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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微妙的情愫

隨後而來的期中考試讓南宮茉莉暫時忘了莫熙的事,眼下期中考試終于告一段落,茉莉多少也松了口氣,她並非是好學生,不過保證每門不亮紅燈,不踩及格線還是沒問題的。

期中考試後的周末,茉莉和夏穎去逛街,作為期中考試的獎勵,她們每人得到一筆小獎金,兩人計劃加上自己的零用錢好好過個周末。看電影出來,茉莉發現旁邊有家書店,就拉著夏穎進去看,卻意外的發現書店也賣cd。

「茉莉,你看,是唐悅雅的cd耶。」

茉莉湊過來,cd架上純音樂類的第二個就是唐悅雅的最新cd,是純音樂cd銷售類的第二名。

「可以試听呢。」茉莉發現cd沒有包裝。

「要不要听听看?」

「那你做什麼?」

夏穎指指對面。「去那邊的隻果店里看看。」

和夏穎不同,茉莉一向對高科技的東西缺乏興趣,她點點頭走到壁掛cd機前,把耳機戴上放進cd。很快,流暢而優美的小提琴曲傳進耳膜內,一時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唐悅雅的小提琴聲。

茉莉一直很喜歡小提琴,她覺得小提琴的聲音悠揚,可以溫柔似水,也可以激情澎湃。一邊听茉莉一邊看著cd上的介紹,這是一張古典音樂專輯,茉莉不太了解古典的概念,她只覺得唐悅雅的琴聲很美。

一首曲子再次響起,茉莉卻突然有種被震動的感覺,查看cd上的曲目表,第二首曲名是《似曾相識》。

茉莉靜靜听著這首曲子,腦海里浮現起蒂娜的那部分記憶,在書店和羅切特低語、歡笑,在廣場上目睹夏洛蒂慘狀時的哀痛,還有那個不完整的夢,她滿手是血眼睜睜看著羅切特倒下。

羅切特如果是莫熙,那麼是我殺了他嗎?如果凶手是我,莫熙為什麼今生還會來找我?

在一直靜靜听著音樂的茉莉眼前出現了一只手,一看就是男生的手拿著一張紙巾,茉莉下意識地的回頭,身邊站著的人居然是莫熙,茉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站著看著莫熙。

莫熙把耳機從茉莉頭上摘下,然後把紙巾放進茉莉手里。

「為什麼哭?」

茉莉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哭,看著眼前的莫熙茉莉覺得眼淚好像收不住了,不停地落下來,看著她莫熙微微皺眉。以為他是在不耐煩,茉莉急忙抬手去擦眼淚,卻被莫熙拉住手往店外走,沒反應過來的茉莉匆匆放下cd,就被莫熙拉著走到一處樓梯間的走廊上,這里沒有人。

「為什麼要哭?」莫熙又問了一遍。

茉莉低著頭回答︰「可能是被琴聲打動了……。」

「你……在想什麼?」

莫熙難得遲疑的口氣讓茉莉抬起頭,眼前的莫熙有著英俊的外表,略帶邪氣的氣質,此時此刻卻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仿佛是感覺到茉莉的傷心一般。

「我……也沒想什麼,只是覺得琴聲很美。」

莫熙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看著茉莉,雖然覺得被這樣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但茉莉並沒有回避莫熙的視線。

看著茉莉,莫熙發出一聲輕嘆,伸出雙手捧住茉莉的臉,輕輕地在茉莉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那個被足球砸中的鼓包其實已經消腫大半了。

茉莉靜靜站著,任憑莫熙的動作,直覺告訴她莫熙有話要說。

「如果有一個人……,他沒法表達自己的心意,說不出愛或者喜歡,你會討厭嗎?」。

這可能是茉莉听到莫熙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不過她的注意力不在這句話的長短上。為什麼突然要對我說這個?難道……莫熙是在說他自己?

「他心里真的很牽掛那個女孩,可以不惜一切追隨她到永遠。」莫熙繼續說。

听著莫熙聲音從頭頂傳來,感受著他的氣息,茉莉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不討厭,一點也不會……。」茉莉緩緩開口道。

讓自己的視線和茉莉平齊,莫熙的眼神傳遞出不解和詢問。

「眼楮可以反應內心,即使這個人再不會表達,也能從眼楮里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莫熙靜靜看著茉莉,這是他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說法,眼前的茉莉和蒂娜是那麼的不一樣,和之前的也不同。茉莉讓他想起那個身影,那段他心里最不願觸踫記憶,那個也最無法忘記的人。

「你……遇到這樣的人了?」茉莉的問題月兌口而出。

莫熙剛要回答,茉莉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莫熙只好拿開放在茉莉肩膀手,走到一旁回避。

「喂,姐啊……。」是夏穎打來的。「對,我離開書店了,……上廁所,我就出來了,你在店門口等我。」

掛了電話,看看站在不遠處的莫熙,茉莉覺得很可惜,剛才莫熙明明是要說什麼的,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勇氣問了。

「剛才沒問你,你怎麼在這里?」茉莉轉移話題。

「和漣漪、羅迪一起來的。」

這里是離學校最近的商業區,經常能踫到同學,莫熙的話並沒有讓茉莉意外,她看著手里的紙巾,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被你看到我在哭,真是丟臉。」

