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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嫁篇 【062】、化險

【062】、化險

茅屋里,方靜好呆呆的坐著。忽然覺得自己竟那麼傻,居然會為了某個人的一句話便問也不問的留下來,安靜的等待。

忽然,門外響起馬的嘶叫聲和馬車輪在地上劃過的聲音,方靜好的心忽然跳了跳,難道是他不放心自己又回來了?轉頭,她卻怔住了。闖進來的人,竟然是——容少白。

方靜好啞然的瞪著他,韓澈說的來幫她解決問題的人竟然是他?最詭異的是,容少白的右臉頰上居然青紫青紫的微微腫起。

「你的臉……」

听到她的話,容少白眼中露出懊惱,扭過頭抬抬眉打斷她道︰「不知是誰叫人傳話說有人在這里等我。」

方靜好愕然半響,還未說話,門口忽然響起腳步聲,一個尖銳的女聲道︰「大姐">,就是這兒了,也不知道四媳婦一個姑娘家跑來這里做什麼,照我看呀,一定有什麼不肯告人的事兒!」

方靜好的眼神猛的朝容少白看去,容少白卻似乎也一怔,下意識的走進一扇破舊的屏風之後。

方靜好听到那個聲音心便沉了下去。果然,柳氏帶著女乃媽,身邊跟著葛氏,三個人走進來。葛氏的腳步最快,像是要抓什麼證據似的,飛快的走進屋子,那雙針尖似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在屏風處微微停了片刻,才轉到方靜好身上,換上一副焦急的模樣道︰「四媳婦啊,酒宴都結束了,你跑到這麼來做什麼?要不是我們怕你出事尋了出來,你是要在這里過夜麼?」

方靜好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那屏風,屏風下微微露出一片衣角,她心底冷笑,不是他喊人來的麼?現在又躲什麼?她的火氣冒了上來,卻沉著眉,仰著頭,沒有說話。看來是韓澈弄錯了,或者是高估了她和容少白之間的關系,他以為容少白會來帶她回去,幫她找個借口,可沒想到,他是巴不得她出丑,還帶了這麼一大幫「後援團」來。對他來說,她是個障礙而已。如果沒了她,他便自由自在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還不好好做文章?

柳氏的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方靜好淡淡的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也都累了一天了。」

方靜好沒說什麼,徑直朝門口走去,卻被葛氏攔住,葛氏似笑非笑的扭頭對柳氏道︰「大姐">,您打算這麼就算了?今日是老夫人">揭牌的日子,四媳婦卻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事兒來,別說傳了出去,就算是您壓了下去,怕是也愧對容家的列祖列宗吧?少字」

柳氏沉了沉眉,沒有說話,女乃媽一臉焦急的看著方靜好,方靜好卻突然鎮定下來,平靜的道︰「二姨娘說的有傷風化,指的是什麼?靜好願聞其詳。」

葛氏似是被她平靜的態度激怒了,冷笑道︰「事情都在眼前了還想耍賴不成?上次蒸房的事被你逃過了,我們念你進門不久。不懂規矩,也就算了,你還不知檢點,乘著老夫人">壽辰,人多眼雜,溜出來跟人私會!」

跟人私會?方靜好腦子飛快的轉動,突然明白過來。是了,剛才她沒有問韓澈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又怎麼會來這里,難道是她和方春來的事被阿貴發現了?或者,她被韓澈帶來這里時被人發現了所以稟告了葛氏,葛氏才興師動眾的帶著柳氏來了?

念一至此,她道︰「請二姨娘把話說清楚,我和誰私會?」

「哼!」葛氏挑了挑細眉道,「你還有臉問我?我們那位韓少想必還在吧?少字」

果然是這樣。方靜好心一凜,卻又松了口氣,幸好方春來的事沒有被發現,否則依了葛氏的性子不可能不說出來,只是,她有些困惑,若是阿貴跟來了這里,按照韓澈的細心,不可能沒發現,轉念一想,她的心里又涌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韓澈是在擔心她吧?少字所以竟連身後跟了人也未察覺。

她的心里忽然就有了幾分勇氣,連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韓澈幫她的已經太多了。像上次就挨了板子,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連累他了,她仰起頭看著葛氏道︰「跟韓少爺沒關系……」

