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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山的日子逍遙快活,天真利用他一如既往天真無邪極具親和力的招牌呆笑,成功和門派中其他師兄弟們都熟絡了起來。

果如小花所言,張起靈回來的第二日便開始有各派門人前來遨約,死賴著不走的更不在話下,張起靈不喜這種場面,可來者又多是一些與師傅同輩的,怎也不好太過推拒,是以每天忙著應付那些難纏的人,只覺分身乏術。

天真唯有每日晨起練武的時候能見到他,晚上也通常是自個兒睡著了他才回來,耳鬢廝磨一番後少不了又要纏綿幾次。

白日的時候天真被人帶著在山上四處游玩,朗月山上的景致在中原是首屈一指的,且不論那連綿起伏的山巒浩瀚無邊,黎明時立在山頂,整個山闊被群霧繚繞著,霧蒙蒙的一片,露水聚在林葉上,垂涎欲滴,仿若置身仙境,而待朝陽初升之時,金黃的昏光從一片白茫中漸漸隱透出來,逐漸將整個山群映得通透明亮,山顛起伏宏偉,景色美到極致。

如此過了月余,天真每日樂不思蜀,張起靈仍是忙的整日不見蹤影。

這日小花便拉了天真一齊到後山消磨時間,在一棵百年的槐上下,小花拉了天真的手,運起輕功躍到了最高的樹干上。

天真坐在上面,心髒噗通噗通的似要跳出來一般,死抱著旁邊的樹枝,動也不敢動一下。

小花見著他的模樣,嗤笑一聲,「怎麼,這樣就害怕啦?」

這麼明顯嘲諷的語氣,天真又豈能忍得?這些日子雖然和大家都熟絡了,唯獨這個小花,表面上看起來也是跟自己稱兄道弟,可背地里總是覺著在暗較勁兒,特別是在張起靈面前,那說話的語氣經常帶著些挑釁。

好歹自個兒也有點三角貓的功夫,更不能讓人看扁了不是?!挺起胸脯壯著膽子道,「誰說我害怕了,我是可惜這樹只有這麼丁點兒高,要不然再上去些才過癮吶~」

「切~」小花嘴唇都沒動,「吹牛都不打草稿,明明怕的要死還非得硬撐,你可不要待會兒找啞巴張告狀說我欺負你!」

「我什麼時候告過狀了?再說了,你也得欺負得了我!」言語中滿是洋洋得意。

這話倒是不假,前幾次小花故意當著天真的面和張起靈耍小性子,無非是想要證明從小幾人都以自個兒為中心的這點仍是沒更,縱始張起靈有了天真,他依舊是他寵愛的師弟,何況天真噘嘴生氣的樣子,只在第一次見面時瞧過,瞧了一次就想再瞧第二次,所以是在爭寵還是故意逗弄天真,小花自個兒也說不清楚。

可張起靈又是什麼人,他這點兒花花腸子又怎麼瞞得過他呢?每每如此,他便會挽著天真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小花一人在後面跳腳生悶氣,只是可憐了小黑,總要好一番安撫,他的小心尖兒才肯消停下來。

被戳了痛處,小花也不惱,別過頭「哼」了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大包瓜子來,打開了往天真那邊一堆,「喏~」

天真笑著抓了一大把,小花也一個個兒嗑起來,兩人吃著零著,四只腳在樹下蕩啊蕩的,好不悠閑。

「喂~」手肘踫踫天真,「你還沒給我講過,你和啞巴張,到底怎麼那個的?嗯?」

天真費力的嗑開一個無比堅硬的瓜子殼,揪出里面的肉一邊往嘴里塞一邊望向小花問道,「哪個啊?」

「唉呀~就是那個,」小花擠著一雙好看的眉,眼神還往天真身下瞄了瞄,「那個啊~」

「咳咳~」天真嗆的一口咳了出來,臉都紅了,「你這人,怎麼什麼都問啊?咳咳~那有什麼好說的,你又不是沒試過!」

「嘁~」小花撇他一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都是過來人,說不定可以互相指點一二呢。」

「听你這麼說,難道是小黑師兄不何你意?」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小花一本正經的推開天真探過來的頭,「我就是好奇,啞巴張那副萬年不化的冰山臉,動起情來是個什麼樣子?!」

「關你什麼事啊~」這話听的天真心里頭頗不是滋味,小哥動情的樣子你看有什麼用?那是給小爺專看的!!!

