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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死活不承認他是在听她的話,可接下來他真的沒再理聶賞冬,因為檳榔的表情和話語在他看來都是極度惱火的標志,而他完全相信她一生氣就會一去不回頭,所以在她的氣頭上他還是別去惹她的好。于是即使聶賞冬來愉快地找他閑聊,他也愛搭不理。整晚他都和孟轍他們三個坐在一起。而聶賞冬因為受到冷落,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堆里猛喝酒,自己灌自己。結果是,舞會結束後,她喝得爛醉。

客人陸續離去,水伊砸下一疊錢在桌上,對小翠道︰

「這是給你們的小費,等下讓你們老板給你們分了。」

所有員工都眉開眼笑,這時檳榔從里面出來,禮服已經換成最初的套裙,在外面又加一件白色大衣。小翠忙說︰

「老板,凌小姐給我們小費了。」

檳榔從桌上拿起一疊錢數了數後,對水伊道︰「還差一個人的,如果要每個人都有份,我就要把這些錢換成零錢了。」

水伊沒說什麼,又給一張,檳榔把錢遞給小翠︰

「都發下去。今天辛苦大家了,會給你們算加班費。現在把這里收拾成原樣,明天聖誕節客人照樣會很多。動作快點,已經很晚了,最近都很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請客。」

「謝謝蘇小姐!」眾員工齊喊。

「現在都快點,干活!」檳榔吩咐,又對小翠道,「你看著他們下班吧,我先走了。燈關好,門鎖好!」

「知道了,老板。」小翠答應,去忙了。

「走了?」檳榔回頭問孟轍。

「嗯,她和雷霆先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

「她怎麼了?」檳榔看看歪在椅子上的聶賞冬,問。

「喝多了。」

「才喝了多少?!」檳榔說,蹲下來推推聶賞冬,「喂!喂!」

聶賞冬迷迷糊糊地看她一眼,掙扎著站起來,居然走向康爵,猛地撲進他懷里,喃喃地道︰

「alvin,送我回家吧!」

康爵想躲也躲不了地接受她的**,檳榔看他一眼,他頓時頭皮發麻。旁邊的孟轍和冠玉趕緊上前把聶賞冬扒拉下來,兩人一起將她帶出去。一群人出來,外面天寒地凍,一片漆黑,又是另一番景象。冠玉的車和康爵的車都停在門前,冠玉說︰

「這麼晚了,sasha喝醉了,我們送她回去吧。水伊,把sasha扶上車。」

「她喝醉了,會不會打我?」水伊問。

「快點!阿力,幫她把聶小姐扶上車!」冠玉吩咐司機。

司機和水伊上前扶住聶賞冬,她搖搖地站穩,掙開他們的攙扶,說︰「我沒醉!不用扶!」又眼望向康爵,對他笑道︰「那我走了!」

康爵沒說話,也不能說話。不想她笑過之後,竟猝然撲上來,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吻一下。這一舉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呆了。檳榔怒火填膺,並迅速以燎原之勢蔓延到全身,差點讓她背過氣去。她瞪著在她眼前發生的一幕,強忍住沒上去扇聶賞冬。水伊趕緊把聶賞冬丟上車,冠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道︰

「我們先走了。」

他只能說這個,然後帶著不知是不是真醉了的聶賞冬與妹妹一同走了。

檳榔再也站不下去,轉身跳上自己的法拉利,從車位里退出去,把車掉頭。康爵明明就在前面,可她根本沒有要剎車的意思,他趕緊一躲,她的車風馳電掣般地駛過去,開上大路,速度飛快。

孟轍對他說︰「我覺得她想殺了你。」

康爵感覺自己現在里外不是人,只得說了句︰

「我先走了。」上車去,司機關上門,送他回家。

到家時檳榔正在洗澡,浴室門是鎖著的,他只好坐在門外等。好不容易把她等出來,他剛要說話,她卻一溜煙鑽進被窩里,背對著他蒙上頭,根本沒有打算理他的意思。

康爵踫個釘子,心想讓她先消消氣,就去浴室洗個澡出來。沒想到這時她連燈都關了,室內漆黑一片。

他不知所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面對自己的母親。他從前哄女人的那套對她是沒用的,唯一有用的是,他必須向她證明他愛她。

