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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人言可畏

「鶴嘯,不許睡。」石岩用力的搖著鶴嘯,她打開鶴嘯手臂上的領帶,讓他的左手血液流通一下,因為扎久了,手臂會因為缺血過久而壞死。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石岩把傷口再次扎緊。

「石岩,讓我在這里睡一會,你自己先回去,然後再找人來接我吧。」鶴嘯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細不可聞,要靠近他的嘴唇才听得見。

「鶴嘯,你當我是那種會撇下朋友的不義之徒麼?你這是對我的侮辱,你別給我裝死,等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石岩趴在鶴嘯耳邊大喊,震得鶴嘯耳朵嗡嗡作響,勉強喚回了他的一點意識。

「我真的走不動了。」鶴嘯閉上眼楮,他也不想放棄,只是他真的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許閉眼楮。」石岩粗魯的扒開鶴嘯的眼楮,「走不動了,我背你走。」

很難想象,縴細的石岩竟然將高大的鶴嘯背在了背上,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雖然在少林寺的時候她吃了很多的苦,但是現在她又餓又累,還拖著鶴嘯走了這麼遠,所以顯得特別的吃力。

「你別管我了。」鶴嘯的頭無力的垂在石岩的肩上,聲音微弱的好似蚊鳴。

「鶴嘯,你別他\媽廢話,敢睡著,信不信我閹了你。」石岩咬著牙痛罵,完全是地痞流氓的姿態。

腳下一絆,石岩失重的跌了一跤。鶴嘯也順勢滾到了地上。

「鶴嘯,你沒事吧!」石岩緊張的查看鶴嘯腰部有沒有滲出血來,再流血也不用費力背他回去了,直接就地埋了吧。

「沒事!」被這麼一摔,渾身劇痛,鶴嘯反倒精神了一點。

看看手機,已經快12點了,真好,這真是一個難忘的平安夜!

「鶴嘯,平安夜了,我送你個禮物吧!」石岩摘下一直帶在自己手腕的赤色佛珠,強行套在鶴嘯沒受傷的手上。

「我自小體弱,總會沾上一些奇怪的東西,這是師父送我的佛珠,我一直隨身帶著,今天我送給你,一定保佑你長命百歲。」

看著幾乎奄奄一息的鶴嘯,石岩說不出的恐懼,不管如何,哪怕現在讓她用自己的命去換,她也肯,鶴嘯舍身救她才身負重傷,如果他死在這里,她也沒臉活了。

「這麼珍貴,我不要。」鶴嘯想掙扎卻沒有力氣,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只是從小貼身帶的東西定是非常珍貴的,他怎麼能要。

「你想死麼?敢拒絕我?回頭你定要回贈我一個貴的嚇死人的金鏈子懂麼?敢不送,我殺了你。」石岩喘口氣,氣哼哼的背起鶴嘯,繼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之石岩只覺得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每抬起一步都艱難無比。

「鶴嘯,你沒力氣說話,嗯一聲也行啊!」石岩仍舊絮絮叨叨的說著,至于說了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鶴嘯含糊的答應著,石岩也不管他听沒听見,總之還有意識就行。

「我剛臨床實習的時候,給一個患者做包\皮環切手術,結果他後來又縫了一次,因為夏天我穿的少,俯身給他檢查的時候,他看見了我的乳\溝,一激動,直接把傷口給撐開了。」

石岩這一路幾乎都快把她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糗事全說出來了,她甚至惡意的想,鶴嘯如果沒事,最好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她很可能殺人滅口。

「鶴嘯,你裝什麼死啊?給我吱聲!」等了半天,連答應聲都沒有,石岩又開始發飆了。

「石岩,鶴嘯!」遠處傳來喊叫聲,幾個手電筒的光柱晃得石岩睜不開眼楮,朦朧中,她好像看見是陸飛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鶴嘯!我們有救了!」石岩傻笑了一下,昏了過去

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石岩睜開眼楮就看見陸飛握著自己的手,趴在自己的床邊。

「陸飛。」石岩啞著嗓子,輕喚了聲,陸飛立刻一激靈醒了過來。

「我怎麼睡著了?」陸飛有些懊惱,折騰了一夜,他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睡著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沒事,鶴嘯怎麼樣了?」看著陸飛赤紅的眼楮,石岩心疼的紅了眼眶,想必他傻傻的守了自己一夜吧。

「這麼多的頂級醫生,他想死都難。」陸飛起身給石岩倒了一杯水,石岩伸手要接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酸痛不已,手臂幾乎都抬不起來了。

「別動,我喂你!」看見石岩皺眉,陸飛體貼的給石岩喂水,第一次被這樣照顧的石岩瞬間紅了臉。

許久,她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火舞呢?」石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她怎麼能忘記,那個該死的罪魁禍首。

「她沒臉見你,偷偷跑掉了。」陸飛的濃眉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那個,她們姐妹還真有意思。

