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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北沙國與南潯國聯手的事情,清芷鳶早就已經交代水雲去查探了。她總是覺著這其中有些貓膩,如果是以前,她自然不會關心這兩個國家如何的勾搭。但現在可不同了,赫連玨是西夏國的人,她也是,自己的根也在這里,她自然不會看到西夏國出事。

不管如何,她都是不會放任北沙國與南潯國勾搭到了一起。

水雲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的從隨身的口袋里模出了一封信來遞給了清芷鳶,「王妃,這是魔醫谷傳來的消息,應該是跟北沙國勾結南潯國有關的消息。今天太忙,奴婢還沒能有時間看呢。」

清芷鳶接過了那封信,展開來看了起來。信上的消息並沒有多少,顯而易見,這一次北沙國與南潯國的事情做的非常的隱秘,知情的人極少,就算是他們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探查到什麼東西。

不過,這其中的一條信息倒是引起了清芷鳶的注意。據說在不久之前風智瞳曾經去了南潯國一次,雖然在南潯國只是呆了短短的兩天時間,但是,以風智瞳的能耐,兩天的時間足夠讓他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了。

清芷鳶相信,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是要更加的高看風智瞳幾眼了。僅僅只用兩天的時間居然就能夠讓一向置身事外的南潯國改變了以往的態度,決定與北沙國聯手。

這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可人家風智瞳卻就是做到了,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清芷鳶心想,這事兒就算是換做她或者是赫連玨也不見得就能夠在兩天的時間之內達到目標吧。

看完了信之後,她便將那封信抵還給了水雲,「燒了它。」

「是,王妃。」水雲輕聲的答應著,她拿著那封信走到了一旁,在火盆前面蹲下了身子,將那封信給點燃了,直到確定了那封信燃盡了這才滿意的走回去。「王妃,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清芷鳶思量了片刻,現在的情況已經如此了,想要瓦解北沙國與南潯國的聯手之勢其實並不簡單。雖然現在表面上看來風智瞳好似給了西夏國一個機會,一個改變格局的機會,但其實並不然。

風智瞳這樣的人,心狠手辣,絕對不會因為私人原因而改變自己既有的決定。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讓北沙國跟南潯國聯手,那麼他就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任何的變化。

對于一個勢在必行的人,想要瓦解他的計劃確實不容易。更加麻煩的則是清芷鳶目前還不確定皇上這邊會不會出現什麼不穩定因素,她可不想自己在前面奔波的時候,這後院卻開始失火了。

想了會兒,清芷鳶道︰「水雲,你繼續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一旦有任何的消息馬上回報。至于風智瞳那邊,繼續跟著吧。」雖然她並不覺著自己的人能夠從風智瞳這邊打探到什麼東西來,但是,跟著也沒什麼不好。

「是的,王妃,我這就吩咐下去。」

清芷鳶揮揮手,示意水雲下去辦事。她自己則是窩在了貴妃椅上,靜靜的躺著。腦子里則開始想著赫連玨進宮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那個老混蛋皇上到底又會玩出什麼花樣來呢?

卻說這個時候赫連玨進宮之後馬上便去見了皇上,當他踏入正殿的時候才發現赫連瑾瑜,赫連木易,赫連嵐杰都在。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看來,這皇上是有打算了嗎。

行禮後站定,赫連玨沒有吭聲,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皇上先開口。

皇上打量了赫連玨半響,這才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個小子真的是個有能耐的人,這份氣度,這份耐性就不是他哪一個兒子可以做到的。為什麼這樣的人不是他的兒子呢,如果他的兒子之中有這樣的人,那他也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不過,這個小狐狸真的是不太好對付啊。眼下的情況已經復雜到他沒辦法的地步了,解決麻煩的途徑就只有一個,不管如何,赫連玨一定要妥協。

本是打算等到赫連玨先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皇上便可以掌握主動權了。但是,靜默了這麼長時間那小子愣是沒有一丁點兒不耐的神色,皇上便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打算是沒有辦法完成了。

想要跟這個小狐狸比耐性,只怕就算是那些能打坐很長時間的和尚都不見得能夠比得過吧。

冷哼了一聲,皇上直接掃向了赫連玨,不管如何他都還是個臣子,他只要下了指令,難道他還真的會抗旨不成?「寧王,關于北沙國與南潯國聯手的事情相比你也是知道了吧?」

赫連玨點點頭,雖然沒有掌握到什麼確切的消息,但據目前的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件事應該是錯不了的。在心中,他也是覺著風智瞳是個人物,他也覺著這件事換做是自己也不見得能夠做的比他還要好。

