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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話 : 小雨的奢望

「爸爸的手溫暖安心;媽媽的手柔軟溫情。小雨最喜歡左手牽住爸爸;右手牽住媽媽。小蝴蝶你呢?你也喜歡牽著媽媽爸爸的手嗎?」。

小雨坐在公園的秋千上,兩手握著鏈條,兩只腳騰空著前後晃蕩。臉上溢滿了向往的神情對著停在她膝蓋上,緩緩地扇動著美麗翅膀的蝴蝶說︰

「可是小雨好久沒有牽過爸爸媽媽的手了。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媽媽離了婚,家里就剩下媽媽和小雨。媽媽不再像以前那樣說話溫柔可親面帶微笑,小雨好怕媽媽用一種陌生怨恨的目光看著小雨,媽媽說小雨和爸爸長的一個模樣,看到小雨就會馬上想起爸爸然後就生氣。可是小雨又沒有辦法去換一張媽媽的臉,只好盡量躲避著不讓媽媽看到小雨的臉,你知道嗎?小雨真的好怕看到媽媽的目光。」

十一歲的小雨細細的身體,猶如一枝搖搖欲墜的小草。瘦瘦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眼楮亮晶晶地盈滿了淚水。看著那只漂亮的蝴蝶小雨輕輕地嘆了口氣。

「小蝴蝶有爸爸媽媽嗎?他們會不會吵架離婚啊,小雨的爸爸媽媽就離婚了,要是不離婚多好啊。媽媽現在都不愛做飯了不愛搭理小雨,以前每天都可以吃到爸爸媽媽做的香噴噴的飯菜,肚子總是飽飽的。現在家里就只有方便面,有時候方便面吃完了,小雨都不敢對媽媽說只好餓著肚子去上學。現在同學們都不愛和小雨在一起,說小雨邋遢不換衣服,可是小雨的衣服都穿髒了,堆在那里媽媽也不願洗,小雨只好總是在髒了的衣服里,翻來覆去地挑選看上去干淨點的穿。唉!小蝴蝶啊,要是可以像你一樣不用換衣服該多好啊。」

小雨的家就在公園的邊上。以前爸爸媽媽休息的時候,常帶她來這里散步和玩耍,媽媽坐在對面的長椅上,笑嘻嘻的看著爸爸推著開心的小雨蕩著秋千,他們總是把歡笑灑遍了整個公園,那時的小雨覺得自己像小公主一樣幸福。可是自從爸爸媽媽離婚後,她就再也享受不到那樣幸福的時刻了。

她常常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一個人孤零零地和小蟲螞蟻以及蝴蝶花草說話;一個人孤零零地羨慕著別家的孩子,牽著爸媽的手神氣地從她眼前走過;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湖面上飄落的花瓣緩緩地打著圈,然後慢慢地漂走。

她不敢擅自和別人說話,媽媽認為她會把家里的事情說出去,不允許她亂說話。她也不敢告訴媽媽隔壁的阿姨知道她肚子餓,偷偷地塞吃的東西給她,然後她就躲在公園里緊張又開心地吃起來。她更是看到媽媽的新男朋友來了,就懂事地趕緊離開家里跑去公園,知道媽媽要嫌她礙事。

她一個人在公園里又冷又餓又孤獨,但是想到媽媽每次因為,男朋友來過心情會好許多,然後對她也會露出點笑容,接著又會為她做一些好吃的東西時,小雨覺得這寒冷和饑餓根本不算什麼。

自從小雨的爸爸媽媽離婚後,小雨的臉上再也沒有綻開過,以前那樣可愛天真的笑容了,猶如在一夜那滿臉的天真爛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放學回家在門口就看到媽媽的男朋友又來了,于是沒進家門就背著書包直接來到了公園,她知道媽媽的男朋友總要呆很久才會離開。天氣開始慢慢地烏雲密布,細細的雨絲緩緩地飄在了臉上。公園里除了凋零的落葉,在瑟瑟的寒風中盤旋外,似乎只剩下小雨縴細瘦弱的身影。

「小蝴蝶快回家吧,下雨了。你爸爸媽媽見不到你會著急的哦。」小雨跳下秋千擔憂地看著蝴蝶忽悠忽悠地飛了起來,然後飛到了湖面上。細細的雨點開始打在蝴蝶斑斕的翅膀上,那蝴蝶扇動著漸漸淋濕的翅膀,撲通掉在了湖邊的水面上,隨著落花打著轉轉可憐地掙扎著。

小雨顧不得抹去飄在臉上的雨水,連忙把剛背上身的書包放在長椅上,急急地跑到湖邊。她踮著腳伸出細細的一只小手,拼命地想夠著那只墜落在湖面上蝴蝶。

「小蝴蝶,快飄過來,小雨來救你了,別怕別怕。」

終于小雨的小手捏住了那只蝴蝶的翅膀,她瘦弱的臉上剛剛綻開開心的笑容,腳下卻不小心一滑,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傾斜的身體便慢慢地滑進湖里。雨點在急急的風中,敲打著湖水掩蓋住了小雨微弱的呼救聲。

公園里的長椅上,孤零零地放著一個紅色的書包。綿綿的細雨似眼淚般地飄在書包上,飄在盤旋著落花的湖面上,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一個聲音輕輕地悠悠地,若隱若現地飄蕩在來回搖晃的湖面上︰

「給我一點溫暖,不要太多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爸爸手上的溫暖!一點點媽媽眼里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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