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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一個故事

日子如流水,流過了十月,同樣又流過了這次月考。阿月興奮地拿著成績單跑到我這邊來。「小冰,你看,我竟然進前一百了,前一百誒!」阿月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我接過她手里的成績單,果然看到第一百名的後面,赫然印著她的大名,我拍拍她的肩膀,向她表示祝賀︰「行啊,阿月,看來韓明磊沒有白給你補課啊!」

阿月白了我一眼,在我旁邊做了下來︰「怎麼,我考進前一百,不只是只又她的功勞吧,要我不努力的話,他怎麼教不都是白扯嗎?」。我點點頭說︰「你說的對,就算你聰明行了吧!」

「什麼叫就算啊,我本來就挺聰明的啊。」阿月又不樂意說。

我對她算是沒折,只好又點點頭,說她說的對。阿月這才滿意了下來,又趴在我肩膀上問我︰「你考的怎麼樣,我剛才光看著我的了都沒顧得上看你的。」

我一听她突然問我的成績,我就有點蔫了,臉上立刻沒了笑容,我把成績單遞給阿月,說︰「你找吧,如果在這張成績單上你能找到我的名字,我就叫你姐姐。」

我給阿月的那張成績單是年級組前一百名的名單,當然,阿月是找不著我的名字的。沒錯,這次我考砸了,為此,我又被江洋罵了,還差點吵了起來。半天之後,阿月終于從那張成績單上把腦袋掙扎了起來,她小心地問我︰「小冰,我怎麼沒找到你的名字啊,你不會是考砸了吧?」我看著阿月那糾結的表情,不覺笑了起來。

我點點了頭說︰「是啊,考砸了!徹底砸了。」「不會吧,小冰,你是逗我玩呢吧,你上次不是考的挺好的嗎,還差點進了前十呢,怎麼這次就砸了呢?」阿月露出疑惑的表情,確切地說,應該是驚訝的表情。我嘆了口氣說︰「上次是上次,你沒听說過嗎,世事難料,也許,我現在就只能這麼說了。沒考好,就是沒考好。」

阿月還想再問我什麼,被我給打住了,我說︰「阿月,你就別問我了,我確實是沒考好。」阿月依舊看著我說︰「我不相信,我不信,真的。」

這回換成我糾結了,阿月怎麼會不相信呢,人不都是這樣嗎,難免會有大起大落的時候,我既然在上次的月考已經起過了,這次老天看我不順眼了,就讓我落了下來了,能又什麼不相信的,你憑什麼不相信啊?可阿月就是不信,我最終無奈的說︰「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陪你一起不相信吧!」

說起來,這又是一個故事,有關于小安的故事。

我之所以稱之它為故事,是因為我不想讓它是真的,更不想讓真實的發生。

考試的那天,我和江洋分在了兩個考場,之前江洋還跟我說︰「小冰,我就在你的隔壁,你要是考試敢睡覺的話,小心我就直接沖過去把你給拖出來,嚇死你!」我白了他一眼說︰「你要是真敢沖進來把我拖出去,我還就真敢睡覺了。」

江洋眯著眼楮死盯著我,不說話,就好像我上輩子欠他一沓子錢似的,看的我心里直發毛,最後我終于妥協地說︰「好吧,我不會睡覺的。」

江洋這才睜開他本來就不算大的眼楮笑著說︰「早听話不就好了嗎!」「好你大爺,死江洋!」我說完就跑了,我怕江洋听我罵他之後就算我不睡覺也不行了,因為我有可能會長眠。

我跑進我的那個考場里,才停下來腳步,假裝很正常地往里走,因為我不想被別人誤會我是被追殺才跑道這里來的。同考場的人都是這個年級組的尖子生,要不是我上次月考運氣好,差點考了個前十,我想我至今都不會有幸和他們這幫智商高上的人坐在同一個屋檐下寫著同樣的考題了。

我四周環視了一下他們,他們也同樣環視了一下我的四周,他們以前應該沒在這個考場里看到過我吧,所以我原諒了他們對我的好奇,我自顧自地找到了我的座位,然後坐了下來。

沒等我坐穩呢,我就听見了有人叫我,其實我還在奇怪,我之前什麼時候和他們這幫學習好的不得了的學生有過什麼交情,于是我轉過頭想看看我的名字是被誰這麼榮幸的叫了出來。

等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到有一點的缺氧,也立刻明白了,這不是榮幸,而是不幸,萬分的不幸。我有點不自然的說了句︰「小安,你也在這考試啊!」

「我在這考試有什麼好奇的,倒是你,才讓我感到好奇,你用了什麼法子才能到這個考場來考試的?」小安微笑著說,眼里滿是對我的不屑與嘲諷。

「我是靠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什麼什麼法子?」我反問她。既然她想為難我,我也不能軟弱下去,我看出來了,她就是想當著這麼多好學生的面前把我羞辱一頓才罷休。

現在的人都不像從前那樣善良了,都是願意看別人笑話的,尤其是在這個考場里所謂的尖子生,他們平時怎麼看不起人,我又不是沒體會過,就只是自以為是的認為別人不如他們,光成績好有個屁用啊,能當飯吃啊,連最起碼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還吃什麼飯啊?