她到底是低估了葛氏,如今宋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葛氏此刻本來就恨不得所有人跟她一樣晦氣,怎麼會給她解釋的機會?葛氏一步跨到屏風後,看都不看便拉住一人的衣角往外扯,一邊道︰「韓少爺,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你要躲在里面,讓個女人替你承擔一切麼?你還是……」她的話說到一半,卻徹底傻住了。

眼前這個躲在屏風後面的男人,哪里是什麼韓少爺,居然是容少白!葛氏張著嘴,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分明是听見阿貴在花園向胡氏稟報說跟著韓少爺出了門,結果來了這里,沒想到馬車上除了韓少爺還有四少女乃女乃。她還記得阿貴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為難,定是看到了什麼,她這才連忙去找了柳氏趕來了。怎麼卻多出了個容少白?

柳氏的神情也有片刻錯愕,卻又恢復了平靜,看著容少白道︰「怎麼回事?你在屏風後面做什麼?」她的目光掃過兒子的臉,「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容少白看了方靜好一眼。似笑非笑,方靜好壓住氣,回瞪了他一眼,他這是要她求他嗎?算了吧,他要說,她怎麼也攔不住。

「我說出來,怕娘生氣……」容少白頗為為難的道。方靜好的心往下沉,罷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怕也沒有用,不是嗎?

果然。葛氏一听便道︰「少白,你不用為難,你是我們家的四少爺,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有什麼決來,二姨娘做不了主,你母親總不會叫你受了委屈!」說完,看了一眼柳氏,看她怎麼辦。

柳氏吸了口氣道︰「婆婆媽媽像個男人麼?有話就快說。」

屋子里安靜下來,女乃媽也是一臉的愁容,方靜好整理好情緒,正想著該怎麼應對,卻听容少白道︰「好吧,我就說了,娘听了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我和好兒是出來散心的。」

「啊?!」葛氏張大了嘴巴,愣在那里。柳氏也有幾分愕然,女乃媽卻緩緩舒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方靜好覺得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和容少白……出來散心?!最讓她無語的是,他居然管她叫「好兒」?!她的表情一時也定格住了,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可是這模樣讓其他人看來卻像是有幾分欲言又止的羞澀。

「你、你說什麼?」葛氏驚得連話也說不清了,容少白剛才的樣子明明是有隱情要說的,在她看見容少白由屏風後現身,失望之余,卻又燃起了希望,她知道容少白是不待見這個媳婦的,他此刻在這里說不定也是听見了什麼來興師問罪的,甚至在她看到容少白臉上的淤青後還自個想象了一番,說不定是容少白抓住了奸夫婦,結果和奸夫打了一架。她心里那個得意啊,可沒想到容少白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容少白卻不管各人驚訝的表情,緩緩道︰「娘也知道,我是待不住的,好兒雖是我媳婦,可在府里實在無趣的很,我便想到了個主意。乘今日府里人多,偷偷出來相會,不是比在家里有情趣的多?」

葛氏盯著他道︰「阿貴分明是看見韓少爺駕著馬車帶四媳婦來的,他在我們家也好幾年了,總不會把你看做韓少吧?少字」

容少白絲毫不急︰「啊,那件事啊,是啊,是韓少爺帶好兒來的,女乃女乃身子好了我少不得要多陪老人家說說話的,到了約定的時辰一時走不開,便托了韓少先帶好兒來,況且兩個人一起去也沒勁,她先到,再等我,更有趣不是麼?呶,我臉上的傷就是急著趕來,結果在路上絆了一跤。」

柳氏愣了半響,道︰「胡鬧!你自己平日不像話也就算了,還要扯上阿澈和靜好,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不安分的給我待著!」又看了一眼葛氏道,「金枝,你也不要听是風就是雨,回去吧。」說罷,她轉身朝屋外走去。女乃媽也連忙跟了上去。

葛氏被訓了一番,心里堵得慌,目光在容少白和方靜好之間游移,半響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才恨恨的甩了袖子走了。

方靜好徹底無語了,編,容少白還真會編。可他為什麼要編這麼個故事呢?這個故事听起來分明是在幫她,他不是應該找個機會把她趕出去才對麼?這樣,他就自由了,也可以和文嬌龍快活瀟灑。他……這又是在耍什麼花樣?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僵持之間,方靜好道︰「我和你出來散心?」

