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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憂傷

也不知為什麼,總感覺每次阿月向我這風風火火地跑來的時候,就準沒有好事。也不知為什麼,這種感覺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對的。阿月這次向我這跑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寫一篇關于這次月考沒考進前一百的檢討,說白了,別說是前一百,就算在前二百里也沒有我的名字。所以江洋在昨天那個很美好的午後,一邊看著我沒心沒肺的吃著冰淇淋,一邊眯著眼楮跟我說︰「白小冰,你不覺得這次考完試之後,你過的太悠閑了嗎?」。我停下添著冰淇淋的舌頭,抬頭看著江洋,想了一會說︰「不會啊,我覺得我依舊過的很充實啊,怎麼會悠閑啊?」江洋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拖著下巴頭又靠近了我一點說︰「是嘛?可我總覺得你少還是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啊?」我不接地問,嚴謹依舊盯著手里的冰淇淋。

「一份檢討。」江洋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完這幾個字。可我听了之後,內心就不平靜了。

「什麼檢討?你開什麼玩笑啊?」

「一份關于你這次考試沒有考進前一百的的檢討。」江洋說完沖我笑臉笑。我剛要再反對他一下,他卻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別跟討價還價,明天晚自習後,你必須交給我,否則……」江洋把腰稍微彎了下來看著我說︰「否則,你曉得!」江洋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跟啥子似的,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

半天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于是大聲的沖他喊︰「我曉得你哥大爺!什麼破檢討啊,我就不寫,偏不寫!」我知道江洋肯定沒听見我在後面罵他,不過不管他挺美听見,總之,我就是喊出來之後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不然我怕憋出內傷來,到時候就太不值了。

不過計劃總沒有變化快,在我做了一上午的心里斗爭後,我終于還是心軟了,確切地說是內心的恐懼最終斗不過自己那點殘留的堅持,所以,就在剛才打過下課鈴之後,我終于拿起了桌子上的筆,在紙上寫下了檢討書三個大字。其實我心里的確想在這三個字的後面再寫上江洋,你大爺的,這幾個字。但最終,我仍舊是被莫名的恐懼給打敗了。

算了,白小冰,你認了吧。我在心里這樣安慰這自己。

就在我正糾結這檢討書的第一段該怎麼起頭的時候,我就听見阿月從不遠的地方喊我的名字,差不多連喊了三遍,然後我就真切的感覺到她的呼吸了,沒錯,她沖到了我的旁邊。

「小冰,小冰……」阿上期不接下氣地說,用一只手抵在我的肩膀上。

「你怎麼啦,撞鬼了是真麼招,干嘛這麼慌啊?」我拍著她的後背說。

「小冰,我……韓名磊他……」阿月說的亂起八糟的,被我給打斷了。

「你慢慢說,別著急啊,到底是你怎麼招了,還是韓明磊怎麼招了?」我有點焦急地問他。

「不是。」阿月擺擺手說︰「是韓明磊他……」阿月說著說著就有點激動了,我都差點以為她要哭了呢。

「韓明磊他……女朋友……來……來找他來了。」阿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像完成一件艱巨的使命似的,終于身子想棉花一樣的軟了下來,估計要不是我在旁邊讓她靠著,她早就一頭栽地上去了。

「什麼女朋友,韓明磊的女朋友不是你嗎?」。我疑惑地問她。

阿月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啊!」

第一次我感覺到阿月的無奈,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竟然有點莫名的憂傷,世事難料,果然真的能超出人們的意料。

我拉著阿月出去的時候,正好打了上課鈴,江洋眼睜睜地就看著我和阿月走出了教室,就好像他什麼都明白似的,就在我和阿月剛要踏出教室門的時候,我還是听見了江洋那一聲大叫︰「白小冰,你給我回來!」

鬼才知道我要不要回去。

果然,當我和阿月在那個後花園找到韓明磊的時候,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女生,如果按阿月所說的話,那個女生就是韓明磊的女朋友吧,雖然我這樣想著,但我心里還有有點不舒服,早在我心目中,阿月和韓明磊才是真正的一對,就算他們以後沒有在一起,我也會在心里把他們放在一起。盡管我知道,這個想法有些幼稚,可那又怎樣,我寧願幼稚。

「阿月?」韓明磊抬頭看見阿月的時候,眼神里有點驚訝。

可在我眼里卻覺得那種驚訝有點類似于心虛。

「韓明磊,她誰啊?」我用眼楮瞟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那個女生。

說實話,那個女生長得並沒有阿月漂亮,但身上卻帶著一種天生的莫名的氣質,及腰的長發,很听話的順著肩膀慢慢滑落下來,臉色略顯蒼白,那雙黑亮的眼楮里,藏著一種深色的憂郁,真的是憂郁,她看著我不說話,但我總能感覺出來她想對我說什麼似的。

那個類似于病態美的女孩叫安倩。就如她的名安靜,倩麗。

我以前並不喜歡仔細去觀察一個人,可是今天我卻莫名對眼前的這個陌生的女生突然感了興趣。大概是因為他跟韓明磊有關,活著說是與阿月有關吧。

「她是我以前學校的同學。叫安倩。」韓明磊說著就站了起來。那個叫安倩的女生也隨之站了起來,好像很听話的樣子。

「不對吧,如果是普通同學的話,她怎麼會到這來找你啊,我看啊,你們關系肯定不一般。」我說。

「小冰,你別瞎說啊,她真是我同學,不信你問她。」韓明磊說著就把站在他旁邊的安倩拉了過來。

我看他拉那個女生的動作很自然,甚至是熟練,我就隱隱感覺到韓明磊跟這個女生一定有點故事。按理說,這樣的事情本來不該我管,也不干我什麼事,可我看著阿月那一副怨婦的樣子,就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出于我是她的好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我就下定了決心,這事我一定要管,不管結果怎樣,我都管定了。

「行,我不瞎說,那你別唬我,快說,這女生到底跟你什麼關系,她來找你干什麼啊?」我的語氣像個大人一樣在質問一個犯了錯還死不承認的倒霉孩子。

「行了,小冰,這你就別管了,以後我會慢慢給你解釋的。」韓明磊似乎在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這就更加讓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犯了錯還死不承認的倒霉孩子。

「小並管不了,我總能管管吧!」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阿月終于開口了,可我覺得她還不如不說話呢,因為這聲音子安的她異常的沒有底氣。

又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阿月變了,變得竟沒有以前的那股霸道勁了。我在疑問,到底是她自己改變的,還是被這歲月給磨滅的。

「阿月,你等我給你解釋好嗎?」。韓明磊語氣平淡,這終于讓我覺得他有點不像那個犯錯誤的小孩了。

安倩一直不說話,就那樣用她那雙憂郁的瞳孔盯著我們,就好像我們是在給他演電視一樣。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把自己給當成空氣了,讓我們以為我們看不見她,盡管她長得很白,可那也不至于讓她與空氣混為一體。

「等?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你終于承認那個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等到你終于不要我的時候嗎?那到那個時候我還等什麼啊?韓明磊,你給我說實話,就算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我也不怪你,真的。」阿月邊說邊往韓明磊那邊走。我在後面看著她離我不遠的背影,微暖的陽光下,有點刺眼,我真的害怕她突然會被融化在陽光里,然後就再也不會來了。

我應該也跟過去的,我想。可我的腳始終都沒有挪動一步,後來我市場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也往前走了,就能幫阿月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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