他開燈,也鑽進被子里,望著她的脊背,終于鼓足勇氣伸手去扳她的身子。想也知道她根本不會配合,他一踫她,她立刻反感地甩開他的手。又踫了釘子,他無奈地嘆氣,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鐘,對著空氣開口︰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很生氣,她居然偷襲我。」說到這里,他小心地觀察她的反應,可惜她沒反應。

「不過你沒必要和她計較,她喝醉了,腦筋不清楚。」他又道。

「她這次喝醉了親你我不計較,那下次她喝醉了腦筋不清楚強暴了你,我也不計較嗎?」。檳榔連身都懶得翻。

「你在說什麼?你總說這種話,好像我真會被女人強暴一樣!」

「這麼說,如果不是女人用強,那就是你自願的了?」

「你看你又來了!」

「我現在很好奇,你總說我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無理取鬧,那麼我真奇怪,如果你是我,看到男朋友經常莫名其妙地和前女友在一起,而今天又被前女友親到,你會有什麼反應?」

「檳榔!你要相信我!難道你連最基本的信任也不肯給我嗎?難道你不相信我愛的人只有你嗎?」。

「我相信你。」檳榔平淡地回答,「可我不相信她。」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絕對會和她保持距離,我說到做到!」

「你已經保證過很多次了。」

「所以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了?」

檳榔一骨碌地坐起來,說︰

「現在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三年,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們從前沒這麼多問題,可自從聶賞冬一回來就不一樣了。我承認,我很討厭聶賞冬,我不是不喜歡她漂亮,又是律師,家里又是做生意的,我不喜歡的是她是你的前女友,更讓我生氣的是她居然總勾引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也許今天我會很佩服她。我明白,像她那樣的女人很容易討男人喜歡,聰明到知道該什麼時候不聰明。她能幫你很多,可我不能。你和她在所有條件上都是相當的。所以如果你覺得我高攀不起的話,麻煩你告訴我,我沒關系,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請你不要想一邊和我在一起,一邊去和她搞曖昧關系甚至發展出地下情。如果你想腳踏兩只船,請你找別人,我不是很好的對象。」

「你這是什麼話?」他生氣地問,「你現在是在和我談分手?」

「我愛你,我尊重你的選擇!」她扭過頭去道。

「如果你真愛我,你就不該總輕易說放手!」听到她說愛,他的心軟了下來,拉住她的手。

「我愛你,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我是自私的,我不喜歡你和別的女人,尤其是聶賞冬,有過密的來往。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真是普通朋友。」

「好,我答應你,我以後會注意和她之間的距離。」

檳榔被這種保證已經弄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也的確無話可說了,所以她坐在床上愣了一陣,說︰

「你要記住我說的,不要和她晚上見面,如果非見面不可,打個電話通知我。不然如果再踫見你們……你知道你只剩下一次說謊的機會了。」她說完,又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像只白白的蛹。

康爵看著她,心情煩悶。他呆呆地坐著,然後躺下,關燈,同樣翻過身背對著她。

檳榔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兩人的感情裂痕已越來越深,她很想哭,因為心痛無助。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因為無論是強硬地限制他的自由還是軟弱地容忍他的肆意,他們之間都不會好過。一切的選擇權在他,可也許他尚未清楚這一點。每每想到這里她都會心酸,他們的感情她的命運都操控在他的手里,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她失望而擔心,她的未來她已無法決定。她在等待他的決定,可每當想到這個決定是什麼時,總會使她像被千斤石壓住胸口一樣,沉悶不安。

要麼繼續,要麼分手。

周圍是寂靜的,就像暴風來臨前的黑夜,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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