「喲,我看未必吧,你是不是動用了什麼關系啊?」小安說。「什麼關系啊,小安,你說話能不能別拐彎抹角的啊,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出來。」我同樣不屑地看著她,這叫以牙還牙嗎,我覺得有點可笑,可我還是這麼做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總要為自己的心思,做一些你討厭的事情,這樣才會以為就能讓別人瞧得起你。「我想說什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你想讓我真說出來的話,你的面子還往哪放啊?」小安抱著胳膊,明顯不甘示弱的樣子。

「面子值幾個錢啊,既然你都不要臉了,我還要什麼啊,你說吧,大聲地說。」「白小冰,你才不要臉呢,我怎麼就不要臉啦?啊?」小安听我這麼說她,語氣顯得有些激動,或許她一直都認為我是怕她的,我從不敢對她說出能傷害她的什麼話,所以她才敢這麼囂張,這麼自以為是站在我面前,對我指指點點。

沒錯,從前我並不說傷害她的話,但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因為我想留給她一點我對她最起碼的尊重罷了,這也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吧,可是我沒成想過,她會拿我對她的尊重當軟弱所以,她對我才越發的放縱,越發的讓我討厭她。真的,我從沒想過要討厭她,哪怕是逃避她,都不會討厭她。

或許,我又一次的想放棄做人的道理了。

「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我微笑地看著她。我明顯感到她的嘴唇突然顫抖了一下,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同樣她這個樣子也好像讓我想起了什麼似的,但我至今都沒弄清楚我那時到底想起了什麼。

「行啊你,白小冰,算你狠,我今天就是不要臉了怎麼招吧,既然你讓我說我就說,你現在不就是江洋的女朋友嗎,但你別高興太早,你在我眼里不過就是個壓寨夫人,你就等著吧,江洋他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其實你哪里都沒有我好,其實他喜歡的還是我,所以,白小冰,你永遠都贏不了我,永遠都贏不了我。」

那天的考試我是在小安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我贏不了她的那句話里度過的,我差點連作文的標題都寫成了那句話,我發現了之後,趕緊又涂改了,結果,我的那張寫作文的卷子顯得異常糟糕,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連自己的作文都會弄的這麼狼狽,突然就有些惆悵了。果然,考試的時候必須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不然真的會影響考試成績。

所以,我並不後悔我跟小安說了那樣的話,就好想是對她做的一個承諾似的。我說︰「小安,我沒想到你和我一個考場考試,你會這麼激動,如果是我的錯的話,我向你保證,以後的無論是期中考,期末考,還是月考,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考場里,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當時在心里想的就是,想考個好成績難,但是你想真心的考個很爛的分數,只要你想的話,你就絕對能做到。

「所以,你這次月考的卷子就幾乎沒寫字?」阿月支著腦袋問我。我點點頭說︰「算是吧,不過我好歹寫了名字啊。」「你呀,要我怎麼說你呢?你就這麼慣著小安,你遲早又要吃她的虧的。」阿月有點不服。「什麼叫慣著她啊,我這是忍,你懂不懂啊?」我說。

「你再忍的話人家可就真不把你當回事了,還就真以為你怕她了呢?」「不然能怎麼樣啊?我要找小安干一架嗎?那多幼稚啊!」我笑笑說。

我听別人說過,忍固然是好事,可要是忍的過頭了,別人就會以為你這不叫忍,而是懦弱。對,是懦弱。

可人又何嘗不是在懦弱中度過呢?那就當我是懦弱吧,最起碼我還活著。

我對阿月說不要把這個故事講給江洋听,不然他會當真的。阿月反問我︰「這難道不是真的嗎?」。我拉著阿月說︰「算我求你行不行?」

阿月無奈地點點頭說︰「好吧,服了你了,那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啊。」我點點頭,笑了。

不過就是一次考試的失利,怎麼能和委屈聯系到一塊去呢,要委屈,也是小安委屈吧,我听說了,她因為考試的時候情緒莫名的激動,考的也不怎麼樣,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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