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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離別是為了再次重逢

有人離開就有人重逢,生命是一場無限循環的盛宴,小小的我們無力抗拒,只能仍命運的手掌將我們搓圓了再捏扁,擺弄成它喜歡的模樣!

石岩來到薰衣草茶作坊時,已經是下午了。

薰衣草茶要經過采摘、晾曬、烘干、蒸餾等一系列的工序,過程雖然並不復雜,但是卻很細致,也只有精益求精的制作工序,才能制造出最香醇的薰衣草茶。

石岩跟著尼克斯一起在作坊里忙進忙去,尼克斯是真的很忙,而石岩則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冷黎的離開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很多事情,不是她退避三舍,人家就會感激你的禮讓的,而現在這一刻,短暫的平靜也即將到頭,她可以預感到,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襲。

然而,她卻並不懼怕!

不管人家接不接受她的好意,之前她的忍耐算是對長輩的一種禮讓,如今她已經做到情至義盡了!

若他們再不依不饒的步步相逼,她亦不會再手軟。

「美麗的中國女圭女圭,累了吧,嘗嘗我們最新的薰衣草茶味道如何?」尼克斯端著一壺芳香四溢的薰衣草茶,笑吟吟的走過來,還有些忪怔的石岩,因他的低喚而堪堪的回過神來,抬起手準備接茶時,卻意外的抓了個空,還來不及反應,便听到了茶壺墜地的破裂聲。

石岩疑惑的抬眼,以探尋的目光掃視著尼克斯僵硬的臉龐,尼克斯呆滯的目光,目不轉楮的直視著前方,整個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順著他的視線,石岩轉身望去,入目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女子,尖尖的下巴,細細長長的眉眼,薄唇倔強的緊抿著。一頭烏黑長發隨意的披散兩肩。明明算不得多麼出眾的相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沈默!?

石岩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個人物。

果然。

尼克斯旁若無人的踏過腳下的碎片,只是短短幾秒的遲疑和難以置信,他便如出籠的猛虎般向沈默沖去。

石岩心里一揪。普羅旺斯的原住民幾乎都是赤著腳工作的,尤其是這樣在莊園里做工的人,他們幾乎都快忘記上一次穿鞋子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地上散落的茶壺碎片和斑斑的血跡延伸了一路,順著血跡,她看到了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一滴清淚。緩緩劃過沈默白皙的臉頰,她凝著眉,細長的丹鳳眼盈滿了晶瑩的淚。

「尼克斯,我回來了,干干淨淨的回來了。」

尼克斯捧著沈默的臉,忘情的親吻著,石岩想。此時即使天將崩地即裂,也無法將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分開了吧。

靜靜的退出門外。石岩體貼的從外面關上了門。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夕陽無限好,天邊晚霞嫣紅似火,好似久別的情人乍然相見時姑娘羞紅了的臉。

信步走在薰衣草花叢中,石岩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有什麼能比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更讓人開心的呢。

俯身摘了一串紫色的小花,隨意的別在耳後,任晚風拂過發際,將沁人心扉的清香吹散兩頰。

…………………

快晚餐的時候,石岩又在門口遇到了神采飛揚的尼克斯,他只有一個人,但看他的臉色就不難猜出,想必這次沈默不會再離開了。

「恭喜你,尼克斯。」

「謝謝你,我的朋友,我真的太高興了。」尼克斯滿臉掩不住的欣喜若狂,他幾乎不需要石岩發問,就有些興奮的說出了所有的事情。

「沈默並沒有忘記我,她回國是因為她要徹底的與那個男人斷絕關系,只要忘記他,才能讓她自己心無旁騖的來愛我,現在她終于做到了,她回到了我的身邊,永遠不再離開。」

「祝福你!」石岩送上自己最真摯的擁抱,她是真心的希望兩個人能幸福的,尼克斯熱烈的回抱了石岩,然後就興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尼克斯的背影,石岩會心一笑,戀愛中的男女都是這般的橫沖直撞吧,眼中只剩下彼此,甚至容不得半個旁人。

「干嘛一副很羨慕人家的樣子?」陸飛的聲音突兀自身後響起,讓石岩瞬間從冥思中回神,她撅著嘴瞪了陸飛一眼,準備繞過他進餐廳去。

陸飛哪能讓她就這樣的離開,直接摟住她的縴腰,將她死死的困在原地。

「你的眼神好像很哀怨哦,難道哥哥讓你委屈了?」

石岩拉開盤在自己腰上的狼爪,轉過頭來盯著陸飛的臉看。

「一下午不見,跑那去了?」

「想哥哥了?」食指輕輕的挑起石岩小巧的下頜,陸飛標準的流氓大少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嘴臉。

