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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博 弈(中)2

「單人競技,麥加絕對不能上場!」

「為什麼?為什麼?」

「兩排娘炮板牙!還沒出手就把人嚇死了!」

弗洛埃的凌水羅盤又 當砸在了麥加的腦門上,麥加揉揉額頭,沒覺得疼,發現自己的靈修沒多少精進,腦殼倒是越來越硬朗了。

正說著,狂歡大街上的擂台已經浩浩蕩蕩地擺了起來,懶散的人流不約而同地往擂台中央聚集,眨眼之間,前排就站滿了人。荷修發現雷漠他們一臉期待地盯著他的臉,荷修果斷地搖了搖頭,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瞬間插隊」這種把戲可玩不得。于是,雷漠只好帶頭往人堆里擠,伽德勒一把搭住他的肩膀︰

「別著急,先站在外圍看一看,等會兒再上去玩。」

「玩?不是法術打擂台麼?」景寒正打算摩拳擦掌。

弗洛埃賣關子地微微一笑︰「叫你們看看就看看,看了不就知道了?」

「老媽,你和老爸每次出門秘密度假就是來這種地方‘鬼混’的麼?」

度恩趁機湊在她的耳邊問。

「鬼混?虧你說得出來!」

麥加一把抓住弗洛埃試圖高舉的法器。

「你想干什麼?」

「不是要打他的頭嘛?我來,讓我來!」

「開場了!」

不知道誰吼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露天街角臨時搭出的那個面積不大的小擂台。一個身穿古裝的長發少年躍身跳上了擂台,說是古裝。其實怎麼看都不像,他身上那件如果可以稱之為衣服的話,頂多也就是幾塊碎布片胡亂縫起來的衣服,就連他腳上的棉布靴也是一樣。可是。乍一看,那些隨意拼接的撞色布料,一旦堆到一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顯得錯落有致,相當立體,還真是挺別具一格的。

從少年身上透出的氣質來看,他很可能是一位符咒師。

大家正猜著。另一個貌似很眼熟的身穿長袍的男人也跟著走上了台階。

「是阿諾?」

真的是阿諾!他手里還拿著個話筒,貌似準備主持比賽的樣子。

「管家們,為什麼總是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出現呢?」

度恩肯定是想起了剛落島時,在小木屋門前看見奧格時的那種興奮。

長發少年低頭在阿諾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稍後,阿諾便拿起了話筒︰「首先上台的這位年輕的符咒師來自烏城,今天,他特地帶了一份禮物,想要送給第一位願意上台的挑戰他的贏家。」

「你听說過烏城麼?」麥加問雷漠。

「從來沒听過。」

「估計又是一個來自鳥不生蛋的無名氏地球村的無名氏高手。」

大家不自覺地歪過腦袋斜眼去看麥加。自從他翻牆搜索了幾百遍都無法在谷歌地圖上找到索馬島之後,他就把一切類似的神秘島嶼統稱為「無名氏地球村」,而隱藏在這些島嶼上的神人或者人神,就順理成章地被稱作了「無名氏高手」。而現在他非得用「又是一個無名氏高手」來強調,無非是要先提醒別人。他們幾個也是那無名氏的高手之一。

景寒根本沒有理會雷漠和麥加的話,她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擂台上的長發少年。那雙鬼靈精怪的眼楮就像迫不及待想要下水撈魚的小野貓。

雷漠擔心她真的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只得偷偷上前一步,站到她的身後去。

長發少年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圓形木罩,雷漠覺得眼熟,踮起腳尖越過人頭往前探。

「這塊盾牌是烏城最有名的匠師,親手制作的元素護胸盾,上面還刻有這位年輕符咒師的曼陀羅護法封印,如果誰能和他打個平手,他就把這個護胸盾作為禮物送給他,現在,先來說一下單人法術對抗賽的規則……」

雷漠一眼就認出,那正是他剛才在古物法器區百般好奇過的木質護胸盾,難道,那個攤位的老板就是這位年輕的少年符咒師?

「你看得清那塊護盾上的圖案麼?畫的是什麼符?」

雷漠問景寒。

景寒個子太矮,踮腳跳了兩下,雷漠突然就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少頃,才把她放下。

「怎麼樣?看見了麼?」

景寒猛一轉身,眼角緋紅。

「沒看見,你干嘛突然從背後抱我?」

「哦,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雷漠顯然是魂不守舍,一邊含糊其辭地道歉一邊眼楮還緊盯著擂台上的那塊盾牌。

