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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巧遇莊慧兒

我們三人從後山出走,二叔已安排三匹快馬在後山等著,我們一躍而上,飛馬狂奔。

無論我走得怎麼成功,我總覺得自己在逃亡。

從後山上飛奔而過,繞開莊門,繞過官府,繞過眾人的目光,我們終於走上向最南端的大道,通往田瑤洞。

田瑤洞,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騎在馬背上,邊跑邊想。

跑上三個多時辰,夜色深沉,四叔說︰「前面我們打尖休息,明早再走不遲」。

這是一間小客棧,人不多,入夜了,早已關門睡覺了,我們叫了一陣子,一個老者開門讓我們進去。

奇怪的是,老者並不是睡眼惺忪的樣子,人倒還精神。

「打擾了,我們路過此地,想借宿一晚,請老伯安排」四叔說,他以管家的身份出現,二叔則以隨從的身份跟著我。

老者看了看我們,點點頭,引領我們上房了。

我和衣躺在床上,四叔小聲地說︰「二哥你陪少爺在此休息,我在外面打坐」,二叔點點頭。

我小聲說道︰「四叔你小心點兒」,四叔點點頭,輕輕地從窗戶躍出。

怕隔牆有耳,叔他們不能再叫明羽,因為江湖傳言,明羽是個大魔頭,一個大惡霸,怕叫出了真名,就泄露了身份。

三更時分,我猛然驚醒。

原來,是二叔用力推了我一下,他用手指窗外,並裝著發出鼻息如雷的聲音來。我明白二叔說窗外有人,他只裝睡得香的樣子。

四叔呢?沒听見四叔的聲音。

外面一片寧靜,靜得有點可怕。

突然一聲馬嘶,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動手了。

二叔拉上我,示意從窗外躍出,我剛想朝窗外飛過去,二叔用手阻止我,我一驚,只見二叔跑上前門去,用力在門上拍了一掌,然後趁聲音回響,拉上我躍出窗外。

馬嘶叫的一瞬間,听到四叔大喝的聲音,他和敵人踫上了。

二叔剛想去幫忙,我突然覺得,不對呀,四叔怎麼不發出暗號的?哪怕他自恃武功了得,也應該通知我和二叔呀?

我用手拉了拉二叔,示意觀察清楚再動手。

回看客棧的窗,沒有一間房間的燈是亮起來的,外面四叔如此大叫大呼,屋子里的人不可能听不到,我正奇怪之際,二叔沖動起來了,非要過去殺他娘的,我看沒法阻止他,就用兩手做了個包圍的動作,我從左邊包圍過去,二叔從右邊包圍過來,一個都不要放過他們,我示意「一個也不放過!」,二叔點點頭。

二叔掌法功夫十分了得,但頭腦有點簡單。

居然有人敢偷襲我們?當瑞美山莊的人是傻子?

我想用這個機會,查清楚是什麼人跟我們山莊過不去的,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不曾知道是什麼人在加害我們山莊。

我從左邊包圍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空空的夜色,黑黑一片,我一直沒听到四叔的暗號,但殺聲連天,敵人的慘叫聲也連天,突然,二叔殺到,江湖兩大高手同時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這些人臉上都套著面紗,全是黑衣著裝,劍術精湛,我看地上已有很多人倒下,另外的十多個人想逃了,但右面和後面的路都讓四叔和二叔封住了,他們唯一出路是左面的山坡,果然,只听一聲呼叫,敵人散開,朝左前方沖過來,我猛然迎上去,和四叔、二叔會合,他們驚得魂魄都丟了,手忙腳亂的應戰,哪是我們的對手?只片刻功夫,我們將敵人全部殺掉。

糟糕,忘記留活口了。

細一看,都是斷了氣的,對手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

我們沖進客棧,里面空空如也,老者扒在收銀台前,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流著。

四叔提了兩個斷氣的人進來,我不明所以,看著四叔,他用劍將敵人的衣服全部撕開,沒發現什麼,只見四叔用手中的寶劍輕輕一挑,將敵人翻轉過來。

啊,黑色的鷹?

