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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護法藍瑟

待到第四日,。兄妹倆與姍姍一道向村中人辭行,老村長滿含著淚水將三人送至大榕樹下。接引的護法便在大榕樹下候著孩子們了,來人正是上次帶他們去通道的那位年長的護法。看到這位護法,小貝等人覺得格外親切。姍姍是個自來熟,一路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不多久姍姍就已經將對方的老底刨得一清二楚,就差不知道護法大人的祖墳在哪兒了。這位護法叫藍瑟,一個洋味十足,女性味十足的名字,十年前和祭司大人一同到了此地。

「祭司大人叫什麼名字?」

「叫逐風。」說道這個名字,藍瑟明顯帶著點尊敬,繼而補充道︰「不過可不能直呼祭司大人的名字。」

「這個自然,祭司大人沒有姓麼?」寶兒奇道。

「姓藍。」

「咦,也姓藍?你家親戚啊?」小貝隨口一問。

「噗——」護法大人有些招架不住這幾個家伙了。「咳咳,非也,我和祭司大人都一樣,是王族賜姓。」他神情有些得意︰「我原本姓花,咦,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們這個。」藍瑟護法心里大呼上當。

「那你本叫花瑟,花色,嘻嘻,這個名字好玩。」

「安心趕路,廢話莫講。」藍瑟護法正色道,心想再不能跟這幾個家伙說話了,再說恐怕真會把自家祖墳地址給交代了。

三人知趣地閉了嘴。不多時已到了朗楠山中,山中氣候宜人,樹木叢生,滿山中以朗楠樹為主,這種樹木樹干粗壯筆直,樹皮呈暗灰色,遠遠瞧去,十分漂亮。屬于闊葉林,東風過處一片綠意盎然,襯著整齊的灰色樹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恍惚到了仙境。

忽然,林中傳出一陣尖銳高昂的鶴唳。

三人正相顧驚疑。

藍瑟沉聲道︰「別怕,一只尖嘴小鳥罷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叫聲越來越近,須臾已至面前。

「………」

「花,哦不,護法大人,這,這還是小鳥?!」

眾人看著這個龐然大鳥,有些恍惚,這只鳥站在那里,喙尖而長,長著和朗楠樹一樣的灰色羽毛,翅膀微張,謳謳叫著,似乎在向他們示威,其個頭比自己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大。這如果是小鳥的話,那……小貝閉了閉眼楮不敢想象。

「今日心情頗好,不殺生,你這扁毛畜生速去!」藍瑟護法雖有個女人味十足名字,但不妨礙他此刻像個關公一樣怒喝一聲。

見這只尖嘴鶴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哼,」藍瑟冷哼一聲,刷一下,從袍袖中抽出他的貼身武器一把長弓。只見此弓呈暗黑色,雕紋古樸大氣。隱隱有氣息盤亙上面。

搭上箭,藍瑟微一蹲身,對著那只尖嘴鶴輕輕拉開,那尖嘴鶴也有些靈性,頭一昂,翅膀鼓動,引頸欲飛。可藍瑟並沒有打算放過它,他猿臂輕舒,將弓拉開,也不上箭,對著鶴身,將弦輕輕一松,一道淡白的光束飛射而出。「嗡——嗚——」只一聲,尖嘴鶴應聲而落。

「砰」。尖嘴鶴毫無抵抗地墜落在地上,撲飛一地落葉雜草。

「哇!」小貝等人跑近一瞧,不禁驚呼,走近後看這只大鳥就更大了,長長的鳥喙大張著,舌尖猩紅,上面還長有尖尖的倒刺。

「看來這鶴不是吃素。」小貝喃喃道。

其余眾人也在尋思,怪不得會派人來接他們,若沒有藍瑟相陪,自己三人估計已命喪于此。這藍瑟看來是有些真本事。以後可不敢胡亂嘲笑他了。

「藍護法,你的弓呢?藏哪兒去了?」寶兒對這個護法愈來愈好奇了。

「沒見識,這是一種法門叫袖里乾坤,將來你們也可修煉。」藍瑟笑答。這幾個孩子真夠孤陋寡聞的。

「為何只有弓沒有箭?」

「對付這只小鳥需要用箭麼?」

「藍大護法,」稱呼已經升級為藍大護法了,「能再給我們瞧瞧麼?」

看著幾個孩子崇拜的眼神,藍瑟心情大好,又將弓從袖中模出,這弓果然大氣磅礡,黑色的弓身上雕刻著紋飾,小貝覺得紋飾有些眼熟,像上次入門儀式時,祭司們身上穿的藍色絲袍上的螺旋狀的花紋。

