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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布網(二)

「諸位乃是好意。」嬴政說完,便微微笑了起來,那頭王賁一見到這笑容,便開始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王賁雖然桀驁不馴,不過這段時間因為之前入魏的囂張行蹤,亦算是安靜了不少時候,又有嬴政給他的若表現得好便許他入鐵鷹劍士的考核中,因此他這些時日特別的听話,前些天敷過徐福藥粉之後,他回去洗過了好幾遍頭,才將那藥洗去,也不知對他有沒有影響,徐福隨便煉的藥都有能控制人意志力的作用,不知他那天用了如此多的藥,哪一天會不會變成腦殘小說章節。身為大堂之中唯一的一個受害者,這會兒王賁雖然極想安靜下去,但依舊是有些忍不住,氣憤的道︰「大王該重罰此人才是,不過是些許區區老頑固,若大王一聲令下,末將願領命將此端人等全部殺滅!」

少年說話時殺氣不自覺的溢了出來,嬴政一听眼中露出笑意,還未開口,一旁王翦忍耐不住,順手一下子便拍到這小子腦袋上,一邊小聲罵道︰「一天只知打打殺殺,完全不動腦子,大王心中自有計較,哪里用得著你這小子突兀開口!」若這會兒不是在章台宮而是在家中,恐怕王翦還不止是罵這一句而已。王賁吃過徐福的虧,上次抹的藥不知是個什麼玩藝兒,早知道拿去給流雲分析一下也好,正好可以拿他想個方兒給自己對癥下藥,免得不過是些許皮外傷,最後若是轉移到腦子受影響有問題。那才是真正不好,少年二十年生活得順心如意,除了服嬴政與禹繚等人之外,還未有真正服過誰,就連王翦,最多也不過是揍他幾下,不傷筋骨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也沒有擔驚受怕過,如今拜徐福之賜。是真正身心不安了好多天。這會兒忍不住開口,就听王翦罵自己,頓時不服︰「將軍何出此言,動腦子自有大王與禹公等人。末將只消動拳頭便是!」

一听兒子這光棍到極點的話。王翦只有苦笑加郁悶。上次一頓老拳都沒能使這兒子改變了性格,這會兒他三言兩語的自然不可能再更加讓他認聳。王翦無奈無語,而嬴政卻是對王賁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極其欣賞。他真力已經小有所成,王賁之前所說的話又並非多小聲,他就算是跪坐于主位之上,也是听得清楚,頓時便笑道︰

「子賁此言不錯。」嬴政一開口,王翦便知道自己今日說什麼也不成了,嬴政有意縱容王賁,使他成為嬴政與秦國手中一把能破開楚、魏等國命脈的利刃,說實話,這是嬴政給他王氏的殊榮與寵幸,王翦也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往後軍功加身王氏飛黃騰達的情景恐怕就在眼前,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他對于嬴政給王氏這樣的榮耀應該是感動的,畢竟兒子能受重用,他臉上應該有光才是,不過也正因為王賁性格本來就已經夠飛揚桀驁,如今嬴政還要使這小子性情更為老辣,王翦就算是心里有準備,每回看到兒子時亦忍不住拳頭發癢,他小心謹慎慣了,一見兒子這種肆意妄為的情況,就算明知是嬴政有意縱著他,背後還願給他收拾爛攤子,但王翦依舊忍不住是要教訓上幾句。

王翦心里淚流滿面,心說我的兒子,如今連想教訓都要看大王的臉色,這叫個什麼事兒!

而王賁被父親責備過一回,此時見他一向有些敬畏的嬴政贊同他的話,頓時便咧嘴一笑,張良站在魏轍身後,見到這情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張良此時已是與韓淑子成婚,又經歷過家變與國變,照理來說性情應該比之前沉穩了不少,而王賁身份特殊,又得嬴政寵幸,本來他應該多與之交好才是,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小子心底最真實的性情便忍不住流露出來,兩人之間可稱為摯友,一塊兒胡鬧過,一塊兒闖過禍,可以說王賁是他此時同齡之中最深得他心且張良願與之交好的人,這會兒看他得意,自然忍不住心里替他高興的同時,亦忍不住鄙視他這模樣。

「陰謀詭計若是能在絕對實力面前,自然是不堪一擊!」嬴政說完這話,王賁頓時眼楮便是一亮,將王賁的表情看在眼里,嬴政不自覺的便彎了彎嘴角,王賁這樣的少年活力在他看來是極其欣賞,他欣賞王賁才能,其實心里也不比王翦對王賁的用心少,自然也不想王賁年少便自大狂妄,他是想將王賁野心與勇氣培養出來,與但之同樣增長的,也該是王賁的心智與謀略見識相應增長才是,因此除了在使王賁性情更加勇猛的時候,他也一邊在有意無意的交給王賁任務,或是故意激發他的勇氣,此次答應他入鐵鷹劍士,便也是存了想讓王賁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天底下能人異士極多的原因之一。