「鷹?」二叔也看見了。

四叔示意我們立即走,我們來不及分析立即上馬狂奔。

天剛露出魚肚白,我們在山腳下停下休息,三匹馬在山腳下喝水吃草。

四叔點頭說道︰「好險,昨晚,他們只以為我們都在房中的,原本是想用毒氣的,但被我發現了,將他們攔在門外」。

「但四弟怎麼不發出暗號的?」二叔也提出當時的懷疑。

「這些人武功並不強,我能對付得了,我是想引他們的頭兒出來的,但是,沒有發現,幸好你們也從後面包抄過來了,一個也沒漏掉」四叔說。

我想,可能是四叔劍技癢了,想多殺幾個人?四叔是我的師傅,我也不好問他,他的額頭流著汗水,只見四叔又說

「二哥,對這個鷹有沒有印象?」。

二叔回話道︰「我也在想這個事,曾經在十年前曾經在江湖上有听說過,是一個組織什麼的,哎,听說是個什麼幫派來的?但後來沒影了,回去再問問大哥,或者大哥知道?」。

我更不知道他們身上的「鷹」樣子的表示什麼意思?看叔叔們都在沉思著,終於也沒找到更有用的線索。

在馬背上騎了大半夜,人也累了,我們在草坪上打個旽。

迷糊中听到二叔說︰「這里離田瑤洞還很遠呢,都睡上一會吧」,不曾想到上田瑤洞還要走這麼遙遠的路!

恍然間,我入夢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曾來過,也不曾見過,想都不曾想到的美麗,人們常說風景美麗如畫的地方是不是這里了?

桃花朵,含苞怒放。

山泉水,錯落有聲,清脆悅耳,風吹草木,沙沙作響,別的什麼也不曾看到。

竟然是無人的地方?

恍然間,只見一個美麗的仙子飄然而來,美麗得讓人窒息,微風中吹動的那衣物纏緊了的身子,那笑容甜得讓我一看就痴呆了,正在發呆,這笑容怎地如此醉人?突然,一老兒面目猙獰,撕著牙齒,將我一掌拍入湖中,我反手揮出,竟然沒力氣,人已「哄」的一聲掉入湖中-----------。

「二叔救我-----------」猛然驚醒,張開眼看見四只明亮的眼楮。

二叔和四叔?

四叔問道︰「你叫什麼救你?」。

二叔眼楮好奇地看著,要在我的眼里找出什麼來。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道︰「剛看見美女-------卻讓一個老兒將我推入湖水中----------」

二叔和四叔大笑︰「哈哈哈哈--------------」

我的臉上的顏色似變色龍般的,一會青一會白,驚疑不定。

二叔說道︰「明羽竟然白日做夢,還夢見美女了,明羽長大了,哈哈,哈哈-------」說畢竟也大笑不止。

四叔也笑道︰「怕是這夢倒還真成了現實,見著這美女的,得請叔喝酒才對啊,哈哈----------」。

我只好跟著訕笑,沒想到在這麼一個逃命的路上還有時間發發白日美夢,做人做到這樣,還真的算是悠然得可以了。

突然听到遠處有殺喊聲傳來,我們警惕地交換了眼色,趕緊上馬,朝前飛奔。

馬兒休息了一陣子,跑起來也挺賣力的,只一會兒,叫喊聲越來越近,抬頭望去,只見遠處,許多人在互相撕殺,刀劍錚錚地響,也有啊呀啊的倒在地上的叫喊的。

是什麼人在互相撕殺?

到現在,我們殺了幾十人,但還沒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呢,這些人不會是沖我們而來的吧?

策馬而至,我們看見一伙黑衣人圍著另一伙人在打打殺殺,我們分不出誰跟誰來。

「等等,看清楚再說」二叔叫道。

四叔的沖動到不得了,手中的寶劍在空中飛舞,充滿了殺氣。

將馬兒拉得緊緊的,這馬兒還以為我們不管事呢?怎地突然的停下來了?