「呀,」三個小孩細細地撫模著長弓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它叫碎岩弓,是我十五歲時,指導我修煉的老師送我的,它伴我有三十年了。」、

「藍護法,原來你才45歲,我以為你60多了呢!」姍姍似乎對這類八卦十分感興趣。這護法大人也太顯老了,還是寶兒哥哥看著養眼啊!

「我有那麼老嗎?」。藍護法有些受傷。

「那我們也有修煉的老師麼?」

「當然有,你們的老師就是本人。」藍護法很淡定地說道。

「啊?!」

「咦?!」

眾人看著藍大護法,心里有點發毛,剛才為什麼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嘲笑他的名字,還說他很老,將來不被他修整就奇了怪了。

看著他們心虛的樣子,藍瑟那叫一個得意。

「那你什麼時候送我這樣一把武器啊?」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無恥的話也只有小貝才講的出口。

「對呀!」

藍瑟突然覺得收下這幾個弟子,或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妙。

「安心趕路,廢話莫講。」藍瑟抬腿大步向密林深處走去。

又行了小半日,日頭已經偏西,這一路再沒有遇到什麼飛禽猛獸。夕陽的余暉穿過層層的密林,零落地灑在林間的草地上,有些灰色的樹干也像鍍上了一層金子。有一兩只野兔听到腳步聲,簌簌地遠遠遁去。這景色自與在家中時的小橋流水,海棠樹下有人家的情景有所不同。讓人深深著迷,小貝突然有些想念母親,但她性格活月兌,只想了一會兒,便又被其他的稀罕物給吸引住了。

「這是什麼?」看著面前一叢黃澄澄的果子,趕了大半天的路,小貝饑腸轆轆,準備送入口中。

「別吃,那東西不能吃?」藍瑟急忙阻止她︰「吃了會月復瀉三天的,就到了,到了就能吃飯了。」

「唉」望著手中的黃果果,小貝咽下一口唾沫。

「前面就是祭壇入口了。」藍瑟指著前面的洞口說道。

「啊?祭壇就是這麼個像狗洞一樣的地方?」姍姍是個心直口快的家伙,說他像狗洞不合適,這個祭壇根本就是個狗洞,若是平常人經過此地,絕不會多看一眼。

「閉嘴!」藍瑟喝道。在這里容不得任何人對冥神不敬。不同于先前的有說有笑,他悶聲叮囑幾個孩子︰「進入祭壇後,切不可胡說!」

「是的。護法大人。"寶兒心領神會,雖然護法沒有講明,但在這個地方亂說話的後果鐵定很可怕。

「…」

原來這個祭壇,看似狗洞,只不過是為了讓它更隱蔽。不容易讓人發現。

由藍瑟領著眾人往前走,洞口狹窄僅夠一人通行,由于藍瑟身材高大,一直貓著腰,確實不雅。幾個孩子倒還好,不過頭也差點擦到洞頂。

行了一會兒,倒不是通道很長,而是這條通道實在難走,有的地方只能側身而過,道路彎彎曲曲,這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若是有人攻入多半是有來無去。

行至半路。

「有人!」小貝叫道。

「悄聲。」藍瑟蹲著的身體,停下來,回過頭囑咐幾個孩子。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這通道看似什麼也沒有,因為狹窄,洞壁一覽無余。可是,這小家伙怎麼發現里面有東西,這是一種精神波,在祭壇中幾處險要之地都彌漫著這樣的精神波,藍瑟自己也是在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感應到這種東西的存在。可是她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嗎?應該不會的,藍瑟搖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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