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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夏堇借著胡思亂想,努力忽略江世霖是男人這個事實。眾人只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替江世霖洗臉,動作雖稱不上熟練,但她專注地看著他,也算十分盡心。

小尤氏等得不耐煩,吩咐丫鬟拿干淨衣裳替江世霖換上。夏堇急忙後退了幾步,假裝忙碌,一會兒吩咐小丫鬟去廚房把粥熱著,一會兒又讓緋紅拿干淨的被子過來,緊接著又對小尤氏信誓旦旦地說︰「姨娘,以後我一定會更小心,更盡心地服侍相公。」

小尤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不見衛大夫?」

「應該是出府去了。」夏堇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借著解釋︰「不過先生在昨天就已經交待我應該如何煎藥,如何喂藥,請姨娘放心,我會做得妥妥當當的。」

兩人說話間,杏紅等人已經替江世霖換上了干淨衣裳,緋紅拿了新的被子過來,自有小丫鬟把髒了的拿出去洗,廚房也在同一時間送上了熱粥。

這一次夏堇不敢多想,專心致志喂江世霖喝粥。小半個時辰後,正當小尤氏坐得不耐煩,蘅安院的丫鬟來報,夏知瑜夫妻來了,小潘氏請夏堇過去說話。

夏堇知道他們一定會出現,卻沒料到他們這麼焦急,一大早就來了。想到夏僉給他的盒子內幾乎包括了夏家大部分產業的地契,她明白夏知瑜夫妻的焦急。

當著小尤氏的面,她為難地看了看手中的粥碗,起身對著傳話的丫鬟說︰「麻煩姐姐轉告母親,待相公用完早膳,我還要替相公煎藥。衛大夫說了,這藥是頂頂重要的,錯不得半分,我不能假手他人。相信二叔、二嬸會體諒我的。」

待傳話的丫鬟走遠,夏堇坐回江世霖的床邊,把剩下的粥全喂江世霖吃了,隨即帶著李大嫂、竹青等人開始煎藥。

夏堇不知道衛晨是故意,亦或者這味藥的確這麼麻煩,她整整用了兩個時辰,才煎了小半碗湯藥。

喂江世霖喝了湯藥,又是午膳時間。得知夏知瑜夫妻仍舊在等著自己,夏堇又慢條斯理地喂江世霖吃了午膳。見時間不早了,她用過午飯,回未明閣換了衣裳,這才去了蘅安院。

夏知瑜和張氏在午飯後仍不見夏堇出現,兩人全都火冒三丈,卻又發作不得。他們已經明顯感覺到,江光輝和小潘氏對他們的態度十分冷淡,特別是江光輝,幾乎只是不情不願地露個臉就走了。

遠遠看到夏堇不疾不徐往正屋走來,張氏猛地就想站起身,被夏知瑜壓住了手背。

夏堇進了屋,依次向三人行過禮,歉意地說︰「二叔、二嬸,你們特意為佷女而來,我卻讓你們等了幾個時辰,實在是我的不對。不過幸好有母親幫我陪著二叔二嬸說話,否則我一定不會安心。」

夏知瑜本想問問江世霖的情況,再慢慢轉入正題。他听夏堇的話有些奇怪,正想直接開口,就听夏堇又說︰「二叔父,你已經幫我找到女乃娘了吧?不知道女乃娘有沒有跟著你們一起過來?」

張氏听到這話,愣了一下,急忙朝夏知瑜看去。昨夜,他們按照錢媽**書信,抓住了夏堇的女乃娘和女乃娘的兒子。今日他們一早趕來,就是為了用他們換回丁香和呂嬤嬤。夏知瑜相信,夏僉不會把夏家的地契交給他一向不待見的夏堇。他肯定是把東西交給丁香藏起來了。與地契銀票比起來,半死不活的馮氏根本不值得他們費心。

夏知瑜深深看了一眼夏堇,又看了看小潘氏,意思很明確,他要單獨和夏堇說話。

小潘氏不想攙和夏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早就想置身事外。她正猶豫著是讓夏堇帶夏知瑜去未明閣,還是自己找個借口離開,就听夏堇搶先說︰「母親,其實我早就想見一見女乃娘了,這次真是多虧了二叔父。」

「是嘛。」小潘氏敷衍著笑了笑。

「是的。」夏堇點點頭,又轉頭問夏知瑜︰「對了,二叔父,我知道你忙,家里有很多的事,我不是想催你,只是母親一向身子弱,呆在家里只會給您和二嬸娘添亂,不知道您什麼時候送母親去莊子上?」

「堇丫頭,你母親的事不趕在一時。莊子上不比家里,要什麼沒什麼。她呆在家里,至少有我們照應著,萬一有什麼事,請大夫抓藥都是城里比較方便。」夏知瑜的這幾句話帶著淡淡的威脅意味。他在告訴夏堇,若是她把他惹急了,他就在涿州城大肆尋找她的母親,壞她名聲,最後再辦一場葬禮。

