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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蛇盤膝打

看我三招打死你。

這句話,從前,有一部香江電影,是這樣說的。那部電影說的是一個人,被人追殺,後來被人救了,他走後,和他交好的幾個人去見他,卻發現,他們救的,是一個大反派,一個黑幫大佬,他們救了這個人,反而是害了無數的好人。

眾人見面,一起開打,最後,這個反派,就是說著這句話,殺死無數的人,當然,按香江電影的習慣,反派的結局是死。只是,劉郁現在說出這句,實是他的功夫就在那里。

功夫好的,高的,你三招打不死人,那也就不用打了。

高手不是牛,牛強的是耐力,不是暴發力,所以牛始終是牛,而不是虎豹。

你看豹子有時,連幾頭野牛都可以把它頂死,但豹子還是比牛強,因為他的暴發力強大。

高手,強的就是暴發力,那一擊必殺的力量,三招,已經很夠了。

「嗯……」唐近塵微微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極品……看來程雨揚那個小子說得還真是不錯……」一想到程雨揚,唐近塵的兩腿間,不由自主的濕了。沒錯,唐近塵喜歡程雨揚,而不是自己現在的老公。可是沒法子,唐家,和程家,都是洪門四大長老里的人物,洪門的致公堂講的是公平,雖然是四大長老,但各過各的,有點關系不假,卻不能越線。

唐近塵喜歡程雨揚,但一來,程雨揚和唐近塵老公富巨弼一樣,都是武痴,兩人就算結婚,估計也是守活寡。二來,程氏家大業大,唐氏也是家大業大,兩家在洪門總公會有很強的公信力,什麼是公信力?那就是,不拉幫結派,如果唐氏和程氏兩家搞這樣的聯姻,一個小小的聯姻,看起來沒什麼,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是兩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

不幸的婚姻悲劇啊!

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大家族,就會有這樣的麻煩。

卻是唐近塵的弟子謝鈴不大明白︰「師父,他真那麼,可以三招打敗人麼?」

唐近塵道︰「三招若還打不死人,那國術也不必再學了!」

樊眼蛇亦是又驚又怒,他本知道這一戰不好打,卻也未有想到,劉郁這麼不給面子。

原本,兩人上場,按拳賽的規矩,有一段一分鐘的垃圾話時間。

我們之前說了,這個垃圾話是很有用的,籃球比賽里,往往很多球員就利用垃圾話讓對手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來,比如從前的唐龍,那麼高深的功夫,那麼強的實力,九十五場的全勝必殺戰績。他是那時黑暗拳壇的霸主。可是,就因為他的功夫太強,心理素質卻不過關,結果被人激怒,最後發揮失常,體力用盡,反被敵人打死,暴出了最大的冷門。

樊眼蛇本以為,這個劉郁,雖然可能有點真功夫,也的確是難啃,但未必,他就沒有一點機會。

功夫好,也要臨場發揮,你功夫若是發揮不出來,縱實力高,亦只有飲恨一途。

但他大錯特錯了。

這個初上場比賽打拳的小子,居然一點也不肝顫。

他……

信心十足。

他……

傲氣凌人!

在這樣的氣勢下,劉郁的身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種氣場,用武俠小說的話,就是形成了一種氣機,劉郁把樊眼蛇給鎖定了,在他的心里,種下了可能失敗的種子。

為什麼不是必然失敗?因為可能失敗,樊眼蛇還有勇氣和劉郁打下去,畢竟他還有機會。

若是必敗的種子,那連打也欠奉了,直接舉手投降認輸算了。

在今用小說里,血刀老祖體力一切,都用得盡了,可是他之前手段盡出,花樣無窮,把落花流水里花鐵桿的膽給嚇破了,就是在他的心中種下了必敗的種子,明明還有得打,花鐵桿戰力十足,可面對血刀老祖,卻是低頭認輸,任其宰割,無它爾,心無斗志,全無戰意,他的心,被血刀老祖統制。就相當于催眠術一樣,整個人失了魂,被其主宰。

