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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在一個星期前,尚家老宅收到那份匿名的包裹之後,便開始不安寧了。

當時的包裹中,除了一份關于喬馨的過往經歷和住院、病例詳細之外,還附有一張光碟,就是那張光碟,讓尚母徹底得不安了。

為人父母者,總想著要將這世界上最好給予子女,這從來都是無可厚非的。

所以當初知道喬馨父母雙亡,身世寒微時,尚母並不甚不在乎。在她看來,財富、地位,尚亦澤尚家都有了,而她最看重的,還是尚亦澤對喬馨的這份喜歡,愛屋及烏,她反倒因為喬馨的可憐經歷,對她多了幾分心疼和愛護。

但這些的前提,都在這份光碟未出現在尚母面前。

眼下,看著光碟中的喬馨,只蹲在房間的角落,任憑誰叫也不理,只躲在自己的小空間當中,封閉自我……雖然這還是幼時的她,可眉眼間已經和現在的喬馨無二,尚母自然是一眼認出的。

光碟播放不到兩分鐘,尚母不淡定了。

恰好尚父出去會友歸家,當下便拉著他一通看那光碟。

關于喬馨,尚父倒是知道一些,尚亦澤告知他時,還讓他千萬瞞著尚母,說是尚母這個小孩子性格,說風就是雨的,萬一知道了喬馨的這段過往,怕是會被有心人利用。

因此,看清了電視上的人是誰,尚父忍不住在心里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嘆息,一為尚亦澤,自己這個兒子,早在當初便看到這一層,可見不管是掌握大局,還是謀算上已經不是自己的這個父親能相媲美的了,當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二來,還是為尚亦澤。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饒是尚亦澤謀算過人,到底還是讓人算計到了。

就看尚母這激動的模樣,尚父就知道,如尚亦澤所說,她說風,這「雨」還真是快了。

不過好在也就是一份沒頭沒尾的光盤,又是匿名寄來的,其心可誅!

憑著這一點,尚父又是好一番地解釋游說,從喬馨這個好兒媳說到了未來的大金孫,又從金孫說回了尚亦澤。總而言之,那就是一句話,這件事貿然行事,除了傷了母子情,傷了婆媳關系,再無其他半點好處!

好容易,尚母沉思許久,暫時將這件事按下了。

到底她還是疼兒子的,更是怕如尚父所說,這是有心人離間的奸計,怕自己因此寒了喬馨的心,也損了未來的金孫情。

只是這後續的事情並不如想象中的完滿。

喬馨和尚亦澤兩人,接連鬧了許多事,但皆是被尚父給壓下了。

一直到小寶兒急性肺炎,尚家二老去醫院看望。

再見面,尚母總歸是有些失態,幾次幾乎就要將話問出口,卻都是被尚父的眼神制止了。有一次,尚父更是直接對著尚母做了「金孫」的口型,最後直接將其帶走了。

接連三天的看望,尚父都是這麼高度戒備,唯恐尚母太沖動了!

然,天不遂人願。

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醫院電梯間的那一番變故,不僅發生了,還廣為流傳了。

當時在場的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偏就將鏡頭對準了喬馨所在的方向,從移動床翻倒在地,再到喬馨尖叫暈倒,一點不落,全都被記錄下來了。

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尚母再一次不淡定了。

她指著尚父的鼻子,憤憤道,「老尚,我都說了的!這病是心病,那是那麼容易好的,我不介意兒媳婦沒錢沒勢,可一定要沒病!這萬一要是還有遺傳傾向,你讓我以後抱著我的大金孫去哪哭去?」