「二叔不必擔心,母親只是心病。眼見著春天快到了,她去莊子上散散心,用不著請大夫喝藥。」

小潘氏在一旁听著兩人的對話,暗自思量。她原本以為夏知瑜的出現是為了馮氏,此刻看來完全不是。對夏知瑜來說,有什麼比找到隨時可以過繼一個兒子的長嫂更重要?突然間她想到了丁香。

丁香原本是夏僉身邊的,憑白無故的,夏僉為何把丁香給了夏堇?早上,她見過丁香,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很聰明,是個討人歡心的丫頭。仔細想想,那個呂嬤嬤雖然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如丁香沉得住氣。

小潘氏正這般想著,就听夏知瑜說︰「你母親去莊子的事,隨時都可以,倒是你祖父,今天有些不舒服。他的身邊,唯獨丁香最伶俐,一向最得你祖父的喜愛……」

「二叔父,祖父沒事吧?有沒有請大夫?大夫怎麼說?」夏堇連番追問。

「沒事,只是偶感風寒,不過他身邊沒有妥帖的丫鬟,他不方便,我們也不放心,你說是不是?」夏知瑜幾乎已經把話挑明了。見夏堇輕輕蹙了蹙眉頭,他又道︰「我知道,你身邊也需要大丫鬟,不如這樣,你喜歡家里的哪個丫鬟,我立馬讓人送來。」

夏知瑜說得很急,小潘氏不注意都難。夏知瑜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補救︰「對不起,親家太太,我只是擔心家父的身子,他實在離不得丁香。」

「二叔父,佷女明白您的一片孝心,只是佷女也很為難。我知道丁香對祖父很重要,本來不想收下的,可是長輩賜,不可辭,我如何能辜負祖父的一片心意呢?」

听夏堇這麼說,夏知瑜心中恨極,可是在小潘氏面前又發作不得。

趙氏在一旁听了許久,早已等得不耐煩。沉默的間隙,她直言︰「堇丫頭,不如這樣,這兩天,先讓你的女乃娘陪著你,等你祖父身子好些,我們再把丁香送還給你。」

「二嬸娘,丁香雖然是家里的奴婢,但她也是人,怎麼能這麼兒戲?再說,早幾年母親就已經替女乃娘贖了身,她現在不是家里的下人,我如何能要求她陪著我?真要說起來,她願不願意見我,全憑她的意願,我半分都勉強不得的。」夏堇說著又詢問夏知瑜︰「對了,二叔父,您還沒說,您見到女乃娘了嗎?她願意見我嗎?」。

「堇丫頭,你祖父一向那麼疼你,如今他病了,你連一個丫鬟都舍不得,你怎麼能如此不孝?」夏知瑜幾乎拍案而起。

小潘氏見狀,表情有些僵硬,干巴巴地說︰「你們叔佷倆有話好好說。」

「是啊,是啊。」張氏急忙拉了拉夏知瑜。她看出了小潘氏的不高興。

「二叔父教訓得是,是我不孝。」夏堇溫順地點頭,作勢擦了擦眼角,悲傷地說︰「母親病著,我因為要照顧相公,不能回去侍疾。如今祖父又染了風寒。我事前答應過祖父,所以不能把丁香交給二叔父帶回來。」她嘆了一口氣,「如此多左右為難的事,看起來我應該讓錢媽媽代我去一趟荷花里。」

「什麼荷花里?」張氏一臉莫名其妙。夏知瑜的眼神隨之一閃。

「二嬸娘不知道嗎?其實我也是听別人說的,說是如果遇到左右為難的事,就去荷花里找一戶姓齊的人家。他們家有個姑娘,會替人改運。听說只要她願意,立馬能讓左右為難的尷尬事變成左右逢源的美事。」

「哪里有這麼荒唐的事!」張氏連連搖頭,「我怎麼從沒有听過?」

「原來二嬸娘沒有听過啊。」夏堇朝著夏知瑜扯了扯嘴角,「其實我也是道听途說。二叔父,您經常在外面行走,知道的事一定比我和二嬸娘多,您听說過這件事嗎?」。

夏堇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夏知瑜,可她的神情看在夏知瑜眼中,就變成了得意猖狂的笑臉。他恨不得狠狠質問她,到底是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這些無稽之談根本信不得。」夏知瑜搖頭否認,又忍不住追問︰「你是從哪里听來的?」

「我不記得了。」夏堇搖搖頭,「可能是因為最近事多,一時記錯了。說起記錯了,母親——」夏堇轉頭對著小潘氏說︰「先前媳婦在娘家的時候,與二妹感情甚好。昨日見到二妹,原本有好些話說,可時間緊迫,一時沒顧上。如果母親允許,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接二妹過來陪我住幾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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