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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以命相搏(三)

歲月如梭,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當寧小婉來到西越邊塞之時,已經是冬去春來的時刻。氣候還是有些冷,但與北疆的寒風凜冽大雪紛紛比起來卻要溫暖的多。

盤旋的鷹直沖雲霄,不住的發出聲聲鳴叫。冬眠的動物們也開始覺醒了,已經凋零的山林中,不時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望無盡的枯黃的草,再過不久,就會吐出新芽。

某個小鎮上,涼茶鋪子,兩女一男為著暖暖的爐火靜坐著。另一邊,一對夫妻正準備著茶點,笑眯了一雙眼。

等候了一個冬天,總算又有旅者的到來,對于處在邊塞的他們來說,這自然是很令人興奮的事情。

「三位客人,這是我們西越邊塞特有的酥茶,請慢用。」鋪子老板眥著牙,笑眯著眼楮將冒著白汽的酥茶放到三人手邊。

「多謝。」寧小婉微笑著喝了一口,半響沒有言語。

清雪見此,半是疑惑的端起了酥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同樣的沒有說什麼。

店鋪老板臉上笑容不減,似乎對兩人的反應沒有絲毫驚異,只是轉過頭來眯著眼楮看著呆愣著的鳳簫。

帶著淡淡腥味的酥茶味道,不斷地飄進鳳簫鼻子里,只讓他一陣暈眩,快要壓制不住的嘔吐之感在喉間徘徊。他不喜歡這個味道。

「鳳簫,這個很好喝。」寧小婉突然說出一句話,對面的清雪也跟著點了點頭。兩個才喝了一口,這鮮美的味道就驚得兩人差點舌頭打了結,想不到任何詞匯來贊美這樣的美味,只是細細品嘗,用心感受。

兩人熱切的目光之下,鳳簫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慢吞吞的端起酥茶,湊近嘴邊。靠近了些,這味道更是濃重,鳳簫咬了咬牙,閉著眼楮一口灌了下去,整張臉瞬間僵住。

僵住的不只是他,注意著他的清雪和寧小婉也是一呆。她們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接著再喝了口酥茶。

嗯,和第一口一樣,味道相當不錯。只是……鳳簫的表情怎麼像是喝毒藥一般?兩人放下茶杯,一臉不解的看著鳳簫。

「哈哈……」店鋪老板猛然間發出一陣大笑,引得清雪和寧小婉同時看過來。

「這位公子是不習慣著酥茶的女乃腥味吧,真是過意不去了,老朽這就給公子換盞普通的熱茶來,公子稍等片刻。」店鋪老板轉身去了小茶間,笑聲未斷。

桌前,鳳簫依然苦著一張臉,眉毛打結,一臉嫌惡。

不只是誰先發出了撲哧的笑聲,緊接著,清雪和寧小婉也笑了起來。一直以來,鳳簫都是酷酷的冷冷的,如今這幅可愛的模樣當真是少見。沒想到鳳簫也會有害怕的東西呢!

兩人相視一笑,眼眸中同時閃過了然的狡黠,快速地抓著桌上盛滿了酥茶的茶壺,猛然沖向鳳簫。呆愣中的鳳簫回過神來,驚愕的看著兩人詭異的笑容,哇的大叫一聲,拼命的圍著桌邊跑,不讓兩人靠近。

三人你追我趕,一個拼命地跑,不住的躲,另兩人一臉興奮地追,三人你來我往,圍著桌子不住的追趕著。

當店鋪老板端著普通的熱茶出來之時,見到的就是玩的不亦樂乎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三人。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三人同時止住動作,清雪和寧小婉高舉著茶壺,鳳簫扶著桌子不住的喘著氣,三人皆是一臉呆楞的看著店鋪老板。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地盤,他們這麼玩鬧還真是說不過去。

「哈哈,年輕人就是有活力,你們繼續,老朽看著挺開心的。」不止如此,店鋪老板還把在廚房忙著的老板娘叫了出來,兩人拿了碟瓜子,邊嗑瓜子邊看著三人,十足了看戲的模樣。

清雪和寧小婉對視一眼,人家主人都這麼說了,不好好玩玩怎麼行,好不容易逮到了鳳簫討厭的東西,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這樣的時機可不能錯過。

嘿嘿!