尚父連日來為了哄住尚母,幾乎將能說的話都說盡了,再加上今天這事鑿鑿就在眼前,又是突然被尚母這麼一堵,他還真是有些語塞。

見此,尚母愈發理直氣壯,「你看吧你看吧,現在你也說不出話了!」

尚母話落,便從沙發上起身,繞著茶幾走了兩圈,兩手放在月復部一拍,主意定了,「我要給阿澤打一個電話!」

兀自呢喃著,尚母拿起電話……

一一

「阿澤,別的我都不說了,下個月的婚禮,你必須取消……」

尚亦澤聞言,歷來敏捷的腦子,出現了一瞬間的當機。

愣了半響,尚亦澤這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媽!」

尚亦澤這一聲喊得有些重,饒是隔了長長不可觸的電話線,另一頭的尚母,還是感覺心頭震了一下。

也不知,這該說是尚亦澤積威已久,還是母子連心。

但不管怎麼說,尚亦澤要的效果達到了。

剛剛還腰桿直挺,聲音洪亮的尚母,一時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有些憋了。

不過也是心念堅持的緣故,尚母初初弱了一些之後,很快便又找回了自己的立場,「你也叫我一聲媽,我說的話,你總該听吧!」

這是反客為主,和尚亦澤杠上了。

「爸呢?」

「你別想著找你爸來幫腔!這件事我一早就想和你說了,就是他這個老中庸拖了我這麼久!好了,說回正題吧,阿澤,媽承認馨兒是個好姑娘,媽也可以接受她的身世!不管她沒錢,還是在雲城沒勢,媽都不在乎,可她連一個起碼的健康也沒有,媽絕對不同意!別的不說,這要是我的未來孫兒也……。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推遲婚禮!」

「媽,你還知道要抱孫子哪!」

尚亦澤語氣中帶笑,實則一雙劍眉已然擰在了一起。

現在的他,還真是內憂外患!

「我怎麼不想抱孫子了,我不僅要抱孫子,還要抱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孫子!」

「好了,媽,這事您就別瞎參合了,就當是為了你的大胖孫子著想!否則,小心你的孫子以後懂事了,不喊你一聲女乃女乃!」尚亦澤說到這一頓,也是知道這三言兩語打發不了尚母,又補充道,「喬喬這次的事,是有心人在背後算計,你要是中計抱不到孫子就是你的損失!不然您想想,怎麼就這麼剛好,短短半個月,又是車禍,又是喬喬的前上司,還齊齊往醫院里頭撞,往她面前撞,說是巧合,您信嗎?我也不怕告訴您,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了,怕是和白家有關!離間了您和喬喬,到時候喬喬不能進門,你抱不到孫子,尚家也沒了繼承人,最重要的是,還報復了我當初不與白家二小姐聯姻的行為,這是一箭雙雕!媽,您自己想想吧,他們就等著您這通電話,等著尚家取消婚禮!」

尚亦澤說完,便听電話那頭久久的沉默,想來尚母是將尚亦澤的這些話听進去了。

思及此,尚亦澤心頭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嚴厲的分析結束了,尚亦澤免不了又是和尚母軟語了幾句,與她想象了一番,她的大金孫出世的場景,才算是真正地安撫了她。

這廂掛斷電話,雖然將尚母暫時地穩住了,可尚亦澤的眉頭,依舊未曾撫平。

緊接著,尚父又將匿名郵包的事情告知了尚亦澤。

聯系前後,尚亦澤突然就覺得一切通順了。

誰能想到,剛剛一心想要安撫尚母的話,現下細細想來,柳暗花明,茅塞頓開。

白家二小姐……

尚亦澤黑眸微眯,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眼色,猶如實質。

不過話說回來,這白家二小姐,倒是個老相識,老熟人呢!

白瑤瑤。

當初在青石市,喬馨和她先後看上了一條禮服,哪料原本跋扈的白瑤瑤,一改本色,謙和有加的便將裙子讓給喬馨,又借著這一層關系,攀附于喬馨。如此想來,白瑤瑤和喬馨之後幾次「無心」的撞見,只怕也是她精心設計的吧?

如此,也解釋通了,白瑤瑤從雲城出去,還是白家的二小姐,見到尚亦澤竟然不相識的原因。

原就是故意假裝的!

尚亦澤冷哼了一聲,緊接著撥通了上官浩的電話,「給我重點查白家二小姐,白瑤瑤!另外,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以白家的能力,就算傾盡人力物力,也未必能找到那麼詳細關于喬馨的資料,再給我查查喬馨早年的老朋友,特別是游安琪!」

說到游安琪,尚亦澤嘴角反倒捻起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到現在如果還學不會安分,那自己還真沒必要再替喬馨顧念往日情誼了!

只是想到什麼,尚亦澤黑眸一轉,又補充道,「楊凌昱和那個楊凌美也順帶查查,但凡有可能的,都別放過。」

吩咐完這些,尚亦澤又囑咐了另外一些部署,這才掛斷電話。

也是有了尚亦澤的準確推斷,接下去的調查變得十分順利,這一點,從上官浩源源不斷傳回的資料便可知一二。

眼看著書桌上的越堆越高的文件夾,尚亦澤唇邊的笑容愈發森冷不可測。但心底突然也有了一絲好奇,這白瑤瑤不管怎麼說都是白家的二小姐,與阿頌乃是同父異母的親親姐弟,即便兩人自小不在一起長大,可常言道,血濃于水,這姐姐和喬馨擺在一起時,阿頌這個小狼崽,又會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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