐不般配,難道你就和姐姐般配了嗎?」

「哼!」某人傲嬌地冷哼一聲。

「別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不管你是想讓姐姐當小*三呢,還是要金*屋*藏*嬌,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听小乖越說越離譜,本來听到他們對話而覺得尷尬的許輕言終于迅速推開門沖了進來。

和那一大一小面面相覷,她擰著手指道︰「好像……廚房里沒有吃的……」

她剛剛去廚房看了,韓少絕的廚房,真是干淨極了,豪華的雙開門冰箱里竟然什麼都沒有。

韓少絕這才想起來家里一點吃的都沒有,而他們三個已是一天沒吃飯了,示意許輕言翻出他的手機,給Elinda打了個電話,讓她買三份外賣送過來。

掛斷電話,韓少絕復雜地看向一旁的小乖,而後方才看向許輕言︰「許小姐,我想,你有必要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小乖惡寒。

明明什麼都知道的人,卻還在這里裝無辜。大尾巴狼裝小白兔,真是太狡猾了。

許輕言咬著唇,為難地看著小乖。想到夜驍對她勢在必得的態度,最終還是心一狠,決定將一切托盤而出。

如果韓少絕是因為小乖的話才舍命救她,她相信韓少絕一定會保護好小乖的。

不論如何,她是絕對不允許夜驍再度傷害小乖。

「小乖,以前媽咪說吃了顆隻果才有了你,是騙你的!其實,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樣,也是有爹地的!而他……」復雜的目光落在韓少絕身上,她繼而一字一句的道,「韓少絕,便是你的爹地!」

最初發現小乖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時,她也懷疑過。

于是,在一次韓少絕去法國出差,她花錢收買了酒店的一名清潔人員弄到了他的一根頭發,經由和小乖頭發做DNA比對,證實了小乖的確就是他的兒子。

她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直以為和全校最爛的男人發*生*關*系的她,卻懷上了曾讓T大所有校友引以為榮、崇拜的男人的種。

但不管怎樣,她還是要感謝他。因為他,才讓她有了小乖這個如此听話、懂事又聰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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