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百年前的秘辛(下)

花寡婦看見丁一聚精會神的听自己訴說,心中百感交集,口中不自禁的繼續講道︰

「小女孩逃過追捕後,便流落到了江湖之中,她雖然久處宮中不通世事,但是一身武藝卻還是不錯的。那男子雖然始終沒來救她姐姐,但的確是一個天資卓絕之輩,留下的武功秘訣已經讓讓小女孩受用無窮。

在江湖上行走的小女孩,因為容貌出眾,在身後護花使者一群的時候卻也總是會有人對她心懷不軌,那時又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可是得益于那男子留下的功法,她始終沒有吃太大的虧,反而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宮殿,還有了一個好听的外號︰百花仙子。

小女孩的姐姐不知道的是,小女孩不僅僅學會了男子留下的功夫還在她姐姐從宮中找出的古籍中得到了一本曠世絕學︰陰陽和合神功。

就是這功法,讓小女孩在短短幾年之內已經是名動一方的江湖高手了。

但就在她自覺武藝大成,想去就她姐姐的時候,卻忽然听聞,她姐姐所住的地方被人帶兵攻破了,那弱懦的男子和她姐姐都被另一個更強大的男人帶走了。

小女孩千方百計的尋找,終于在汴京找到了她姐姐的蹤跡,正要救出她姐姐的時候,忽然發現了那男子的蹤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和姐姐被分開的俊偉男子又回到了姐姐的身邊。不過男子卻再也沒有和姐姐如從前一般攜手同游,反而像護衛一樣日日夜夜默默的守候在姐姐的身邊。

她去的時候,立刻便被男子發現了,男子看見是小女孩也沒有說什麼,便揮手讓她過去了。

一隔數年,小女孩終于又見到了他的姐姐,她依然是如此的傾國傾城,依然是如此的美艷動人,依然是如此的才華橫溢。

但時間是公平的,她在姐姐的臉上看到了時間留下的痕跡,雖然很淡很淡、很淺很淺,卻已經可以證明時間過去了許久許久。

小女孩的到來,讓她的姐姐很高興,兩人足足聊了一天。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小女孩見到了那個將她姐姐和懦弱男子帶到此處的男人,這男人身材很是魁梧。在看見小女孩的時候驚疑出聲,然後如同江湖上的很多人一樣用想將小女孩吃掉的眼光看向了小女孩。

行走江湖多年的小女孩當然知道這眼光代表著什麼,嬌叱一聲便要上前動手教訓這個色中惡鬼,卻被俊偉男子攔住了。

這個時候小女孩才知道原來姐姐和男子根本沒有再見過,聰慧如她姐姐,自然知道男子的守護,但兩人卻是從來沒有在真正的好好的見上一面,說上一句。

而男子也從來都是在暗處默默的守護,也從來沒有現身到她的面前,只是這次為了小女孩,男子現身出來了。

小女孩看見嫉妒的幾乎要發狂的魁梧男子,又看見了沒有任何動作卻彼此對視的姐姐和男子。兩人那彼此回憶,又彼此吸引,情意漫漫的眼神。讓小女孩心中很是不希望看見兩人的這種眼神,只感覺到心中又酸又澀好是難過。

所以小女孩突然很生氣的跑了出去,即使是那追來的男子也沒有拉得住她,讓她就這樣匆匆的跑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小女孩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是喜歡上了男子或者是︰姐姐。

但是姐姐和男子在她很小的時候便收養了她,她不能因為自己而分開兩人。心中要將這股情意發泄出去的小女孩,忽然想到了陰陽和合神功。小女孩那時候根本不知道這神功代表了什麼,只是想找個東西消耗自己的精神。

但心境不穩的小女孩在修煉神功的時候卻出錯了,好好的功法幾乎被小女孩練成了婬邪惡毒的功法,她開始游走江湖專門找年輕俊美的武林人士,用美色勾引,奪取他們的生命精華來提升自己的功力。

小女孩忽然發現在這種吸取他人功力的時候的快感,居然能夠讓她忘卻了姐姐,忘卻了男子,忘卻了自己是什麼人。所以小女孩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變本加厲的到處奪人內力,吸人精華。

隨著吸取的人越來越多,小女孩的實力也越來越深,而且小女孩忽然發現這神功居然讓她可以無視時間的公平,讓她的身材樣貌一直保持在最完美的狀態。而她的名號也被人叫成了花寡婦,用來形容暗她的惡毒。

