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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清芷鳶一直都在等北沙國的消息。現在听說來了信,忙起身抓過了那封信。

顧不上去管水雲兩丫頭那投射過來的促狹眼神,悄悄的瞥了她們一眼,抓著信就跑回了房間。

這些消息都是清芷鳶派去北沙國的探子送過來的,根據消息的重要性,上面會做一些標記。

清芷鳶拿著信封,翻來調去的看了眼。當視線接觸到那信封右下角的一個一個紅色印記後,她不由得大驚,這可是緊急消息的標記呀。

來不及細想,清芷鳶忙打開信,仔細的看著。這消息說的是西夏國與北沙國之前有一場大戰,據說兩國都各有損傷。而西夏國那邊據說還傷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只是因為太過混亂,他們還沒查清楚到底受傷的是什麼人。

清芷鳶很是著急,這大人物,西夏國這次過去的大人物可不多呀。除了赫連玨之外就是宮晏律。這兩個人,不管是哪一個出了事,她都無法放心。

這個消息,傳到這里,想來距離事情發生已經有些日子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清芷鳶急忙起身,寫了封信,出去交給了水雲,讓她趕緊的送過去給探子,趕緊把消息給打探出來。

而不多時,千離就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看到清芷鳶情緒不佳,少不得要安慰幾句。

清芷鳶不想別人擔心自己,只能極力擺出一副沒什麼的表情來。等到千離走後,清芷鳶便回了房,說是要一個人靜靜。

她躺在了床上,腦子里浮現的全都是與赫連玨跟宮晏律兩人相處的情形。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著,想到赫連玨有可能出事了,她就無法冷靜下來。

第一次見到赫連玨時的情形,逐漸的浮現在了腦海中。那個時候的他,滿身的血,身後的傷口,更是嚇人。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他根本就活不下去來。

如果這次出事的真的是他,沒有自己在身邊,會不會出事呢。

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可不就是這個嘛。

清芷鳶明知道消息發出去沒那麼快得到回復,可心中還是不受控制的緊張,憂慮。

接連三天沒睡好後,水雲再也忍不住了。「王妃,您這樣可不行,現在還沒人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呢,你這樣瞎擔心也沒用。消息傳出去,很快就能傳回來。王妃,如果王爺知道你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把自己折磨的那麼憔悴,他肯定會很生氣,還會狠狠的收拾我跟水悅兩人。難道,你就忍心見到王爺收拾我們兩個人嗎?」

清芷鳶無奈,明知道水雲是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要讓自己吃飯,可想到赫連玨的那個脾氣,她也知道是事實。

在水雲與水悅兩人的逼迫下,清芷鳶吃了這幾日以來最豐盛的一頓飯。

飯後,又被兩人拉著在院中散了半個時辰的步,這才被趕著回房,沐浴後,躺在了床上。

其實,清芷鳶哪里能睡得著,躺在床上,不過就是睜眼望著床頂罷了。

睜大眼楮等著到天亮,這滋味,她已經足足享受了三天。

她探手去枕頭下,將一個荷包掏出來。這荷包里面裝的是赫連玨的頭發。

她將那個荷包放在了雙手中,聞著那荷包傳來的熟悉氣息,這才覺著心情平緩了些。

迷迷糊糊的,她睡著了,在夢中,赫連玨沖著自己溫柔的笑著。難得才能看到他笑,清芷鳶很是開心,在夢中都笑了出來。

「夢到什麼了?」突然,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響起。清芷鳶猛的睜開眼,伸手扼住了那個人的脖子,「你……」

「想要謀殺親夫?」赫連玨臉上依然是那種淡淡的神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感受到手底那溫熱的觸覺,清芷鳶不敢相信的又模了模,「真的是你?」

「是我。」看著她那個傻樣,赫連玨只覺著一顆心瞬間就軟了起來,化作一灘春水,慢慢的流淌。這得要多擔心才能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他突然就有些懊惱起來,自己不應該讓她如此擔心的。他抱住了清芷鳶,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脊背,想讓她快些放松下來。「放心,放心,我在這里,一直都在,什麼都不缺,哪里也不少。」

「你是個壞蛋。」清芷鳶紅著眼眶,死命的拍打著赫連玨的胸口,那麼長時間沒有消息,一有消息就是說出事了,她能不擔心嗎。如果他出了事,那她怎麼辦。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麼確定,她以後的生命中,如果沒有赫連玨的存在,那是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下去的。