兩人奸笑的舉高了茶壺,鳳簫挑眉,在察覺到她們行動之前機敏的跑了起來。三人又圍著桌子追趕起來,平日里冷靜的鳳簫踉踉蹌蹌的左右閃躲,看的店鋪夫妻一陣直樂。

鳳簫看掃了眼窗外的大樹,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別發呆,我們可要趕上來了。」三人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外面,清雪氣喘吁吁地看著出小差的鳳簫。另一邊的寧小婉提著茶壺,兩人改變了策略,從兩邊包抄,絕對能將鳳簫拿下。誰想到鳳簫突然地跑了出來,三個人就在院子里追起來。

「哼,你們追的上嗎?」鳳簫皺著眉,拔腿就跑,清雪和寧小婉沒想到突然停下來的他居然還能跑這麼快,兩人相視一眼,飛快的追了上去。

呼呼地風聲,高高的古樹,追逐的三人,喜悅在心中蔓延。

主子,鳳簫還能看到你開心的笑,真的滿足了。

太陽透過厚厚的雲層,照在三人奔跑的身軀,泛著幸福的光暈。

另一邊的樹林中,一個黑衣人無聲的注視著這一切,眉頭深皺。

主子去尋找寧小婉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主子只是一個人回了京城,而寧小婉卻和鳳簫呆在一起。主子怎麼會這麼容易的放開寧小婉,他不是最想將她留在身邊的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主子傷痕累累的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他去北疆暗中保護寧小婉,飛星心中升起了一陣怒氣。

如果不是主子說過,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的女人身邊,更別說保護她。

沙沙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飛星按住腰間的劍,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該死的,她最好被人殺了才好,就算會被主子處死,他也不會怨恨。寧小婉,要是你不曾來到這個世上就好了。

叮!

一枚暗器直挺挺的朝著腦門呼嘯而來,飛星刷的抽出劍正要將它劈開,一個熟悉的嗓音氣急敗壞的響起。

「飛星,你要是敢把竹筒毀了,看主子怎麼收拾你!」風送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飛星將劈開竹筒的劍翻轉了過來,接住快要掉下去的竹筒,拿在手中。

啵!

將包裹在竹筒的信取出,飛星面無表情地看著信上的內容,心中的怒氣越來越深。

不過眨眼間,一個一身勁裝的紫衣女子輕盈的落在另一顆樹枝,惱怒的瞪著飛星。該死的飛星,跑得這麼遠,一會兒在北疆,一會兒又到了西越邊塞,害得她兩頭跑,差點就誤了正事。

唧唧唧。

憤怒的鳥叫傳來,一只鳥氣呼呼的沖向飛星,鳥喙一張,狠狠地啄著他的鼻子,看的對面的追月一陣叫好。

這段時間,最辛苦的就是羽雀了,多虧了它才能找到飛星。可是,這飛星到處跑,弄得氣味滿地都是,害的羽雀分辨不出來他到底在哪里,去了北疆沒看到人不說,還差點被凍個半死。搞了半天他居然回了西越,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還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害的她都不能跟著主子一起出發。

「羽雀,干得好!」啄他,給我狠狠地啄。追月在心里給羽雀加油。飛星武功在她之上,硬拼的話,受傷的只會是她。

瞥見飛星發怒的跡象,追月慌忙的吹了個口哨,將憤怒的羽雀叫了回來。飛星要是發怒,它可就遭殃了。

羽雀不甘心的啄了飛星最後一下,在他發怒的前一刻,張開翅膀撲刷刷的往追月飛去,氣喘吁吁地落在她的肩頭,不甘心的瞅著飛星,不時地伸腿曲著翅膀,大有大干一場的氣勢。

一雙溫柔的手撫模著它的頭,羽雀轉頭,滴溜溜的小眼映著追月溫柔的臉。

「乖,別生氣了。飛星就是個白痴,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羽雀听她這麼說,心中的怒氣一掃而光,回過頭來用著看白痴的同情之色瞅著飛星。

對面的一人一鳥,看的飛星一陣窩火,他模了模被啄腫的鼻子,冷冷的罵道︰「追月,你要是再放任你這只笨的要死脾氣暴躁的胖鳥,別怪我無情。」

羽雀怕怕的看著飛星冷酷的臉,哆嗦的身子往追月脖子處靠了過去。

追月模了模它的羽毛,安撫著它。一雙眼睥睨的看著對面的飛星,一臉臭屁的道︰「羽雀可是主子特別關照,用來尋人的鳥,羅剎宮人不得隨意捕殺,這個你可別忘記了。」

此話才落,羽雀突然地抬起頭,傲慢無比的看著飛星。小翅膀撲騰撲騰,就是,它可是得到主子特別保護的,誰敢得罪它,哼!