這個時候不是沒有人想要阻止小女孩,但是天下百廢待新,絕頂高手根本沒空來理會她,其他的武林中人卻又不是她的對手。

在小女孩打敗了不知第幾波人,那俊偉男子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看著眼見就要迷失掉自我的小女孩,男子長嘆一聲,將小女孩領到了一座墓碑前。

小女孩這才發現,原來時間還是公平的,她的姐姐早已經逝去,那原本俊偉不凡的男子也華發漸生。跪在姐姐的墓碑前,小女孩傷心的哭了,第一次哭得如此的傷心,一直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再也嘶吼不出一絲聲音……

在小女孩痛哭的時候,來了三個絕頂高手,要殺小女孩。卻被男子攔下了,因為男子的關系小女孩並沒有被殺死而是回到了她自己建造的宮殿隱居了起來。

從此五十多年再未踏足過江湖半步,一個人靜靜的待在自己的百花宮中。她將宮殿打造的極為漂亮,恍如和她姐姐一起捉蝴蝶的那花園一般,又似男子和姐姐帶她住過的那天山上的宮殿一樣。

每當微風吹過,百花浮動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她在花叢中捉蝴蝶,姐姐在一旁看著,而那男子就站在她姐姐的身旁。兩人都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她,燦爛的微笑比之陽光還要耀眼。」

說到這,花寡婦看向了丁一,只見丁一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花寡婦將縴縴玉手伸過,撫模著丁一的臉龐。

丁一居然沒有閃避,反而依舊怔怔的看著花寡婦。

看到這樣的丁一,花寡婦輕嘆一聲︰「為什麼如你這般的英雄好漢也依然掙月兌不出呢?如此讓奴家怎麼去喜歡你呢?」

花寡婦說話的同時,在丁一身後的歌姬忽然拔出懷中匕首,看那匕首上綠慘慘的模樣,便知道上面淬有劇毒。

幾個歌姬幾乎同時對著丁一撲了過去,手中的匕首對著丁一的要害就扎了下去。邊上還有兩個樂師雖然被花寡婦的美貌迷住,但畢竟花寡婦沒有對他們動用媚術,所以只是反應慢了一些,在歌姬眼見成功的時候才拔出樂器中兵刃對著丁一砍下,那兵刃上一樣是綠慘慘的。

看見這般模樣,花寡婦冷哼一聲,一掌將還跪在她身前的一名樂師扔出,同時左袖一揮,恍如一道匹練便撞上了幾個歌姬。

這些刺客哪里想到這應該是一伙的花寡婦居然忽然對他們動起手來,閃避不及被花寡婦的水袖拂過,口吐鮮血便往後摔去。而那兩個樂師則被花寡婦扔過去的樂師砸中,兩人的內力如何是花寡婦的對手,承受不住這股力道雙雙倒地吐血而亡。

臨死前一個樂師掙扎著問道︰「為,什,麼……」

花寡婦好整以暇的用手指拂過丁一的臉龐道︰「姐姐已經搶走了奴家心愛的東西,奴家便發誓以後再不會讓人搶走自己東西,你們現在動手不是在逼我嗎?」

說到後面居然聲音大變,猛然間不復之前的誘人魅力,反而有些聲嘶力竭,咄咄逼人的感覺,滿頭的烏黑亮直的頭發也在瞬間變成了雪白色,容顏不改嘴唇卻是從紅色變成了紫色。整個人仿佛忽然間變成了妖怪一般,白發紫唇,絕美容顏,卻偏偏又帶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不去理會身死的樂師還有在那申吟的幾個歌姬,花寡婦用手輕撫自己的白色發絲,盈盈道︰「五十年沒有取人精華了,我這三千煩惱絲也真的成了我煩惱的地方了。」說著又看了看怔怔出神的丁一,用手指輕撫丁一的臉龐道︰「你和你師傅還真像啊,雖然你沒有他玉樹凌風的外貌,不過倒也不差很有幾分燕趙男兒之風,只可惜你始終無法過了我的最後一關,雖說這一關卻是連你的師傅都沒有過得了呢。」