「你好壞,我以後都不要理你了。」清芷鳶猶自氣的不行,猛的推開他,倒在床上,一把抓起被子就蒙住了頭,用後腦勺對著赫連玨。

本來就是自己做的不對,氣惱了佳人,赫連玨也是頗為無奈。現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溫言相勸,希望她能夠不要再生自己的氣。剛剛看著她,憔悴的很,之前水雲也說過,她這幾天是吃不好,睡不香,而這一切就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在心中隱隱的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而憔悴不堪,心傷難過。

他跟著清芷鳶躺下去,死死的拉著被角,略微用力,將被子拉開,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手,如靈活的小蛇,滑溜的躥了進去,跨越了一座縴細的小橋,牢牢的掌握住了清芷鳶的手。「鳶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清芷鳶心中想要的是什麼,只要能夠給,他絲毫不在意這樣做會引起什麼。「鳶兒,不要這樣,生氣傷身體,要麼,你打我幾下如何?」

「哼!」清芷鳶冷哼了一聲,這樣就想要讓自己原諒他了嗎,可沒有那麼容易。在從京城分開的時候,包括上一次從東蠻國分開的時候,他們都商量妥當了,每天都要聯系。她還把自己特別馴養的傳信鴿子交給了他,目的就是想要讓他能夠及時的把自己的信息告訴給自己。

可這家伙真是太能耐了,這麼多年來,就愣是沒有收到他的一絲消息。如果不是她自己有心,特別派了偵察隊過去,只怕他的消息要等到天下全知道了自己才能知曉。

越想,她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她是什麼人,是他的妻子。難道,他有什麼事,自己不應該第一個知道嗎。好了,現在他出事了,第一個知道的居然還不是自己。

不能就這樣算了,有了第一次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誰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之前那幾天的日子了,這不是她的性格,同時也不是她願意去做的事。

清芷鳶心中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赫連玨。她冷笑著,依然用自己的後腦勺去對著赫連玨,絲毫沒有要跟他和解的意思。

赫連玨倒是也不在意,清芷鳶不是那種會斤斤計較的人,這次也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如此生氣。他願意放段,只要能哄好了她,當然,這個世上,能讓他如此做的人也就只有她一個。

他身子一翻,就到了清芷鳶的對面,不顧她掙扎的,抬手模上了她的臉。「鳶兒,對不起,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清芷鳶的頭,埋在他的胸口處。听他居然這樣說,心中多少有些滿意。赫連玨是什麼人,從來都不對人低頭的,現在居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雖然本來就是他的錯,但能做到這一步也算不容易了。

心中滿意,可臉上卻是不顯絲毫。

知道沒可能兩句話就改變她的想法,赫連玨也不著急。他再接再厲的道︰「鳶兒,其實我真的沒事,這次出事的是啊晏。他中了一箭,好在沒有傷到要處,修養幾天也就沒事了。之所以沒有給你消息,主要是因為戰事太緊,你也知道,風智潼是一個不太好對付的人,稍有不注意就會落入他事先設定好的陷阱中。我既然把那麼多士兵帶過去,那就必須要把他們給帶回去。鳶兒,不管如何,總是我做的不好,讓你擔心,受苦,以後再也不會了。」

赫連玨清楚的感受到懷中的人兒開始放松下來,心中一喜,面上卻是不顯。他捧起了清芷鳶的臉,望著她的眼楮,認真的道︰「鳶兒,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哼!」清芷鳶再度冷哼了聲,什麼時候他那麼會說話了,照著這個勢頭來看,只怕是能夠把死人給說活了。關鍵在于,她還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反駁。難道,她就要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事而罔顧那麼多士兵的性命嗎。

不可能,她不是那樣的人,也做不到那樣狠心。其實,赫連玨這樣處理事是沒有錯的,而她也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算了,他好容易回來,她才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呢。轉過了身子,她抬頭正面望著那趴在自己身上的赫連玨。

可能是著急趕路的原因,雖然他已經沐浴更衣過了,但臉上的憔悴還是沒有辦法掩飾,唯一不變的就是眼中的那抹亮光,只有在見到自己才會有的亮光。

心頭一暖,她揚起燦爛的笑容,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王爺,你辛苦了,就讓鳶兒好好服侍你吧。」

清芷鳶如此主動,真是少見,赫連玨是既興奮又覺著為難。她難得才主動出擊一次,說不定這一次的經驗會非同尋常。可是,她那麼的憔悴,這些日子都沒休息好,自己又哪里舍得讓她如此勞累呢。

「鳶兒……」赫連玨一邊回應著,一邊想要去握住她的手,「鳶兒,你太累了?」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她,今天還是算了,改日等休息好了再戰。

清芷鳶又不是傻瓜,怎麼會听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她多難得才主動出擊一次,這個臭家伙居然拒絕自己,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嘛。