與南潯國聯手,這麼些年來,他並非是沒有想過。但一直都沒有能夠實現過,倒不是說他只是敢想卻不敢去做。相反,他不膽敢想還敢去做的,可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是很難做到的。

試了好幾次之後,赫連玨這才放手不去理會這件事,暫時將這個想法壓在了腦後。

誰能想得到呢,這次風智瞳居然將他做了很久都沒做到的事情給做到了。他不想承認,可這心里還是有些別扭。倒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覺著自己比不上風智瞳,只是心中很是好奇跟不解,到底這個家伙做了些什麼事情居然能夠讓南潯國改變了以往的態度呢。

要知道,這可是一場豪賭啊,萬一賭輸了,那輸的可不只是錢財的問題,那可就是一個國家啊。

南潯國為什麼會如此有魄力,赫連玨想不明白,這只怕也就只有當事人風智瞳跟南潯國的人才明白吧。

「皇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應該是如此的。」

「既然你也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話,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啊,玨,不是我們逼著你,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如果你不娶了那個刁蠻公主的話,北沙國就會跟南潯國聯手,到時候我們西夏國還用活嗎?」赫連瑾瑜沒好氣的哼著。

他可算是在場的人中最在意這件事的人,他是西夏國的太子,將來的一國之主。眼下西夏國有了這樣的危機,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一旦西夏國完蛋了,他這個太子還要來做什麼用?

沖著赫連玨搖搖頭,赫連瑾瑜再度道︰「玨,你也是西夏國的人,我想,你也不想要看到西夏國出事吧?這一次風智瞳擺明了就是要用南潯國來壓制我們的,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西夏國落到了北沙國跟南潯國的手中?」

赫連玨沒有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來,他是西夏國的人沒錯,他是不想要看到西夏國出事沒錯,可他卻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來。

他這輩子就只會有清芷鳶一女人,這輩子都是不會改變的了。不管這些人說什麼都好,反正他就是不會娶了那個刁蠻公主的。

赫連嵐杰也跟著道︰「玨,太子說的對,這件事絕對不能太過義氣了。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雖然那個公主刁蠻了點兒,但是女人嘛,身份又高貴,這性子自然就要率性了一些。如果你不喜歡,娶回去大可以不理會她,這不就完了嗎?」

赫連嵐杰非常的不明白,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娶回家不就算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誰沒有個三妻四妾的,這個該死的寧王干什麼一定要搞特殊呢?

他自己搞特殊也就算了,現在不但會影響到西夏國的未來,也還影響到了他們啊。最近這些日子,他後院的那些女人經常都在他的耳邊嘀咕什麼寧王有多麼專情,這輩子就只會有清芷鳶一個女人,她們有多麼多麼的羨慕。

羨慕,羨慕個狗屎啊。說一個男人一輩子就只會有一個女人,這怎麼可能呢?鬼才會相信呢。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赫連玨是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例外?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赫連木易一直都在垂著頭,心中一片的冰冷。今天這個陣勢已經擺出來了,他明白,赫連玨目前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妥協,一條就是反抗。

不管是哪一條都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都是不太妙的。

赫連木易悄悄的抬頭望著赫連玨,想要跟他交流一下。他現在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否則他待會兒一旦瘋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了。

打量了赫連玨幾眼之後,赫連木易失望的縮回了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有絲毫特別的情緒,仿若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

又或者說,其實他早就已經有了打算,所以才會如此的冷靜,毫不畏懼。

看到赫連玨那麼鎮靜,皇上也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這個臭小子一定要這樣氣勢逼人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那麼冷靜又有什麼意義?

「寧王,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絕對無法再改變了,或者,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麼能夠解決這次的事情?」皇上眯起了眼楮來,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赫連玨不答應那就馬上下旨,看看他還能如何。

赫連玨慢慢的抬頭,「皇上,臣絕對不會娶那個公主,臣這輩子就只會有清芷鳶這一個女人,再也不會娶其他的女人。」

「什麼?」皇上震怒不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混賬,難道你想要眼睜睜的看著西夏國出事嗎?我現在就下旨,一周之後你就要娶了北沙國的公主風彤瑜。」

赫連玨垂頭,「臣不……」

「你打算抗旨?」皇上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下面垂著頭的赫連玨,怎麼都想不到這家伙居然真的敢抗旨不尊。

這一點他從未想到過的,作為臣子的,他怎麼就敢抗旨了?「寧王,難道你想要造反了不成?」

「臣不敢,但是,臣還是不會娶那個女人的。臣已經有了妻子了,再也不會找其他的女人了。」

听著赫連玨那重復的話,眾人之覺著腦子里嗡嗡嗡一陣陣的亂響。這下可真的是麻煩大了,這寧王赫連玨不答應娶了那個風彤瑜,那西夏國不是真的要出事了嗎?