這涉及到了上丹田的斗爭,也就不必一一細言了。

卻說兩人,戰意一 ,反是樊眼蛇落了下風,他心里驚氣,知道,這一戰,正規戰法,根本無勝途可言。高手就是高手,很多時候,高手對敵,他們在心里,都會有一個估算。這一戰,我要怎麼打,對手會是怎麼樣,我要怎樣,才可以取得勝利。會有這麼一個想法。樊眼蛇雖落入下風,亦會作如是想,他想到的,就是蛇盤殺。

樊眼蛇的功夫,就是蛇拳,也就是他的金蛇游身掌法。當年,樊眼蛇和那個老人學功夫,本來,這套蛇拳,是一套的,從劍法,到輕功,身法,暗器,還有掌法什麼的……可惜,樊眼蛇只學了個金蛇游身掌,好在,他也算學了一點別的必殺,那就是蛇盤殺。

蛇這種動物,看似強,其實也弱。什麼地方弱?就是他的身體,身體太長了,這擺明了對別人說,來打我吧!當然,這個身體,亦有別的作用,只是遇到一些尖牙利口的,還是會吃虧,你想,若有動物一口把他從中間咬斷,縱然此蛇還可以再戰兩下子,事後他還可以活多久?所以正規的,蛇與強敵應戰,會先一步,把自己的身體盤起來,將自己的弱點,形成一個防御圈,而他最強的攻擊,就是他的頭,他的頭會高高昂起,對向對方。

不過,蛇盤,亦有學問,你和別人戰斗,先一步盤起來,自我保護,是一種盤法,和別人戰斗,反過去把別人盤住,亦是一種殺法。

劉郁……這個人……他的資料是……輕功高超,因為他綽號霸天虎,可見他的輕功是多麼的出眾。和他這樣的人交手,就得小心,不可以讓這條小老虎,一飛沖天,他飛不起來,只是一般的老虎,一般的老虎,我就可以,利用我的蛇拳,將他先行纏住,再行絞殺!

一動念間,要怎麼打,該怎麼打,決定怎麼打,在樊眼蛇的心里,已經確定好了。

一聲金鑼響動。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拳壇。

之前怎樣的表演,怎樣的比武,都不及現在這樣的吸引人。

特別是剛才,劉郁放言,三招打死人。

國術功夫,就是這樣,見面分輸贏,三招定生死。

一見面,一接手,三招之後,這生死勝負,就該出來了。如此,方是國術功夫的打法。

你看電影上面,飛天遁地,你跳我躍,那種打得天花亂墜的,是京劇武生,不是真正的真功夫,是武于舞的套路表演,怎麼是真功夫的實戰對殺。

真功夫實戰對殺,那來不得花巧,你功夫打得越是漂亮,死得亦是越快。

只有發揮出強大的暴發力,以技巧發放的奧義,將對方打殺,才是真功夫所在。

鑼響之後,劉郁拉胳膊,擺架勢。

萬應不變第一招,野馬分鬃。

這招開門拳,打得是……光明正大,一點虛的也沒有,上來,就開門見山,把功夫擺給你看,就好似兩軍對壘,行軍布陣,一下子就把軍陣給你布好。近代戰爭是怎麼回事?大炮轟,步兵沖,步兵沖完大炮轟,大炮轟完步兵再沖……拿波侖的戰法,流傳至今。從拿波侖開始,到近戰,抗東瀛戰爭,一直就沒變過。

就是這麼死纏不帶變的打法,說明了他的實用。

野馬分鬃,就是野馬分鬃,沒有花巧,沒有其余,卻扎扎實實。等你來攻,後發致人。

雖然拳經上說,先發致人,後發受致于人。但盡信,你若相信這書上的話,卻是大錯持錯,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打的功夫,怎麼可能如書上死物所言。

野馬分鬃,是接招,面對這招,最好的辦法,是不攻。

你要攻了,就要應對野馬分鬃之後的變招,這,才是最重要的。

打出這一招開門拳,懂功夫的,都是心中贊嘆,好架勢,僅這個拳架子,就可見劉郁的功夫,有多穩。可是……高手,還是看出了不對近!