那小臉,越來越紅,就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開始往臉部匯集過去。赫連玨瞧著,心下大驚,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根本就沒想到,再怎麼厲害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羞澀,不好意思的嘛。

赫連玨哪里有這樣的經驗,清芷鳶又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根本就模不清楚她這會兒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哼,你瞧不起人是不是,好,以後都不要用再來找我。」清芷鳶羞怒至極,抬腳就踹了出去。

赫連玨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惹到了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她就又發脾氣了。來不及細想,因為那一只白女敕的小腳已經快要踹到自己的臉頰上了。

以他的伸手,本是可以躲過,可就在最後的關頭,他卻放棄了躲避,任由那腳踹在了自己的右臉上。感受著那些微的刺痛,他的心中也是一片的黑暗。他堂堂寧王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踢到臉上,傳出去,他真是不用見人了。

看到他根本就不躲,清芷鳶也是萬分的意外。她縮回腳,不解的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躲?」

「你想要打我,那就打,怎麼能躲。鳶兒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錯,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做錯了,可既然你說錯了,那就是錯了。鳶兒,不要生氣,跟我說說好嗎,我是真的不清楚。」

清芷鳶有些犯傻起來,感情,她這里生了半天的氣全都是白費功夫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氣什麼。還有,他之前道歉的話怎麼就說的那麼順溜,什麼時候這個男人變得那麼油腔滑調了。

她哪里知道,赫連玨本就是個聰明人,一旦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之後,再難都會做到底。而且,只要做了一次,下次就有了充分的經驗,不過是幾句道歉的話,哪里能難得了他呢。再說,只要看到清芷鳶開心,讓他說什麼都行。

清芷鳶不說話,赫連玨卻是更加的訝異,少不得要再度放柔了語氣,「鳶兒,告訴我好嗎?」

「好。」清芷鳶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打算再繼續說些廢話。這個男人,在某些情況之下就會犯傻,想要跟他說清楚,那無疑是自找麻煩。她冷哼了一聲,直接開始主動攻擊,那些什麼廢話的,就讓它們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吧。

她絲毫不給赫連玨反應的機會,直接就用雙腿圈住了他的腰部,送上了自己溫熱的雙唇。那唇就像是火山的源頭,仿佛只要是觸踫就能被融化掉。而赫連玨就是那個掉入到了火山口的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掙扎機會。

之前還有一絲的清明,知道清芷鳶身體不好,想要讓她多休息。可是,等到自己完全的置身與火山之中以後,他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火山噴發的熱度越來越高,赫連玨也只覺著周身越來越熱。衣服,像是飛花般的四散飛開,可是,就算是這樣,那灼熱的氣息還是沒有退卻一些。

「鳶兒,你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赫連玨低低的喟嘆一聲,她是越來越能耐了,而自己卻是越來越拿她沒有辦法。以後,到底誰能打敗對方,還真是不太好說。

「是呀,我就是火山中的小妖精,我要燒死你。」清芷鳶低低的笑著,死死的咬著他的唇,就是不放開。看著他皺起眉頭,難忍身體的折磨就開心。她暗想,以前每次都是被動的去被欺負,沒想到,換一種口味,主動出擊的感覺更好。

對,這才像她鬼醫厲小仙的風格,被動的去承受,那不是她,主動出擊,這才是她厲小仙最喜歡做的事。

她燦爛的笑聲,傳出去了很遠,很遠。守在院子中的水雲兩丫頭,不禁對望著笑了起來。水悅欣喜的道︰「姐,你听呀,王妃笑的多開心。幸好王爺回來了,否則我真擔心王妃的身體會出事,這下可好了。王爺沒出事,王妃也就不會再難過了。」

「是呀。」水雲也感慨的點頭。她還記得晚上見到赫連玨趕回來時候的情形,渾身都髒兮兮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臉的胡須,顯然是不顧一切趕回來的。那風塵僕僕的模樣,讓水雲這個丫頭都覺著很感動。王爺對王妃的心,那真不是一點兩點。只希望,他們能夠早些解決眼前的這些大麻煩,過一些安樂幸福的日子。

不說外面的這兩丫頭如何的開心,里面的兩人也展開了一場強烈的攻防戰。兩個人都是不服輸的人,你攻我守,轉眼間就變成我守你攻。你來我往,不知疲倦。

這一戰,足足到了天明才算休戰。而這休戰的原因卻有些奇怪,只因為赫連玨肚子餓了,實在是忍不住了。

不管原因是什麼,先投降的是赫連玨,這讓清芷鳶對自己的能力很是滿意,心中暗暗的想,這樣的好事,以後一定要多多的做,當然,她是那個主動出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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