赫連瑾瑜惱怒的瞪著赫連玨,大聲的吼道︰「赫連玨,你到底還是不是西夏國的臣子,你到底還是不是寧王?你怎麼可以不顧西夏國的安危,只想著自己的事情?」

赫連玨斜睨了赫連瑾瑜一眼,淡淡的開了口,「太子殿下如果不滿意大可以將那個公主給娶回去,我想,她應該很願意做太子妃的吧。」

赫連瑾瑜瞪大了眼楮,讓他娶了那個公主?其實,這倒是可以的,他也不會抗拒。不過就是多娶了一個女人罷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關鍵就在于那個女人壓根就不在意他,眼中也沒有他。

如果風彤瑜願意的話,他早就願意娶了那個女人了。好歹也是一個北沙國的公主,娶了她自然是好處多多。這個赫連玨真的是個大傻瓜,居然為了一個什麼相府的孤女而將一個公主棄之不顧。

赫連瑾瑜又怎麼可能會明白赫連玨的感覺呢,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中,心里自然就只會有那一個人的存在。他這輩子就沒有喜歡過什麼人,自然是不會明白那種唯一所愛的感覺了。

「父皇,這件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想除卻讓寧王娶了那個公主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解決之道了。北沙國如果與南潯國聯手的話,我們西夏國一定會出事。父皇,還是早些做決定吧。」半天都沒有吭聲的赫連嵐杰此時卻陡然開了口,他倒不是要逼迫皇上,只是想要推一把。

他可是個聰明人,自然是看出來皇上並不想要將赫連玨給逼得太緊了。要知道眼下北沙國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對付西夏國了,如果此時赫連玨出了事,將來兩國打起來,能夠鎮住北沙國的人都沒有。

赫連嵐杰心中也是惱怒不已,偌大的西夏國怎麼就沒有一個能夠擔當重任的人呢?為什麼就是那個赫連玨,為什麼是他呢?

皇上在心中微微的嘆息了一聲,這一刻他才覺著真的很累。他是個皇上,想的比所有人的都要多,都要更加通透一些。可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覺著更加的累,更加的疲憊。

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皇上,他是至高無上的,萬能的。如果他都表現出疲累的一面,那下面的臣子呢?

關于這件事,他想了幾天了,可以說,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先穩住了北沙國,先讓赫連玨與那個刁蠻公主成親。這樣一來,至少在短時間之內北沙國不會真的跟南潯國聯手來對付他們西夏國。

只要能夠爭取了時間,他相信,北沙國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們西夏國也是可以做到的。到時候誰能真正與南潯國聯手,那還真的是不太好說。

只不過,這一條路也並不太好走,最大的麻煩就在于赫連玨。這個臭小子是個硬脾氣的,只要是他做了的決定那就是很難再改變的了。他不願意娶那個公主,剛剛也說了,寧願抗旨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對于赫連玨的為人,皇上清楚的很。如果他真的下定了決心,說不定這小子真的就會抗旨不尊了。

可以說,這條路已經差不多算是一條死路了。

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皇上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了赫連玨,「寧王,現在還有另外一條路給你走,如果你再不答應的話,那你就跟著你的那個唯一去大牢里呆著吧。」

皇上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其中的冷意卻是無端端的散發了出去。在場的人都能夠感受的出來他是真的動怒了,只怕赫連玨再次拒絕的話,他真的有可能會將他打入大牢。

這事兒換做是以往,只怕赫連瑾瑜他們都會高興的瘋掉了。可眼下他們卻是高興不起來,一旦赫連玨出了事,兩國打起來,誰去替西夏國打仗,替西夏國賣命呢?

現在得罪了赫連玨,以後他還會如此盡心盡力嗎?

不要說沒什麼為人臣子的鬼話,大家都不是什麼平常人,想法自然是不一樣的。這天下是誰家的,那誰才會在意,擔心。赫連玨不過就是一個王爺,而且,一直以來的境況也有些詭異。要說他真的會願意為了西夏國而付出自己的一切,在場的人可都不會太相信。

現在他們也就只能希望皇上的提議還算是能夠讓人接受的吧,否則,一旦鬧崩了,那要怎麼收場呢?

