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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天,海藍已經瘦的不成人樣。

那一天,是冷冽下葬的日子。

也許連老天也在為她惋惜,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

蔚海藍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風一吹,仿佛整個人都能隨著裙擺飄了起來。

她就那樣,緊緊的抱著骨灰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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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的越下越大,參加葬禮的人們已走了一大半。

冷嫣兒和冷母也坐上了路邊上的車淨。

只有蔚海藍一個人跪在雨中,緊緊的抱著墓碑,一邊又一邊的撫模著。

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總之她的臉上早已濕了一片。

「冷冽,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你為什麼要丟下我,我已經習慣你陪在我身邊,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蔚海藍滿臉煞白,緊緊的抱著墓碑,有些發紫的紅唇慢慢的吻上了照片上的冷冽。

「別這樣折磨你自己好不好,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生病的!」

海藍感覺自己的上空不再感受到雨水,而且身後傳來了說話聲。

海藍回頭,看見身後有個男人正幫她撐著傘。

雨很大,男人為了幫她撐傘,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淋濕了,而海藍卻不再受到一點的雨水。

「海藍,起來吧!我帶你回家!」

男人彎下腰來,準備拽起跪在地下的蔚海藍。

可剛一觸踫她的胳膊,就被海藍猛烈的推開,「你不要踫我!你快滾!」

「海藍,你別這樣!」

蔚海藍怒紅著眼楮,看著南宮夜,「南宮夜,冷冽死了,這下你是不是滿意了,你是不是高興了!你要的結果就是這樣對吧!」蔚海藍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緊緊的揪住了南宮夜的衣領,「南宮夜,你是凶手,你是間接害死冷冽的凶手,如果不是搗的鬼,冷冽早就去法國談生意了,他不會做這次的航班,不會遭遇空難,更不會死亡!我恨你!南宮夜,我恨你,是你殺了冷冽,我恨你!」

蔚海藍拼命的捶打著冷冽的胸口,伸出手用力的給南宮夜一個耳光,力氣極大,緊接著又听啪的一聲,蔚海藍再次打了南宮夜一個耳光。

其實這一個耳光,已南宮夜的身手躲過絲毫是沒有問題。

可南宮夜竟然眼睜睜的讓海藍再次扇他一個耳光,甚至可以說是他讓她扇的。

只見南宮夜的臉上有鮮明的五指印,嘴角都滲出了血。

站在一旁的手下顯然都嚇了一跳,感覺沖了上去,「大哥,您……」

南宮夜揮了揮手,只見那些手下很快的又退了下去。

他當然疼,他是有血有肉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疼。

只是看見蔚海藍這樣,他的心更痛。

南宮夜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嘴角的血漬,然後繼續站在海藍的面前,「海藍,你打吧,如果你打我,你心里能好受些,那你盡管打吧,我是絕對不會還手的!」

只要蔚海藍心里舒坦,他可以任由她的發泄。

可是這一次,蔚海藍再也沒有動手。

而是用手指著前方,「南宮夜,你走吧!你有臉再這里,可是我卻無臉面對冷冽!」

「海藍,你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心里更痛!」

說著,南宮夜邁開步伐,向前靠近。

「不要滾來!」蔚海藍視南宮夜如猛獸一般,嚇的向後退,然後朝南宮夜大吼,「南宮夜,冷冽都已經死了,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嗎?難道你真的希望我也死嗎?我求求你滾吧!求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蔚海藍顯然不是再和南宮夜開玩笑。

光潔的額頭不停的朝冷冽的墓碑上撞去,有鮮紅的血慢慢的流出。

南宮夜顯然沒想到海藍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

「海藍,你別傷害我自己,我走還不行嗎!」說著,南宮夜轉身,向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海藍,如果面對我是一種痛苦,我願意放手,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願意今生都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南宮夜雖然雖然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讓蔚海藍听見。