我們終於看得真切,被包圍的一伙人是在集市上剛回來的,車上、馬上全是物品,他們在吃力地對抗著對手的進攻,還要保護著一個少年男子,那少年男子是他們的主子?有幾個男人為了保護他,在他的跟前被人殺了。

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主子,主子是奴才們的靠山,山崩了,奴才也散了,第二種是情義深的人,為情義犧牲的,鮮血也是紅的。

那主子般的人也是個不要命的人,死往前殺,也有幾個對手倒在他的手上,但終是年紀輕,力量小,有三個男人圍攻他,他一下子就手慌腳亂了。

這樣下去,不用半個時辰,這一伙僕人都會讓這幫黑衣人殺光。

看著僕人們前赴後繼地向前擋在小主子面前,不要命的精神,我指著他們說︰「叔,被圍的人是僕人們,要救他們!」,邊叫邊沖了上去,二叔在後面叫我停下,但此時,人能停下,馬可停不了!

我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救僕人干什麼?三不識二的人,弄不好還給自己惹來麻煩,是不是被他們的救主行動感動了?馬兒縱向前去,似也明了主人的想法。

「從三面包圍過去」我大叫,想到剛才包圍的方法消滅了敵人,到現在還來勁呢,人們常說,好計不怕舊,只要有人受!

二叔和四叔趕緊上馬,從兩側殺進去,這馬兒,速度也太驚人了,媽呀,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殺到了。

我們躍下馬,雙方均一怔,弄不清楚我們是沖哪一方來的。但我們踫著掩面的黑衣人就殺!

我躍到小主子面前,用力將他抱起,躍出人群中,我怕他被人亂中傷了,這是僕人們的主子,救一個主子,比救奴才更有用。

操,這是什麼主子理論?我突然想罵自己。

我們在離開十幾米的位置觀看,不一會,二叔和四叔將包圍他們的人反包圍著,將他們殺死掉,地上的血紅了一片。

我說道︰「沒事了,放心吧」,我看少年哥緊張的樣子,

哎喲,媽呀,他還臉紅呢,說不定,他是個從來沒出過門的男孩子,像芳兒,從來沒出過莊門,所以,一見陌生人,就臉紅。

「謝謝相救」他拱拱手說。

我突然豪氣頓生,這是我第一次救人啊。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先生是去哪的?」我想起爹說,不要老問別人姓什麼?別人會以為你在找祖宗,但我問他去哪的?那可不一樣了。

「我們回田瑤洞的」他說,臉紅撲撲的,一個老爺們,怎地說話像個娘們?

「哈哈,我們也是回田瑤洞的,正好同路」我樂了,想不到救來的,還是同路人,所以,做好事,還是有回報的,這不,他們回田瑤洞的,那我們就不用東尋西問地找路了,跟著他們走就是了。

他吃驚地看著我︰「啊?」。

什麼?你那眼神像發現什麼快得手東西一樣,如果我是個女人,我肯定罵你是個小色鬼。

我不是你家的親戚,用得著這麼吃驚?如果在路上突然遇到自己家的親戚,那倒是開心和吃驚並存的。

四叔和二叔他們正在檢查對手的身份,有僕人正在包扎傷口的,但沒有一個人哭。

「這些都是你的僕人?」我問。

他點點頭︰「嗯」。

「哪些是什麼人?」,我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問。

少年主子道︰「不知道!」

只三個字,沒多的話,不知道對手是誰?卻差點將命送給他們,是不是有點冤?

「不知道?為什麼要殺你?」

他苦笑道︰「也是不知道!」,笑得好美麗,男人都有這麼美麗的笑容?

話不多,時不時拿眼楮瞟我,不相信我?

我好奇地問︰「看我像不像壞人?」

他也是搖搖頭道︰「不象」

當然不像,壞人會救你?再笨的人也想得到。

我哈哈大笑︰「說不定呢,我是個大惡霸!」

他也只笑了笑︰「你真會說笑」。

突然發現這個小主子像個秀外慧中的女人!

我看,他還是沒有放松警惕,正想將自己的名號告訴他,這時四叔匆匆過來了。

四叔叫道︰「少爺」。然後看見四叔的眼楮在少年主子的身上溜。

我笑了笑︰「四叔,怎麼了?」

四叔道︰「我們走吧,他們沒事了」,我明白四叔的意思,少惹事就省事點兒。

我看著四叔說︰「這是我四叔」又看著少年主子說︰「這是我兄弟」。

說完了,听他們兩個都「啊」的一聲,少年反應快,也叫了聲「四叔」,四叔卻又是「啊」的一聲。

四叔的目光分明是在問我,什麼時候結識了這兄弟?