「抱都抱了,干嘛說對不起啊!」

景寒話一出口,就發現場合不太對,周圍的人全都看著她偷笑,而雷漠卻根本沒听見,還在那兒探頭探腦,景寒一腳踩在雷漠的鞋子上。

他還是沒反應。

這時,一個身型高大的男子跳上了擂台。

「我是元素師,我想要贏得這塊盾牌!」

「歡迎第一位挑戰者!」

台下掌聲雷動。

「剛才的比賽規則都听清楚了麼?」

「听清楚了,三招內平手,點到為止,雙方要保持擂台範圍內控場,下台即輸,法術不小心越界記犯規一次,三招內有兩次犯規就自動離場,取消挑戰資格。」

「好,你們雙方都準備好了麼?」

兩位選手各自握手行禮,站到了自己認為比較合適的位置上。

雷漠看見阿諾把那塊圓形盾牌放在了他們兩人的中間。

符咒師從腰間抽出一支類似竹葉編織而成的符筆。

「一根竹毛筆?我還以為他會拿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寶貝來呢?」

麥加顯然很看好他的同門,一臉仰慕地看著那位身材高大的元素師。

「這不是竹子。」景寒兩樣放光的樣子很是夸張。

「不是竹子是什麼?」希羅問。

「那是用南美洲的變色馬尾鐵編織而成的符咒筆。有沒有看見他筆尾的須葉在動?」

景寒站在擂台的最前面,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一股腦全擠到她身邊來了。

那兩條半長飄逸的葉尾須真的像花瓣一樣,一開一合有規律的搖動著。

「那又是什麼東東?」

「含羞草啊。」

「真的是含羞草!」

「米爾斯曾經說過。很多高階位的符咒師都會自己親手制作符筆,就像你們塔羅師必須自己親手會畫塔羅一樣,但是,他手上的符筆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做的。」

「什麼意思?」

「符筆有很多種類,其中最厲害的就是合能符筆。」

「合能?什麼意思?」

「合能就是能量結合,比如,幻術師在符筆里注入他的幻術能量,那就是幻影符筆。而由元素師親自選材制作而成的符筆,就稱之為然能符筆。」

「那麼,這位符咒師手中的,是哪一種?」

「馬尾鐵和含羞草是最有靈性的植物之一。他手里的肯定是然能符筆。」

「這麼說,他法器里含有元素師的能量?哈,這場對抗賽可有的精彩了。」

景寒的一番專業解釋,讓雷漠忽然間頓悟到,台上的這位年輕的符咒師。一定有一位特殊的伙伴,而他帶來的這件禮物,也一定是和他的伙伴一起合作完成的一件具有雙效合能的防御法器。

他的那位元素師伙伴也來了麼?

雷漠不禁感到分外好奇。

「開始了開始了!」

麥加興奮地叫著。

大家的目光又一致轉回到擂台上。

只見那位人高馬大的元素師雙掌回旋,瞬間發出一團火球。

年輕的符咒師凌空起舞。與火球擦身而過,眼看著火球就要飛出擂台。如果他無法將那元素師的法術及時拉回場內,他就輸了。

景寒著實為他捏了一把汗。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麼。

可是,那火球就快要出界的那一剎那,突然定在了半空中!

元素師愕然怔住,火球的能量似乎被擂台四周的一股環形氣場給擋住了,剛剛好被攔在了界內。就在那元素師發愣之時,年輕符咒師前衛的碎布七彩袍在空中變換了一個招式,便輕盈地點地落定,他迅速地回身在火球上方添了一筆,那火球瞬間就被懸浮在邊界的空氣團團包圍,逆向飛轉,數秒之內就化解熄滅了彼此的能量,安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頃刻間,掌聲、歡呼聲四起。

第一輪,符咒師勝出!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麥加看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那符咒師是怎麼贏回這一局的,他僅僅只畫了一筆,連半個符文都沒看到。

「這就是然能符筆厲害的地方。」

弗洛埃終于插了嘴。

「這位符咒師是靈舞型符咒師,也就是說,他是用肢體來控制符筆的,他凌空而起的時候,就已經先畫了一個控場的乾坤符,第二個動作又在乾坤符上加了一個動弦符,但是沒有畫完,還差一筆,他料到那位元素師會被他的施法方式怔住,所以他還有不到一秒的時間在落地時把那一筆補上。」

「可是,我沒看到你說的那些符咒曼陀羅,他到底畫在哪兒了?」

景寒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的符文就畫在擋住火球的那個位置上,你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他是畫在空氣中的,除非你在他畫符的時候,隨手拋出可以附著在空氣里的有色粉末,你才能看見那道符。」

「在空氣上畫符,太厲害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的符筆是出自元素師之手,所以,可以隨意在任何一種自然元素上作符?」

麥加總算是想明白了。?「正是如此!而且,我相信,他的同伴一定是一位和他一樣具有高階位靈性特質的元素師。」

強中自有強中手。

弗洛埃看著他們五個驚詫不已,近乎難以消化的呆滯眼神,感覺相當滿意。

倘若沒見識過比他們更厲害的人物,又怎能面對挑戰神明的冒險之旅?

「景寒,想辦法奪回那塊元素法盾,他手里的不過是一支然能符筆,而你手上的可是神能符筆,你絕對可以的!」

度恩忽然轉過頭去對景寒說。

「我?行不行啊?」

景寒下意識地瞥看雷漠。

雷漠很冷靜很冷靜地凝視著她的雙眸。

景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本來就是來練手的,不是麼?只要有機會,就上,就算輸了也無所謂,反正不能閑著。」

麥加這小子,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弗洛埃暗自一笑,重又退回到了人群的另一邊。

心想,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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