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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潮將至

那霸港口。

戰斗過後,如台風過境,狼藉滿地。

顏良好不容易從水中爬了上來。

「這他媽的什麼鬼東西!」

「神火飛鴉,那是大謙號不到萬不得已決不示人的神器。」

顏良听後,撢撢身上,看看自己是不是被火箭射掉了什麼器官。

「這麼心切地要趕我們下船,船上必有不可告之的玄機,黃金羅盤,一定在船上。」

「可是,如果真沒有呢?」

「那就拿葛龍去和林道乾去交換!顏公子,我真不想告訴你,有時候連你的隊友都覺得你愚蠢不堪啊。以後所有的行動都由我來斷定,你少給我指手劃腳!」

「李奇魁,你說什麼!」

「你已有如喪家之犬!現在只有我家船長能幫你,想清楚!」

說完,李奇魁拂袖而去,留顏良在原地咬牙切齒

清所山,清理後的戰場。

赤血潮汐,幾百具不完整的尸體不分陣營在灘頭飄浮。活著的,不是被鐵鏈鎖著,就是牽著鐵鏈把鎖著的帶著。

幾個士兵們提著漿糊沿街張貼,廣布海盜通緝令。

一個士官模樣的軍人披盔戴甲走過。

他漸漸停下腳步,再次回頭。邁開步子走近一張通緝令,猛然拔出刀定在這張通緝令上。

「誰他媽的通緝了我兄弟!」男人勃然大怒,朝著士兵們大吼道。士兵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參將李修。

「誰把莫飛貼上去的!」男人憤憤地撕下連續幾張通緝令揉成一團,邊走過來揪起一個小兵頂著鼻子問道。

小兵指著他身後。

李修回頭,一個把臉整個都纏起來的男人也身著盔甲向他走來。李修隱約從他眼角看到了燒傷的痕跡。

「是我。惡徒莫飛,惡劣阻撓助紂為虐,協助海盜施瑯逃跑,並且身手了得,極為危險。最近還在月港火並了李光頭的海盜集團,已然成患。身為大明海疆的保衛者,我通緝他,有什麼不對嗎?」

參將張四維,之前曾在永嘉緝捕施瑯時慘敗。

「不可能!莫飛決不會這麼做,張四維,你敢誣陷我兄弟?」李修乖張地說道。

「吾親眼所見,親身力戰!看看我的臉,看看他們在永嘉留下了什麼!」

張四維據理不讓,李修一時也說不上證據。

「不會的,不可能,決不,在我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許通緝他。」

「李修!身為參將,你是決意要包庇海盜?」

「是不是參將沒關系,但我要是賣了自己的兄弟,將來我可就再也見不得人了。」

「那好吧,今天我就從你尸體上跨過去。」

「你試試」

張四維和李修都不讓步,兩人不約而同同時拔出刀,把一邊的小兵們嚇得逃跑。

「住手,住手。」一個男人不緩不慢地走來。

總兵,戚繼光。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兩位管感興趣到要動刀子呢,某很想听听。」

「沒什麼,只為一顆人頭。」李修怒眼張四維,目不移視道。張四維也針鋒相對,兩人似乎都不把這個總兵大人這個自己的上司放在眼里。

「哦是嗎,這是在爭功邀賞嗎,張參將,你們是在為了哪顆人頭呢?」

「參將李修,包庇海盜莫飛,強詞奪理,甚至不惜要殺我滅口。」

「胡扯!莫飛義為我兄弟,我若冷手旁觀,就是不義。何況,我也願以我的人頭保他清白。」

「真巧,說起來我也見過你們爭的那顆人頭。」

李修和張四維都把視線移到戚繼光臉上。

「在月港,他數落了一個倭寇,他對海盜深惡痛絕恨之深切,我看,不會有假。」

「對,莫飛和我一起長大,如今海盜屠戮了我故村,莫飛沒有理由再會協助海盜。」

「那是誰把烈火留在了我臉上!是誰從我的刀下救走了施瑯!大人,听其言觀其行;兼听則明,偏信則暗。你僅僅看到他激揚就信其人,我不服!若你覺得我對你不敬,大可將我革職。」

戚繼光面露難色。

「無妨,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貼!」張四維拿起通緝令按在牆上,邊走邊貼漸漸走遠,由我來抓捕此人!