我也不好再說,因為,連對方的名號都不知道的,叫了人家做兄弟,他也真是「二」得不行,竟然也听從了我的話。

我們一同走向人群中,有四個僕人被殺,身上還流血,但已沒了氣息。

眾僕人將物品放在馬背上,將四具屍體放在車上,用一張原來遮貨物的雨布遮住。

只見少年人走過去,向死者跪了一會,僕人們也跟著跪下,沒有哭聲。

少年人抬起頭來,用手抹去眼淚水,說︰「我們回去吧」,敵人屍體亂堆在一邊。

這少年主子倒是個心軟之人,這淚水掉得無聲卻讓人心痛。

我看他們做完這一切,偷偷地告訴叔,他們是回田瑤洞的,我們跟著就是了。

四叔小聲說︰「你就這麼信他的?」。

我一愣,難道不對嗎?

四叔笑道「萬一他們騙你呢?」。

開玩笑,誰會這麼沒良心呀,我救了他,他反而騙我?

我笑了︰「我們救了他,真要騙我們的,就讓他騙吧」。

二叔听了我們的話也笑了︰「騙你回他家喝酒吧?」,二叔也不相信人家會騙我們。

二叔的話一說,我更好笑了,真要騙我們的,只有騙我們回他家吃飯去。

「少爺剛介紹人的法子不對呀,那有這樣說,這是我四叔,這是我兄弟」四叔笑說。

啊?我想起來,剛才是有過這回事。

我不明白問道︰「不對嗎?」。

四叔笑道︰「還對呀?他可以叫我四叔,是跟你叫,沒錯,我呢,也跟你叫他兄弟?不就全亂套?」,可樂開懷了。

二叔听了,心頭大樂,笑道︰「這五弟,平日是怎麼教少爺的!」

我想想,對呀,我還不知道少年人的名號,所以只能兄弟相稱,可是四叔不可能叫他為兄弟呀,我真笨。

我也笑了︰「啊,對不起,叔,我還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嘛,只好以兄弟相稱了」真的不好意思了,怪不得當時他們都發出「啊」的一聲,原來他們也「啊」不出對方的名號來。

我們跟在車隊的後面,朝田瑤洞方向走。

突然發現那少年人從馬背上躍下來,我以為他坐累了,沒想到是將馬讓一個受傷的僕人騎上,那僕人死活不願意上去,小主子罵著,幾個人將那僕人弄到馬背上。

我有點感動了,這個小主人真好,怪不得僕人願意為他們而死。

我靠近他身邊,跳下馬來,牽馬步行。

他吃驚地看著我。

我笑笑說︰「陪你走走路!」,這麼好的小主人得認識認識。

他笑了笑,笑得很勉強,好像在笑中突然吞下一只蒼蠅。

我樂了。

他是不是覺得讓我救了,很沒面子?

我努力對他親近,說道︰「我叫陽明羽,瑞美山莊的。」,哈哈,不會像爹說的那樣,找祖宗的感覺吧?

「啊?」他吃驚地看著我,眼光中有點閃亮。

我突然想到,我不再是原來的山莊少爺「帥關羽」了,而是瑞美山莊的大魔頭,這江湖名號是別人硬給我扣上的,怪不得他吃驚。

他吃驚的臉色稍為定了定,道︰「為什麼對我說出你的身份?現在官府到處都在抓你呀!」果然他也听說我的惡名了。

我的好名字,你倒不曾記著,壞名字,你一下子就記住了?

「你看像我這麼帥的帥哥會是個殺人的魔頭嗎?」我沒有直接回他的話。

他也不回我的話,臉色一紅說︰「江湖人稱‘帥關羽’,當然不像,我叫莊慧兒,田瑤洞的」。

到我吃驚地看著他了︰「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我莊慧兒為什麼不相信你?」

我心頭大樂了,她提到「莊慧兒」三個字,我怎麼听都象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他看我臉上有忍不住的笑,問︰「有什麼不對嗎?」

我趕緊說道︰「沒有,沒有,太對了,太對了」,除了想笑,還能說什麼?

他看著我的眼楮︰「我叫你明羽哥吧」,我也看著他的眼楮,點點頭,還沒回他的話,只听他叫道︰「明羽哥」他這一叫,嚇了一跳,這聲音听起來太像芳兒的聲音。

「嗯」我立即回應道,不加思考,是因為听來太享受?