看見蔚海藍這麼消瘦,痛苦的模樣。

南宮夜真的想通了,其實愛一個並不是一定要把她強求在自己的身邊,而是她幸福就好。

既然蔚海藍不願意見他,他也不願意再強求。

以後他只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守護著她,保護著她。

「大哥,您衣服都濕了!」

小弟小跑到南宮夜的身邊,為他撐起傘,可卻被他一把推開。

仍由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看見他臉上落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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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夜走後,蔚海藍依舊守在冷冽的墓前,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受了多久,知道她徹底昏厥在雨水中。

「嫂子,嫂子,你怎麼呢?你快醒醒!」

坐在車子里的冷嫣兒看見這一幕,嚇得立即從車子里跑了起來。

然後讓慕仲平幫忙,抱海藍進入車內。

看見昏迷中的海藍,冷母下意識的就皺起眉來,「嫣兒,你讓仲平把她抱進來干什麼,從今天開始,她就不是我冷家的人了,所以她是死是火和我們沒關系!」

「媽,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可怕,即使是一個陌生人我們看見也應該伸手相救呀!何況她是哥哥最愛的女人,哥哥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哥哥那麼愛她,如果哥哥還在這個世上的話,他最希望的莫過于您能把嫂子當做家人般的對待,而不是你把她趕出家門,你就不能忘記過去的事嘛,好好的對待她!而且她並沒有做錯過什麼,哥哥的死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冷嫣兒也不管冷母的反對,直接吩咐司機開往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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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開始給海藍做著檢查。

冷嫣兒一直圍在醫生的身邊,有些擔憂的看著昏迷在床上的蔚海藍,「醫生,我嫂子她怎麼呢?」

相比較冷嫣兒,冷母則坐在沙發上,翻開著冷冽身前的照片,顯然對海藍的身體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而慕仲平臨時接到了刑警大隊的電話,有任務要執行,所以送海藍到醫院後,就離去了。

「這個我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能斷定,您再走稍等一下,大概十分鐘左右後,結果就會出來!」

醫生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沓檢驗單,因為剛剛擔心海藍的身體,冷嫣兒讓醫生幫海藍的身體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

「醫生,結果出來了嗎?我嫂子身體怎麼樣?」

冷嫣兒的表情有些擔憂,有些焦距。

而醫生的表情看起來卻有些淡淡的喜悅,含笑的說道,「這位小姐,您別太擔心,您嫂子不僅沒出事,反而還是好事了,我要恭喜你們,你嫂子已經有了身孕,所以淋雨了身體有些虛弱才會暈倒,待會給她打點葡萄糖就會醒來,正常人都不可以淋雨,何況她都已經有了身孕,下次你們可要注意了!」

「什麼,您說她懷孕!」

「什麼,蔚海藍竟然懷孕了,你確定沒弄錯?」

冷嫣兒和冷母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說話的。

「這哪有錯,她當然是懷孕了!」

醫生覺得有些詫異,一般人听到懷孕個個都喜出望外,可這一家人,看樣子不僅不高興,反而是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

海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睜開眼,白茫茫的一片。

蔚海藍動了動手,發現一只手被什麼牽扯住了,隨眼看過去,她在打吊針,看來她現在在醫院里。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冷冽的墓地前,怎麼現在又到了醫院里,海藍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海藍一只手在打著點滴,不能亂動,所以就用另外一只手撐著床單,慢慢的坐了起來。

然後又虛弱的靠在床上。

她到底是怎麼呢?

怎麼現在這麼虛弱,就剛剛那麼一起身,海藍感覺眼前發黑,整個屋子都在轉。

海藍扶著額頭,眯著眼楮,朦朧的看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冷嫣兒,虛弱的問道,「嫣兒,我這是怎麼呢?」

冷嫣兒沒有回話,蔚海藍原以為她沒有听見,又再次問了一遍,「嫣兒,我這是怎麼呢?怎麼突然躺在醫院里。」

海藍說話的時候,聲音比剛才有些提高。

病房不大,她的聲音應該能听見。

可冷嫣兒就像沒有听見一樣,依舊默不作聲,拉著一張臉,若有所思的看著蔚海藍。

海藍顯然被冷嫣兒的態度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情有可原,冷冽出事,她心里難過極了,何況冷嫣兒是冷冽的妹妹,她和蔚海藍相比,她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蔚海藍,你這個賤人,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麼呢?」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病房里響了起來。