「只是有時謀略卻總較武力輕松一程。使謀者動腦而使力者出蠻力,蠻力可傷人,但亦有可能自傷其身,謀略雖不如使力來得痛快,但殺人于無形,若是自己心中有數,亦可能防人並使自己免于旁人算計。」嬴政含著笑意,意有所指般的看了王賁一眼,王賁先是表情頓了頓,接著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原本站出來的腳步又往後微微退了半步,腦袋微微偏了偏,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原本王賁樣貌便不差,此時一旦沉靜下來,倒是少了幾分張揚,多了一些凝重,王翦看得心中欣慰,當真是松了一口氣。

嬴政見他表情變化,知道王賁是將自己的話听進了耳內,頓時也沒有再一直說這個問題。王賁此時正是年少氣盛之時,對他說話,只能循序漸進,若是一味蠻力,想使他只听自己的,恐怕效果適得其反,這也是王翦多年棍棒下,卻依舊未出听話兒子的原因,只用蠻力使他听服,並一直念個不停,王賁只會心中逆反不服,倒不如點到即止,他若是自己心中有數,自然便會去追根究底,效果倒不如比他多念一百遍強,更何況嬴政亦不是那等嗦性格,王賁能听得進他的話,自然便是人才,若是听不進,只一意孤行,那最後就算不能稱之為蠢才,但成就亦是有限,但此時看來,王賁自然是第一種。

一旦說到這兒,嬴政自然是不準備再繼續多說下去,轉而又說起了之前徐福的話題。「當年諸世之中,鬼谷難尋便罷,就算有庶人對此藥吹虛得神乎其神,但諸卿卻是忘了一點,徐福此人不論被傳得有多能耐,只是以他一人之力終歸有限,他能煉出供趙奉常等人所服食之丹藥,但絕對煉不出能供秦庶人所服食的丹藥來!」徐福一人之力有限,為了不使丹方與煉丹手法外傳,以致他的丹藥失了地位,他能做的,最多便是以夏無且為助力,采藥等卻絕對是他一人所做,這樣一來,一旦他無人相助,就算他煉丹天賦異秉,可動手能力卻是極差,到時十天半月能弄出一爐來便已經不錯。

禹繚曾說過,這煉丹之術當年鬼谷子亦曾用過,一爐丹藥所須花費的功夫不少,而成功率能凝丹者卻是不多,徐福十天能弄出二十粒來已經可以算是能耐,像流雲那般幾天就交出幾十粒的,已經算是高產,那還是因為流雲特別有天賦的原因。照這個速度下來,就算徐福想將丹藥廣于流傳,恐怕他也是有心無力!

更何況丹藥以稀而為貴,若是一旦泛濫,便不值追捧,這個事情想來徐福心中有數,恐怕此時就算是嬴政不著急,他心中也該不安才是!

眾人听嬴政一說,方才想到此處,頓時都愣了一下,接著才恍然大悟,魏轍等人一想到那日嬴政拿出來的十來瓶丹藥,幾乎有五十粒之多,而且並未花費多少時間,便將這事兒的效率也算到了徐福頭上,但他們卻忘了,除了流雲天賦異秉之外,這樣的產量,還月兌不了身後有嬴政與秦國國力的相助!流雲煉丹技術出眾,此藥又可稱之為毒,是流雲專長,他又不愁有無藥材等物,只消報出名字,材料等嬴政一應俱全的交到他手上,既不用擔心藥材不夠而小心翼翼,又不用擔心試驗不成使藥虧損而再得重新采藥,一切都是現成,材料又是源源不絕送來,他只消煉丹即可,這樣的產量自然能拿得出手來!

而徐福則是不同,他雖然在煉丹一途有了幾十年經驗,不過到底全靠自己之手,最多有個夏無且做助手,人力有窮時,他幾天能弄出幾粒,恐怕還不夠趙奉常等權貴吃,哪里有多余的送給庶民,恐怕就算是徐福想要做這樣使自己名聲廣布的事,他也是有心而無力!更何況以禹繚對徐福為人了解,他不一定會為了庶民而放棄拉籠與左右秦國權貴的事情來,畢竟只消在庶民間打出名聲便可,多的,庶民能給予他的,不一定有趙奉常等人給他的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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