「慧兒」我也叫道。

他回應道︰「嗯」。

「明羽哥,你的名字還挺好叫的」他說,我看了他一眼,沒見男人長得像個女人一樣的,連別人的名字好,也贊嘆起來。

我說,過年再長一歲,我就長大了,我告訴他我今年十七歲了,他吃驚地看著我說︰「我比你小一歲呢」。

「哈哈,認了你這個弟弟了」我十分豪爽地說,心中有識天下豪杰之感。

「嗯」,他回應道,紅著臉應的,顯然是心中又樂又害羞。

距離田瑤洞不遠,這里都進入田瑤洞的地頭了。

慧兒對我笑,說道︰「我先走一步,那些僕人可不太會安排」。

我偷偷地對叔介紹說,那個小主人叫慧兒,四叔問︰「你怎麼打听到的?」

我說起剛剛與慧兒的對話,四叔听了一驚︰「走漏消息了」。

二叔卻不同意︰「也沒什麼,出來認識朋友嘛,不交心也談不上朋友」。

四叔嘆口氣︰「也只好這樣了,進入田瑤洞了,我們安全多了」。

我明白四叔的擔心,當然,進入田瑤洞,那怕他們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用怕了,本來,我來這里就是避難的。

我們沿著山坡向上走著,這叫什麼路?人只能行走著,騎在馬上,人都顯得暈了頭,這條路圍繞著山在轉,說是條山路,不如說是山的一條圍巾?

怪不得爹說這里安全,誰想來這里找人呀,自己不累死在這里,也就算好命了。

過了這座山頭,一個大大的村莊展現在我們眼前,媽呀,真美麗啊。

在一片綠色世界里,一座座房子顯得是那麼的安靜和神秘,仿佛每一座房子都有一個故事在向樹林傾訴。

看不到人,偶然的見著的人,也是那麼自然和安靜,仿佛這里沒有恐懼也沒有死亡,一切是那麼的和諧。

在街口位置,我們與慧兒分手,我告訴他,我們會去找洞主的,他笑了笑向我揮揮手走了。

我們找到一間小客棧休息,明早,再去見洞主。

我突然有一種完全放松心情,樂呵呵地笑著。

「少爺,你以為是回到家了?」二叔問。

「差不多吧,反正這里安全」我懶洋洋地說。

四叔道︰「可不行啊,告訴你吧,除了山莊之外,沒有安全的地方」我一听,覺得他們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爹不是說過,這里安全嗎?」

四叔說道︰對大哥來說,哪里都安全,但是你不同,你得時刻注意,睡不可更衣,吃飯得用自己的筷子,喝酒和水得自己看著倒出來的,能自己帶上的就不喝別人送的,這些法則,一定要記住!知道嗎?」顯然,他好像怕我出事一樣。

媽呀,這太像逃亡。

我們正在考慮是吃干糧還是下館子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兩位叔如臨大敵地站起來。

我叫了聲︰「誰?」

「明羽哥,是我」

我一听,樂了,是我兄弟!看,把他們哥倆嚇得跳起來,又想殺人了?

門開了,慧兒笑迷迷的,回到家就是不一樣,人也帥多了,沒之前灰頭土臉的。

我問道︰「慧兒,怎麼來了?」看後面還跟了一大群人,這小子跟班的人還挺多的。

「明羽哥,我送飯來了」他笑說,然後指揮他們將食品一樣放在桌上,桌子放不下的,他又指著床上說︰「放這也行」。

我一看傻眼了,這家伙在玩什麼花樣?擺結婚酒席呀?

再看看,兩位叔叔看得目瞪口呆。

我笑了︰「行,你知道我幾天沒吃飯了吧?一餐吃掉這麼多?」。

慧兒笑說︰「請吧」。

我不客氣地坐下來,說真的,這幾天,天天吃干糧,還得省著吃,又要擔心這擔心那的,能不饑餓嗎?