說到這,花寡婦忽然開始撫模起自的臉龐,然後一路滑下,自天鵝一般修長的咽喉落到了那美麗的鎖骨,又探進了那飽滿的雙峰之中,喃喃自語道︰「這天下莫非真的沒有一個男兒能過得了這一關嗎,咳,連這一關都過不了的人又如何能稱之為英雄好漢。」忽然孤芳自賞的她臉色一變聲音變得高亢起來︰「你既然這麼沒用,那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徒弟,死在我手中總好過你敗壞了他的名聲。」

忽然又伏低身形輕撫丁一的臉龐︰「咳,何時奴家才能找到一個真正能夠讓奴家滿意的俏郎君呢。」

手指自丁一的臉龐滑下,輕輕一挑已經解開丁一的衣衫,看著他那健碩的胸肌,花寡婦將自己的臉蛋貼了上去,申吟道︰「好強壯啊,但為什麼你過不了這一關呢,你如是過了我的這道考驗,奴家又怎會如此對你呢。」

忽然神色再變,縴縴玉手仿佛十把尖刀一般就要插入丁一的胸膛︰「什麼好東西都被姐姐佔去了,天下第一奇女子是她,天下第一的男子又是心儀的她,天下之主也為她痴迷,為什麼,為什麼?我哪里比不上你?」

原本美麗的臉蛋此時因為聲嘶力竭的吼叫扭曲到了極點,配上那一頭白發絳紫朱唇,仿佛千年女鬼又似深淵妖魔,哪里還有一絲的艷麗。

將丁一猛的一腳踢開,看到他那依然空洞的眼神,花寡婦神經質的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喜歡他,所以給我冠上了他的名字,我偏不要。你們卿卿我我,又將我放在哪邊?」忽然身子一撲來到了丁一身邊嬌聲道︰「哦喲,沒摔壞吧,我的小冤家。」

剛將丁一扶起後雙眼又冒出一絲紅光,嘶吼道︰「天下男人皆薄性,我要殺。傷害了姐姐的人我要殺,讓姐姐和他分開的人我也要殺。我不要你給我起的名字,既然你讓我姓了武,那我便叫做武媚,我要學那武則天,我要天下男人盡皆臣服于我,拜倒在我的腳下。」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這滿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有用的,喜歡的不敢擔當,有擔當的沒那能力。哼,只可憐姐姐,紅顏禍水,卻又是男人所致,憑什麼罪過都是我們女人來擔當,憑什麼風光都是那些爛男人來享受。」在花寡婦聲嘶力竭嘶吼的時候,原本應該被奪了神志的丁一那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可憐,這絲光芒一閃即逝,即使是花寡婦也根本無從知曉。依然在那里摔砸著東西,只弄的片地狼藉。

似乎喊過了、叫累了,已經將心中的怨氣盡數發泄了出來那般,花寡婦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看見躺在地上一身污跡的丁一,上前將其扶起,望著丁一那空洞的眼神道︰「姐姐死了,他恐怕也死了,你又沒通過我的考驗,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呢。」說著話眼中不停地閃爍著道道精光,手上扣住丁一咽喉的右手忽緊忽松。

半晌才長出一口氣將丁一扔到地上徐徐說道︰「罷了,他們都不在了,我為什還苟活于世。」

望著昏迷不醒被他迷了心神的丁一道︰「姐姐在下面一定等我等著急了,他或許便已經下去陪姐姐了,那我呢?我為什麼還活著?」

「因為你放不下,因為你最喜歡的人是你自己,所以放不下,擺不月兌。」

「誰?」花寡婦冷哼一聲,四下掃過卻根本沒有發現還有他人的存在,地上除了丁一還活著,那幾個歌姬和樂師都已經死去,而周圍又有誰能瞞過她的六識。

「咳,典型的心理疾病,不過還算有救。」居然是丁一在說話,但見他慢慢的從地上坐起,除了一身的污跡根本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一絲心智被奪的感覺。

花寡婦看見丁一坐起,驚訝的大呼︰「不可能,連你師傅都掙月兌不開,你怎麼可能破開我的迷心術?」說著話眼中閃過一絲紅光,猛然對著丁一沖了過去,五指成爪對著丁一當頭抓下。

丁一卻似全沒看見一般道︰「別急,先坐下。」

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花寡婦果然收住了招式,眼中精光不停的閃爍,最終長嘆一聲坐在丁一的對面,還是如他們一開始的樣子,但酒菜全沒了,桌子也碎了,只剩下兩人就這樣席地而坐。