戚繼光轉頭看著李修。

「小心啊,你好像不是他對手。」李修在張四維身後故意高喊道。

戚繼光無奈,搖頭離去。

李修低頭,瞥見戚繼光身後的手中,拿著一張畫著他很眼熟的臉。

這時湯克寬匆匆跑來向戚繼光稟報,李修和張四維也靠過來。

湯克寬攤開一張揉成團的小紙片。

從魚月復中取來的,大人您收買的線人發來了情報。

眾人皺眼一看,上面寫著一段文字︰

螳螂生,鳥始鳴,反舌無聲;納水之谷;白羊沖猴;百狼橫行!

湯克寬一看頓時沒了主意,以他的智慧,自然理解不出這暗語。

「螳螂生,鳥始鳴,反舌無聲,那正是芒種之時。細細算來,就是下月十八。」戚繼光碾牙沉思道。

「芒種?」湯克寬問道。

「節氣與潮汐有著莫大的聯系,足以影響他們的生活生存,對于海盜和漁民一樣,所以他們都用節氣來計算一年中的時間。」

「白羊沖猴」戚繼光仍在思考著。

「還是時間!羊和猴都是生肖動物,在干支計時里,代表未時和申時,說的是這一天日過中天,太陽偏西之後,落入大海之前的時候!」李修答道,他畢竟是從小在先生教授之下長大的學生。

「那麼納水之谷呢,在哪?」張四維急著追問道。

「就在你身上!」

眾人轉身。明軍水師幕僚,徐渭,徐文長。

「什麼?」

「醫術有曰,太陰根于隱白,結于太倉,納水之谷,胃者,太倉也。」

「先生,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湯克寬仍是不解。

「納水之谷,你身體上能容水的地方,是胃,也叫太倉。」

「太倉?太倉!湯克寬恍然大悟,就是應天府下的太倉!」

「不過元敬,你的線人真不簡單。」徐文長撫著戚繼光說道。

「那是自然,你們一定猜不到他的身份。」

張四維握拳沉思,雙手顫抖起來,他對這個「狼」字再熟悉不過,指的自然是那個將要登陸太倉的領頭的海盜將領。

戚繼光點點頭說道,「湯克寬張四維听令,你們現在就去收拾,帶上我的人馬,立刻前去太倉打探,務必布置下天羅地網。張參將,你報仇的機會來了,千萬不要再讓你我失望。」

「謝總兵大人,吾必帶賊寇首級來見大人!」

「大人!」

李修望著天空突然向戚繼光插話道。

「下月十八芒種之日可不是什麼好日子啊!」李修指著天對四人說道,「那天可是臨近日月一線的日子!」

「那又如何!」張四維早已對李修反感。

「說得對!我居然忘了!」徐文長拍腕反應過來。

張四維和湯克寬仍是不解。

「每個月中,日月一線那一天,就是海洋翻騰,大潮來襲的時候。而五月芒種的日月同線陰歷十八那一天則是一年中潮汐最劇烈的那一天。」

「是啊」戚繼光抬頭仰天說道,「那天可是臨近最大活訊期啊,而未申之時,正好是大潮沖岸的時間段呀敢挑這種時候登陸,他是想趁著潮汐上岸?有膽識,狂妄至極的家伙!」

徐文長接過話道,「昨晚吾夜觀天象,紫微星發亮,薄食晦明。大海已有好多年沒有再起過這麼大風浪,今年之潮,必積多年厚積,前所未有」

大潮將至,必有惡戰,前所未有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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