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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嫖資

「好了,我要走了,你這邊怎麼說?」郭巧巧這會兒早已收拾停當,她站在床前看著郝羽,臉上帶著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

「恩……那好,我馬上也要去上班,要不一塊兒走吧,我送送你。」郝羽覺得都這樣了也不用挽留了,咱一純情男跟職業戲子能搞出啥花來,今兒這一夜也算是盛況空前,一場經歷一段回憶,揭過拉倒了。

「誰要跟你一塊走?你難道沒覺得你忘了什麼了麼?」郭巧巧秀眉微蹙,看著郝羽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

「沒忘了什麼啊,我這還光著呢,你轉轉身,我把褲子穿上。」郝羽根本听不出味來。

「過夜的錢呢?哦,我陪你睡了一晚,你就想這麼打發我走了?」

「哦……」郝羽徹底說不出話來,他把床邊自己的褲子撿到手里,對著女孩歉意的笑了笑。

郭巧巧也不說話,只是配合的轉過臉來,郝羽緊趕連趕的跳將起來,飛快的把自己穿戴齊整,心里卻不由自主的為身後的女子感到惋惜。唉,說到底原來是要錢,我說攪了一整晚的這是要搞什麼呢,難道從頭至尾都是為的這個?如今的女人啊,這包袱也抖的太深沉了吧?

他心里不知怎麼的突然一疼,面上倒是一切正常的也看不出來,只是笑容顯得有些勉強,眼楮里的光也黯淡下來,郝羽問道︰「那麼要多少?我從來沒干過這回事,不知道行情……」

「2000,過夜就是這個價。」

「刷卡行不,開個玩笑…」郝羽根本不知道2000是什麼個概念,他只是直覺的感到稍有點貴,但顯然他現在也根本沒任何心思再跟眼前這個女人再有什麼瓜葛,于是飛快的走出臥室,從客廳書桌的抽屜里取出王佑明給的那個信封,點了2000塊交給郭巧巧,原本袋子的一萬塊現金一直到現在,也還剩下不少。他給完了錢,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只是笑容可掬的看著,並且明顯帶出了幾分送客的味道。

郭巧巧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拿出錢來,她拿著錢,楞了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突然顯得非常的不自然,她張口想說什麼,卻終于沒有出聲,只是搖著頭傻笑,嘴唇有些發白,她把錢直接扔進自己的小挎包里,隨即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出1601的大門,接著重重的摔門而去。

郝羽一直憋著一口長氣,這會兒終于長噓一聲,雙腿一軟的倒在床上,他仰面盯著天花板上的室燈,心里只覺得煩躁郁悶之極。

這玩兒到底是搞的哪門子的飛機,也就昨晚這麼瞎踫瞎撞的遭遇了一出,接下來打破了腦殼潑出點蛋黃來也完全想不到……竟會是如今這個結局!

他昨天晚上剛開始坐在酒吧那會兒,還開開心心的琢磨著,自己從今往後很有必要經常晚上出去走走步散散心什麼的,如今再看起來,雖然自個宅男的生活是顯得稍稍悲催了點,但卻很坦然的毫無紛擾,也踫不上什麼解不開散不去的波折貓膩。

郝羽于是在腦子里暗暗發誓,從今兒起,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再不出門了,而且那個死胖子鄒小波和他那和尚老爹的素菜館子更是萬萬去不得!這2000塊的嫖資倒也算不上什麼破財,關鍵是這事搞的忒鬧心,還特不自在。

想到這兒郝羽就又琢磨,這小妞拿了錢了又是發的哪門子的脾氣?把門摔的山響,是不是嫌昨晚做的沒什麼感覺什麼的?這茬那就純冤枉人了!老子當時喝的爛醉,自己都不知道一張牌打到哪個糊點上,這就完全怪不得人!二十年的童子身一遭被破,想到這點他倒是有點恍惚,腦海里不由的又回憶起在華大上學戀愛時,跟劉曉俊纏綿的那些細節,總是在最重要的關頭被委婉的拒絕,現在明白了稍帶用點強,那時候做了也就做了,只不過他總追求完美,戀人一點推拒他就立刻體貼一笑罷之。

在床上瞪著眼楮想了好一會兒,郝羽總之是帶著一肚子的不痛快,卻又只能這麼無奈的告別了這個破瓜之夜的早間,乖乖的進洗手間洗漱,並開始準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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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江路金色海洋地下一層,此時正是千頭攢動人聲鼎沸的光景,大型動感迪斯科舞台隨著強勁節奏開始緩緩旋轉,在其下獨立液壓組的驅動之下,逐漸形成一個前據後俯的斜面,幾百個在舞台上瘋狂搖晃著身體的男女中,已經有人開始尖叫出聲來。

