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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上岱村

上嶴村。

大路上,一伙拿著刀的家伙大大咧咧地過我們身邊。

「哈哈哈,又有酒喝咯,大良哥你保重啊。」

「節哀順變呀大良,哈哈哈哈。」

「喂,你小子怎麼說話的?」後邊一個男人沉著臉叫住他們。

「怎麼,石頭哥,有何指教啊?」

「有,不如咱們也去犬養那邊看看,是不是那邊也有得拿酒錢。」

「哎呀好主意,石頭哥你真是太聰明了。」

「啊哈哈哈哈,那是,這泉州還有誰比我石頭更帥更有頭腦的呢你說,肯定沒有啊。」

「呸,缺德!」

西西望著這群人走遠說道,三保也輕蔑地搖了搖頭,「真是無恥啊,這麼沒有節操的雇佣兵,不知會害死多少人。」

「四哥,說起犬養,我好想記得在哪听過。」

「對,忘了是在那個場合,好像是挺厲害的一個家伙。不過,算了莫飛,現在不是管閑事的時候。」

幾分鐘前

一塊缺了角的銀子掉落下來,重重地滑在桌子上,朝著桌子邊上滾去。啪的一聲,直到撞上桌子上的一堆碎銀。

「明天晚上,弟兄們和我一起去涂門街,去給咱們一衣帶水的鄰國日本朋友給帶去他媽的歡迎怎麼樣啊!」

「哈哈哈哈,」烏煙瘴氣的屋子里,一群男人跟著應聲大笑。

「滾出大明!讓他媽這些愚蠢的窮日本佬知道知道,到底誰,他媽的才是這里的主人!真想騎到我大良頭上來了,明天晚上弟兄們跟我去砍了他們!」

又是一陣嘈雜的掀桌子聲,高聲吵鬧聲和金屬乒乒乓乓的聲音。

「滾出大明日本佬!好!我早想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敢在泉州港賣茶葉!真是頭上發涼了呀,欠打!早應該拿犬養去喂狗!」

「來!這里是一些銀子,人人有份,弟兄們先拿著去喝酒,待明天和我去結果了犬養那廝,事成之後每人再給二十兩。」

「大良哥萬歲!跟大良哥砍倭寇去,大良哥好生勇敢,砍掉日本人你明天就是民族英雄啊。跟大良,有肉吃!大良你放心,明天我第一個砍日本人去,你們誰也別攔我!是啊,膽小鬼們最好躲遠點,怕血濺到你們!」屋子里的人們紛紛收起家伙,嘻嘻哈哈,三三兩兩地走上來拿銀子……

「招募鄉勇,前方百步。」

四哥貼近著街道邊的一張布告讀道。

很顯然出此布告者可謂細心周全用心良苦。考慮到招募的人群可能大部分都是文盲,還特地用了大家都能看懂的語言,分別畫了,漁叉,握手,銀子,最後是腳步,這便是一張通俗易懂老少皆宜的海盜召集令了。至于具體的地址,百步的表示方法,更是煞費苦心,居然真用筆一劃一劃地表示出來。

四哥拿著布告邊走邊一劃一劃數過去。

「你覺得這樣子能找到嗎?」

「不知道,可能吧」

「就不能有更高端點的畫法嗎?」

「可能海盜的文化都不高吧」

在我和三保還在商議的時候,只听哎呀一聲,我們回頭,發現四哥已經掉到了河里。

我們照著這張劣質的地圖,好不容易在海畔的街邊找到了這家公然從事非法行為的客棧——招募海盜。

我抬頭一看,拜田八方齋。

原來是太君大人的地盤,那肯定有外交豁免權,難怪呢。

對于未知的事物,事情總是這樣,麻煩就像要破殼的小雞,可能它就在你全力避免下死在蛋殼里,但是你若不去管它,你就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出來。

西西和三保走在前面。三保正張手要推門,突然,一把利刃破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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