「再說了,小黑師兄也不丑啊,天天跟個蒼蠅似的圍著你轉,比小哥粘人多了。才一會兒的功夫,喏喏喏,」腆起下巴對著前方,「又找你來了。」

「嗯?你的那個也來了啊,怎麼今兒個都這麼閑?我先下去了啊。」

「喂~」眼瞅著小花把手中的瓜子包裹成一團,忙伸手去抓,只稍稍蹭到他的衣角,人已經落了地。

小花把大姆指含在嘴里,四指在鼻子前扇了扇,得意的沖著樹上做了個鬼臉,揣起手來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下來」的架式。

天真臭著一張臉,被他那樣瞧不起實在是讓人氣惱。看著越來越近的張起靈,覺得自己真是糗的可以,雖然也會些輕功,都是唬人的招式罷了,要真叫他學小花那樣跳下去,說實在的,還真不敢。

忽然腦子靈機一轉,望向遠方的張起靈笑了笑,大聲道,「小哥,我下來啦,你接著我啊~」話音稍落便見他閉上眼楮一躍而下。

張起靈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兒,就見他從上面跳了下來,那架式,分明是半點輕功都沒用上,情急下連汗都來不及出,提起全身的真氣飛掠過去。

落了一半身體便被人從腰際攬了個滿懷,天真睜開眼楮,笑的眉眼彎彎,張起靈緊緊的把人摟在懷里,直到腳踩在地上,才驚覺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胡鬧!」

對面張起靈帶著責備的語氣,天真絲毫不介意,他的驚恐滿滿的映在眼里。

若非不重視,他又怎會這般緊張?

若非不信任,他又怎敢毫無顧忌的一躍而下?!

「小哥,去吃飯吧,我肚子好餓啊~走啦~」拉起張起靈的胳膊,天真得意的斜眼瞟了小花一下,歡快的離開了。

張起靈再次無耐的搖搖頭,明知他是故意氣小花,可自己就是會緊張的要死,真是……唉~

看著天真蹦蹦跳跳的離開,還有臨走前那得瑟的小眼神兒,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麼驕傲過!

「好拽的臭小子,氣死我了~」于是火氣全撒在了小黑身上,「你愣在這兒干什麼?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就不會學人家浪漫一點嗎?連啞巴張都開竅兒了,怎麼你就是個朽、木、不、可、雕、也~」

最後幾個字是連包的瓜子狠狠兒的砸上去的。

于是小花也氣呼呼的跑走了,小黑仰天長嘯,「又關我什麼事兒啊?啞巴張,你就是個十足的禍害啊~~」

晚飯還是在山頂的大院里,王盟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忙了一天和玩了一天的幾個人早就餓的咕咕叫,坐下來便是一痛風卷殘雲。唯有天真對著面前的一盤清蒸魚發呆。

明明是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怎麼今天看著就那麼沒有食欲呢?