在舞台正面擺滿的各類調音設備的dj台後,一個戴著墨鏡的瘦小的純非洲黑人正搖頭晃腦的撥動著旋鈕,把全場奏鳴的音樂換上了最勁爆的一段,接著點著腦袋雙手向身子兩旁隨著節奏的轟鳴聲一振一振的起伏,他身旁的的聚光燈突然乍起,瞬時照白了八座圓形的領舞池,八位身材爆到極處的各色靚女踢著貓步走上台前,她們的豐盈誘惑的身體上只緊緊的裹著亮金色的綢緞,大片大片的肌膚搶奪著在場的每一位男士的眼球。

當這幾個領舞的妞隨著節奏開始做出各種令人嘆為觀止的動感舞步之時,場上的氣氛頓時開始變的更加熱烈起來,舞池上空的各種激光燈、霹靂燈、搖頭燈全功率運作,上方和四周的噴柱里,干冰制成的煙氣也大量的釋放出來,此時整個地下一層中心區域里,硝煙彌漫,光影四射,其間的人們更像是被齊齊打了幾管雞血似的瘋狂的各自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把身子中最後的一點活力都用這樣的方式給壓榨出來。

人們扭著,笑著,喊叫著,女人們此時最是撩人,男人們此時更是英偉,就在這金色海洋每天晚上都來上這麼一次的**之中,伴隨著誘惑性感的主旋律,盡情的揮灑著各自搖擺的舞姿,宣布了鮮活而精彩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高雨軒的眼楮躲在金絲邊的眼鏡後,他看著這些瘋狂的舞客們,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金色海洋地下一層以動感舞池為中心,地勢逐步升高,一圈一圈的擺放著酒吧式圓形台桌和高腳椅,以輻射狀的大理石階梯連接各個層次的桌位,整個迪廳就像是一座觀看籃球、冰球這樣的小場地競技比賽的封閉式體育場,在這個堪稱黃金搖錢樹的動感迪廳的整體布局上,現今已為新加坡籍的**商人陳鵬飛算得上是不惜工本,光美國著名建築設計公司的前期設計費用,就高達一百萬美金。

高雨軒此時坐在大廳最上層遠離舞池的一張台桌上,身前依舊放著一瓶依雲礦泉水,或許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他脾性使然,他既不抽煙也不飲酒,對尋常奢欲方面的追求也是簡單到極致。

幼年因車禍而父母雙亡的他自七歲起就寄養在自己當時剛剛結婚的叔叔高遠家里,日常所見所看也都是如今已為市委書記的,紅色家族第二代中的佼佼者的行事風格。耳聞目睹之間,高雨軒也不自覺的暗自模仿自己叔叔的此類作風,變得極為唾視物欲,喜好隱諱,不苟言笑,遇事必先過腦翻想,對任一事物都趨向于使用分析-判斷-決斷的過程。

高遠家有一女,比高雨軒小七歲,性子嬌柔可人,長的更是清秀之極,是整個高家的真正的核心焦點。

高遠對這個女兒自小就珍若性命,女兒但有所求,只要撒著嬌的在父親面前求懇,高遠表面上不妨像所有的嚴父一般拿捏著尺度,又要盡量避免驕縱寵壞了她,卻又總是耐不住那股子兒女溫情,盡其所能的予以滿足。

幼時即是如此,到了家女長成,一朵花似的丫頭,性子上就更像個不能斷女乃的孩子,柔柔的表象之下,卻養成了一種既有所定,就必然不容忤逆,而且一準要按著自己意思來的執拗脾氣。

高遠跟大自己近乎10歲的兄長留下的這名孤子的關系一直相當微妙,早年收養高雨軒後,在接觸上更多的還是同情憐憫的成分居多,到了成年之後,性子明顯往陰冽沉靜上靠的高雨軒與叔叔之間卻漸行漸遠,不同于高雨軒一直以來都不經意的在仿效著他的這位叔叔,高遠對于佷子的這種愈演愈烈的脾性卻頗為不滿,當他听到某些跟高雨軒打過交道的下屬干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稱呼自己的佷子為「小高遠」,市委書記卻打心眼里感到莫名其妙。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這個佷子,他就一點也沒覺出哪兒像自己來,事實上,他高遠倒是覺得這個脾性極為危險,年輕人未經任何風浪就搞成千知百慮通達世事的樣子來,對自身修養的提高和事業發展都沒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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