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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星光漸落,曙光微曦,還未听得第一聲雞鳴,張起靈動動身子,醒轉過來。天真窩在他懷里睡得正香,隨著張起靈的輕動又再往他懷里拱了拱。

笑著輕吻他閉闔的眼角,面具上兩道淡淡的白色痕跡,亦是昨日落下的淚漬。

這段時間天真已經習慣早起練武,盡管昨日體力消耗透支,此時也已睡的極為輕淺,感覺眼楮有兩片冰冰涼涼的東西踫觸,長長的眼睫晃晃,也醒了過來。

「小哥?」驚訝的看著旁邊的人,似是有些意外,待憶起昨日之事,紅蘊又再泛濫……

「醒了?」

「……嗯。」羞澀的把頭埋到薄被里,又再發覺兩人竟是絲縷未著,尷尬的忙把頭伸出來。

只是這一動仿佛牽扯了身上某個痛處,天真「嘶」的倒抽口涼氣,哼哼了兩聲。

「很痛嗎?」。

張起靈的聲音輕輕柔柔,兩只素來沉靜的眸子透著深深的擔憂,看得天真不敢再對視,避開他的視線,微微點頭。

「嗯,有一點。」

「那今日便好好休息,不要練武了。」

「那怎麼行!」天真反對道,「我才剛剛小有所成,怎麼能半途而廢!」

「只是一天,不打緊的。」

「可是……如果師兄們問起,我、我要、怎麼答啊?……」

「呵~」張起靈笑笑,「你就擔心這個?」

「嗯。」點點頭,又忙再搖搖頭,「也不全是,做事要持之以恆,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傷痛就放棄嘛。」

「看不出你這麼堅強啊~那你練好了武功要做什麼呢?」

「做大俠啊~我也想像小哥那樣來去都可以用飛的,而不是用跑的。」

張起靈看他說的兩眼放光,笑著將他往懷里摟了摟,「以後有我帶你,不論去哪里,你都可以用飛的。」

天真抬起頭直對上張起靈含笑的眼楮,怔愣了片刻,帶些憂郁的小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沒有你了呢?我還是要用跑的……」

張起靈看他一下又變得傷感起來,想起昨天發脾氣時說的什麼白衣心上人,知他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于是翻身將他壓在懷里,親親那紅潤的雙唇,道,「只要你不會跑掉,今生今世,張起靈就唯有你一個人。這樣可好?」

天真未料他會說的如此直接,感動之余呆呆的望著他,不能言語。

只听張起靈繼續道,「那個你口中的白衣心上人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果你願意听,我會將那些全部告訴你,絕不隱瞞。如果你介意,我便絕口不再提起,一切都依你,好不好?」

天真沒有回答,又再望了他良久,片刻後呢喃著問道,「他很美,對不對?」

張起靈點點頭,大方應道,「是很美,美的不似凡間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他了呢?」

「呵~傻瓜~」張起靈又再笑著親吻他的唇角,想要將他的疑慮一並消除,「我已經有你了,管他是仙子還是惡鬼都與我無關。」

「可是……我的相貌很丑……」

「那又怎樣?」

終于知道他一直猶猶豫豫不肯講明真心的真正原因,容貌于他本就是兩回事,何況現在根本不知道他的樣貌,還不是一樣喜歡上了,還喜歡到有些難以自持、不可思意。

「這張面具隨了你這麼久,摘不摘下都隨你,我絕不勉強,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說過,只要你不離開,張起靈就永遠都是你的。」……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呢?」看著又眼淚汪汪的天真,張起靈也有些不知所措。

「唔唔……你一點也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唔唔……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那麼掙扎了,唔唔……真是自討苦吃,唔唔……」

天真一邊哭著,一邊往張起靈懷里扎,兩人身上都不著一物,那眼淚鼻涕倒是都抹在了人家胸前……

于是張起靈終于忍不住鳥……

「喂喂~好髒啊,不要再靠過來啦~」

「唔唔……我是感動的嘛,讓我再靠一下啦~~」

「誒誒~鼻涕蹭到我了,怎麼那麼多啊???」

「沒關系啦~~反正鼻涕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唔唔……」

「有沒有搞錯,我堂堂朗月劍派正統第一繼承人,怎麼可以和鼻涕相提並論!!!」

#$%&……

又是新的一天,兩人在床上好一番嘻鬧,沒有再補眠,天真毅然決然的起床練功,因為他怕有一天兩個人都老的沒了牙齒,張起靈會抱不動他……

「喲~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小黑看著張起靈和天真一左一右,手牽手的一起從房間里走出來,其他的師兄弟還沒到,天真不好意思的把手往回縮縮反被握得更緊。小黑看著好笑,待兩人走近了,一只胳膊架在張起靈肩上,「看來是修成正果了啊~」

張起靈上下眼皮兒夾了一眼,把天真擁到小黑跟前,仍是一副懶懶的語氣,「天真說要謝謝你,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在小花面前多美言你幾句,若不是你,怕還成就不了我們。」

這話一出口,小黑可是笑不起來了,黑著臉道,「怎麼著?你這是過河拆橋啊~說好要保密的!什麼天真說的,明明就是你!」

「我們兩個有區別麼?」

「你!!!好!算我怕了你們!不與你們計較,哼!」袖子一甩,小黑氣鼓鼓的站到一邊去了。

「小黑師兄,你今兒個起的好早啊。」天真搞不懂這兩人打的什麼啞迷,不過每次練武,小黑都是來的最晚的一個,怎麼今天倒成了頭一個?

