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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石岩的曾經

「我是早產兒,七個月早產,從一出生醫生就給我判了死刑。我的命是我醫術高超的父母從死神手里搶回來的。」石岩微笑著輕述,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娓娓道來。

「一個世外高人給我算命,說我必須生長在一個純陽之地,而且碧玉年華之前,我不能與父母相見。所以沒過完三歲生日,我就被父母送去了少林寺。那時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我一直抱著媽媽哭,不讓她離開,後來是老媽狠心的掰開我的手指,將我塞給了少林寺的住持師傅,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是怨恨她的,這種怨恨一直持續到懂事之後。」

「自幼我就跟寺內的那些師兄們習武,武師傅教我少林武功,溫師傅教我詠春拳,因為還是體弱,所以八歲的時候,我拜藥師傅為師,開始學習中醫,慢慢調好了身子。」

「一直到十八歲之前,我沒再見過我的父母,但是大家都非常的疼我,尤其是主持師傅,她教我做人做事,雖然我總是無法像他老人家一樣大徹大悟,但是終究成就了一個淡薄的性子。」

「柳小姐,當你抱著芭比女圭女圭在糾結穿那套裙子更漂亮的時候,我提著水桶在蹲馬步,當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準備去赴一場甜蜜的約會時,我在第一千零一次的對著柳木樁練詠春,與你比起來,我失去了一整個童年和年少輕狂,你覺得我們倆究竟誰該怨?」

石岩突然的發問,令柳蟬兒感覺措手不及,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無法回答。

她從來不知道,總是出盡風頭,總是被眾多男人圍繞,那個讓她嫉妒的發狂的石岩,有過這樣的曾經。

許久,柳蟬才兒幾乎惱羞成怒的反駁。

「你,你不了解我的生活,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柳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在怨恨什麼,嫉妒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我的怨你怎麼會懂!」柳蟬兒冷哼一聲,別過眼去。

「你的怨?柳小姐,你懂什麼是真正的怨麼?」石岩輕聲嗤笑。

「你試過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卻分文無有,想要討回自己的血汗錢卻被毆打到住院的不公麼?你試過至親慘死車輪碾壓下,卻求告無門,甚至家人安全都屢受威脅,最後不得不收了點錢不敢聲張的隱忍麼?你試過掏心掏肺的愛著一個男人,而人家嫌棄你不能成就其事業,而毅然琵琶別抱的絕望麼?你經受過十二三歲就遭受同學誘拐,慘遭所謂高官輪暴,而有關部門說你是收了錢**的屈辱麼?」

石岩盯著幾乎目瞪口呆的柳蟬兒,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是千金之軀,你出入豪宅名車,你隨便一小瓶化妝品就是普通老百姓幾個月的工資。你有何可怨?」

「至少你的父母沒有讓你露宿街頭,他們給了你最好的物質生活,他們讓你接受最良好的教育,在你口口聲聲抱怨他們不夠愛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大小姐,你有付出過什麼嗎?」

不理會柳蟬兒眼中的震驚和退縮,石岩轉過身來,一步步逼近。

「你不相信愛情,唯利是圖,那麼你曾經真的愛上過誰麼?你自己朝秦暮楚的游戲愛情,自己從不付出,卻要求別人對你情真意切,你不覺得可笑麼?」

柳蟬兒徹底被石岩的氣勢鎮壓,她節節後退,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你貌美如花,你出身名門,你可以任著性子,打著滾的怨天尤人,因為你有資本這麼玩。柳蟬兒,你確實該怨,你該怨的是上天給你太多,多到你不知道該怎麼去珍惜。」

石岩背過身去,不再看柳蟬兒面若死灰的臉。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普通人,只想單純的談一場戀愛,只因豪門兩個字,就變得步履維艱,困難重重的苦澀。

你永遠不懂,柳蟬兒,我真的很討厭你,或許我也嫉妒你,如果我是你,是不是和陸飛在一起就不會再面對那麼多的困難險阻。

這些話,石岩永遠不會說,她只能放在心里,每每想起,付之一笑。

沉寂,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石岩的聲音才空靈靈的劃破夜空,好似寒冬里翱翔而過的蒼鷹,一聲長嘯,便飄然遠去。

「柳蟬兒,其實我有辦法洗清你的不白之冤,但我不會這麼做,你該學會面對,而不是一味的怨天尤人,誰也不欠你的。」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石岩捋順了被寒風吹亂了的長發,轉身離開。

直到石岩已經離開很久了,柳蟬兒還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石雕泥塑。

……………………

石岩才走沒多遠,就被某人攔住。

「師姐,原來我一直以為你胸大無腦,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溫鵬靠在門口,細長的鳳眼睨視著石岩,似笑非笑的。

石岩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是扯了一下嘴角,現在她沒有心情跟他斗嘴,越過他,石岩向病房走去。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溫鵬不死心的跟在石岩背後,將騷擾進行到底,不給她安寧的機會。

石岩猛然轉身,躲閃不及的溫鵬,差點撞在她身上。

「我智商180,你憑什麼會以為我胸大無腦?」是個女人听到這樣的評價都會勃然大怒吧!這屬于相當嚴重的人身攻擊。

「對不起,我有眼不識金瓖玉,好吧,我承認你不光胸大,而且有腦!」溫鵬說著,大大方方的打量石岩寬大的白大衣下面玲瓏的曲線。

「你是在逼我同門相殘麼?」石岩眯著眼楮咬牙切齒,熊熊的火光在她的美目下燃燒。

「嘿嘿,我開玩笑的,師姐別跟我一般見識啦!」溫鵬非常識相的打趣,女俠心情不好,他還是別往槍口上撞的好。

「話說,師姐你一直在國外,怎麼知道這麼多社會陰暗面啊?」剛才溫鵬幾乎听得一愣一愣的,石岩一直處于幾乎封閉的環境中,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

「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網絡麼?只要我想,全世界的事我都可以知道吧!」切!石岩真的不想說他了。

你這智商,只配插秧!!

「 ,說得那麼情真意切,我以為你親身體驗呢!」溫鵬撇嘴,鄙視之!

某些總喜歡叫囂的的偽憤青神馬的,最討厭啦!!

石岩狠狠的瞪了溫鵬一眼,嘴巴弧度沖下彎曲。

「我確實沒經歷過,但感同身受總可以吧?你這樣的花花大少恐怕連感同身受都難吧!」

「你別瞧不起人行麼?我也是在社會上打過滾的人。」溫鵬大聲反駁,男人怎麼能被說不行呢?那是萬萬不可的。

「你在女人床上打滾還差不多。」哼!公子都一個德行,強烈的鄙視之。

溫鵬翻白眼,他這個師姐還真什麼都敢說。

「不,你一個女同志怎麼說話這麼低級趣味呢?真是俗不可耐!」

「你平日里以低級趣味,俗不可耐為唯一樂趣,如今卻不許別人說你低級趣味,俗不可耐,你還真是有夠低級趣味,俗不可耐的。」石岩自己都差點忍不住失笑,瓊瑤體,加上唐僧體,強強聯手,重量出擊啊。

「你貧不貧啊?你以為你天橋說書的啊?怎麼還一套一套的呢?」溫鵬有點無語,師姐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的?他現在特別想撬開來看一看。

石岩冷嗤一聲,干脆不甩他,直接回病房了。

她很忙好不好,沒有時間搭理無聊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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