「呵呵,不錯,果然還有救。」丁一看見花寡婦果然收住了招式,不僅笑了笑,其實他心中剛才也是很緊張的,因為一旦對方沒有收住招式,那勢必就是一場大戰。先不說對方實力雄渾和他只在伯仲之間,單說他剛才听了花寡婦的故事,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和自己師傅的關系,她口中的小女孩應該就是她,而小女孩的姐姐想必就是那個傾國傾城的花蕊夫人吧,而俊偉男子應該就是自己的師傅了,她也說了取了男子的名字做姓,而自己的師傅恰恰叫做獨孤武,這武正好是他的名。而且這樣推算下來,那個女子所說的如果都是真實的話,而自己的師傅以前也曾偶爾的提起過她,丁一心中也知道對方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所以只要她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那便是費盡心血也要將她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回來。

所以他要試上一試,現在好了對方收招便代表對方雖然已經神經質了,但卻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這樣一來便還有機會!

花寡婦看著丁一道︰「我這秘術你是怎麼解開的?」

丁一笑了︰「你是指那些酒嗎?」

花寡婦掩嘴而笑︰「我知你有北冥神功護體,那酒中的確也下了毒,但卻不是我下的。我的手法自然要比之高明百倍,你可聞見這屋中奇香?」

「嗯,是挺香的,而且仿佛是多種材料混合在了一起,你便是用著迷香來迷暈我。」

「這還不算,你有北冥神功護體,普通毒藥根本動你不得,我這香也並非迷香,反而有安神養心之效,只是配上我的獨門功法,卻能奪人心智,為我所控。」

丁一點點頭,這到是有些類似催眠了,不過催眠可不可能讓他暈迷。這花寡婦的秘術,果然有神奇之效,自己一開始根本沒有發覺,再听她說話的時候實際上已經被迷惑了。如果不是內息自動運轉之下,忽然覺得不對這才醒了過來。就這還不是北冥神功的作用,而是白雲的浩然訣的效果。

想到白雲傳授浩然訣的時候曾說過,這浩然訣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準備推廣出去的。能因人而異,心胸開闊之人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之效。而心中狹窄,小肚雞腸之人修煉起來卻是事倍功半。這功法幾乎便是一切邪異的克星,而花寡婦的陰陽和合神功雖然奇妙但又哪里急的上白雲的浩然訣那般集天地正氣于其中的奇功。

在浩然訣的作用下,丁一清醒了過來,正好將花寡婦的故事听完。本來花寡婦說這些不過是想安撫丁一的心神,讓其失去謹慎之心,這樣他施展秘術自然事半功倍。但說到後來,她自己也沉迷了進去,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一吐心扉的听者一般,不知不覺便將那些回憶中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花寡婦看見丁一不說話,便開口問道︰「你是如何掙月兌開我的秘術的,怎麼?不能告訴奴家嗎?」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用再用媚術了,你以為有用?你那秘術也的確神奇,一開始我的確被你迷住了。不過隨後我便清醒了過來,看你講故事講得如此入神,那我便不打擾你了,好好的做一個好的听眾。」

花寡婦俏臉一紅,卻憑空更添幾分艷麗嬌叱一聲也不說話,靜等丁一下文。

「你那秘術應該是影響神志,而那迷香的作用卻也不僅僅是安神吧。」丁一徐徐說道,又指了指漸漸發紅的皮膚。

花寡婦笑道︰「的確不僅僅是那些效用哦,怎麼熱血沸騰的感覺不好嗎?要不要奴家幫你泄泄火啊?」說著白玉般縴細的手指自她胸前劃過,只帶起一道道洶涌澎湃的波濤。

丁一冷冷一笑道︰「熱血沸騰的感覺我喜歡,但凡事太過了總不好。」猛然一聲低喝,身上瞬間暴出一股血霧,將丁一周身三尺盡皆籠罩其中,這是已經被侵蝕的血液。「我的意志始終還是由我來控制比較好,這血自然也不例外。」渾然不顧自己現在渾身浴血般的惡鬼模樣,丁一坦然說道。

而看見丁一如此作為,將那些不受控制的血液強行逼出體外以此來換來對自己意志的掌控,縱使是花寡婦也是大吃一驚,等血霧落下為丁一憑空披上了一層紅衣才喃喃說道︰「他的徒弟果然不俗呢。」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