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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的恐怕不是她吧。」比夜風更冷的聲音,讓蝶兒一個激靈,這不是莊毅的聲音,雖然醉了,她還分得清楚。

騰地站起來,因為用力過猛,身體險些向前栽去,一只大手撈住了她︰「干嗎嚇成這樣,你不是膽子很大?」

「鐘少,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里面太悶,我出來透透氣。」

「是哦,我也來透氣。我透好了,你慢慢透,我先回去。」蝶兒舌頭有點大,但話語還是蠻有邏輯的。

「去哪?這麼急著躲開,怕什麼?」鐘少並沒松手,反而將另一只手固定到她腰上,略一施力,蝶兒被一個轉身,按到了樹干上。

頭有點暈,蝶兒閉閉眼,又睜開,放大的俊顏在她臉前,黑眸被夜晚著了墨,幾分嘲笑,幾分惱怒。

「鐘少,我惹到你了?」腦子里還清楚,她是齊雨箏,不能動武。

「告訴我,你是誰?」盅惑的聲音吹拂在耳畔。

「鐘少開什麼玩笑,我是齊雨箏啊!」

「哦,齊雨箏,那剛才師傅小姐少爺的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有個丫頭也念叨過這些。不過,她可不叫雨箏。」

「呵呵……那個,是台詞啊。我喜歡演戲,莊毅知道,有時沒事了就陪我練一段。剛才喝了點酒,又見這園子里景致不錯,就信口來了幾句,怎麼,鐘少也被我的演技唬住了?」

「嗯,演技不錯,還可以去寫劇本。」

「鐘少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那我上去了。」

雨箏暗暗較勁,掙月兌鐘允奚的手,轉身就往前走,身後一句話把她拉了回來︰「齊小姐的玉墜,不要了?」

她轉頭看,她的玉墜正躺在他掌心,該死,什麼時候讓他拿去了?

她臉上扯起一絲笑,伸手去鐘少手心里拿玉墜,卻不妨那手被一下子攥住了。

「齊小姐想拿回玉墜,可否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蝶兒本能地戒備,一雙大眼楮瞪著她,握緊了拳頭,以防它們一不留神溜到對面的俊顏上。

「齊小姐以前好像挺喜歡我,現在,怎麼倒總躲著我了?」

「誰說我喜歡你了?我只是……」

蝶兒本能地反駁,說完才想起齊雨箏是曾經非常非常喜歡鐘少的,然後,後半截話就卡在了她嗓子里,上不來,下不去。她愣愣地定在那,只一雙大眼楮眨呀眨的,恨不得在鐘少的臉上剜出兩個窟窿。

「只是什麼?」鐘允奚一手拂上她臉頰,鼓勵似的。

蝶兒周身一陣惡寒,忙退後一步︰「只是以前不懂事,不知道鐘少是我不能高攀的。現在,我有了自知之明,自然要躲著點鐘少,免得給您造成困擾。」

「哦,好像是那麼回事。那麼我的艾瑪呢?齊小姐為什麼還去招惹?」

「艾瑪?」蝶兒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這半年一得空,她是會去看師傅,順便看看艾瑪。艾瑪見了她,總會別別扭扭地鬧一鬧,但其實是十分歡喜她去的,她也喜歡纏著它玩一陣,有兩次,還央著師傅讓她騎了一圈。

「這個……艾瑪的確太招人喜歡,我畢竟帶過它一段,馬也有感情的,是吧。」心里嘀咕,小氣,把艾瑪看得這麼緊,不知道艾瑪不快樂?

「可據我所知,齊小姐以前並不會騎馬,而且,並沒參加過什麼馬術培訓,怎麼騎術會突然有這樣大的進步?」

「這個,是興趣啊,有興趣就能很快學好。」

「哦,按理說,齊小姐在對我有興趣的時候,對馬術應該更有興趣才對,怎麼那時不見你騎得這樣好呢?」

「我是突然開竅行不行?」處于失控的邊沿,蝶兒火氣越來越大,「鐘少是不管得太寬了,這些我沒有必要一一向你交代吧?」

「好吧,」鐘少點點頭,把手里的玉舉起來,「那這個呢?我記得有人曾經哭著求我幫她找它。」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當然得找回來,我喜歡這塊玉,從一而終,有什麼不對?問題問完了吧,把玉給我,我要回去了。」

蝶兒有些惱了,抬手就去抓那玉墜,鐘少卻及時地把手揚高。蝶兒抓了個空,火氣更大,也不再顧忌,兩腿一施力,人就跳了起來,抓住鐘少的手一掰一扭,那玉就落入了她的掌中。

倒是有酒意,落地時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她穩住了身形轉身欲走,卻發現自己握著玉的手被反握住了,緊接著整個人被往回一帶,轉了半圈,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一切來得太快,她還來不及反應,溫熱的唇就向她唇上壓下來。這驚嚇無異于火星撞地球,她雙眸瞪到極限大,大腦徹底死機,呼吸細胞也瞬間停止了工作。

而那唇並不滿足于淺嘗輒止,靈巧的舌撬開她的齒關,在她濕潤的口腔里橫掃漫卷,所到之處,點起一串串火花。這樣濕濕的、熱熱的、讓她腦袋轟轟作響的觸感,是完全陌生的,她甚至不知自己被輕薄了,只是本能地吞咽著因他的唇舌肆虐而不斷溢出的津液。時間似乎靜止,她的眼楮仍然瞪著,長睫迅速地抖動,像秋風中找不到落點的葉片,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眼瞼,似是誘哄似是安撫,她的睫毛刷過那掌心的薄繭,竟安穩地沉靜了下來。

然後,恢復工作的是耳朵,她听見了自己的心跳,隆隆的,好像還有他的,震得她神經幾乎要繃斷。緊接著,意識歸位,她隔在兩人之間的手終于有了力量,正要朝那人狠狠推去,那人卻忽地放開了她。

本攢足了勁要教訓人的她眨眼成了被蒸軟的茄子,兩腿站立不穩,軟軟地要向下滑,鐘少好心地撈起她,嘴角邪肆地笑︰「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問題,齊小姐貌似不會接吻,在這個開放的時代,是不是有點奇怪?」

然後,他松開她,也不管她站不站得穩,轉身大踏步地離開。

蝶兒看著那背影,恨得差點把牙根咬斷,她想沖上去狠狠教訓這個登徒子,可是,沒那個膽量。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要是再面對他,會不會羞愧而死。

明明應該推開的,怎麼就中了盅似的動不了?這下要被他嘲笑個痛快了,听他最後那個問題,擺明了這是他的套,想把她打回原形,她怎麼就沒先看出來呢?話說回來,要是看出來,她就躲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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