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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隔天正午,小黑命店里其中一個伙計守在門外,听到動靜便輕輕叩了叩門。

「請進。」

伙計輕輕的開門進了去,天真坐在床上抱著頭,有些記不起是怎麼到房間里的,依稀記得當時頭忽然間像被針刺似的疼,後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師弟,你醒了?」伙計小聲問。

廢話,沒醒坐在這里的是鬼啊?!

天真心里月復誹了句,面上卻是笑著看向那人。

咦?這不是那個盯著自己看半天的伙計嗎?他叫我什麼來著?師弟?

天真左右看了看,確定房間沒有別人,對著他不解的問道,「請問,你是在叫我麼?」

「這屋里還有別人麼?」伙計也是笑著回問過去,見他不明,便開始解釋道,「師兄說你是他的人,自然是要一起回中原的,回了中原當然就會去拜見師傅,拜見了師傅自然便成了我們的師弟了呀。」

「師兄?你是說那小哥?啞巴張?你們不是叫他什麼‘代掌門’的嗎?」。

「哈~那是在人前啦~師傅老人家喜歡雲游四海,天地為家,所以門中事務多半由大師兄來主持,在外我們都稱他為‘代掌門’,私下里還是喚作大師兄比較親切。雖然他年紀不大,不過咱們朗月劍派是以入門時間來排輩份,誰叫他拜師最早呢,所以年紀大的也只好吃點虧,喚他一聲大師兄。至于啞巴張嘛~師兄本是姓張名起靈,平日話少的可憐,所以黑師兄才給他起了這個玩稱,倒也十分貼切吶~」

天真贊同的點點頭,原來小哥名叫張起靈,起靈起靈,哪個「起」,又是哪個「靈」呢?不過眼前的伙計看他的樣子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圓圓的臉蛋胖嘟嘟的,倒顯得幾分稚女敕的青澀,又貌似十分健談,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更令天真覺得親切起來。

「對了,要怎麼稱呼你呢?」

「當然是喚我作師兄了!」伙計驕傲的拍拍胸脯,道,「你入門最晚,所以我就叫你小師弟了。」

「但是師兄也得有個名字啊,若是在大街上,喚聲師兄搞不好回頭的能有幾十個呢~」

「嗯……」伙計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嘿嘿~其實我的名字很普通啦,我姓王,單名一個盟字。」

「王盟?呵呵,這名字很好記吶~」

「是呀是呀~呵呵」王盟模模後腦,笑著道,「大家都這麼說。」

天真覺得這人大大咧咧無甚心機,再加上年紀相仿,更是十分喜歡他。于是跳下床,興奮的拍著王盟的肩膀道,「師兄,小弟初來乍道什麼都不懂,以後你可要罩著我呀~」

「這個你放心,」王盟回拍拍他,「你我如此投緣,今後有什麼需要告訴我便是了。」

「哈~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呀~對了,師兄來找我有事兒嗎?」。

「呃……」原本興奮的王盟听了問話愣了愣,立時蔫了下來,沮喪的道,「師弟啊,你若是再晚些醒來,興許我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這話怎麼說呢?」

「胖師兄今兒個正午要在後院輪番考我們功夫,大師兄也在,黑師兄命我在這里守著你,等你醒了再過去,你若是再晚上一些,胖師兄考完了其他人定不會記得我的,我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怎麼考功夫很恐怖嗎?」。

「咦~」王盟雙手擠著面頰做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胖師兄那身肥肉膘你也瞧見了,咱們尋常人哪經得起他那身子啊~」

「哈哈,這倒是!」天真笑了笑,這師兄真是可愛啊~忽的靈機一轉,對王盟道,「那要不然,我再躺回去裝睡會兒?」

「那可不行!」

王盟斷然的拒絕了,本來這個主意若是換作其他人倒可以用一用,不過天真可是例外啊!

「大師兄擔心你的緊,早上來了好幾次你都沒有醒。要是被他發現你明明醒了我卻瞞著,非要被他扒層皮不可喲~對了,大師兄還交待,等你醒了吃過東西也要一起過去。」

「我?」天真指指自己,有些不明白,「難不成也要考我?我可不懂功夫。」

王盟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去了不就知道了。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先把這衣服換上。」

天真拿起桌幾上擺著的新衣,打開來看,竟是一套雪白的短衫,透如薄紗做工精細,想必不是尋常價錢可得的。

「好漂亮的衣服,只怕穿在我身上要浪費了。」

王盟對著衣服呆了下,接道,「這可是大師兄特地為你準備的,我先出去,你換完了就出來。」

「嗯。」

二人吃過午飯,王盟帶著天真到了後院,只見里面規規矩矩的站了兩排人,小黑和小哥站在石階上,胖子正在和一個伙計打扮的人過招。饒是天真不懂功夫也看出那小伙計正被胖子逼的連連後退,每擋一分都顯得過于吃力。