唐近塵忍不住活動一子,輕聲道︰「好大的殺意……」

是的,劉郁的殺意。已經放出來了。打拳就是要殺,可是,這殺氣也太大了。

那是混雜戰意的殺氣,劉郁打出的是守招,野馬分鬃,等你來攻,可是他的眼楮,卻是投在了樊眼蛇的脖子,胸膛,頭臉,太陽穴,這些必殺死的要害上!這說明什麼?劉郁是真心要把他往死里打。一般黑市拳亦會如此,可是發生在劉郁身上,就太不正常了,他的樣子,好似他一直在打黑市拳似的。只是,唐近塵知道,那是劉郁領悟了國術精髓。

國術功夫的精髓是什麼?必殺死,殺必死。

什麼止戈為武,那根本是廢話,真正的功夫,是持戈為武!持戈干什麼?殺!!!

出招……出招……樊眼蛇知道他得出招,對方打出這麼嚴謹的拳,不是主動來攻!這讓樊眼蛇惡心辦天。這小子,他這麼大的火氣,這麼盛的肝火,為什麼不主動來攻?他若是主動來攻,那我就可以防守反擊,發揮我蛇拳游身的奧義,然後,我再攻他下盤,形成上下雙殺,一招把他打死。可是他反過來,打這種等我去攻的防守拳,這算怎麼回事!

沒錯,金蛇游身掌,內有八卦拳的精義,打得也是防守反擊。你不得不承認,這一套管用。想要打敗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發致人,把對方打倒。可對戰想要不死,想要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卻是防守反擊。就好比足球。進攻帶來勝利,防守成為冠軍。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沉悶吧……看不到兩人交手,他們只是對峙,不動。

但當事人看來,這里面,卻是無限的凶險。李小龍也面對過這種情況,他的解決方法很惡毒,一點點的,向對方逼近,對方受不了他的壓力,就會主動的出擊,對方一出手,就給了李小龍機會,他就可以後發而先致。洪金寶和李小龍過招,他方一發動,李小龍的腳就踢到他的臉門前了。

可是,劉郁和樊眼蛇都不是李小龍,他們兩個都不動,這就有點僵了。

不知道的人,不知道,但知道的,誰都知道,他們誰一動,可能就決定誰要死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兩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拿小命亂來。

到底……還是劉郁動了。

劉郁真動了。

在這種關頭,劉郁好似心理承受不住似的,他動了一步,他的左前腳,往前移了一點點。

就是那麼一點點,就是那麼一個,讓人根本感覺不到的小小的移動,可是在那剎那,樊眼蛇如一條等候多時的毒蛇一樣,一下子出手了,出招了,最妙的是,他沒有直打中宮,那里,劉郁的拳架子猶在,他逼過去,等于是正面交手,下面劉郁移動,一閃就沒了,他過去,等于是把自己送給劉郁打,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人體,被分成三段,膝腿是下段,腰身是中段,頭胸是上段。一般比武,防的是中上兩段,下段,不是致命,防御有點松。

樊眼蛇就是打下盤,這也是功夫老道的老手,喜歡用的套路,年青人,學功夫,不愛扎實,往往上盤如銅打鐵鑄,但下盤卻是泥馬渡江,爛得一塌糊涂。

蛇盤!樊眼蛇拿出開家本事,他沒少用這一招,很多人,都是一個不防,被他猛然,盤住了下半身,身體失去了平衡,失去了平衡,就無法借地生力,上身一空,他就可以搶入中宮,直接的,想打哪,就打哪,一招把人打死,好似毒蛇,將人纏住,然後一口斷其魂魄。

劉郁的腿被纏住,左腿。纏住這條腿,劉郁最拿手的燕子門輕功,就發揮不出來了。什麼燕子三抄水,什麼八步登空,都使不上勁兒。隨後,就是樊眼蛇的雙手雙打,兩手,化成掌,要戳打劉郁的頸項太陽穴,這些要害,一打就死。卻是不想,他的感覺,好比一陣風。

劉郁的身子居然動了,他在樊眼蛇纏住他的剎那,跟著就動,沒有失去平衡,反而利用這剎那,點地生力,借力發威,身子一斜,扭步錯腰挺直過去,但見他沒被纏住的右膝,往樊眼蛇的身上砸去,同時,劉郁雙手,一手撥打樊眼蛇的掌,一手成爪,抓向樊眼蛇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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