「好了好了,羽雀寶貝辛苦了,待會我就給你弄好吃的來。」飛星的怒氣已到了瀕臨爆發的程度,追月很識相的見好就收。

口水差點流了出來,羽雀一臉討好的看著追月,雙眸發亮。它就知道,主人對它最好了。羽雀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蹲在追月肩上。

「我的任務完成了,」追月說著縱身一躍,幾個來回,消失在山林間。

飛星收緊手中的信,眼眸深深地看著另一邊準備離開的三人,想了想,在身上撒了分辨不出氣味的藥粉,不動聲色的默默跟上。

很久之後,早已離開的追月忽然的折了回來。

「羽雀,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嗎?」她怎麼把最重要的事給忘記了,飛星在很久以前就被主子派來保護寧小婉,他一定知道她在何處。

羽雀見追月很是焦急,張開翅膀仔細的辨別著飛星的氣味,可沒過片刻,雙眼發昏,一頭栽倒下來,眼冒金星的直打圈圈。

追月險險的接住它,咬牙切齒的在心里又將飛星罵了一通,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抹了這麼多藥粉。

唧唧唧。

羽雀焦急的鳴叫,掙扎著翅膀又要撲騰上天。追月一把按住它,安慰道︰「不急不急,會找到他的,你不是餓了嗎,走,咱去吃東西。要報仇也得吃飽了不是!」

小鎮酒館。

鳳簫先將馬車安放在別處,清雪和寧小婉進了一家酒館,兩人點了菜,等著鳳簫過來。

邊塞小鎮人不算太多,酒館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吃飯,談話之聲清晰地傳入寧小婉耳中。

「你听說了嗎?京城可是出了大事!」隔了三張桌子的某處,一個中年男子一臉興奮地對旁邊的人說道。

旁邊的人迫不及待的好奇問道︰「什麼?」

「還記得那個京城的傻子王爺不?」

「你是說離小王爺?他怎麼了?又干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傻事出來?」

「這離小王爺不傻了,而且,」中年男子湊到那人耳邊,得意的看著周圍人悄悄豎起的耳朵,「這離小王爺非但不傻,而且還率領三軍去了涼州。」

「什麼?涼州?西越邊防?」有人驚呼。周圍人面面相覷,那可是與東夷交界的邊塞,離小王爺率兵去那里做什麼?難道是要打仗了嗎?這百年的和平,終究是要被人打破了。百姓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皆不知所措。對于生活在邊塞的他們來說,一旦戰爭爆發,首當其沖受到傷害的人無疑是他們。

勝了還好,這若是敗了,他們的家園就保不住了。

百年前的一切,又要重演了嗎?

「離小王爺為什麼要帶兵到涼州?」一個人憤怒的拍著桌子,他們要知道戰爭的理由。

「離王妃被東夷人擄去了,至今生死未卜,離小王爺要將離王妃搶回來。」

話落,眾人一陣驚愕。

好半響,有人才疑惑的問道︰「這離王妃不是好端端的在京城嗎?」

「那個離王妃是假的,早在離小王爺迎娶離王妃之前,她就被東夷大皇子掉了包,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擄去了東夷。」中年男子一臉憤然,這可是赤果果的侮辱,一國的王妃明目張膽的被人擄了去,這分明是不把他們西越放在眼里。

囂張,東夷實在是囂張至極!

啪!

「東夷欺人太甚!」

「離王妃可是我們西越的奇女子,竟然早就被東夷之人覬覦,想必擄走離王妃他們是早有計劃。」

「這事關西越百姓名譽,此恨不得不報,奪回離王妃,滅了東夷的微風,叫他們還敢瞧不起我們西越百姓!」

「對,奪回離王妃,支持離小王爺!」口號越來越大,人們奔走相告,不過片刻,小酒館之外的廣場就聚滿了人。

老弱婦孺,青年男子,個個一臉憤然。被侮辱的憤怒沖擊了他們的心,此刻的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死算什麼!為了名譽而戰,他們不怕。這是西越百姓所有人的尊嚴,為尊嚴而戰,他們不畏死!

酒館中只剩下清雪和寧小婉兩人。

廣場外的高呼與吶喊,與酒館內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各位,離小王爺五日前已到了涼州安營扎寨,為了我們西越百姓的尊嚴,年輕力壯的男子跟著我去投靠離小王爺,大家齊心協力,給東夷人一個狠狠地教訓。」

「好!」驚天動地的喊聲振聾發聵,讓小酒館里的清雪小心肝也跟著抖了抖。

「大伙都回去收拾東西,與家人好好告別,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語氣有些沉重,百姓們面容冷肅,「只是,為了西越百姓的尊嚴,我們不能畏縮!」

「奪回離王妃,奪回西越百姓的尊嚴,給東夷人一個狠狠地教訓。」

吶喊聲,飄揚在西越邊塞,久久不散。眾人高昂的決心,在剎那間化為無窮無盡的戰斗力。那堅定地眼眸,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勢必要奪回西越百姓的尊嚴。

「主子!」鳳簫進了酒館,略有不安的看著寧小婉臉上的淡然之色。

「先吃飯吧,大家都餓了。」寧小婉像是什麼也沒听到般,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清雪和鳳簫看著她哆嗦著手舉起碗筷,臉色煞白,心中擔憂到了極點。

扒一口飯,寧小婉嚼也不嚼的吞下,心口的沉悶堵在胸腔,悶悶的,酸酸的,像是要碎掉一般。

這就是他接近她的理由嗎?

