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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外族敗兵羽射手(下)

「是啊,就像許多貧民嫉恨貪官,覺得官自然應該是清正廉潔的,覺得如果讓他做官,他一定明鏡高懸。而實際上若他真成了官,很可能貪的比別人更多。百姓時常覺得皇帝昏庸,覺得自己能當個明君,若當真讓他成了皇帝,更可能被權利燻昏了頭,紙醉金迷。所以,弱者常覺得自己當了強者,一定不會像現在的強者這樣橫奪強征,覺得變成了強者還會平和地對待弱者。其實這就像孩子總是傷心于被父親打,覺得自己將來絕不會打孩子,等他們真當了父親,也就忘記了之前的想法。這就是人啊。」

「這就是人?」

「是啊,這就是人啊。」

「嗯,是吧。就像男孩子總在得到前信誓旦旦地說會娶女孩,得到後就反悔了。其實很多男孩發誓時是真心覺得會娶的吧,只是後來就變了。」

「……」

「也有些男孩是真的,說女孩嫁給了他,他一定會加倍愛她,讓她過得幸福美好,讓她快樂地過每一天。結果女孩婚後發現,自己簡直成了天天洗衣做飯的女佣人。大概男孩說話時也是用心的,連自己也認為是真的,只是婚後又變了。」

憶辰看著婉昭,緩緩道︰「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不是的,是別人跟我講的。」

「別人跟你講的?可是你失憶了,應該不記得之前的事情。」

「是我們在玄關洲的時候,樂琴姑娘跟我講的。」

「樂琴……」憶辰突然覺得萬分無奈。

「嗯,樂琴姑娘,她真的是好漂亮呢。」提到樂琴,婉昭似乎又來了興致,「樂琴曾經把面罩拿下來讓我看過呢,天哪,我真的想不到這世界上會有那麼美的面容呢。如果我是她,恐怕會天天照,每時每刻地照鏡子吧,我真想象不到有更美麗的女子了。而且樂琴的聲音又那麼好听,還會彈琴,應該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被她迷住的。」婉昭並不確定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被她迷住,但她知道自己最在乎的男人听過她的琴聲,憶辰給嵇康的解釋顯然是假話,婉昭能猜到。

「你見過她沒帶面罩的樣子嗎?」婉昭又問道。

「嗯……見過。」

「那你一定喜歡她。」

「婉昭!我只喜歡你!」

婉昭緩緩地低下頭去,輕輕地道︰「不用的,辰哥,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滿足的,不用只喜歡我一個人的。」

憶辰急道︰「這叫什麼話!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同時喜歡著兩個女人!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的!」

「不用的……不用的……」婉昭自言自語起來,似乎飽含了無限的傷感。

憶辰也難過起來,他仔細回憶了下他們適才的談話,驚嘆于他們是怎麼從部落戰爭談到男女關系這個問題上的。憶辰只能感嘆,女子都是那麼地善于轉換話題,連婉昭也不例外。

時而天晴,時而陰雨。

十幾天便過去了。

長生棗並沒有找到,憶辰卻沒有急,也沒有催,他看到也知道有許許多多的媽呀族人正在幫他找尋。族人將他視作羽蛇神,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去做。而憶辰也知仙藥這等事情,恐怕刻意則難尋,還是放平心情。

今天又是一個日子,是媽呀族人再次為羽蛇神舉辦慶典的日子。

至于為什麼要舉辦這次慶典,外族人並不清楚,而媽呀族卻將這慶典準備的十分認真,要隆重地為神辦一次慶典。

慶典上的事物豐盛無比,他們更為神的到來專門又設置了球場,決定打一場球,給神助興。

在這項大工程里,族長不在,神也不在,男人都很少。但媽呀族人並不驚訝,更不偷懶,仍是非常認真地準備著慶典。

正在人們為慶典準備之時,警鈴聲突然想起,敵族入侵!

敵族?還能是誰?當然是烏夏克吞人,他們得知了媽呀族舉辦慶典的消息,便準備了這一場戰斗。上一次的戰斗中,他們已經掠回了大量的俘虜與財寶,這一次,他們更是自信滿滿。

烏夏克吞人大聲呼喊著,向著媽呀族的據點沖了過來,他們的標槍已經舉起,他們的石錘石斧已經準備投擲,他們歡呼著,吶喊著沖了過來。

然而,當他們沖到之時,才發現這一片土地上空無一人。

正當烏夏克吞人費解之時,但听一側林中突然連續地想起一陣陌生而短促的聲音。接著,便見那密密麻麻地箭矢急速飛了過來,一時間,便如黑雨橫空而降,好生美麗!