胖子這身肉果然不是白長的~

「喲~醒了!」小黑發現天真忙打了招呼,接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的有些怪異的道,「不錯嘛~」

天真見他盯著自己這身新衣,小哥也朝他的方向望過來,只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心里暗喜興好有面具遮著,「嘿嘿」笑了兩聲,不知道該答些什麼。

「過來。」

小哥沖著天真擺擺手,站起身走到院中一處空地上,天真有些不明還是跟了過去。

「從今天開始,我來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和內功心法。」小哥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仍是懶懶的道。

「教我?為什麼?」

「你既已成為我派弟子,豈能不懂武功。日後出去被人欺負了,師傅的臉面要放在哪里!」

「可是我還沒有見過你們說的師傅啊,而且他老人家肯不肯收我還不一定呢~」

「收不收是他的事,我教你是我的事。」

「可這不合規矩啊~」

「閉嘴!」小哥听他羅里羅嗦的一堆問話有些不耐,要知道想得到他的教導,便是師傅親自開口也要問他願不願意,今日他肯主動相授,這家伙居然還要推辭,真是不知好歹。

「站好,先從馬步開始。」說話間小哥已將右腿伸至天真兩腿中間,左右一晃天真雙腿便分開些距離,然後肩上被猛的拍了一下,不得已微微彎曲下來。

這姿勢好難受啊!天真剛想轉身,卻見小哥已經慢悠悠的步到他正面,唇邊帶著點點弧度向他靠近過來……

小哥笑起來可真好看!嗯嗯?靠這麼近做什麼?啊啊啊?居然握著我的手……完了完了,心跳好快啊……

眼下的景像實在有些怪異……小哥雙手握住天真的,而天真瞪著眼楮緊閉著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留了縫隙心會跳到地上,而小哥還在不斷的靠近,不斷的靠近……直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吐吞在臉上的溫熱氣息,天真認命的閉上眼楮……

「手放這里,擺好姿勢,兩個時辰不許動!」

「什麼?」

天真不可思異的睜開眼楮,小哥卻已經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天真~」小黑在旁邊笑的前仰後合,「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胖子掄著手里的鈍刀劃開對打的人,抽空叫嚷道,「小哥,天真可是待放的花骨朵,面子薄,你小心著別等不到花開就把骨朵兒嚇蔫兒了。」

天真發覺自己會錯了意,臉刷的一下熱的發燙,听著大大小小的笑聲更不敢去抬眼瞧其他人。

而那罪魁禍首見著天真有些窘迫的樣子,立刻黑起臉對著前方兩排人。那些人倒也機警,收到訊號馬上規規矩矩的站好,表情嚴肅的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不知不覺的兩個時辰過去了,雖說是考論功夫,胖子竟也是極認真的,手下毫不留情,他本就力大,應戰之人唯有竭盡全力才可與他抵上一陣,不過就算再能打,幾十個人輪流與他對橫,時間久了也難免吃不消啊。

眼瞅著胖子打的舌頭都快吐在外面了,翻身將最後一個同門踢翻在地,那人大力的撞在地面上,頭上立時腫了起來,正是被天真喚作師兄的王盟。

天真那廂也好不到哪兒去,兩只腿抖的像篩子,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銀冷的面具流下來。小哥卻又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小石子,每每在他稍要站直的時候丟出一顆,天真高高的噘起嘴巴,想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怎的要听命于人做這些辛苦的事情,越想越是委屈,越是委屈嘴巴便噘得越高,直到似要和鼻子擠作一團。

時間差不多了,小哥扔掉手里的石子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向著天真走過來。

天真用力的眨眨眼楮,小哥笑了麼?怎麼眨眼間顏面又素的像沒有肉的包子,莫非是自己眼花?

「好了,可以休息了。」小哥對天真淡淡的道,「今天就到這里,明日繼續。」他徑自說完便轉頭離開了。

天真苦著張臉,兩個時辰已經夠他受的了,現在是手腳酸麻,兩條腿更不似自己的,如何受得住明天?!

「師弟啊~」王盟頭上頂著方才被胖子摔的包湊到天真跟前。

「呀~師兄,你的頭怎麼了?」天真只顧得跟自己不听話的身子對橫倒是沒注意胖子那邊的情況,這會兒見得王盟全身髒兮兮,頭也鼓了一大塊兒,不由得驚了一跳。

「還能怎麼了!」王盟忿忿的撇了眼不遠處坐在石椅上猛灌水的胖子,「還不都是他弄的!」

「疼麼?」

天真說著要用手去模,嚇得王盟忙躲了開,「當然疼了,這可模不得。師弟你真是好福氣,有大師兄親自來教,我還是第一次見大師兄教人呢~」

「嗯?」天真听的有些晃神,難道自己的待遇果真如此「特殊」麼?

累了一個下午,胖子是連動都不想動,責令大伙都去換身干爽的衣物,晚上再痛快的喝上幾杯,只听一陣歡呼過後大家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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