蔚海藍這才看見,冷母原來一直都站在拐角處。

「媽,我……我又怎麼呢?」

蔚海藍顯然覺得有些委屈。

「你怎麼呢?你說你怎麼呢?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女人,沒想到現在冷冽死了,你還給他背了那麼一大頂綠帽子!」

隨後,听見「啪嗒」一聲,冷母沖上來就給海藍一個耳光。

海藍捂著臉頰看著冷母,她心里有些慌了。

難道冷母已經知道她和南宮夜那晚的事。

「媽,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

蔚海藍話還未說完,就被冷母給出口打斷,「事實就擺在面前,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說著,冷母將一張報紙扔在了床單上。

蔚海藍看了冷母一眼,然後撿起了床單上的紙,那是她的檢驗單。

在體檢單上的某一欄上,顯示著呈陽性。

海藍覺得有些懵了,手一松,紙掉在了地上。

海藍這點醫學常識她還是懂的。

她……她竟然懷孕了!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和南宮夜事後,經冷冽一下,她竟然忘記了吃藥。

「蔚海藍,你這個賤人,快說,你肚子里的這個野種究竟是誰的?」冷母一把揪起了海藍的長發,「蔚海藍,虧的我之前就知道我家冷冽沒有生育能力,否則你是不是要拿這個野種來糊弄我們,來鞏固你在我冷家的地位,蔚海藍,你說你賤不賤,我家冷冽,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背著他做出這樣昂髒的事,你對不對得起冷冽的在天之靈!」

只听「咚!咚!」的聲音,冷母拽著蔚海藍的頭發,不停的將她的腦袋往牆壁上撞去。

而蔚海藍就像丟了魂般,任由冷母的折磨。

她真的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老天怎麼會這樣懲罰她。

她和冷冽也發生過一次關系,可是卻沒有機會懷上冷冽的孩子。

可她僅是和南宮夜做了那一次,她竟然就懷了南宮夜的孩子。

冷母說的都沒錯,她是個賤人,她對不起冷冽,可她唯獨只有一個詞說錯了,這個孩子不是什麼野種,而是一個孽種,一個不該來的孽種。

蔚海藍的頭在冷母不停的撞擊上,開始大面積的流出血來。

按照平時這樣的情形,冷嫣兒早已出手制止。

可這一次,冷嫣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冷嫣兒走到海藍的面前,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她,「蔚海藍,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知道你的過去很不堪,但以前我一直都覺得那些都是你被逼迫的,我可憐你,我心疼你,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嫂子,我是真的想好好的對待你,我還勸說我媽媽也好好的對待你,可是我錯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哥哥,做那種事。我媽媽說的是對了,你這樣的女人真的從一開始都不該進我家的門。」

冷嫣兒拉開冷母揪在海藍頭發上的手。

冷母有些不解的看著冷嫣兒,「嫣兒,你都知道了,干嘛還幫這個賤人,你讓我打死她!」「媽,我不是幫她,我是在幫你,向她這種人,如果你把她打死了,到時候你要付法律責任的,這種人不值得我們這樣做。媽,我們走吧,以後她是死是活和我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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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嫣兒和冷母走後,病房里只剩下了蔚海藍一個人。

蔚海藍躺在床上,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地面發呆。

剛剛冷母翻開冷冽照片的時候,有一張照片不小心掉在了地下。

蔚海藍扶著身,撿起了地上的照片。

看樣子,那是冷冽很久以前的照片。

照片里,冷冽還是個少年,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儼然一副很陽光的貴族少年。

蔚海藍突然覺得,如果冷冽沒有遇見她。

他肯定會生活的很好。

她就是一個災心。

害的母親突發腦淤血死了,害的慕景之瘸了一條腿,現在還害了冷冽。

而且她還懷了南宮夜的孩子,那個間接害死冷冽男人的孩子。

她突然覺的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蔚海藍看著照片說道,「冷冽,你一個人肯定會孤獨,別怕,我現在就來陪你,來生,我們一定還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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