大片的烏夏克吞人倒了下去,如蜂般密集的箭雨成了他們生命中看到的最後景象。

余下之人被這箭雨之威力嚇住,愣神之後,既是向後瘋狂逃竄。

逃兵向來是可恥的,又是一批箭雨飛了過來,更多的尖叫聲起伏不斷,又是一批人倒了下去。只留下幾個人慌亂逃回,好告知他們部落大敗的消息。

「哈哈哈哈哈。」族長大笑著從林中走出,一同走出的還有憶辰和婉昭,但憶辰和婉昭卻都沒有笑,眼前慘狀絕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即便那是獲得和平先所難免的犧牲。

族長看看眼前敵族人那遍地的尸體,猛地跪拜憶辰道︰「謝羽蛇神賜予神器!」

適才殺敵如麻的羽射手們也紛紛放下弓箭,跪拜憶辰,感謝神讓他們打了如此一場勝場,想來短期之內,那烏夏克吞是不敢來犯了。

憶辰讓他們都站起來,還未說話,卻听一個士兵喊道︰「快看那邊!」

憶辰與族長听了,方看過去,才發現那便是尸體的敵族人中,卻又站起來一個人,他的肩上中了一箭,但還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而尸體之中,也還有幾個人,顯然並沒有死。

「殺死他們嗎?」士兵問道。

族長揮手道︰「不,不要現在殺死他們,正好當作俘虜,為神慶祝。」

憶辰與族長回到了之前一直在準備的慶祝會場,他們要慶祝什麼?正是要慶祝這一次大勝。憶辰在此待不了多久,希望乘他在此之時,幫媽呀族打一場勝仗,他根據烏夏克吞的習性,想到只要媽呀族有慶典,敵族該會進攻。而他也對自己的羽射手很有自信,相信一定會是場勝仗,故而有了先做慶典,後打仗,再慶祝的計策,果然成功,使媽呀族人更對其膜拜不止。

慶祝開始,與各種慶典一樣,先是一頓吃喝,媽呀族的美食不少,尤其是一種黃色的棒子樣的東西,上面可以啃下米一樣的黃色果實,很是好吃,許多媽呀人也都吃的津津有味。可惜因為戰爭中的慘狀,憶辰和婉昭都沒能吃喝的盡興,憶辰本來只希望媽呀族給對方一次教訓,卻沒想到戰斗到最後會這等慘烈。

待得人們都吃喝了一番,便開始了之前就準備好的項目,球場賽球。

憶辰之前並沒看過這樣的球賽。但見兩邊帶了兩隊人,顯然就是游戲的雙方。憶辰注意到一隊人是媽呀族人,而另一隊,卻是適才敗仗的烏夏克吞人。這一隊烏夏克吞人大多受了傷,而為首的正是那個最先站起來的少年。

但听一聲號令,游戲開始了。

球場中是一個用橡膠做成的球,此刻已被兩隊人踢來打去。

看了一會兒,憶辰看明白了,這游戲就是要打那球,用除了手之外的任何地方去打那個球,並盡量將球打到牆上的石圈上去。

媽呀族這邊都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也都熟悉這游戲,自然很快就搶得了先機,頻頻入圈。而俘虜這一邊因都是殘兵,幾乎難以進行比賽。

如此一邊倒的比賽卻並沒有持續很久,那個少年俘虜似乎終于明白了玩法,拼盡全力,去與媽呀人比拼起來。他的汗已浸濕衣裳,他的傷口不斷流血,他卻並沒有放棄,他似乎想憑自己的力量,來對抗敵人的一個隊伍。

憶辰看著看著,卻感動起來,這樣一股莽勁,讓他想到了長鳴。雖然長鳴討厭憶辰,一心只想著打敗憶辰,憶辰卻一直將長鳴當親人看待,畢竟說起來,長鳴可算是他第一個兄弟,可惜兩人性格,似乎總合不來的。

又打了一會,比賽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比分竟漸漸想俘虜隊偏了過來,最後居然超過了媽呀族的分數。原本想看笑話的媽呀人都靜了下來,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那俘虜隊的少年已半身是血,卻還在堅持著。

終于,族長出面,叫停了比賽。媽呀族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接著不知族長說了什麼,那俘虜隊的少年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搶過身邊一個媽呀士兵的武器,沖向族長。族人見狀,忙擋了上去,保護族長。

而那少年卻再復轉身,狠狠地盯著憶辰,目光中滿是痛恨地,猛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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