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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閣中的弟子分為三級,一級是店中的伙計,也是功夫最淺薄的,通常在習武人眼中視作不值一提,大多也只是用來健身,所以胖子的考武並不將其算作其中;二級是落在院內維護閣中安危,專用來應付一些故意刁難的霸主;三級是不會輕易露面的暗衛,他們隱在暗處,首要的任務並不在明月閣,而是探尋往來山下的客商是何底細,有何目的,打探清了便及時回報,所以三級中一級的人便成了店小二,雖知道閣中的規矩,無耐技不如人,月俸少也只能忍著,背後少不了些小小的說道,卻也無傷大雅。

晚飯時胖子當即成為焦點的被師弟們圍作一團,明眼人都瞧的出這些人是在報下午的「一劍」之仇,定要把他灌得不醉不休,他倒是樂在其中,一壇壇的酒如牛飲水,也不知他喝不喝得出其中滋味。

小黑與天真看得好笑,左右尋不見小哥的人影兒,吃飽後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天真回了房間,剛剛也小喝了一杯,頭有些暈暈的,倒了杯涼茶飲下才覺得舒暢一些。門外一聲輕響,天真隔著開啟的窗子探出頭看了看,卻是沒見半個人影。只是那聲音听得真切,豈會見不到人?好奇下便開了門出去尋,待到小院中左右還是瞧不得什麼,天真笑著拍拍頭,自語道,「想是喝醉生了幻听了,真是沒用。」

說著想要回房間去,稍轉過身,只覺得眼前被一片黑影遮住,接著人便騰空而起……

「唔……救命啊~~」天真嚇得大叫,可看清了眼前的人卻又是一驚,連拍著心口說道,「呃?小哥?怎麼會是你啊?嚇死我了!小哥,方才吃飯的時候你去哪兒了呀?怎麼都沒瞧見你呢?胖子被人灌了好多酒,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啊~我和小黑找不到你先回來了,怎麼你一個人溜出來了呢?吃飽了沒?」

小哥听他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皺起眉毛帶些厭惡的斜視他一眼,又示意他看看身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天真的腿老毛病就又犯了。

媽呀~怎麼又上房啦?這小哥難不成上輩子是貓呀,動不動就愛上房上待著!這高度,比山上的破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完了,腿又不听使喚了……

「不說了?」小哥挑著眉毛問道。

「不、不、不說了。」哪里還有心思說話啊,先坐下來吧我!

「反應倒是挺快,就是腦子不大好使。」小哥見天真慢慢坐下,雙手抱著膝蓋像是釘在上面般一動不一動,于是拿起方才屋頂上的酒喝了一口,想說些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天真順著他的話思索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問道,「小哥,你是在說我嗎?」。

果然是大腦簡單的家伙啊!見自己的轉移起了成效,接著他的話道,「這里還有別人麼?你應對的速度還可以,不過也該仔細想想什麼人想要誘你出來,若是壞人,豈不就上當了?」

「不是你要誘我出來麼?」

天真這一問小哥反倒有些難以回答。他原是閑得無聊,想要找個清靜地方喝喝酒,望望月亮,遠遠的瞧見天真左搖右晃的進了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待的是天真的屋頂,于是故意在外面弄些聲響引他出來。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把他帶到屋頂上,只是覺得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覺得很輕松,忍不住的想去逗弄他一番。

「哇~好美啊~小哥快看!」

天真見他半天沒有回應,四周張望了下,他來明月閣只有幾日,院中還有許多地方沒有去過,回眸間乍見身後小院中一片紫蘊,花瓣隨枝柳向下垂成一片,就著淡淡的月光,月光冷紫色艷,立時看的呆了。

「那是紫藤,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花開。」

「好漂亮吶~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你記起什麼了?」小哥忽然問道。

天真仍是望著院中的美景,隨意接道,「沒有啊,這是記憶里的第一次嘛~」

小哥沒有出聲,看了天真一眼便又再舉起酒壇飲了一大口。

「咦?那不是小黑師兄?」

天真余光瞧見後面小院中多了個人影,細瞧下原來是小黑獨自一人拎著劍走出來,在院中站定後便舞了起來。

他的佩劍通體雪銀,月光下整個劍身都映出白亮的銀光,小黑的動作更如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都舞得神形兼備,看似溫柔而落出有聲,劍風所到之處帶得兩邊的花草娑娑作響,紫藤花蕊更不知被打下多少。

「好厲害啊!」

小黑這劍實是舞著解悶的,天真看不懂招式便現出一臉崇拜的樣子,興奮間反而忘了害怕,抓著小哥的手臂搖晃道,「小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小黑師兄這般厲害啊?」

「二十年之後,如果他沒長進的話。」小哥想也沒想的答道。

天真有些失望的噘起嘴巴,似是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小哥每每見著他這副模樣便總是有種想要把他抓在懷里狠狠的蹂躪一番,最終卻只是動了動手指,忍下了那股沖動。