當然小黑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證實某個卑劣點子的可行性效果而來臭屁邀功的。張起靈知他甚深,自是在第一時間把他洋洋得意的氣勢壓了下去。

「我昨夜失眠。」小黑沒好氣的回道……

天真無辜的回頭瞅瞅張起靈,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師兄。張起靈瞧他委屈的模樣兒,剛要把人拉回懷里狠狠蹂躪一番,無耐大隊人馬已經列著隊打著哈欠的趟過來,為了天真的面子,他也只好忍住那股子沖動,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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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自從和張起靈在一起之後,他的好奇心變得越來越重。人前威信十足,英姿颯爽的一個人,人後卻是一副無恥多于睡覺,耍賴多過吃飯的人。

就連早上習武的時候都會借著擺弄武姿的機會吃個小豆腐,佔個小便宜。縱多師兄弟都在為天真感嘆,「有大師兄親自手把手的教,多麼幸福的小師弟啊~~」只有天真自己知道,那家伙明正言順的指示上,手指頭有多麼的不老實……

不過天真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關系已經定了,床也上了人也被吃了,怎麼張起靈仍是不提回中原的事情呢?最近總是看他和小黑胖子,還有幾個暗衛貓在後院里小聲的說事情,表情似乎都很嚴肅,出動了暗衛,天真隱約感覺到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過這些正事他不懂,也沒有那個大腦去分析,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和王盟一起結伴東游西逛,不亦樂乎。要知道出過一身大汗後洗個澡,再到外面喝上一大碗冰拜過的梅子湯,在這炎炎八月的天氣,簡直是人間天堂走了一遭般的舒爽啊。

這一日依舊是清晨,張起靈教天真習完武換了干爽的衣裳,那家伙又再拉著王盟去東邊那家梅子店,天真幾次要拖他一起去,他也確實去了一次,只是那酸的要命的東西一口就把他兩個腮幫子疼的夠嗆,于是那便成了唯一的一次。

今天明月閣里的伙計們沒有開門,張起靈悶悶不樂的從後院走進來,小黑胖子和幾個師兄弟圍在一起,見了他小黑忙拉他過來,面上是少有的正經。

「怎麼了?」張起靈也不自覺的提了幾分精神,小黑每次出現這個表情,定是有事發生。

「順子不見了。」小黑沉聲道。

「是這樣兒,」胖子接道,「昨兒個和師弟們喝酒,喝到最後酒沒了就讓順子去拿,那小子說尿急要先去放水,結果就換了別人去,等我們都喝完了他還沒回來,本來想著他當時也高了,肯定是先回去睡了,大伙兒也都沒留意,誰知道今天早上練功時也沒瞧見他,剛剛我和小黑去他房里,里面擺設都好好兒的,他根本沒回去過。」

最近鎮上有點古怪,時不時的總是會有男子失蹤,衙門查不出頭緒,對于這些爛頭爛尾又沒有好處的事情自然也不賣命。半月前張起靈收到師傅的口信,命他查明此事後再回中原,想不到這麼快就傳到他老人家耳里,張起靈十分一定以極肯定的確信他那「不安于室」敬愛的師傅游山玩水的地方定是離周遭不遠,一把年紀了還那麼好的腿腳兒,想不令人敬佩都難啊。

稍稍偏了頭,對著旁邊一個暗衛問道,「你們那邊呢?」

那暗衛雙手握拳,回道,「回代掌門,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失蹤的人幾乎都是年輕男子,我們想……順子,他會不會……」

「這個可能性最大,」小黑接道,「順子為人老識忠厚,做事從來都井井有序,萬不會如此不告而別。」轉而看向張起靈,「敢動明月閣的人,若不是新來的菜鳥不懂規矩,便是棵招風的大樹,無所畏懼。」

張起靈眯起雙眸,幽黑的深不見底,曲起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按出咯咯聲響,「順子是暗衛,不是來人敢不敢動,而是能不能動。既然能不動聲色的把人帶走,想必不是簡單的角色,不管他是什麼目的,交了人便相安無事,否則,你們知道該如何。」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是騾子是馬,總要會過了才能見分曉。

「是,代掌門,屬下這就去辦。」

張起靈隨意的擺擺手,幾個暗衛瞬間消失,明月閣開門做生意。

小黑坐在櫃台里,一臉不解的對張起靈胖子道,「我是怎麼都想不明白,要些男人來做什麼呢?就算練功吸取精華,也是女人的極陰之體才更適合變態的功夫嘛~」

「除非……」胖子擰起眉毛,忽然間恍然大悟般的驚呼一聲,大力拍上張起靈的肩膀,「小哥,你家天真呢?平時這會兒不是早該回來了嗎?!」

「天真?」

有些遲疑的抬頭看向胖子,張起靈面無表情,又霎時間回魂般向門外跑去,小黑胖子緊跟其後。

沒錯,這個時候天真再是貪玩也早該回到店里幫忙,小鎮東邊人丁最是稀薄,而現在,已經比往常晚了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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