「少爺,你真吃呀?」四叔看我試都沒試,大口就吃,嚇了一跳,大聲叫道。

我笑了︰「怕啥?」大口吞肉。

「你總得看看是什麼東西啊,萬一有毒怎麼辦?」四叔說,他的劍術用得精,做人也特別小心。

「慧兒送來的,能有什麼毒?他是我弟,弟要哥死,那就死算了,省事!來吧,吃!」我看四叔眼楮瞪得像燈籠大,就想笑他。

他不斷地搖搖頭,二叔看了,也坐上來了。

「明羽說得對,來吧,吃吧,朋友的東西那能有什麼事呀?」邊說邊吃,四叔看了,無可奈何地坐了過來。

慧兒,也笑了︰「明羽哥,我也陪你吃吧」。

「兩位叔擔心了,看,主人家還一起吃呢」我說,舉起酒杯說︰「來,干杯」。

我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慧兒酒量不大,象個娘們,但他是主人,我們也隨了他了。

席間,慧兒說道︰「明羽哥,四叔說得對呀,你要是在外面,真得注意,不能亂吃別的人食物呀」。

我樂了︰「你是說這食物有毒藥?」

慧兒臉色微紅,忙說道︰「不是,當然不是,我是說你不能吃別人送的,我的----哈哈,當然行」。

這世界真大,大到我幾天才能吃上一餐像樣的飯菜,但這世界真小,小到我只能吃你送來的食物,別人的還不行呢。

我大笑︰「哈哈哈,好,有趣,有趣!」,慧兒紅著臉,我更是樂了。

這個兄弟啊,當哥是自家的人!

「來,干杯,為了叔,為了慧兒,辛苦了,干杯」我樂呵呵地笑說,一杯杯地喝酒。

喝上一個多時辰,叔發現不對勁,將酒水換成茶水,我一喝還能分得出來,大叫︰「不行,今晚一定得喝酒,不能喝水」。

四叔無奈,換上了酒。

二叔也勸我少喝點,明日還要拜見洞主!

「今日有慧兒在就幸福了,明早呀,見到的洞主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來,喝酒,干杯」。

好幾次,四叔強行不讓我再沒命地喝酒,慧兒說道︰「四叔,讓他喝吧,他有心病,你得讓他放出來,否則,會壞大事的」

二叔和四叔立即站起來,說道︰「明羽有病?」

我一怔︰「是有病,我是有病,我是個二百五,夠二的了」

慧兒示意四叔、二叔不要問,我仍然大口大口地喝酒。

我終於大醉!

這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喝醉,喝得如此人事不省的醉!

這十七年來,讓爹娘和叔痛著長大,沒有一個人罵過我,可是,到頭來,我卻成為人人可罵的大惡霸,大魔頭。

這十七年來,我听教、也听講,昐望將來長大了,也好報答爹娘和叔叔們,可是,還沒長大,我就得逃亡,與爹娘生離死別的。

這十七年來,我用心學叔叔們的武功,總想著將來能像他們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是,現在,弄得我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要找個地方避難。

這十七年來,我天天為芳兒作承諾,長大了會好好愛她,讓她習慣欺負我,到她長大了就不會欺負我了,可是,我還沒長大,就在她的眼淚水中逃走了。

這十七年來,叔叔待我,恩重如山,我本想好好報恩,養老送終什麼的,可是,我不但不能做,背井離鄉,還要在逃亡中讓他們擔驚受怕,吃干糧,還得勻著吃。

父母的愛不能報,長輩的愛不能報,妹妹的愛不能報,朋友送來的食物也得提心吊膽的吃,朋友的情和義也怕假?

郁悶之極,心煩意燥!

就讓酒洗去我心中的一切不快吧!恰好,是慧兒送的酒!

我寧願自己長醉!我明白李白為什麼不願意做官而願意喝酒!

次日醒來,看見四叔和二叔坐在床前。

我笑了笑︰「四叔早,二叔早」。

「哎喲,媽呀,我看著明羽長大的,沒想到還是個酒鬼呢,二叔可就小看你了」我知道昨晚一定給他們惹了不少麻煩。

「舒服一點沒有?一個晚上又叫又罵的,誰惹你老人家來了?」四叔笑說。

「沒事,心情不好,慧兒呢」

叔說,慧兒早已回去,看我喝醉得不省人事,她說讓我醉,醉過後人也就沒事了。

酒真是個好東西,醉過後,人也輕松,我不再覺得自己是個逃犯,自我覺得是個戰士了,充滿力量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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