這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嗎?

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封寒鈺,原來你的野心竟然是整個天下。

身為羅剎宮的宮主,他的勢力早已超越了一個國家,縱使是拿下整個西越,也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他遲遲不動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吧。

瞧,不過是普通的百姓,短短一瞬間人心就因為一國的尊嚴而凝聚起來,為了這場還未開始的戰爭做好了赴死的決心。

瞧,廣場上的百姓,叮囑著兒子一定要殺死可惡的東夷人的老者,為了丈夫加油打氣的妻子,以父輩為榮的孩童。不過是一個人想要奪取整個天下的野心,這場戰爭竟被冠以正義之名!

封寒鈺,早在華陽你我相識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將所有的棋局早已布下?荷花池畔的奮不顧身,摔碎白玉的不舍,選妃宴上的決定,相處的時光中漸漸淪陷的心,七夕夜的舍身相救,此後再也放不開的心,北疆聖山的三日驚心,真相揭開時的傷痛欲絕,即使知道了這是騙局依然在夢中發疼深愛的心。封寒鈺,你算計對了!

對于人心,每一步,他都預料的精準的可怕。

不願與帝王家牽扯,所以選擇了一個傻子,卻沒想到比帝王家更加危險的人物會是他。若歌將她擄走,他是知道的吧!

她是他所有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棋,怎麼會不安排人監視著?

所有的事情都按他預想的發展,她能發現他真正地身份,也是因為她的價值已經用完了吧,所以,沒有必要再隱藏!否則,就算是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羅剎宮隱藏在暗處的絕頂殺手,如何能輕易的讓她接近他!

沒想到,她的命運竟然和百年前的西越公主一樣,同被當做了戰爭的借口,無數的人因此而喪失性命!當她閱讀西越百年歷史,知曉這一事件之事,還無比的同情那位公主,想不到,她竟然也和她一樣了,真是諷刺的可笑呢!

不,她比那位小公子要好一點。

看,她的命還在。而這一切,都托了封寒鈺的福,是他不顧生死的為她找到了冰蓮,保住了她的命,她該感謝他的!

「主子,不要這麼笑。」鳳簫看向吃著飯,突然笑開的寧小婉,心中驚駭。

清雪捂住嘴,不敢看向眼前虛無的仿佛整個靈魂都出了鞘的寧小婉。

「咦?掌櫃的人呢?大家都跑哪里去了?」一個女子在這時進了小酒館,疑惑的四處打量,然後,視線定格在某個女子身上。

「清雪姑娘,麻煩你快點給主子診脈。」鳳簫焦急的對著清雪說道。

慌神的清雪聞言,伸手搭上寧小婉的脈,大驚失色。

「怎麼了?」

「她的脈象,很紊亂。而且,淤積在髒腑處的淤血堵在了胸口,要是不吐出來,只怕……」

鳳簫看著臉色蒼白卻痴然的笑著的寧小婉,心神俱裂。主子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寧小婉,我終于找到你了,快和我走。」一個人突然沖了過來,拉著寧小婉就要離開。

叮!一把長劍橫了過來,冷冷的指著突然冒出的女子,「追月,放開她!」

「鳳簫,把劍移開。」追月拉著寧小婉,氣急敗壞的吼道。以她在羅剎宮的地位,還沒有人敢拿劍指著她。

再不多話,鳳簫一劍刺了過來,追月險險的避開,怕會傷到寧小婉弄得主子發怒,追月將她一把推開,抽出鞭子,狠狠地甩向鳳簫。兩人你來我往,招招帶著殺機。酒館中的桌椅碎成了渣,牆壁也被打穿,不過是一瞬間,這家酒館就變的破爛不堪,搖搖欲墜。清雪機警的扶著寧小婉去了外面,鳳簫和追月見此更是再無顧忌的大打出手。

眼見著追月漸落下風,鳳簫的劍狠戾的刺了過來,一個黑衣人突然沖了出來,將追月推至一邊,與鳳簫對打起來。

「飛星,交給你了!」

鳳簫有人對付之後,追月輕輕松松的就將寧小婉帶走了。

半個時辰後,密林處,追月看著一臉痴傻笑著的寧小婉,欲哭無淚。要是帶著這樣的寧小婉回去,主子一定會殺了她的!蒼天呀,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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