「沒關系。」

「那我先走了,我表姐還在等我。」

「一起吧。」

本來是想拒絕莫熙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茉莉覺得如果真說了,反而會讓對方多想。

兩個人離開樓梯間,走回剛才的書店,夏穎正在門口等著,令茉莉意外的是,喬漣漪和羅迪也在。

「我在店里玩電腦,沒想到他們也在。」夏穎解釋。

「我也嚇了一跳呢,一進店就看到夏穎。」喬漣漪接過話。「你們倆居然也遇到了,真的是好巧。」

茉莉的臉微紅。「我也覺得是,好巧。」

羅迪接話。「我們去吃東西吧,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夏穎剛要說話,就被喬漣漪拉住手。

「走嘛,一起去,羅迪哥說要請吃生魚片。」

茉莉猜夏穎面對羅迪可能會不自然,沒想到夏穎卻很爽快的答應了。

「吃生魚片?好啊,我喜歡。」

幾個人一起往餐廳走,茉莉把夏穎拉到一邊。

「如果你覺得和羅迪一起吃飯尷尬,怎麼不拒絕?」

夏穎低聲回應︰「我才不會尷尬呢,反正已經被拒絕了,做朋友總可以吧?」

沒想到夏穎如此灑月兌,茉莉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看你是嘴饞生魚片吧?」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夏穎輕笑。「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你可真是為了吃可以不顧一切。」

「那怎麼了……,對了,你剛才和莫熙聊什麼了?」

「沒聊什麼,……就是很隨意的說了兩句,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的臉有點紅?」夏穎追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多悶熱的地方我就容易臉紅。」茉莉辯解道。

「今天商場里熱嗎?」。夏穎故意拉長音問。

「你真的很嗦,快走啦。」

茉莉並不知道,她和夏穎的悄悄話被莫熙完整的听到耳朵里,作為當事人他當然清楚茉莉臉紅的真正原因。

「你的眼神很可疑。」羅迪湊過來。

「有麼?」

「剛才你和茉莉發生了什麼?」

莫熙一臉淡定。「漣漪,你羅迪哥說等會兒你隨便吃,別和他客氣。」

「好啊,就等這句話呢。」喬漣漪故意沖羅迪眨眨眼楮。

喬漣漪眼里的戲謔被羅迪看的清清楚楚,他只好撓撓頭作無奈狀,誰讓他剛才多嘴八卦的。

注意到莫熙吃生魚片居然不沾芥末,茉莉有些驚訝,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問。

「你吃生魚片,不沾芥末啊?」

「這麼吃可以吃到魚味。」莫熙淡然回答。

「我和羅迪哥吃生魚片也不蘸醬的。」喬漣漪接過話。「你們倆也可以試一試。」

茉莉和夏穎面面相覷,一向好吃的夏穎先嘗試,直接把生魚片放進嘴里,一開始表情有點糾結,咀嚼了片刻後表情舒展了很多。

「嗯……一開始有點接受不了,不過這魚肉很新鮮,沒那麼難接受。」

茉莉看著生魚片卻很猶豫,看到她糾結的表情,莫熙把自己沒用的芥末碟推過去。

「你還是別試了。」

莫熙的動作讓茉莉有點不好意思,還是鼓起勇氣直接拿起一片生魚片放進嘴里,大家都看著她的反應,讓茉莉更加不知所措,嘴里的生魚片沒怎麼嚼就咽了下去。

「怎麼樣?」夏穎追問。

茉莉微皺眉,「還好,第一次嘗試……不算難吃。」

「我就說嘛,這麼吃生魚片才好吃。」

本來是想符合喬漣漪的話,一股魚腥味卻突然涌上來,讓茉莉的表情大窘。茉莉點的是飲料,可如果現在再喝甜飲料,那嘴里的味道會更怪異。正覺得尷尬的時候,莫熙從對面遞過來一杯茶水。

「喝這個會好點。」

知道莫熙遞過來的是茶水,茉莉顧不上道謝,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才算讓嘴里不舒服的感覺減緩不少。

「哎呀,你還是別這麼吃了。」喬漣漪打圓場。「茉莉,你吃壽司好了。」

不習慣吃生魚片的茉莉只好乖乖在一旁吃壽司,看著其他人吃生魚片,心里有些羨慕夏穎也能偶爾不沾芥末吃生魚片。

吃完飯,茉莉和夏穎向喬漣漪幾人告別,因為夏海峰夫婦晚上會回家,她們今晚回家住。

「沒想到剛才莫熙會幫我打車。」

剛才莫熙執意陪她們一起出商場,還幫她們打出租車,讓夏穎有幾分意外。

「因為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嘛。」

「那還真是,如果不是他們仨幫忙,估計我們這會還眼巴巴等著空車呢。」

這個時間段有不少人離開商場回家,打車的人很多,有的人為了打車甚至不等下車人下車就坐進車里。莫熙是特意步行了兩百多米,還過了一條馬路去打的車,然後讓司機把車再開到商場門口。

「這個莫熙真挺紳士的,和學校里其他男生不一樣,是吧?」

「你干嗎那麼看著我?」

夏穎做無辜狀。「我怎麼看你了?是你心虛吧?」

「你別亂說好不好?誰心虛了?」

「還不心虛,從我剛才提莫熙,你的眼神就開始游弋了。」

「才沒有,你想多了。」

「好吧,就算我想多了。」夏穎盯著茉莉說。「不過別忘了,我說過,別對莫熙陷得太深。」

茉莉點了點頭,把視線轉向車窗外,腦海里又浮現之前在走廊的場景,莫熙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似乎還圍繞在身邊。

可能,我已經陷進去了。茉莉在心里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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