容少白的臉色有片刻的不自然,哼道︰「不這麼說,你現在還會好好的站著?早就被人拖去浸豬籠了。」

「你的臉真的是絆了一跤?」方靜好又問。

容少白沒有回答,一把拉過她道︰「走吧。」

「去哪?」方靜好被他拖著走。

容少白的聲音響起來︰「做戲總要做全場的,不是出來散心麼?」

方靜好愣了一下,這麼說來,容少白真是在幫她,到底為什麼呢?這比他捉弄她還叫她來的心神不寧。

兩個逛了一圈,容少白見街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的臉,有幾分惱怒,忽然看到一個攤子在賣面具,便買了一個戴在臉上。

方靜好看到他幼稚的行為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你這樣不是更引人注目麼?」她看他的面具,忽然怔了怔,「這個面具不是鎮上的大神作時戴的麼?」

「什麼大神作?」容少白莫名其妙,「這個面具滿大街都有,關大神什麼事?」

方靜好心底閃過一絲迷惑,那日她給韓澈送藥,在門口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張臉,當時被嚇了一跳,後來韓澈告訴她是容少瀾病重時,大神作留下的,不知是哪個丫鬟覺得好玩,戴著嚇人的。可按照容少白的說又不是。

她似是隨意的道︰「我上次看見府里也有人戴這個面具呢。」

容少白毫不在意的哼笑︰「你又是听誰說的?那些小丫頭都不敢提這件事。」

「什麼事?」

「說我們府里有個女鬼啊,就住在祠堂邊那個廢棄的院子里,說是很久以前有個丫鬟被人冤枉投了井變成鬼魂來索命來了,嚇得那些小丫鬟平日里不敢靠近那個院子,也不敢說起這件事,怕惹惱了鬼魂。」

方靜好心頭一凜,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那日在祠堂外的夜半哭聲,半響,才暗笑一聲,那是貓不是麼?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女鬼?還是韓澈的話比較可信,便也沒再多想。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兩個人才回了府。容少白戴著面具招搖過市,幾個丫鬟下人嚇得不輕,到花園的時候,方靜好看到柳氏和女乃媽正由老夫人">房里走出來,便迎上去道︰「娘,我們回來了。」

柳氏點點頭,目光落在容少白身上,正要開口說話,身子卻劇烈的晃動起來︰「你、你……」

方靜好心里咯 一下,連忙去扯下容少白的面具,柳氏的臉色才恢復了些,胸口卻仍起伏著,女乃媽眉心微微一動,喚了聲︰「太太!」柳氏才道︰「你戴著這個鬼東西做什麼!還不快扔了!」

「不是啊。」容少白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覺得挺好玩。」

柳氏盯著他,半響沒說一句話走了。

宋氏房里,葛氏和容少弘坐著喝茶,葛氏憤憤不平的道︰「今兒又叫她逃過了!」

「娘,你也知道大娘護著她,你說什麼都是白搭。」容少弘道。

「你懂什麼?只要有證據,她柳依華再護著也沒用,何況,那是有關她兒子的面子的,她會幫著個外人?她就是再寵著韓澈也不會姑息。」葛氏道,「只是沒想到少白居然會幫那個女人說話,真是氣死我了!」

「我也猜不透,少白什麼時候跟四弟妹那麼要好了?」容少弘道。

「哼,原以為他們是做戲給我們看的,看來輕易不得,住在一間屋子里難免會走火,萬一要真給他們有了,我們這房的人還不被擠到角落頭去?」

此刻,床上昏睡的宋氏忽然申吟了一聲,容少弘皺了皺眉,正要喚人,葛氏站起來道︰「叫什麼叫,死不了!」邊說邊往外走,「真是個晦氣的東西,孩子死在肚子里都不知道!」

容少白回到桃苑,桃心迎了出來,見他臉上的傷不免嚇了嚇,悄聲問了方靜好,方靜好把容少白的話照樣跟她說了,她眉宇間似有幾分擔憂。

桃心幫他們收拾好了,容少白坐在桌前,方靜好有些奇怪,這幾日他都是去了隔壁睡的,今天卻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自顧自的收拾好床鋪,剛想躺下去,容少白卻轉過身來道︰「你……不痛了?」

啊?方靜好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心底也掠過一分不自然,扭開頭道︰「嗯。」

「如果痛的話就到床上來……床上暖和些。」容少白背對著他,傳來一句話。

方靜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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