「怎麼不吃?不是餓了麼?」張起靈見他杵著筷子發呆,夾了塊魚到他碗里,「不是最愛吃這個?」他可是刻意把魚放在離他最近的位子呢。

「不想吃……而且……」這魚今兒做的有點腥。

「怎麼了?」手探上他的額頭測了測冷暖。

天真閃了開,悶悶的道,「可能是下午瓜子吃多了,有點膩。」

張起靈抬頭看向小花,小花正賣力擺弄著小黑夾過來的豬蹄子,感覺到張起靈不善的視線,回道,「我就是讓廚子做的時候加了點兒糖罷了,吃多了是會有點膩,多喝點兒水就沒事兒啦~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還會下藥毒了他啊?」

張起靈收回小刀子似的視線,將魚和自己跟前的青菜調了個個兒,天真勉強的吃了幾口便再也咽不下,張起靈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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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畔無聲,月光如水,銀冷的光線悄悄溜進小窗的縫隙,淘氣的孩子般窺向榻上交纏的身軀。

「唔……輕點……輕點小哥……不行了……」修長的雙腿高高架起,自然的搭在腰際上,白暫的手臂阻在兩人急急喘息的胸膛之間,欲拒還迎。

「你這樣扭來扭去的,我怎麼輕點!嗯?」一個用力的挺進,身下人難耐的聲音終于破口而出。

「啊……小哥……」

「喚我的名字。」手指玩弄著胸前左邊的紅櫻,唇瓣覆在右邊,吮吸、啃咬,挑逗的身下人止不住的顫抖。

「小哥……呃……真的不行了,放開……」

「喚是不喚?嗯?」手指堵在發泄的出口,一面賣力的安撫,卻又將那高高燃起的止在那一處。

「嗯……起……起靈……」

吻上紅腫柔潤的唇,再不願離開,身上的動作徒然加大,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這場無止境的歡愛永無盡頭,一陣猛烈的抽搐後,只覺一股灼熱噴酒在胸月復間,內里也一片熾熱涌過……

帶著纏綿後的余溫,終于趟進彼此的夢中。

黎明破曉之前,最初醒來的人緩緩睜開眼楮,環視四周現出一抹迷茫,轉瞬即逝。

攬在腰間的臂膀溫暖而霸道,狼藉的床榻,空氣中還透著揮之不散的**味道,微微蹙眉,輕手點了身旁人的睡穴,抬起手掌五指並攏,強烈的掌風卻在觸到那脆弱的脖頸之前猛然停下,收回,推開他的懷抱,余光瞧見榻前矮幾上安然靜放的青翠玉琴,毫無留戀的選擇離開。

六個月,六個月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渾渾噩噩已然模糊不清。

避過晨起的人群,輕巧的躍上高高的圍牆,回頭望向這片陌生的屋落,依然蹙著眉角,轉身而去。

朗月山下,光線仍未通明,平素熱鬧非凡的市集只有伶仃的幾個人影,不起眼的客棧中,小二打著哈欠開了店門,白色的布巾搭在肩上,舒展四肢伸了個極舒服的懶腰,眼前一個身著淡灰色短衫,頭發松散的挽了個髻,面上帶著銀色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這麼早就有生意,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天的生意來了個開門紅,小二殷勤的跑上前,笑著道,「小哥兒這麼早兒啊,打尖兒還是住下來歇歇腳?天還沒亮,廚子也剛起來……」

「住店。」簡短的言語止了小二的話,聲音清冷如平靜的湖面。

「好 ,小哥兒這邊請~」

順著小二的指引上了二樓里間的屋子,小二的一番費話沒有听進半分。

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準備些清淡的小菜和一身干爽的衣裳。」

「是是是,」小二兩眼放光的接過銀兩,「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辦。」

「不用了。」

小二順著聲音去瞧,門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笑的妖媚,擺擺手,小二識相的退了下去。

「你的東西,我幫你帶來了。」

白衣男子丟過一個包裹,接在手里,靜靜的看著他,「你跟蹤我?」

「呵,一半一半吧~」白衣男子徑自進了屋,坐在小桌前的椅子上,道,「我只跟蹤你到了這附近,你身邊高手如雲,山上不好遮身,走的近了定是要被發現,所以只好留在山下等你。這里離山上最近,還怕你不會來麼?」

