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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節 陸臨風的離開

畢業晚會在大家集體痛哭中走到了盡頭,曲終人散的時候,大家互道珍重,然後轉身離去。人去樓空的禮堂,見證了彼此的最後相聚,也見證了彼此最後的別離。

晚會後幾天開始填寫志願。這對于幾個考得還不錯的幾人來說相當容易。龍城大學是本市最好的大學,在全國也排得上名的學校。所以大伙在報名之前就想好抱這個學校。一方面離家近,環境熟悉,第二方面,認識的朋友大多都在這里,平時也可以多聯絡感情不是。當然其它對于莫爸爸來說,都不是問題,只要離家近在他看來那都是好的。所以這在龍城最好的學校,在莫爸爸看來是莫染塵最好的選擇。至于謝希然和王一鳴,兩人對電子方面很是感興趣,也都報了龍城大學的計算機學院。

最大的變故是在陸臨風那里,本來大家說好都在龍大上學的,可是陸臨風最後抱了外省的一家軍校,讓多年好友的幾人全部愣在了當場。

「臨風,大家不是說好去一個學校的嗎?你怎麼事先一點聲響都不給就報名去了外省呢,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好難才能見上一面了。」

「是呀,那軍事學校能有什麼好的,天天將人當成機器一樣操練,不做好還不給飯吃,天天站太陽下,風吹雨打的,等大學畢業你回來,大伙肯定都不認識你啦。」

「臨風,你到底怎麼想的?」

陸臨風看著大伙關心的眼神,本來有些動搖的神情在不知道想到什麼的時候突然堅定了下來。

「我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去的,發展一下自己,將自己潛能激發一下,不定等你們還在電視前看那些戰爭片的時候,我都自己上去實地參觀了。這樣說起來,還是很劃算的呢!」

「臨風,你忘記當初大家說好一起去龍大讀書,天天呆一起的嗎?」。莫染塵對于陸臨風的說辭依然不是很樂意。也是她跟陸臨風在一起已經12年了,習慣他不停在身邊耍寶,習慣他在旁邊逗趣,突然听到他要離開的的消息,難受是難免的。

陸臨風想說什麼卻還是沉默了下去。他有他的不得已,他有他的堅持,但這些都不能將心底涌現的離愁消散。他同樣不舍,12年的時光,是他們幾個人陪伴自己從一個無知小童成長到今天的地步,哭過,笑過,彼此耍壞過,相互抨擊過,他們像是親生的兄弟姐妹一樣,一同成長,一起進步。

「也就4年時間,每年假期的時候,大家一樣可以見面的。染塵別哭,我會記得給你們發信息,就跟我還在你們身邊一樣,所以……」

一直沒有出聲的林笑語在王一鳴的示意下,將哭泣著的莫染塵拉到了另一邊。

「我們知道你這樣的原因,哥兩個都支持你。放心吧,人我們會幫你看好的,就等你4年以後回來,將該是你的東西正在光明拿回去。」王一鳴眼見林、莫兩人走開,用著僅僅三人能听到的聲音說道。

「放心吧,染塵不是個小氣的人,她也就突然听到消息才會如此。你別放在以上。至于其它的事情,你覺得自己做得對那就堅持去做,不管最後成功與否,至少你努力過,至少你堅持過,這樣也就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她了。」謝希然笑了笑,用力拍了拍陸臨風的肩膀,鼓勵道。

「嗯,我會努力的。是我的,終會是我的,不管結果如何,現在我都沒有放棄的理由。」陸臨風沉聲說道,突然面上犯出一點潮紅,「不過,這4年,你們一定要幫我將她周圍的蒼蠅拍走,不然,我辛苦4年回來,她卻佳人有約,那我可不放過你們。」

「放心。」

三個人6只手就這樣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似乎在相互打氣,又仿佛在堅定自己的諾言。

而另一邊的林笑語和莫染塵可就沒那三人那麼有默契了。

「嗚嗚,臨風怎麼能不提前打聲招呼就走了呢,明明大家說好的嘛!」

莫染塵傷心的是陸臨風不辭而別,林笑語奇怪的是他的選擇。

「陸臨風那家伙,不是不喜歡鍛煉嗎?初中開始,我好不容易培養他幾年,他居然說不喜歡就不再跟我練習了。那人性子倔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倔,當時我可往死里打了,結果,他還是不松口。怎麼現在突然又想通,去軍隊里面了呢?」

「不講信用的家伙,以後,我都不理他了。」

「嘿嘿,去軍隊吧,等你回來,看你皮厚了多少,到時讓我再跟你過過,讓你知道當年你當逃兵是多麼錯誤的選擇。」

……

說得時候,總是恨不得將所有不好的詞語都用在對方身上,可等到離別在望的時候,卻像是將過往全部拋開了一樣,恨不得將所有自己覺得好的東西,將他填滿。這不,看看現在陸臨風無奈的表情你就知道了。

「染塵,我是去上學,不是去打架。這什麼藥酒,綁帶之類不用了吧!還有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防曬霜之類,這不是你們女孩子用的嗎,給我干什麼?哎呀,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也都拿過來啦……「

也不管陸臨風如何大驚小怪,莫染塵板著一張臉,快兩個月了,她的那股惡氣都還沒有消下去。這會兒雖然東西帶來了不少,但口氣卻仍然相當惡劣。

「哼,你們學校出來的都是些野蠻人,不多帶點藥品過去,到時候你一個人死在那里我們都不知道……那防曬霜怎麼啦,天天在太陽下面玩我是木頭人的游戲會很有意思嗎,你不怕曬黑,我還怕以後見了你晚上做惡夢呢……怎麼,還嫌棄我帶給你的東西不是,不要拉倒,全部扔了吧,反正我看著也心煩……」

莫染塵的好意陸臨風當然也都知道,看著一面板著臉,一面認真卻很不爽的跟自己講解的人兒,那陸臨風突然上前幾步一把將她抱住。

「染塵,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放心,那些東西我一定收好,即使用完了,我也將盒子保留下來,當作紀念,等我想你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所以,離開的這幾年,我一定會好好的,你們也一定要好好的,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莫染塵偽裝的冷漠在這一刻全部消散了。她不喜歡離別,很不喜歡。這總讓她想起上一世父親的離去,孩子的離開還有希然的轉身。這一世,她所面對的離別也就哥哥去國外讀書那一次,可是,哥哥走得再遠,自己想他的時候也可以聯系的,想要見他的時候,一句話,他便可以飛回來。可陸臨風不行,軍校是什麼樣子,即便自己沒去過也明白,什麼電話見面那都是浮雲,這一去,4年內真難得再見了。

「嗚嗚,臨風,你也要好好的,我會想你的。」

陸臨風听著莫染塵傷心的話語,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怪自己了,方才松了口氣。放開莫染塵,他笑眯眯的說︰「你可別一天想我,我擔心希然到時候又饒不了我。」

一句話,讓感傷的畫面一下子沖淡了。莫染塵听著陸臨風的話,想起以往希然因為自己的緣故捉弄他的場面,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雙眼紅腫,臉上還掛著尚未干涸的淚水,嘴角卻揚起燦爛的笑容,讓莫染塵整個人瞬間生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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