赫連玨抬頭望著皇上,不卑不吭的道︰「皇上請說。」

「好。」皇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如果你不願意娶了那個公主的話,那就要娶了韓將軍的女兒韓向芸。」

赫連玨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山字,這個皇上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呢。明知道他不願意娶其他的女人,現在居然弄出一個韓向芸來跟風彤瑜對換,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片刻之後,他便逐漸舒展開了眉頭,原來,皇上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這也就是皇上所能走的第二條路了,既然不能跟北沙國暫時和解那就只能硬抗硬。可這樣一來,兩國鐵定會打起來,而能為國出力的人也就只有赫連玨了。現在皇上就是要站在赫連玨這邊,所以不會逼著他娶了那個風彤瑜,但是,作為代價他卻是要娶了一個他心月復大將軍的女兒。

可以說,這就是換湯不換藥的事情。對于赫連玨來說根本沒什麼不同,可對皇上來說卻是有著格外重要的意義。

他要讓赫連玨真正的成為了他的人,雖然目前來說不過就是娶了一個女人,但是,兩個家族聯姻會牽扯到很多的事情,彼此逐漸的聯系,融合,到最後,盤根錯節,想要真正分開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皇上難道就只有這簡單的想法嗎,誰知道他背後又會搞出什麼花樣來?

短短的一瞬間時間,赫連玨就想了這麼多。他明白,這也是一條不歸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答應哪一個條件都不是最好的。只不過,剛剛皇上也已經將話給說死了,如果他不能答應的話,那就要將他與清芷鳶打入大牢。

皇上已經封死了他的退路,可以說,眼下他要麼妥協,要麼就反抗。

「好了,兩條路我已經給你指出來了,到底應該怎麼走,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跟清芷鳶既然已經是夫妻了,我想,有些事情她也應該為你分擔一下。這麼大的事情,你先回去跟清芷鳶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明天你一早進宮,我等著你的答案。」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皇上居然給了赫連玨思量的時間。這簡直就不像是皇上的風格,眾人實在是搞不清楚這皇上的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麼藥。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為什麼不一鼓作氣的弄清楚呢?

這樣給赫連玨時間,萬一這家伙回去之後想了什麼歪主意那不是麻煩了?依照赫連瑾瑜所想,現在就應該先將赫連玨給打入大牢,而後逼著清芷鳶答應讓赫連玨娶風彤瑜。

清芷鳶都已經答應了,這赫連玨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什麼男人只會有一個女人,這都是在放屁。男人怎麼可能只會有一個女人,說這樣話的要麼就是傻瓜,要麼就是身子有問題吧。

赫連瑾瑜無良的勾起了唇角,看著赫連玨的眼神也逐漸的曖昧了起來。該不會這赫連玨是個不行的吧,否則怎麼會一直就只有一個女人?想到赫連玨很可能不行,赫連瑾瑜就格外的興奮。

說不定這就是真的,那個家伙一看就是個不行的。可憐的清芷鳶,不知道被赫連玨怎麼威脅的,居然願意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赫連瑾瑜確實是一個會幻想的,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居然就將它想成了理所應當的。如果赫連玨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被氣死的。

對于皇上的決定,赫連玨也頗為有些意外。皇上都已經逼迫到那個地步了,怎麼突然之間就又改了口風,退了一步呢?不過,這倒是也給了他一個機會,他要回去好的查一下,那個韓將軍的女兒到底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皇上絕對不會無端端的給他安排一個女人,這個韓將軍的女兒一定是有些什麼地方特別,並且是能夠讓皇上利用的。

不管皇上到底基于什麼想法給了他緩口氣的時間都好,他是絕對不會浪費這難得的好機會的。「謝皇上,微臣告退。」彎腰行禮之後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在赫連玨離開之後,赫連瑾瑜詫異不已的問道︰「父皇,為什麼要給他喘口氣的時間呢?那小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給了他時間,萬一他想到了什麼歪主意又怎麼辦?」

「他會答應的。」皇上露出了一抹睿智的,狡猾的笑容來。

赫連瑾瑜跟赫連嵐杰對望了一眼,都有些模不準皇上此時心中所想,都說帝王心最難測,果真如此啊。他們雖然都是皇上的兒子,但卻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夠模不清楚自己父皇心中所想。