「非常好,有種她就躲一輩子,被我捉到我殺了她。」不經意間,瞄見門口一個鬼祟的身影飛快的縮回了頭,石岩立時勃然大怒。

「火舞,你給我滾進來。」

門口有窸窣的踱步聲,顯然掙扎在進與不進之間。

「現在滾進來,還能留你個全尸,不然……」石岩冷冷的眯起眼楮,若目光有形,想必已經射出一把把利刃了。

病房門一開,火舞低著頭溜進來。

死死的盯著火舞好一會兒,石岩才幽幽的開口。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生氣麼?」

「我讓你們擔心了!」火舞仍舊不敢抬頭,但听聲音就知道她心里並不好受。

「你到底怎麼了?舞,你什麼都不說,我們會擔心,你知道麼?」

「石頭,求你了,別問了。」雖然低著頭,但石岩卻好似看見了火舞的掙扎,盯著她看了半天,才終于無奈的長出一口氣。

「好,我不問。但你要記得,我們是姐妹,任何事我們都可以幫你。」不忍眼見火舞的煎熬,石岩只能退步。

「我知道了!」火舞似乎松了一口氣,僵硬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

「我沒事了,折騰了一晚上你也沒睡好,回家睡覺去吧。」

火舞答應著抬頭,即使滿臉燦爛的笑容,石岩仍透過層層偽裝,看到她眼底來不及掩飾的哀傷。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向熱情如火的火舞變得如此低迷沮喪?石岩想問,卻只能放在心底。既然火舞不想她知道,她就裝作不知道吧。

火舞走後,石岩和陸飛都各懷心事的靜默著。

「呃!這是我們醫院?」再次環視了一下,石岩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對,昨天晚上我抱著你進病房,為你擦干淨了臉上和手上的污跡,然後又這樣握著你的手守了你一整夜。」

陸飛惡意的笑著,這正中他下懷,省的那些醫院的家伙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下他們可以徹底死心了。

想起昨天那個值班的男醫生,一臉心碎的看著他們倆,他就覺得通體舒暢,再多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太好了,明天醫院將傳出關于今天晚上事件經過的各種版本。」

石岩無奈的閉上眼楮,她討厭別人過多的關注她的私生活,但總有那麼一大票的人,以關注別人的隱私為樂,不管她願不願意,看來她注定又要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了。

陸飛對此完全的不以為然,那樣豈不是更好了,讓他們全知道石岩已經名花有主,省的他們天天虎視眈眈的惦記著。

一想到再也沒人惦記自己的女人,他就忍不住有仰天長嘯的沖動。

「陸飛,你笑的好可怕。」石岩心有戚戚焉的看著他怪異的笑容,後背泛起一陣寒意。

「啊?有這麼明顯麼?」陸飛模模自己的臉,他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淡定!要淡定啊!!

「哼!」石岩撇著嘴,哼了一聲,這男人的壞心眼也太不加掩飾了吧?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實在可惡,石岩干脆懶得搭理他了。

住在自己就職的醫院,難免每個醫務人員都借故伸頭伸腦的來‘關心’一下,這種感覺真不爽到了極點。

因為只是過于疲勞,所以石岩睡精神之後就堅持要辦理出院,陸飛拗不過她,也就順著她了。

換好白大衣,石岩剛走近辦公室,就听見周靜王雪兩個小丫頭在那里喝著咖啡聊八卦。

「噯,听說了麼?石醫生住院了,據說是因為三角關系呢,兩個男人爭風吃醋進而大大出手,一個男人甚至割腕自盡了呢!」

「我也听說了,好像是石醫生雖然有男朋友,但還是愛上了有婦之夫,為了能永遠在一起,兩個人還相約平安夜一同割腕殉情呢!」

「是啊,但是石醫生的男朋友不計前嫌,仍然在醫院不眠不休的徹夜照顧,好痴情,好感動哦。」

「是啊,好羨慕石醫生哦!」

石岩你要冷靜,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殺人是犯法的,你的修養在那里?在心里默默數了一百個數,石岩掛著招牌式的微笑,推門走進辦公室。

驚見八卦女主角現身,兩個小丫頭立時閉了嘴。

「呃!石醫生,你出院了啊?呵呵,恭喜啊!」周靜尷尬的笑了兩聲,眼神飄忽,完全不敢直視石岩的眼楮。

「恩!」石岩點點頭,慢慢踱步,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那個,喝咖啡麼?我給你倒一杯。」王雪心虛的問,眼角不自覺的瞟著周靜,心想不知道石岩到底听到了多少。

「荷蘭科學家研究發現,女性喝咖啡過多會導致胸部變小,我個人建議,二位真的不能再喝了。」石岩微笑著掃視兩個人略顯平坦的胸口,狀似無意的道出淡淡的諷刺。

「呵呵!」這下傻子都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已經一絲不露的被當事人听到了,兩個人嘿嘿傻笑兩聲,模著鼻子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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