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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話 : 走過初戀的街頭

夕陽緩緩離去,暮色匆匆而來。我們在華燈初上,彌漫著共夜色而來的燈紅酒綠的喧泄的路上徘徊。你深深地看著我,我明白你是在問,好嗎?我默默地回望著你。你知道我在說,隨你決定吧。于是你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我的肩頭,帶著我徘徊在早就熟悉卻又添了不少陌生感的城市。

你說我,不再有從前純純的羞澀;不再有躲躲閃閃羞卻的目光;不再有小鳥依人的柔弱。有了自信的嫵媚;有了明快的坦蕩;有了淑女般的文靜;是歲月雕鑿了眼前的我。我看你,有了自信的談吐,成熟的灑月兌,成熟的世故。洗去了那幼稚的愛慕,欲訴無語的深情,是時間造就了你的蒼桑。

好多年啦。你我在不同的世界里走過了多少路,經歷了許多的生活變遷。唯一沒有變的是,當你和我重逢在這初戀時,留下太多回味無窮的纏mian情戀的城市時。我在你的眼里看到那遙遠也熟悉的淒切;你在我的眼里找到了昔日甜蜜溫柔的酸楚。

初戀時。我們可以相互摟著嬉笑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可以密不透風相擠著擁吻在瑟瑟的寒風中;我們可以搶吃一碗熱乎乎的面而被湯汁沾得一身;我們可以甜言蜜語又痴情執著地策劃著來世愛的繼續;我們可以躺在一張床上肌膚貼肌膚,纏纏mian綿地摟著度過那為數不少的通宵。而我們竟沒有跨過最後一道防線,沒有偷吃那渴望得焚身的jin果。僅僅是為了留住初戀那美麗神聖的禁地。面對讓歲月洗去單純,彌漫著成熟男人味的你。我心底深處那初戀時總也擺月兌不去的心悸,恍若隔世般地又遍布了整個身心。面對不再顫顫驚驚地,如你所說美麗燦爛的我,你那深情的目光輾轉留戀地再也不肯離開我一眼。

不同的是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用腳步來踩寫愛的情懷,你載著我一路回味初戀時的點點滴滴。不同的是我們各自有了隨時都可以停泊的自己的港灣,有了屬于自己也需要自己負責的新生命。

于是我們徘徊在初戀的美好和yu望的渴求里;我們徘徊在彼此的深深愛戀和那觸模不到的道德邊緣;我們切切地體會到真愛是那麼容易跨越歲月的河流;那麼容易穿越時光厚厚的防線,擊碎自以為早已荒涼了的情戀聖地;那麼洶涌地撞擊著心底深處自以為早就消失亦盡的責任感。也許正是那初戀純真的美和苦苦守住了那片聖潔的驕傲,讓我們痴痴地遲遲地徘徊在這烙刻著我們愛的街頭。

車輪碾過我們曾靠著擁吻的那棵樹下;碾過假期中只有你一個人留下的家門口;碾過我們留下痴言傻語山誓海盟的公園門口;碾過我們離別時流盡了渾身每個細胞里傷心之淚的車站;也碾過了強烈誘惑著你我的賓館門前的道路。

可是,我們仍舊渴望且遲疑地徘徊在初戀走過的街頭。我們仍舊在彼此的眼里尋找著默契的許可。

車窗外柔和的燈光時暗時亮地掃在我們身上,仿佛在善意地嘲笑著一對早過了青澀年華的人,卻還要在青澀的行為里孤芳自賞。

你的目光時而帶著熟悉的深情,時而溢滿著憂郁和傷痛的陌生,默默地悵悵然地落在我的臉上。一定在我的眼里,你也看到了無奈的渴望和瘋狂的愛戀。我們彼此迷失在初戀時深深烙刻進心肺的情網里,任由著車輪載著我們徘徊在轉也轉不出的城市里。

你駕駛著車,車載著我,在時間里消耗著所有的體力和耐力。于是,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在一陣尖厲破碎的響聲中;在一陣被擠壓過後沉重的撕心裂肺的劇痛中;在一種解月兌了愛和道德枷鎖的懈意中;我們又回到了初戀時純真的日子。我守著你,你擁著我,糾纏不清地吻得天昏地暗。在你溫暖有力的懷抱里,我听到從遙遠傳來你模糊迷離的聲音。

我們的愛真正的永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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