忽的靈光一現,道,「想不想贏他?」

「怎麼贏?不是你說的還要等上二十年嗎?到時候我都成半個老頭子了,還有什麼意思!」

天真明顯不悅的語氣听得小哥更想大笑幾聲,于是放下手中的酒壇,牽起他的手,匆匆道了聲「我幫你」,接著帶起他整個身子躍了下去。

天真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人就又被凌空帶起,慌亂下只好攀上小哥的腰際抓的死緊。

眨眼間便已落地,黑金古刀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已經被小哥握在手中,天真直起身子大大呼了口氣,剛要去和小黑打個招呼,腰月復卻又被人緊緊抱住了。

「小……小哥……」這動作顯得頗有些暖昧,天真掙了掙反而被箍得更緊。

「不要再扭了!」小哥冷冷的在耳邊道。

小黑對著眼前抱似一團的兩人笑笑,「呵~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兒?」

「棒打黑鴨!」

「啞巴張,你又抽的哪門子瘋?」

小哥沒理會他,抬手將黑金古刀甩了包裹,丟向天真懷里。天真下意識的去握刀柄,卻被那沉重的刀身墜得彎下了腰,小哥隨即將手包覆在上,帶著他一齊揮向小黑。

「喂~搞什麼?!」

小黑驚得大叫一聲,只來得及用劍去擋,耐何黑金古刀本身沉重非常,再加上他渾厚的內力,淬不及防下被震得連退數步,稍稍站穩未待回頭便已覺出身後那人又再攻了上來。

豈有此理,趁著小花不在,簡直欺負人到家了!

小黑原是一個人悶得慌出來舞舞劍消磨時間,誰又料到會整出這麼一出,看樣式那啞巴張又是起了玩心,不好好讓他狼狽一番自是不會消停。思緒間手下也沒閑著,轉身向著來人方向迎了過去。

天真被小哥圈在懷里,只覺身體四肢像是被他吸附住,完全跟著他的動作而行不能自己,上攻下防更是嚇得一身冷汗,嘴上止不住的大叫道,「喂喂喂,你們兩個不痛快,不要把我夾在中間吶~~」

天真話間剛落,小黑閃過黑金古刀,對著天真肩上刺了過去。

「啊~~」天真又再大叫出聲,身後人竟不慌不忙的帶他一起向後仰身,刀身立在頸前,生生將劍擋了回去。

小黑一招不成也不著急,停下來悠悠的道,「你可護好了,傷著你的人我可管不著~」

「妄想!」

「我還沒活夠吶小哥啊啊啊啊啊啊~~」

胖子他們在前廳喝酒,听著動靜一伙人急急趕了過來,卻見小院中似兩人又似三人的身影舞成一片。

幾招過後天真的恐懼也消了去,小黑雖然有意攻他卻總是被小哥輕易的化解,漸漸的睜開眼楮任由他帶著自己的身體飛舞,而胖子眾人見著兩人靠在一起,一黑一白似已融為一體,黑白青交錯在月光下的紫滕中,刀劍帶落的花瓣滿天飛舞,驚訝下也是看得呆了……

「胖師兄,」夾在人群中的王盟走過來扯扯胖子的袖子,小聲道,「大師兄和小師弟、他們……」

「去去去~」胖子果斷的轉過身,揮手推著大伙往回走,「大人家家的事情,小孩子們懂什麼,走走走,接著跟胖師兄喝酒去~」

眾人被胖子轟的散了,院中的三人勝負也漸分曉。天真動作間感覺到身體自腰月復處隱約不斷的涌入一股熱流,舒服至極,小黑應的早已有些亂了陣腳,黑金古刀來勢凶猛,最終小哥一手攬住天真將他向外拋出,天真身體順勢騰空而起,腳下直踢向他手中的佩劍。

「鐺」的一聲,兵器落地,勝負再清楚不過。

「耶~我們贏了~~」天真高興得歡呼起來。

小黑黑著張臉,將掉落地上的劍用腳勾了上來,悶悶的道,「嘁~有什麼了不起,讓著你們呢,看不出來啊~~」

「哈哈~黑師兄,你的語氣好酸吶~原來還是小哥厲害,帶著我這個累贅還能贏得輕松。」

「是是是!就你的小哥最厲害了行了吧?!懶得理你們。」小黑說完狠狠的瞪了啞巴張一眼便回屋去了。

天真正自興奮的當頭兒,小黑卻掉頭走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轉身對小哥道,「黑師兄好沒風度,輸了就不理人了。」

小哥低頭輕笑了笑,這本就是一場娛樂勝過結果的比式,想不到會令他這般開心。牽起他的手微微用力,兩人又到了屋頂上。這下天真便是再興奮不起來了。

「小哥……嘿嘿~其實,在下面說話也是一樣嘛~」

「這里安靜。」

「下面也沒、沒人了啊……」

小哥不語,突的發力攬緊天真的身子,凌空轉了個圈,天真一陣暈眩後發現已躺在了屋頂上,而小哥面向他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

「小哥……」

「你的秘密是什麼?」

「我……唔……」天真尚未明白他是何意,月光下小哥的俊顏已貼在面上,唇瓣封了他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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