「切,煩你!」石岩揮開陸飛的手,轉身就走。

這個家伙一天天的沒個正經,她也懶得跟他貧嘴,先吃了飯再說。

…………………

晚飯依然是只有他們四個人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很喜歡斗嘴的幾個人,今天都商量好了似的特別的沉默。

平時不堪其擾的某人,此時賤賤的懷念起往日的熱鬧來,忍了良久,終于自己沒話找話的問道︰

「溫鵬,尼克斯的女朋友來了,你是不是要給她在莊園安排個職務啊?」

「哦?師姐覺得她適合干什麼?」溫鵬姿態優雅的切割著牛排,那一臉淡然的表情,仿佛石岩問的實在是一件非常無足輕重的小事,根本輪不到他大少爺來操心似的。

「我怎麼知道啊?」石岩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她怎麼說也只是個客人而已,哪有客人越俎代庖的給人家的僕人安排差事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溫鵬鳳眼一眯,似乎略略思考了一下的樣子。

「那就讓她跟在尼克斯的身邊吧,讓尼克斯教教她,干稱手了再詳細安排職務吧。」

「哦!」石岩答應著點了點頭,就繼續埋頭努力吃東西了。

陸飛伸手將石岩不小心沾到嘴角的沙拉醬擦拭干淨,眼楮柔柔的掃過她塞得鼓鼓的臉頰,有時候她孩子氣的讓他心折,每每想起時,都會覺得心都要被融化了一般的柔軟。

「對了,火舞剛才來電話,她和寒日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國了,讓你不要掛心他們倆。」

「什麼?她也走了?」陸飛的話讓石岩瞬間瞪大眼楮,一口沙拉沒咽下去,卡在喉嚨里,嗆得她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

「小心點啊。」陸飛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心疼的囑咐,真不知道生活自理能力這麼差,她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火舞怎麼走的這麼急?都不親自跟我打聲招呼?」四個姐妹中,火舞應該說是跟石岩最親近的了,上學那會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天天黏在一起,她的不辭而別更加重了石岩的憂思。

「你別擔心,她說有點私事要辦。」陸飛說著抬眼瞄了一眼鶴嘯,兩人眼神交匯了一下,均不動聲色的別開視線。

石岩勾唇苦笑了一下,不再問下去。

火舞的離開絕對是有原因的,如果連火舞都驚動了的話,想必這件事不是小事,生活就是這麼狗血,你越想隱藏在最寂寂無人的小角落,它就越將你推到風口浪尖上,此時石岩算是終于體會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了。

事件一件接著一件,都是算計著要毀掉她來的,如今,她最在意的東西都要舍棄了,他們還咄咄相逼,真當她是任人欺凌的小羔羊了麼?

住持師傅曾經對她說過︰身處荊棘之中,不動即不傷。

然而,她何止不動,她甚至一退而再退的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然而她現在卻仍然傷痕累累,甚至連她身邊的朋友都要被她牽連。

師傅,是我做錯了嗎?或者您來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傷?

師傅當年說過,她成不了佛,那時她還頗有微詞,現在她終于明白,她確實永遠都做不到師傅的境界,她學不會用離開來成全愛人的幸福,我無法忍受舍棄愛人的錐心之痛,她更不能眼看著朋友被自己拖累。

離開師傅的這些年來,她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退讓反而是一種縱容,必要的時候,以暴制暴才是唯一的解決手段,不管她願或不願,她終究被推到了這麼一個無法回頭的境地。

事已至此,她倒要拭目以待,看看他們還要怎樣趕盡殺絕。

………………………

時間倒回到石岩眾人離開x市的那一天

富麗堂皇的旋轉餐廳內,陸夫人姿態優雅的淺茗著藍山咖啡。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美艷嫵媚的女子,她身著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淺棕色的長卷發慵懶的披散滿肩,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飛死也不肯接受的未婚妻——柳蟬兒。

「蟬兒,你真的很讓伯母失望。」陸夫人抬眼盯著柳蟬兒低低垂下的頭,嘴角不經意的冷笑了一下。

「你不光沒照著你陸伯伯的計劃行事,居然還幫助了那個丫頭,蟬兒,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麼?」

柳蟬兒低垂著眼瞼,乍看起來是怯弱萬分的模樣,其實卻是借機掩藏住眼底的不屑,她真的很厭惡這個老女人,現在居然還跑來質問她的不是,當初她們可有想到,他們置他于不顧時,對她是怎樣的無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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