這件事處處都透露著一些古怪的氣息,皇上的表現更加的古怪。赫連瑾瑜他們心中不禁暗想,這皇上該不會是暗中打了什麼主意要對付赫連玨了吧。

應該也不至于吧,目前的這種情況皇上怎麼可能會願意對赫連玨下手呢。西夏國還需要赫連玨,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啊。

「好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明天就分解的。」皇上笑眯眯的沖著赫連瑾瑜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赫連木易先一步起身,行禮後退了出去。他的心中也是藏了一肚子的疑問,現在他就只想著快些出宮去找赫連玨問問清楚呢。

而此時的寧王府一片的靜謐,除卻其中一處偏遠的院落。

「律哥哥,你快吃嘛,再不吃我可就要喂你了。」赫連明月笑眯眯的抓著筷子沖著宮宴律揮了揮,把後者嚇得急忙搖頭,並且快速的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筷子,開始笨拙的吃起了東西。

片刻之後,赫連明月搖頭捉住了宮宴律的手,在他那驚異的神色之中將他手中的筷子給抽了出來。「律哥哥,你的右手受了傷,左手又不太好使喚,我覺著還是我來喂你比較合適。」

說著,不給宮宴律絲毫拒絕的機會,赫連明月直接便朝著宮宴律坐了坐,端起了一只小碗,開始喂他吃起了東西。

「明月……這,這樣不太好吧,我,我可以自己來的。」宮宴律已經開始有些欲哭無淚了。這到底是算什麼回事嘛,堂堂一個公主居然在這里喂他吃東西,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還了得?

這府中都沒有人了嗎,嫂子呢,王爺呢,怎麼一個個都不見人了呢?

從今天早上赫連明月來過這里之後,這里好似就變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了。

現在赫連明月來了,那就更加不見其他人的蹤影了。宮宴律皺巴著一張臉,很想要拒絕,可是一看到赫連明月那紅彤彤的眼楮,委屈的神色之後就又不敢多說什麼了。

看到宮宴律開始吃東西了,赫連明月心情好了很多。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米粥遞過去,看到有灑落出來的就忙用手絹去輕輕的擦拭一下。

那舉止神情簡直就好比是在對待自己最珍愛的寶貝似地,說真的,宮宴律心中確實是有些感動。

不是說沒有其他的女人對他這樣,但是,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赫連明月堂堂一個公主居然願意為了他而放段,做這種丫頭做的事情。而且,他還並未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勉為其難的神色。

她是打從心底願意這樣對待他的,其實,他何其有幸能夠有這樣的女人喜歡自己。只可惜,他一直都把她當做是親妹妹來看待,這中間就是少了那麼點兒感覺。

喂了宮宴律吃了一整碗的米粥之後,赫連明月將碗放在了托盤上。替宮宴律擦拭了一下嘴角,她站起身笑著道︰「律哥哥,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熬藥。」

「什麼?」宮宴律覺著自己的心猛然震顫了一下,這丫頭剛剛說什麼來著,還要去給他熬藥?老天,她會嗎?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的下去啊。

他忙抬手拉住了赫連明月的手,示意她坐下來,「明月,我們,我們聊一聊好嗎?」

赫連明月迷惑的眨眨眼,看到宮宴律的面色那麼的認真,心頭突然就升騰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來。他又是要勸說自己放棄了嗎,為什麼呢,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天知道她能夠在他的面前堅持住不哭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嗎?為什麼他就不能體諒一下她的心情,為什麼他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只是三天的時間而已,為什麼他連這短短的三天時間都舍不得給她呢?

心中難過之極,可赫連明月卻還是坐了下來。她知道,如果現在不說的話,只怕這三天的時間是真的無法待下去的。

硬是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來給宮宴律,赫連明月詫異的問道︰「律哥哥,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啊?」

默默的嘆息了一聲,宮宴律無奈的道︰「明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比尋常,我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更加不想看到你不幸福。你一個公主,著實不用為了我做這麼多的事情。」

「律哥哥,你不用覺著心里有壓力,這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律哥哥,我的要求真的不多,我只是想要留在這里照顧你三天,難道說你連這短短的三天時間都舍不得的給我嗎?」

「我……」宮宴律停住了話頭,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是不願意的。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再付出呢?

早些月兌身,早些決定這不是更加好嗎?拖下去,傷心難過的一定不會只是她自己。

一直把她看做是親妹妹,他怎麼舍得看到她難過?

