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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年計劃︰綺想還是現實

7516年的5月1日無疑是個相當重要的日子——蘇聯首次蘇維埃代表大會在彼得格勒召開,正式宣布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走上歷史舞台。當然,對生活在蘇聯境內的民眾來說,這樣的發展是毫不意外的。譬如說吧,假如某個女主從gal一開場就跟男主關系不一般,又是社團活動,又是學習會,又是一起被關進體育倉庫里面等等,該做的事情,該玩的play一樣不落,任哪個傻子也能想到這回肯定是進了這對cp的線路。

雖然布爾什維克在各地建立了各種名目的地方政權,但是黨本身卻是受到統一的領導的,沒有這樣統一的領導,三個五年計劃龐大的建設項目當然不能順利地推行下去。從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全尤克托巴尼亞科技發展與生產技術改革委員會——也就是發改委的工作人員忙著奔波于各個城市,建設所謂的「五小工業」——小煤礦、小鋼鐵廠、小化肥廠、小水泥廠和小機械廠。

相比于後來規劃的頓巴斯煤化工綜合體,車里雅賓斯克聯合金屬等等超大型企業,這些中小企業工藝簡陋,員工不多,規模顯得可憐,而且往往搞得又髒又亂,管理水平也很差勁。在五小企業大規模投產的7505年和7506年,只受過簡單培訓的工人導致事故率和工傷率驚人,而第一次接觸生產管理的干部和心懷鬼胎的黨外專家把隔三差五就要弄出一個大新聞來最後發改委的解決辦法是向「娘家」契卡求助,用專政手段肅清了一大批壞分子,倒霉蛋和帝國主義間諜(大概)之後,事情終于有了些轉機。

付出這些勞苦與生命的代價是︰第一個五年計劃在7508年提前一年完成之後,在整個蘇聯範圍內(雖然並不存在蘇聯這個政治實體,但是五年計劃實際上展開的區域就是這樣的範圍)的鋼產量從7503年的20萬噸上升到了1021萬噸,超過了大戰開始前舊帝國鋼產量的兩倍。第一個五年計劃的建設口號是「趕英超美」,實際上鋼產量也的確超過了英吉利的981萬噸。大家都很高興,然而烏里揚諾夫卻毫不客氣︰

「同志們,你們以為這樣的成績很值得夸耀嗎?——你們錯了!我來告訴你們這沒什麼了不起的,在地球的社會主義國家有一個省,跟萊茵蘭共和國的河北省同名知道他們的鋼鐵廠每年瞞報的產量有多少嗎?——告訴你們,5500萬噸!而公開的鋼產量則是兩億噸,這還只是一個省的數字所以我還得強調,我們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

當然,也不能說這些中小企業是全無可取之處的血汗工廠——別的不說,至少推廣吹氧轉爐技術這一點上算是開了世界鋼鐵工業之先河。至于聯合制堿之類的工藝改進措施,更是數不勝數。多快好省的建設社會主義的要求是︰從一開始就直接上最先進的設備,省得以後還要花錢改進。包括舊帝國留下來的技術人員和從國外聘來的工程師,都一致認為一下子用這麼多聞所未聞的新工藝是在胡鬧。然而最後是「無產階級生產技術路線」的產量戰勝了「反動學術權威」,于是他們也都服氣了,不服氣的也都咽氣了。

然而工業化畢竟不是單純的技術和行政問題。它需要積累,通俗地說,就是需要倒貼,就像男主需要女主倒貼一樣。不論蘇維埃生產了多少的鋼鐵和煤炭,相比于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新型的工業體在成本上是不佔優勢的,而尤克托巴尼亞本土的工業消費能力也十分可疑。後發國家搞工業化絕對是不掙錢的,所以在這個工業體系最終成型並且自立之前,不計成本的投入十分必要,也就是說——不管最後這對cp能不能走到最後,至少在男主成長的初期需要這麼一個倒貼屬性的妹子來幫助度過白板期。

在尤克托巴尼亞,這個倒貼的妹子有兩個。其一是高投資,低消費,高積累的發展模式。其二是進出口貿易。

「西方發達國家的工業建設,都需要一個原始積累的過程,要麼是靠封建主剝削農奴,要麼是靠貿易的利潤,要麼是靠高利貸,也就是金融剝削的利息。我們尤克托巴尼亞呢?沒有這些,我們也搞不起來這些。我們只能靠自己剝削自己,也就是無產階級剝削包括自己在內的全體公民,把剩余價值最大限度地投入到新的生產當中

實際上,這種努力早就開始了——7503年的5月10日,莫斯科-察里津鐵路干線莫斯科調車站布爾什維克和工人們為了保障南線前線的補給供應,發起了星期六義務勞動。隨後,為了保證轉戰各地的紅軍後勤,同時恢復物流系統的正常運作。星期六義務勞動又在整個運輸系統推廣開來。在各大城市幾乎完全沒有糧食儲備的7503年冬天,大量的「胖子」多虧了這種卓越的奉獻行為才送到饑餓的城市居民手上。

而在工業品流轉領域,「自我剝削」的特性是表現得更加徹底了。大宗工業產品市場當然是不存在的,鋼鐵和水泥都由發改委列出的計劃表進行調配,而發改委的計劃表又是安裝在原海軍部大樓地下室的一部滴滴答答的巨型「算數機器」給出的——至于這部機器長得什麼樣,見的人不多。(能夠接觸算數機器的人都是些政治可靠的數學家,他們過著足不出戶,暗無天日的生活,被發改委內部暗稱為「埋葬機關」)不過大家都知道它每天都發出很大的嗡嗡聲,消耗很多電力,排出很多熱氣,以至于海軍部門口大街上的積雪都化了。

然而,雖然這台「算數機器」擁有1tfl的運算能力(「簡略地說,這個東西開動馬力起來,就能頂上一萬億個數學家的計算能力),它制定的計劃還是不可能天衣無縫——因為數學模型總是不完備的,浪費與延誤因此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至少模型是在不斷改進的,效率也是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五年計劃中,逐漸地提高的。

在西方國家看來,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的尤克托巴尼亞發生了什麼呢?用最簡潔的概括方式就是「瘋了」。五年計劃近乎放衛星式的目標數據讓經濟學家們都斷言說,這樣的數據沒有「實質上的指導意義」。他們一度認為,那些經濟數據不過是布爾什維克用來鼓舞民心的手段而已。而當第一個五年計劃提前一年完成之後,這些觀察家們面對林立的工廠和煙囪,又開始懷疑那些煙囪里冒出來的煙是不是燒稻草燒出來的。(注1)

不過,最讓他們驚訝的莫過于,仍然實行糧食配給制的尤克托巴尼亞,蘇維埃政府釋放出了積極的信號,表示他們願意「向世界大戰之前的舊帝國一樣」出口谷物。

注1︰詳情參見《丁丁歷險記——蘇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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