「這是哪里?」方才只顧躲避人群,竟忘了打探初醒時身處的地方。

「朗月山啊。」白衣男子為自己倒了杯茶,對著杯里飄浮的茶梗皺了皺眉頭。

「這里是朗月山?」微微揚起音調,驚訝之余仍舊透著一股清冷。

「是啊~」男子收起笑顏,聲音中帶著三分嘲諷,七分嫉恨,「吳邪,你還真是好命啊,這樣都能混到主上要的人身邊。我真的不懂,你這樣無心無情的人,為何上天卻總是要倦顧于你。」

「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吳邪又再喚來小二準備熱水沐浴,白衣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拿起自己帶來的包裹走到榻前,「這六個月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你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什麼人嗎?殺了他沒有?」

整理包裹的手微微頓住,被人收進眼底,揚起不明的笑意。

「你沒有殺他?」

「與你有關麼。」沒有疑問的語意,一身白衣放到枕前,又繼續將被褥整得柔軟舒適,想是剛剛過了蠱毒的發作時間,身上倦得厲害,只想要好好的洗個澡睡上一覺。

「想不想知道他是什麼人?」

吳邪轉過身對上那人,淡淡的道,「不論是誰,不記得便是兩不相干,你說與不說我都沒有興趣。」

「呵~看來吳邪是真的回來了,比起現在,我還是更喜歡那個叫‘天真’的家伙。」

「你有這個空閑,不如去打探主上要找的人,人找到了便可以好好的邀上一功。」

白衣男子用手戳著杯里的茶葉梗,漫不經心的道,「你不是已經成功接近黑麒麟了麼?這件事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

疑惑的望向他,「你是說,他就是黑麒麟?」

「你這話問的奇怪,你與他同床共枕了這麼多時日,難道不知?啊~」只見他驚呼一聲,接道,「我差點忘了,你即已恢復為吳邪,自是記不得這六個月的事情了。」

吳邪一並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同樣倒了杯茶水,獨自喝了起來。

「你從靈清宮私逃出來,不就是為了避開解子揚麼?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你說……如果解子揚知道你這些日子竟是和黑麒麟在一起……他會如何呢?」

「你可以試一試,我絕不狡辯。你齊羽有多少斤兩,別人不知,我還不清楚麼?」

「你!」

吳邪冷哼一聲又再將杯子斟滿,也不管對面的人氣的憋紅了臉,他徑自一口一口的喝著,等到杯子又再見了底,抬起頭才發現原來被喚作齊羽的男子還坐在對面,妖媚的眸子里帶著不盡的憤怒。

「你再不走,休怪我無情。」

「無情?」齊羽仰起頭,像是終于逮到了反駁的機會,不屑的笑道,「你這樣的人和我說‘無情’,吳邪,你有情麼?不過是被人操縱的一顆棋子罷了。唔……」

只是一瞬間,動作快得來不及瞧清楚,手已經扼上他微微昂起的脖頸。

「若是我這個無情的人殺了你,又會如何?」

手上加重了力道,看著他雙眸中泛出的血絲,毫無反手之力,縴細的頸項只再多一點便可了結了他的性命,可不知是否方才起身太快,忽的一陣暈眩感涌上來,強硬的撐著身軀松了力道。

齊羽伏在桌前,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吳邪高高在上的望著他狼狽的身形,待那陣暈眩過去,便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目光,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你敢這麼囂張,還不是靠著解子揚對你的迷戀,主上也耐何不得。吳邪,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自負付出代價。」

「那是我的事。」

未待齊羽出聲,小二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接著擺進浴桶和屏風,浴水騰出的熱氣仿佛加重了身上的疲憊感。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齊羽冷哼一聲,站起身走了出去,還不忘替他把門掩上,最後看著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向屏風之內,心思急轉,對著里面喚道,「午時過後我再來找你。」

意料中的沒有听到任何回音。好戲還在後頭。

吳邪,我會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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