可是,這三天時間,還有三天啊,他要怎麼撐得過去這三天?赫連明月的付出他不是感受不到,他不但能夠感受到,還可以清晰的看的,听得到。

可越是這樣,他這心里就越發的愧疚,以後越加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才好。

「明月,一定要這樣嗎?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不是嗎?這里有很多人能夠來照顧我,你真的不必留下來照顧我的。」

「我知道,可這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現在我就想要照顧你,律哥哥,這是我的決定,我是不會改變的。」

「明月,你不要這樣固執好不好?早些回宮,不要讓大家擔心你知道嗎?」宮宴律實在是覺著無奈極了,這個丫頭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油鹽不進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又或者說,這個丫頭的態度太過堅決了,他根本就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似有些不太了解赫連明月,在他的心中,這個丫頭應該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的,怎麼性子突然變得這樣倔了呢?

宮宴律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一個女人之所以會改變那就還不就是因為男人嗎?

「律哥哥,我是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這三天我一定會留在這里,我現在去給你熬藥了。」

堅決的丟下這句話,赫連明月笑著端起了托盤,轉身走了出去。那步伐不帶著一絲的猶豫,堅定的讓宮宴律看著只覺著心里一陣陣的抽痛。他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啊。

赫連明月離開了房間,直接到了院子中的小廚房去給宮宴律熬藥。其實,她還真的不會,她堂堂一個公主哪里做過這種事情啊。

不過之前她倒是找人問過,基本上也都明白應該怎麼做。只是,這真正動起手來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特別是那灶台,她根本就點不燃火。不知道為什麼,那火苗是越點燃越是著不了,倒是一個勁兒的冒煙。

很快的,整個屋子里都被黑煙所彌漫了,不時地就會從這濃密的黑煙中傳出一聲聲的咳嗽來。

「這……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煙啊。」捂著自己的口鼻,赫連明月簡直就快要抓狂了。

不會的,憑什麼人家能會的東西她卻就是不能會?不就是要熬藥嗎,她赫連明月怎麼可能會連熬藥都不會呢?

還說了要照顧宮宴律呢,就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連藥都熬不好,怎麼去照顧他啊。

赫連明月不信邪,她拿出了打火石決定要再接再厲。一次不行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來三次,她就不信真的打不著火了。

 里啪啦的一陣陣的脆響,赫連明月使勁的敲打著打火石。火星四冒,她的手感覺到一陣的灼熱刺痛,「啊……」她驚呼了一聲,手一抖,那打火石就砰的一聲墜落到了地上。

一道小火苗瞬間飛躥了起來,旁邊的草跟著著了起來。

「哎呀,怎麼回事,怎麼,怎麼著火了呢?」赫連明月驚恐的叫著,她急忙站了起來,想要抬腳去踩滅了那些小火頭。

可因為坐的太久了,她站起來之時,身子一個不穩,啪的一聲便摔在了一旁的地上。

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赫連明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要發出叫聲求救,可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到了嗓子邊緣卻就是叫不出來。

思緒越來越混亂,越來越飄渺,赫連明月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在這最後一刻,她仿若見到了自己正置身于一團團的大火之中。

火光之中,赫連明月靜靜的想著,或許就這樣也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否則三天之後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以後的生活,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否能夠繼續堅持下去,活著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沒有了宮宴律,她覺著活著根本就沒有了什麼意義。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甚至可以說,在以後的日子都不可以再偷偷的愛著他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過頭呢?

以前好歹還有個念想,想他的時候就可以在心里想著與他在一起的日子。回想著他待自己有多麼多麼好,幻想著有一天可以跟他走到一起,真正成為他所愛的人。

可經過這一次之後,她就算是想要欺騙自己都再也做不到了。宮宴律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她,此後,只要想到他,她就會記得他只把自己當做妹妹的這件事。

死了,這也就一了百了了,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愛。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她一定要做一個被愛的人。

愛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付出的多,你受到的委屈,傷害也就有可能會更多。

被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或許,下輩子她就能夠等到那個珍愛她一輩子的男人了。

「律哥哥,別了,我的律哥哥,下輩子,我不要再遇到你了。愛你,真的是很痛苦的,很痛苦的事情啊。」

火光逐漸的蔓延了上來,赫連明月卻是早就已經閉上了眼楮,完全沒有了思緒。

而此時清芷鳶正在房間里看書呢,水雲火急火燎的跑了進去,大聲的道︰「王妃,出事了,公主熬藥的時候把廚房給燒著了。」

「什麼?」清芷鳶大驚,她一下子跳下了貴妃椅,甚至都來不及穿鞋。幾步沖到了水雲的身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的道︰「怎麼樣了,人呢,人救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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